方寒笑道:“有子萬事足,她是最幸福的時候,孩子還小,不會折騰人,長大就沒那麼悠閒了。”
沈曉欣笑道:“孩子越大越操心,有他們受的,你要回去了?”
“我打算在這邊多呆一陣,靜下心研究?!狈胶櫰鹈碱^說道。
他進展很慢,數(shù)學(xué)研究還是需要靈感的,他不僅在現(xiàn)實研究,在夢中的世界也一直在忙著搞研究。
可惜沒自己想象那麼容易,科爾薩教授指點的課題沒什麼進展,他覺得需要新的方向,正在慢慢摸索。
沈曉欣道:“你能呆得住?”
“爲(wèi)什麼呆不?。俊狈胶Φ馈?
沈曉欣撇撇紅脣道:“羅亞男她們會習(xí)慣?我看你還是早早回去吧!”
方寒歪頭看她。
沈曉欣道:“我可不是吃醋!”
方寒道:“她們都挺獨立的,對了,娜娜交男朋友了吧?”
“沒呢。”沈曉欣搖搖頭:“我也不想她交國外的男朋友,先好好學(xué)習(xí),畢業(yè)了再談戀愛也不遲?!?
“你想娜娜回國?”方寒問。
沈曉欣點點頭:“當(dāng)然,我們的根畢竟還是國內(nèi),在國外呆著總有一種孤獨感,你沒有?哦對了,你一直在美女相伴,樂不思蜀呢?!?
方寒笑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你想回來就回來吧,現(xiàn)在你也功成名就了,你大哥的官越做越大?!?
“他——?”沈曉欣道:“你是幫他介紹關(guān)係了吧?”
方寒道:“跟你說了?”
沈曉欣哼道:“他說你的關(guān)係很高端,介紹了市委秘書給他,算是給他添了一把火,有可能做區(qū)委書記?!?
方寒道:“不是外人,能幫就幫唄。”
“我看官做得越大,他越不快活?!鄙驎孕罁u搖頭道:“自從做上區(qū)長。明顯變老。”
“做了區(qū)委書記會好一些?!狈胶Φ溃骸耙话咽指屓司??!?
“權(quán)力這東西就像毒品,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他整天都想著怎麼往上爬,完全成了權(quán)力的奴隸!”沈曉欣蹙眉道。
她不反對沈白做官,但當(dāng)個不大小不小的官就行了,不讓人看不起??涩F(xiàn)在看來,大哥貪心不足,陷入泥沼不能自拔。
方寒點點頭道:“權(quán)力對於男人而言比女人更重要,你也別潑冷水,我盡力幫一幫,能做到什麼地步就看他自己的了?!?
“你也想當(dāng)官?”沈曉欣道。
方寒笑道:“當(dāng)官太累,我想搞研究,……不過有個當(dāng)官的大舅哥也不錯,是不是?”
沈曉欣沒好氣的道:“你有兩個師父。還指望大哥幹什麼。”
方寒笑笑:“大炮打蚊子,還是大哥的官實在,對了,大哥的事什麼時候能塵埃落定?”
“好像下個星期就差不多。”沈曉欣道:“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大哥這陣會更忙,我得幫忙照顧大嫂,不能回來了。”
方寒點點頭:“沒關(guān)係?!?
————
方寒抱著肩膀坐在舞蹈練習(xí)室的椅子上,靜靜觀看中央的張瞳在緩緩起舞。露出讚歎神情。
張瞳穿著一件雪白的長裙,飄逸柔美素潔。一塵不染,她翩翩起舞動作柔美卻透著肅重,莊嚴(yán)神聖。
這已經(jīng)不是方寒所展示出來的舞蹈,完全變了一個樣,但精髓與氣息卻不變,神聖莊嚴(yán)。彷彿與天地相通,正在做祈禱。
方寒讚歎不已,他不懂舞蹈,張瞳現(xiàn)在所跳的舞蹈他也欣賞不出好壞來,但即使是個外行也能感受到那種神聖氣息。果然不愧是專業(yè)的。
李棠悠悠的歌聲中,張瞳或伏地或仰頭,或蜷縮或伸展,變幻著動作,隨著聲音的高低起伏而動作,融爲(wèi)一體,他不知不覺的沉浸其中,體會著神聖的氣息,彷彿從遙遠虛空傳來的神聖氣息。
張瞳一曲舞畢,扭頭衝方寒嫣然一笑:“怎麼樣?”
