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姬瑤的忙碌，林棟這邊顯得很清閒。

是的，他只是在接一個人的電話。

“你爲什麼非要把事情搞這麼僵呢？”

“姜大哥，我也不想這樣。”林棟說的很平淡，面對那邊的姜紅偉，他並沒有過於激動，“但是，我們是一個正在成長起來的企業，雖然不說大，但也已經有些規模了。這裡面都是我們的心血，碰到麻煩，有人想要吞掉我們，我們不甘心，只好找辦法……”

“你完全可以找我的。”姜紅偉話音裡帶著急迫，又有幾分責備：“以往遇到麻煩，我不也幫你們渡過了嗎？”

“長纓集團難道要一直在你的羽翼下存在？”林棟說的很直白：“企業小，遇到麻煩我們可以找你，現在企業發展越來越大，這一次有麻煩你幫解決了，下一次呢？長纓集團的發展路子你也看到了，可能不到一年，長纓集團的規模就可能再擴大五倍到十倍，到時候，再遇到麻煩，那時的對手級別會有多高？那時候你能幫著解決嗎？就算你能解決，以後呢？”

姜紅偉感覺到了苦澀，長纓集團，是他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從最初的種花搜索，一步步走到現在。雖然他知道，長纓集團遲早會成長爲巨人，但是，這一步來的太快了！

林棟說的對，長纓集團肯定要走向市場，按照正常的發展軌道運行，自己的助力，偶爾爲之還可以，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企業的發展就是畸形的，根本沒有應對市場變化和對手競爭的能力，如同溫室裡的花朵，看著嬌豔，一場風雨就完了。

但是，親耳聽到林棟這麼說，姜紅偉還是感覺到不是滋味，他略帶苦澀的說道：“其實你可以不這麼激烈的……”

“那我應該怎麼做？”有些問題是必須直面的，“我們走正常的市場發展，有些人不按規則出牌，那還要我們在規則裡應對，這算什麼？先前那幾篇報告，關於楓葉資本華夏基金，以及龐成、高子恆的報告在網上傳的那麼廣，他們不還是沒事嗎？罰款對於他們，有什麼作用？現在他們又把手伸向了我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泥人都要發瘋，何況我們?”

林棟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激動：“再說了，我們做錯了什麼呢？我們只是把行政部門的不過審這件事告訴網民。總不能到時我們不賣遊戲和頭盔，又不告訴他們真實原因，而把責任攬到我們身上吧？行政部門的決定，我們買單？對不起，我們沒那麼高尚！”

姜紅偉打電話，一方面是有人知道他和長纓集團、和林棟有關係，找他斡旋這件事，希望他勸勸長纓集團別這麼衝動——總之就如林棟所說，行政部門已經下了通知，那麼最好長纓集團背這個責任，把這事壓下去，那些部門也是迫於壓力，會記住長纓集團的這個人情等等。

因爲那邊的人，能量比較大，姜紅偉答應代爲轉達，但是，以他所瞭解的林棟，這種事情，恐怕根本不可能答應。

他打電話，只是不想林棟把事情搞的這麼僵，畢竟雖然事情的確如林棟所說，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把事實擺了出來，問題是，那些行政機關是要臉面的，本身是私底下的事，他們也是受人所託，現在林棟直接把事擺上了檯面，讓大衆知道了，他們處於在被動的地位。而這個時候，他們不會去想是自己處理問題的失誤，而會把事情怪在林棟頭上！

“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姜紅偉動了動嘴，勸解的話再沒說出來，而是沉聲問道：“有下一步的計劃了嗎？”

“如果相關單位還是拿這個掐著我們，不過審，那麼我們準備先走國際市場。”林棟知道姜紅偉是真的關心他，關心長纓集團，也不隱瞞，把自己的下一步打算說了出來：“如果輿論都沒有辦法讓他們做出改變，那麼我們只好放棄這個市場。我原打算是借這個機會把華夏文明向海外市場推出去的，他們堵住了這條路，那我們也只好按市場規則，哪兒順往哪兒走了。”

“藉著這一次奧斯卡的東風？”姜紅偉雖然知道這樣走會更順利，但嘴裡卻感覺更加的苦澀：“那遊戲方面？”

“這個不用擔心。時間太短，我也只能現編一套英文版遊戲來應付他們了。”林棟如實說：“我想，用不了多久，國外的那些遊戲公司會找上門來，要求和我們合作的。到時只需要開放技術端口就行了。”

“不再考慮一下嗎？”姜紅偉不死心，“要不要我把人約出來，再談一談？雙方都讓一讓，畢竟對方是行政部門……”

姜紅偉本身就在體制內，知道體制內有些人的毛病，死要面子，知錯不改，指鹿爲馬——當然，雖然這只是極少一部分人，但一旦遇到，那絕對是一個老鼠屎害了一鍋湯！

“算了，”林棟淡然說道：“昨天就有三個部門領導直接找到了我們公司，希望我們和龐成他們和談，接受他們的條件，我就想不通了，這些人怎麼這麼無恥，明明我們是受害者，他們還非要我們接受對方的條件，還一副‘爲我們好’的樣子！”

“好吧，”姜紅偉沒想到行政部門自己把路堵死了，他搖了搖頭對林棟說道：“那按你們的節奏走吧！那些人做的的確過份了。關於高子恆和龐成的事情，你也彆著急，有些事情做起來總是需要時間的——網民現在的情緒已經被你調動起來了，接下來你最好別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儘量避免發生羣體性事件，不然的話，原本算是你們申訴的事情，也會變味的！”

林棟笑著說道：“放心吧，我現在心態很端正，大不了我賣技術去！現在只是不想讓網民們誤會我而已！”

林棟正說著，姬瑤敲門走了進來，因爲走的急，加上有些激動，語氣有些急促：“暴雪公司來代表了，要和咱們談合作的事情！”

姜紅偉在手機那邊，聽到了有人插話，沒聽清，問林棟：“怎麼，有事？”

“暴雪公司來談合作的事情了。”林棟說道：“你看，我剛說過了，牆裡開花牆外香嘛，咱國家看不上，總有人慧眼識珠的！”

姜紅偉默然，這話，真的沒辦法接了。

總有些人，就完全是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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