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不可!”
“不要啊花三哥!”
“不可以!不能這樣花哥!”
一群人,全都神色驚恐的大喊著。
尤其是張朝順,更是哭著跪到花三山的面前,滿臉淚水的道:“花哥不要,都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罰,全都是我一個人的,和您沒有任何的關系,您可千萬不要啊!”
“花哥,絕對不可能!有什么事,讓我來,我來擔著,不能讓您老出手!”秦連英抓住花三山的手道。
花三山一推推開秦連英和張朝順,冷喝一聲道:“都特么給我閉嘴,老子還活著呢你們給我哭喪啊!”
說完,花三山突然掏出了一把bǐ shǒu,緊接著牙齒一咬,迅速向著自己的大腿刺了過去。
蕭凌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驚呼一聲道:“花哥不要!”
此時,他終于明白了花三山剛才所說的什么‘道規矩’,原來竟然是自殘。
說著,要去阻止花三山。
“噗!”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鋒利的bǐ shǒu,直接刺穿花三山的大腿,刀尖從另一邊露了出來。
鮮血頓時順著刀尖往地下滴去。
花三山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著,不過卻依然咬著牙站在那里。
“花哥,你這是……”
蕭凌瞬間沖了過來,扶住了有些搖搖欲墜的花三山,臉滿是自責之色。
若是剛才自己阻止他,肯定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
“花哥!”
“花三爺!”
戰魂盟的人,此時看到這一幕,全部都是驚呼一聲,沖了過來。
“花三爺,讓我來,我替你扛!”
“花哥,這都是我的錯!不應該由您來承擔!”張朝順雙目痛紅的道。
花三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旁邊雜的人群擺了擺手。
這邊的人頓時全部靜了下來。
隨后,花三山粗重的喘息了幾口,臉沒有絲毫的血色,不過卻強撐著從臉擠出了一絲笑容,向蕭凌道:“蕭少爺,江湖規矩,一旦犯了什么事,想要得到別人的原諒,必須三刀兩洞向人賠罪!現在,我一刀兩洞,還差兩刀。”
說著,花三山要把腿的bǐ shǒubá chū lái。
蕭凌趕緊拉住了花三山的手,滿臉自責的道:“我原諒他了花三爺,原諒他了,你根本沒必要這樣,我沒說要怎么著他!”
花三山勉強一笑道:“真的嗎?只剩下兩刀而已,我還能承受得住”
“當然是真的!我蕭凌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花三山點了點頭道:“那好!你還恨戰魂盟他們嗎?”
“不恨!不恨!一點都不恨!他們都值得我蕭凌尊敬!”蕭凌趕緊點著頭道。
說完,蕭凌扭頭向秦連英等rén dà喊道:“還杵在那兒干什么呢!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哦哦……”秦連英這會才反應過來,剛才只顧著心的的悲痛了,趕緊拿出電話給120急救心拔了過去。
李盛趕緊給花三山搬了一個板凳,讓他坐在面。
張朝順滿臉淚痕的跪在花三山的身,臉滿是自責的道:“花哥,是我的錯!您罰我吧!無論你怎么懲罰我,算殺了我,我都心甘情愿!”
花三山深呼吸了一口,看著張朝順,輕聲道:“順子,你從十七歲跟著我,雖然你向來較自傲,不過我知道知道你心底不壞,更不會做出危害我們的事情!但是,蕭少爺卻不知道,所以,不要怪他好嗎?”
張朝順趕緊道:“我不怪!我不怪!這一切本來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更不會害和蕭少爺和大家出事!花哥,這一切都是我的怎么造成的,你盡管懲罰我,用咱們當年戰魂盟制定的規矩來!要不然,我會一輩子不安的!”
花三山仰起頭,靠在椅子的靠背,閉了眼睛,輕聲道:“按照戰魂盟的規矩,出了這種事,你……”
說到這里,花三山頓了一下,然后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唉……算了,如今戰魂盟都早已經不存在了,還談戰魂盟的規矩干什么!而且現在這個時代,也不是我們當年那個時代了,世界不同了,規矩自然也不同了,咱們那個時候的東西,在這兒也不靈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發生這種事情,我想也不是你的本意,你也肯定很難過!這件事情,這樣吧,已經了了,不要再提了,已經過去了。”
“可是,你的……”張朝順緊張的道。
花三山抬起手,拍了拍張朝順的肩膀道:“沒事,為了兄弟,別說三刀六洞,算八刀十六洞,我也在所不惜!這件事情這么著吧,以后小心點是了!”