方寒鼓掌:“厲害!”
“我在你的舞蹈基礎(chǔ)上加了一些動作,減了一些,更符合時下的審美,感覺還可以吧?”張瞳問:“有什麼不足的就幫我指出來。”
方寒搖搖頭道:“我是外行,但我這個外行都能被感動,很好的舞蹈,非常精彩!”
“真的假的?”張瞳歪頭看他。
方寒笑道:“我不至於奉承你吧?確實很不錯!”
“那我就在決賽跳這個舞蹈!”張瞳道。
方寒道:“你們要比幾次?”
“三次。”張瞳道:“一次是預(yù)賽,一次是十強賽,最後一次是決賽?!?
“這麼麻煩?我以爲(wèi)只跳一首呢?!?
“只跳一場,臨場發(fā)揮的因素太大,不公平。”張瞳笑道:“方寒,你能跟我一起嗎?”
“我——?!”方寒指指自己鼻子:“我是個外行,幫不上忙的!”
“你負責(zé)加油打氣!”張瞳道。
方寒想想,點點頭:“也行!”
張瞳露出笑容:“有你在,我心裡也踏實。”
方寒道:“什麼時候出發(fā)?”
“這個週末開始預(yù)賽?!睆埻溃骸拔覀円ゾ煛!?
方寒道:“公司負責(zé)後勤?”
“嗯,海蓉有事不能過來?!睆埻珦u搖頭道:“她正負責(zé)一個大項目的談判,可能還要一個星期。”
方寒道:“什麼事要談這麼久?”
“是跟移動的合作?!睆埻溃骸叭绻苷勏聛恚镜臓I利會翻一倍,非常重要?!?
方寒慢慢點頭,他對齊海蓉的工作一直不問,這是兩人的默契,不干涉彼此的工作,齊海蓉是女強人型,而且是大公司總裁,獨斷真行,容不得別人指手劃腳。
週五的時候。方寒跟張瞳就到了江家別墅,江小晚恰好回來,那邊的工作已經(jīng)上了正軌,只要交給律師團即可,這種官司的週期非常漫長,可能要數(shù)年。如果是一般的小公司,或者利潤一般的公司,根本承受不起高額的律師費,只能被拖入深淵,這是一些大公司常用的手段。
江小晚知道張瞳要比賽的事,安排了賓館給天娛公司的人,天娛公司有一個團隊,負責(zé)服裝定妝以及其他的瑣事,張瞳只要專心跳舞即可。
江老爺子夫婦都不在。他們正在環(huán)球旅行,跟白希雲(yún)一塊兒,玩得不亦樂乎,不想回來。
夜色深重,方寒在江家別墅的樹林裡散步,路燈明亮,昆蟲的鳴叫聲令周圍顯得格外安靜。
方寒走了一會兒坐到椅子上沉思,他還在想數(shù)學(xué)問題。一直想找到一條路徑,獨闢蹊徑。卻一直不成功。
江小晚穿著一件格子襯衫,寬鬆的運動褲,有嘻哈風(fēng)格,襯得她越發(fā)嬌弱柔美,惹人憐惜。
方寒露出笑容,江小晚的外貌太有欺騙性。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她都會覺得她是個大學(xué)生,小鳥依人,絕想不到她正負責(zé)一家大型的飲料公司與一家頂尖的葡萄酒莊,正在跟世界三大飲料公司打官司。
“怎麼不進去?”江小晚帶著幽香坐到方寒跟前,嬌美的小臉在燈光下散發(fā)著溫潤光澤。
方寒道:“在想問題。”
“數(shù)學(xué)問題?”江小晚問。
方寒點點頭。
江小晚歪頭看他。眼波流轉(zhuǎn)。
方寒笑道:“我臉上有花?”
“你心裡有花!”江小晚哼一聲:“張瞳來比賽你湊什麼熱鬧?你不是大忙人嘛?”
方寒道:“海蓉不在,我過來陪陪好,小晚姐,你真夠可以的,把我當(dāng)成什麼人了!”
“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江小晚白他一眼道:“你們兩個肯定有貓膩,我不瞎!”
方寒苦笑道:“這真是冤枉,我跟她真是朋友,小晚姐你這麼頻繁的回來,有什麼事?”
江小晚道:“回來看看大嫂,大嫂快生了。”
方寒道:“大嫂沒問題,很正常,你沒必要擔(dān)心?!?
