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死一般的寂靜。
客房內,松下純茍光亮的腦門上,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啪嗒啪嗒掉落。
井上先生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連帶著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他們的臉色,從茫然,到驚訝,再到驚恐。
玉蘭惡少是葉氏集團的公子?
暴打他們的兇手,是葉氏集團的大少爺?
那他們……
唯一不知道情況的,便是那名女員工。
她為什么要知道情況?
平時陪著公司領導睡睡覺,沒事出去做個兼職,錢都花不完,管那么多干什么?
“松下君,我們現在怎么辦?”井上先生輕聲開口,聲音都在發抖。
“怎么辦……怎么辦……”
松下純茍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著,此時,他已經亂了。
他千里迢迢來華夏,來徽省,來玉蘭市,就是為了一舉拿下仙姿塑形丸在整個島國的代理權。
可現在,還沒見到葉氏集團高層,卻先將葉氏集團董事長公子給送進警察局了,還鬧到滿城風雨!
松下純茍想哭,他想和葉北辰訴說一番內心活動——你他媽早說你是葉氏集團公子,我可以跪在你面前隨便你打?。【退憧瓷衔业纳眢w,我也可以獻出來!
但現在,一切已經晚了。
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想要挽回,別登天還難。
看到松下純茍出神,井上先生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說道:“松下君……要不,我們跟會長……坦白吧。”
“坦白?”
松下純茍惡狠狠地瞪了井上先生一眼,怒喝道:“叔父會宰了我的!”
“可……現在怎么辦?”
松下純茍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沒再說話,無力地抓過床頭的手機,撥了出去。
在剛剛那一刻,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坦白!
會社將仙姿塑形丸當成了翻身的機會,如果被他搞砸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回島國了。
坦白,請求原諒,并且,獲得計策,這是松下純茍的打算。
“喂,純茍,剛才不是才打過電話?怎么,有新進展了?是不是和葉氏集團聯系上了?”松下春竹略帶威嚴的聲音中,隱隱透著幾分激動。
松下純茍面色一僵,咬了咬牙,道:“叔父,我闖禍了……”
隨后,他便將這兩天發生的事,一一陳述。說到最后,直接跪倒在地,聲音都哽咽起來。
毫無意外,松下純茍迎來的,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咒罵。從他祖上十八代直罵到他兒子女兒,依然意猶未盡。
足足十幾分鐘后,趁著電話那頭的松下春竹喘口氣,松下純茍連忙問道:“叔父,那現在怎么辦?”
松下春竹沉默了,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才緩緩開口:“華夏人,很難對付,也很好對付。他們最注重無所謂的面子,我看,我們可以從這里入手。”
“??!叔父英明!”松下純茍連忙拍馬屁。
那頭的松下春竹冷冷一笑:“對付華夏人,我自然英明。純茍,你現在就趕到葉氏集團,趁著新聞發布會還沒結束,宣布一切都是誤會,并且道歉,聲稱是你自己魯莽。記住,一定要給足葉氏集團面子!他們高興了,葉北辰從警察局離開了,你再擺酒賠罪,一切也都好說?!?
說到這,松下春竹嘿嘿一笑:“也許,這就是華夏所說的,不打不相識呢?”
“對,不打不相識!叔父果然是華夏通!”
“哼,對于敵人,當然要足夠了解!”
松下春竹自傲地哼了一聲:“現在,快去辦!如果事情搞砸,你就別回島國!”
果然是這樣……
松下純茍暗自給自己捏了把冷汗,掛斷電話后,連忙吩咐道:“井上,快去備車,我們去葉氏集團!”
“是!”
云端會所,云飛千同樣在看新聞發布會。
不過,與松下純茍的待遇不同的是,雙胞胎姐妹之一握著手機,而另一位則伏在他胯下伺候。
云飛千笑瞇瞇地盯著手機屏幕,偶爾發出輕輕的“嘶”聲。
此時,葉氏集團新聞發布會還在繼續。
“王董,我聽說,省里趙領導昨晚在非正式場合,對葉北辰的行為提出了批評,還由此延伸到家庭教育和教養的問題,您對此事怎么看?”
“怎么看?”
王翠琴微微一笑,拍了拍椅子的靠背,道:“我坐著看。我王翠琴怎么教育兒子,那是我的事,關別人何干?”
此言一出,全場記者都瞪大了雙眼。
這是硬懟??!
那名提問的記者激動得快要哭了,他原本只是試探一下,以為王翠琴只會含糊地糊弄過去。沒想到,王翠琴居然開口譏諷,一點不給大佬面子。
這是瘋了、不要命了嗎?
他們哪里知道,王翠琴就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好,罵得好!”
看著手機屏幕,云飛千拍著身下美女的腦袋,哈哈大笑。
他讓大佬出馬,只為制造一點影響力。可沒想到,王翠琴居然敢直接懟大佬。
這就不是一點影響,很可能會引起輿論嘩然。
接下來,便是大佬名正言順的鎮壓!
“王翠琴啊王翠琴,真沒想到,葉家兄弟是草包,你也是個草包。嘖嘖,偌大的葉氏集團,居然被一群草包奪來奪去,當真浪費!”
云飛千似乎沒想到,他也在爭奪葉氏集團。
“不行!我忍不住了!我現在就要去爭奪葉氏集團!”
就在云飛千興奮地給云肇慶打電話,讓他聯系葉家兄弟一起前往葉氏之際,松下純茍和井上先生已經趕到了葉氏集團樓下。
乘坐電梯上樓,在接待處,他們剛想自報家門,松下純茍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他的叔父,松下春竹。
疑惑地接起電話,松下純茍恭敬地說道:“叔父,我已經趕到葉氏集團。相信我,我會將事情辦完?!?
“不用了,純茍。你現在,就去警察局,自己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你犯了什么錯,給我原原本本說出來!如果葉少有一點名譽損失,你等著剖腹自盡吧。”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松下純茍半天沒反應過來。
而遠在島國的松下春竹放下電話,諂媚地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兩名華夏人。
“兩位,我已經照你們的安排辦妥了。請問,會長的人選,你們有安排嗎?我覺得,我可以的,真的?!?
昨天看大家的回復,本來打算四章寫完一起更新的,看到有人在催,先放三章出來,還有一章正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