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大嘴巴不行啊,印象中老爺子一旦生氣,那絕對屬於誰來了也絕對不會給三分薄面的角色,這會居然笑瞇瞇的,還請本應雷霆三丈的張破坐下來,意思是咱爺倆好好聊聊。 這節奏完全不對,難不成老爺子轉型了,不對勁啊,連他最疼愛的嫡長孫,他都給臉色,沒理由啊。 張破畢恭畢敬,“爺爺,這本南朝棋譜屬於孤本,可得好好保存,丟了可就真沒了。” 唐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怎麼可能,我肯定向命一樣存著。顏老頭子最近相當嘚瑟,老說我有些理論太張狂,有本事拿出憑據,這不,他再來,我拿這本書呼他臉。” 張破呵呵了,這書可就是從顏書記那邊求爺爺告奶奶拿來的,這兩頭一旦撕逼,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爺爺,這一次,是我讓唐陽幫忙,一切責任,你找我好了,但責罰,我一個人承擔。” 這話夠大氣。 連唐陽也不得不表示交友相當不錯,本來想豪氣的跟著張破來一句此事不應該張破一人承擔,是我倆一起策劃的,結果唐老爺子只是咪咪一笑,摸著那部號稱孤本的南朝棋譜道:“不礙事不礙事,說起來都是小時前,喬戮江怎麼說也是小屁話,李功成雖說有些能耐,不過不頂事,喬老四真要來東南,大不了老夫親自跟他說道說道,不信他敢真和老夫撕破臉破,就算撕破又如何,大不了跟他玩一局,以他那響馬賊出身的水準,秒他幾條街都不是問題。” 然後撫掌一笑:“來來,今天好好喝一杯,等下好好殺一盤。顏老頭子最近居然不肯來了,我猜啊,估摸著是被我嚇怕了。奶奶個腿,他那個技術,說真話,不行不行啊,老跟我扯來扯去,沒個正兒八經的水準,說個毛線。” 張破笑了,投其所好果然沒錯,唐老爺子雖說霸氣,唯獨對圍棋情有獨鍾,這一步沒走錯,“顏爺爺最近專研
棋譜棋勢,說改天一定要和唐爺爺你決一雌雄。” “哈哈哈,拉倒吧,憑他二倆肉,跟我鬥?小破啊,你知道一個例子吧,叫小貓看大魚,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顏老頭子就是了,他就一個小貓咪,我就是一條大魚,他想吃嘿嘿,得有那個大嘴巴,我躺著讓他咬,那也得咬得動啊,你說是不是?” 這個形容的好啊,張破都忍俊不禁了,估計顏書記聽到又得跟唐老爺子撕逼了。老人家之間,互相裝個逼都這麼文明有禮貌,張破錶示這個境界高了,“唐爺爺,東北這件事,真沒後顧之憂?” “要說沒有也不現實,喬老四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捉著小事當天大的事最擅長,估計爲了他兒子這事得跑一趟,不管啥情況,最終撈到一點好處跑步了。哦對了,苗泰山是冀地楊家傳人,這一次跟著入東南,你寧得罪喬小虎,也別跟他起衝突,不管怎麼講,論江湖這一塊,他的資歷比我還要強三分。” 苗泰山確確實實是個高人,江湖兒郎江湖死,說到底,玩江湖的老一輩,還是看重這份義氣,苗泰山是江湖大佬,可能在如今而言的身份地位比不上唐霸天之流,但論江湖地位,反而要高上一籌,所以唐霸天依舊尊重這位楊門大佬。 “苗前輩找過我一次,聊過幾句太極方面的要點,指點不少,我唯有尊重。”上次酒樓一別,苗泰山還真找過張破一次,那一次聊天,張破受益匪淺,從最初的莫名其妙到後來也確實只有敬重。苗泰山並無門戶之見,一心只想在太極這塊有所建樹,抱著天下太極一家的共榮思想,哪怕年過古稀,依舊沒放棄,臨走的時候,還糾正張破的錯誤方面,可謂寬容大量。 唐老爺子訝然,顯然,苗泰山指點張破,他很詫異,一老一少,一人喝了一杯,緊接著便是張破陪老爺子下棋,以張破如今水準,下不過唐老爺子倒也未
必,只不過酒過三巡,老爺子大談棋勢,以雪崩之勢泰山壓頂,巍巍然有國手氣派,張破只得認慫,老爺子那個笑啊,“小破啊,圍棋一道,便如做人。” 這是臨別語,卻大有深意,“左老五和你的關係我不願意猜測,但以他的爲人,能夠和你粘在一起,大抵和你親如血水,若東南真起風浪,我可替你擋一道。” 老爺子一個唾沫一個坑,說過的話絕不反悔,唐陽屁話不斷,“我說張破,咋的感覺我爺爺不是我爺爺,是你爺爺纔對,怎麼對你就那麼好,對我就真苛刻?” “有麼?我覺得唐爺爺對你很好啊,以你這一次犯的事,換做別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可唐爺爺只是罵了一句,就沒下文了。” “擦,你好意思講,這事要不是你出鬼點子,老爺子能罵我?” “和我有關?”張破笑道。 唐大公子毫無初見的高冷,怒道:“姓張的,你他孃的打算過河拆橋?這事可都是爲了你。” “你看你,說兩句玩笑就這樣,咋的連一尾都不如。”張破說著,一把攬住唐陽肩頭,“好人做到底,五哥在我那不安全,咋的,不考慮安排到你唐家,這樣大家都開心。” “這點你別想,我爺爺這一次已經算是得罪了喬四爺,我唐家真要單憑勢力,和東三省還是有點小差距的,真要再包庇五哥,喬老四恐怕真要老賬新賬一起算,跟我唐家拼命。”這一點倒不是唐陽自謙,唐家總歸是偏居一隅,S市一畝三分地也只有一小撮是真正的唐家地方,根基在西南蜀地,東三省的喬家坐擁三省,輻射到魯地蘇末,地大物博到也只有西北真正能與之抗衡,東南的強勢只是在這一處,舉三省之力,以東南的分散力量,扛不住。 無論是深院內的祝老佛爺還是桃花塢中的九千歲,都不願真正和喬老四撕破臉皮,也確實是考慮到這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