張朝順抹了一把臉的淚水,沒有再繼續說話。
其它的戰魂盟的成員,此時眼圈也全部都紅了。
花三山為了戰魂盟的兄弟,甘愿替他們‘三刀六洞’,但是現在輪到他懲罰張朝順時,他卻是如此輕松的放過了張朝順,只為了當年的那點兒情誼。
這件事不由得讓他們想起了當初花三山為他們的付出。
為了他們這群兄弟,花三山真的可以說是兩肋插刀,不管是打架,還是生活,都是這樣。
他們當甚至有很多人,都是花三山親手帶出來的。
如果沒有花三山,他們還一直只是地痞小混混,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花三山帶著他們,從一個只有十幾個人的組織,一步步走到了稱霸整個燕京地下世界的道路。
如今雖然已經過去那么多年,戰魂盟也早已經不復存在。
但是當年的熱血,當年的豪情,卻依舊仿佛昨日發生的一樣。
想著想著,很多人甚至都低聲抽泣起來。
這件事對于他們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
一群五六十歲的老頭,如今卻是全部淚眼汪汪的,也可以稱得是一大觀了。
看著這一幕,連蕭凌都有一些動容。
很快,救護車來了。
花三山被蕭凌等人抬了車,蕭凌和秦連英,張朝順,魏子誠等人一起坐在救護車,向人民醫院趕去。
至于剩下的人,讓李盛帶著他們先回去。
這一頓飯,算是吃不在了,也沒有辦法再吃了。
車,一名護士正在給花三山緊張止血。
不過大腿的bǐ shǒu,她們卻是不敢bá chū lái。
一刀穿透大腿,一旦bá chū lái,再想止血沒那么簡單了,只能等到了醫院,醫療設備齊全之后,才能bá chū lái。
蕭凌看著臉色蒼白的花三山,搖頭嘆息一聲,輕聲道:“花老哥,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也沒有想著如何對待張朝順,只是想要問他幾個問題而已。”
花三山搖頭道:“不是因為你!這是道的規矩,順子壞了規矩,必須要受到懲罰!但順子是我的兄弟,我只能替他嘗了。”
張朝順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聲音哽咽的道:“花哥,我算是死,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傷啊!你怎么能這樣做!”
花三山嘆息一聲,卻沒有說話。
蕭凌看著花三山等人,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我終于知道當年你們為什么能稱霸燕京地下世界了,有你這樣的老大,再加一群這樣的兄弟,稱霸燕京地下世界,自然不足為。”
花三山輕笑一聲道:“當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全都是玩笑罷了,和真正的大勢力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蕭凌猶豫了一會兒,然后道:“花老哥,你……想不想為當年死去的那些兄弟報仇?”
之前花三山向蕭凌講述過,當年他們戰魂盟在全盛時期,有次花三山帶著一群兄弟出去。
結果遇到了一群人正在爭奪一件東西。
而花三山等人,也因此被屠戮殆盡,只剩下花三山一人還勉強活著。
因為那一次變故,戰魂盟的高端戰力,一下子損失了三分之二,而花三山也在心灰意冷之下,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隱藏在孫天南的身后,直到數年之后,花三山的存在才被人慢慢知道。
由此可見,當年那件事情,對花三山的打擊是有多大。
花三山聽到這話,雙目頓時一瞇,眼浮現出一抹寒芒,甚至連拳頭都緊握了起來。
那都是他生死與共的兄弟,像張朝順,秦連英等人一樣。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被殘忍tú shā。他們甚至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只有絕望的慘叫聲,以及憤怒的嘶吼聲。
那么多活生生的兄弟,之前還在一起喝酒吃肉,轉眼變成了地一堆冰冷的尸體。
時至今日,那些人甚至連尸骨都已經找不到了,全部被當時的警察以‘地下世界份子火拼’結案,把那些死去的人全部火化。
連骨灰,都灑進了南河當。
算到現在,每當深夜,花三山也總是會夢到當年那些兄弟絕望慘叫的場景,然后驚醒過來。
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替那些人報仇,替他們討回公道。
只是他卻一直把這件事埋藏在心里罷了。
不過緊接著,寒芒迅速消散,緊接著花三山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無奈的道:“算了,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而且那些人,也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只能當作沒發生,我不想再有兄弟因為這件事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