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位老黃也站起來,向老者鞠了一躬,然后向局長道:“局長,我能單獨和彭……談談嗎?”
局長看了看他們道:“行!但我必須要在場!”
哪知老者卻道:“我不答應!”
局長皺眉道:“為什么?”
“因為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老者冷冷道:“我這次回來是想為國效力,你們這樣對我,讓我感覺不到安全!”
局長馬上怒道:“你什么意思?!”
“想和他單獨交談也行。”獨孤戰砰的站了起來,看著老者道:“老人家是我帶回來的,我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所以,我必須陪在他身邊!”
“你?”局長看著他,有點不高興的道:“你就是獨孤戰?”
“是的。”
想到他是總統眼里看重的人,所以局長咽下一口氣,點頭道:“好吧,黃老李老,我,獨孤戰和這位老人家留下,其余的人到大會議室吧。”
“局長,我請求留下來!”景語萱也站起,目光灼灼的看著局長。
“好吧好吧。”局長淡淡揮手:“其余的人去那邊吧。”
等眾人出去后,景語萱關上合金門,局長便道:“好了,現在他們走了,有什么話你們直說吧。”
黃老顫巍巍的走到老者面前,嘴唇動了動,忽然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局長震驚了!獨孤戰震驚了!景語萱震驚了!
但更震驚的還在后面,李老也走過來,同樣砰的跪倒在老者面前!
老者背過身去,身上也在微微顫抖,顯然非常激動。
“彭院長,當初我們鬼迷心竅……您……您原諒我們吧!”黃老顫抖著嘴唇道。
“彭院長,我們……我們當時被逼……不那樣做……也會被害啊……”李老竟然老淚縱橫……
獨孤戰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到底玩的哪一出。
“你們起來吧。”老者淡淡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們也老了……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幾十年你們過得也很內疚!”
黃老不停點頭:“當年我們科考隊十二人,除了您和我倆,其余的都幾乎是英年早逝……心里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折磨啊!”
老者呵呵兩聲,道:“你們想不到我還活著吧?”
“我……我……”李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么。他不但想不到老者還活著,更想不到三十年來物是人非,而對方還是當年的樣貌!
“你們受折磨?”老者冷笑:“我呢?我在山姆被囚禁了三十年!前十五年他們用盡了辦法想從我口中得到遺址的信息!但我一直挺了下來!這三十年,我沒有自由,見不到親人……甚至不知道哪一天死!這種痛苦,你們可曾體會過?”
“彭院長……”
“我早不是什么院長了,只不過是一個僥幸逃過一死之人!”老者冷笑:“小黃,當年你那一鏟子好狠啊!我這后腦勺還有條疤,一到陰雨天我就想起你……剛才看到你變得那么老,我突然釋然了!”老者摸了摸他的后腦勺,又摸了摸肋骨道:“小李,你那幾棍子也不錯!我的肋骨斷了三根……”
“彭院長!”局長越聽越激動,走過來握住老者雙手道:“你真的是彭院長?”
老者抽開雙手,往獨孤戰身邊退了兩步,看著局長道:“三十年前就沒有什么彭院長了……”
“彭院長,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局長堅定的道:“我一定會請示國家有關部門,為你主持公道!”
“不!”老者忽然厲聲道:“這位領導,這三十年來,那件事我相信早已定性,那就永遠不要去推翻它!我這次回國,不是想找什么公道……”他略帶鄙夷的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下的黃李二老,冷冷道:“他們老的老死的死,時間已經給了最好的懲罰——我現在只想能把那遺址找出來,重新為國效力一次!”
“好!”局長說著,又有點為難的道:“彭院長,對您的身份,我已無懷疑……可是,我們還需要一個權威的鑒定……”
“什么鑒定?”彭家穆有點不高興的道:“你們要知道,我這次回來不是要索取什么,只是要做貢獻!”
局長尷尬的笑了兩聲,道:“是的是的……但我們政府工作,都有一套程序……”
彭家穆皺眉道:“幾十年了還是拖拖拉拉,一點也沒改變……好吧,你準備給我做什么鑒定?”
局長道:“dna檢測!”
“dna?”彭家穆眉頭一皺:“dna不是用于植物研究的嗎?跟我有什么關系?”
局長馬上道:“不會吧,你一個著名的科學家,連親子鑒定也不知道?”
獨孤戰便咳嗽一聲:“打擾一下……三十年前,世界上恐怕連把dna用于親子鑒定的設想都沒出來。那個時候我國科技比較滯后,更是沒聽說過。”
局長恍然大悟。彭家穆卻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那要我提供什么?”
“很簡單。”局長道:“你的頭發唾液血液都行。”
說著他打開墻上的一個屏幕,指著上面坐著的一男一女道:“你認識他們嗎?”
屏幕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長得和彭家穆有幾分相似的老者,大概有七十來歲的樣子,另外一個則是一位短發婦女,看年齡也有六十左右。彭家穆看到這兩個人,顯然呆了一呆,眼里似乎有熱淚要涌出,但面色卻又極怪異。
“這兩位是你當年的子女,我們已經征得他們同意,提取了他們的血液樣本。”局長道:“如果在親子鑒定中能證明他們確實是您的子女,那么我們可以安排你們相認……”
“不!”哪知彭家穆像觸電一樣跳起來:“我不要和他們相認!”
局長奇怪的看著他道:“彭院長……”
“別說了!”彭家穆打斷道:“我是為了能夠完成心中夙愿,才愿意和你們配合做這個鑒定!但有一點你必須要答應我,就是一切保密!不能透露我的任何消息,我的結局,以這三十年來的官方消息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