“我是高興。”江小晚笑道:“有了孩子,他們兩個也算鬆口氣,每年過年的時候我都替他們難受,強顏歡笑!”
“今年就好了。”方寒笑道:“大夥過一個舒心的年?!?
江小晚點點頭,歪頭看他:“你注意點,別再招惹女人了,再這麼下去就要後院起火!”
方寒苦笑:“我現(xiàn)在可沒那個心思!”
“哼,男人吶,貪心!”江小晚搖搖頭起身離開。
————
隨後的兩天,江小晚一直跟在方寒身邊,顯然是立定主意做電燈泡,不給他與張瞳機會。
方寒看得暗自發(fā)笑,江小晚還有少女心性,做這種無聊的事,他懶得反對,張瞳也沒表現(xiàn)出來。
兩天三場,比賽進行得很快,週末最後一場決賽時,張瞳發(fā)揮得極好,整個演播廳都被她的舞姿所震懾,人們都沉浸到了神聖的感情中。
十強賽與最後的決賽都是央視直播,全國都能看得到,都能感受到這套舞蹈的厲害。
方寒親眼看著張瞳捧起了飛天獎盃,舞蹈大賽的金獎,第一名,成爲(wèi)全國最好的舞者。
張瞳當(dāng)時領(lǐng)獎的時候很平靜,說了一番感謝的話,當(dāng)結(jié)束了直播,她來到方寒身邊時,卻哭了出來,摟住他不鬆手。
方寒摟住她曼妙柔弱的身子,幽香入鼻,他卻沒什麼歪心思,只有感慨與喜悅,無視旁邊江小晚的眼神。
三人返回江家別墅,在半路上接到了齊海蓉打來的電視,恭喜張瞳奪得金獎,談判還沒完成,她不能馬上回來,只能先打電話道賀。
方寒開車,笑瞇瞇看一眼張瞳,她眼睛略紅,顯得越發(fā)楚楚動人,得到金獎讓她心情極好,容光逼人。
方寒搖頭笑了笑,張瞳這算是完成了心願,忽然他的電話鈴響起,張瞳幫他拿出來看一眼,遞給他藍牙耳機。
方寒接通,傳來英格麗特的聲音:“方寒,我需要你回來幫我?!?
方寒道:“出什麼案子了?”
“兩名警察被射了二十幾槍,兇手已經(jīng)逃了?!?
“沒有線索?”
“犯罪現(xiàn)場在偏僻的地方。沒監(jiān)控。”
“非要我回去?”方寒皺眉道:“這件案子不該交給fbi嗎?”
“fbi已經(jīng)出動?!庇⒏覃愄氐溃骸拔液苊窠馑麄兊哪芰Γ麄冏ゲ坏饺耍荒苣銇?!”
方寒沉吟片刻,嘆口氣:“我不想再摻合進去!”
“方寒,我知道你的意思,謝謝你。但這件案子很轟動?!庇⒏覃愄?zé)o奈的道:“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再拖下去,全國的警察都成了無能的蠢貨!”
她知道方寒爲(wèi)什麼冷落fbi,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她很感激,也不反對方寒這麼做,因爲(wèi)他有鬧脾氣的資本。
可這件案子一出,全國所有的警察都成爲(wèi)了笑柄,如果不能儘快破案。警察的威嚴(yán)盡失,每拖一天,警察在民衆(zhòng)眼裡的地位低一分。
她也是警察的一份子,不想被小瞧,只能請方寒。
方寒沉吟道:“給我打電話是你自己的主意?”
“是?!庇⒏覃愄氐?。
方寒道:“英格麗特,對不起?!?
“方寒!”英格麗特道:“你也是警察??!”
方寒道:“我不是警察,只是顧問,我相信fbi可以破案?!?
“他們破不了!”英格麗特道:“要是真能破案。也不會拖這麼久,現(xiàn)在還沒什麼線索!”
“沒嫌疑人?”方寒打著方向盤進入另一條大道。漫聲道:“總能鎖定幾個嫌疑人吧?”
英格麗特?zé)o奈的道:“抓到兩個都不是,再這麼下去,他們真要崩潰,壓力太大了!”
方寒道:“英格麗特,我不是救世主,我挺忙的。不能回去!”
英格麗特嘆道:“你真不回來?”
“最少現(xiàn)在是不回去?!狈胶?。
英格麗特沉默片刻,無奈的嘆息一聲:“好吧,尊重你的決定。”
“拜。”方寒道。
“……拜?!庇⒏覃愄貟焐想娫?。
江小晚道:“英格麗特的?”
“嗯,讓我回去幫忙破個案子?!狈胶苯诱f了,省得她一句句問:“我不想回去。”
“什麼案子?”江小晚道:“我想想看……。哦,警察被殺案吧?”
方寒點頭。
江小晚搖搖頭道:“這案子挺轟動的,兩個警察被人殺了,車都轟成了篩子,真慘!”
方寒笑了笑。
江小晚道:“新聞裡一天到晚播這個,一直是頭條,一直在播報最新的進展,好像找到兩個嫌疑人,後來證明他們是清白的?!?
方寒道:“殺警察,真是瘋了!”
“肯定是瘋子乾的事!”江小晚哼道:“我看全米所有的警察都氣壞了,可就是抓不到人!”
方寒點點頭。
江小晚道:“不是說他們挺能耐的嘛,自己人被殺了,卻找不到兇手,大夥怎麼看?還能指望他們查民衆(zhòng)們的案子?”
方寒搖搖頭。
江小晚道:“你什麼想法?”
“我挺忙的,現(xiàn)在沒時間?!狈胶馈?
“你真撒手不管?”江小晚歪頭看他道:“能忍得???”
方寒搖頭。
“真夠狠心的!”江小晚笑道:“照我看就別管,就讓他們出洋相,讓他們知道厲害?!?
“未必不能破案。”方寒道:“別小瞧他們的能耐,還是有不少的專家,人才不少?!?
“那些專家真有能耐也不至於現(xiàn)在還破不了案!”江小晚道:“我倒想看看他們什麼時候能破案?!?
方寒搖搖頭不說話。
————
方寒回到海天的時候,齊海蓉的談判還沒完成,又起了波折,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方寒只能在電話裡安慰幾句,沒提談判的事。
第二天,方寒正在別墅裡研究,雖然沒進展,他仍在鑽研,總能找到辦法,而且隱約覺得快有靈感了。
傍晚時分,張瞳上門,她有一個聚會,朋友們替她慶祝獲得飛天杯金獎,她成爲(wèi)全國最好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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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啊?!狈胶缴嘲l(fā)上笑道:“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你得出席?!睆埻剿磉叄瑹o奈的道:“她們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一定要我?guī)信笥选!?
方寒道:“找個藉口推了就是?!?
“恐怕不行?!睆埻珦u頭道:“你今天不去她們絕不會罷休,這些瘋丫頭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方寒沉吟一下,點頭道:“也行,那就去看看?!?
張瞳道:“你可能會覺得無聊,忍一忍吧,幫幫我,要不然她們非要給我介紹男朋友不可!”
“沒問題!”方寒笑道。
張瞳換了一身黑色裙子,方寒則一身休閒裝,兩人在七點鐘左右來到一家很豪華的四星酒店,方寒與張瞳剛進入一家包廂,頓時歡呼聲響起,包廂裡一共十幾個人,鼓著掌歡呼。
張瞳笑盈盈的點頭致謝,寒暄了好一陣才最終坐下。
鍾蕾笑道:“張瞳,你的願望終於實現(xiàn)了,恭喜恭喜,你的舞蹈確實太厲害了!”
衆(zhòng)人附和,紛紛讚歎,他們都是看過現(xiàn)場直播的,而且張瞳的舞蹈還重播了幾次,甚至在新聞聯(lián)播的末尾出現(xiàn)了一段。
張瞳笑瞇瞇的搖頭。
方寒一直表現(xiàn)得很沉默,並不多說話,寧朝軍坐在他身邊,笑道:“方寒,張瞳現(xiàn)在的身份不一樣了,有很多公司過來找她吧?”
方寒搖頭笑道:“最近還挺平靜,可能都知道她在天娛吧?!?
“那倒也是。”寧朝軍點點頭:“天娛是巨無霸,沒幾家有底氣跟天娛競爭,不過高校沒過來挖人的?”
“可能直接找學(xué)校了?!狈胶Φ溃骸肮烙嫼茈y。”
“誰讓張瞳是校長的女兒呢?!睂幊姾呛切Φ溃骸斑€真不能跳槽?!?
寧朝軍待他很親熱,好像老朋友般與他搭話,他已經(jīng)聽到風(fēng)聲,區(qū)長沈白很可能成爲(wèi)區(qū)委書記,就在這幾天就能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