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成和隔壁客商在走廊里外打得不可開交,幾個回合下來他的身上一道道一條條滿是淤青和傷痕。服務生們是拉也拉不動,也不知他們二人使的什么招數,四條腿牢牢的纏繞在一起掰都掰不開。
“來啊,敢不敢再用點力,今兒非掰掉你一條腿不可”趙立成雙手死死勾住客商的左腿使勁向上抻,就聽得腿部各關節霹靂啪啦四響。
客商疼得汗流不斷,咬著牙將趙立成的右腿壓在自己的屁股底下,再用雙肘使勁往下墊,瞬間右腿內側一片殷紅。趙立成疼得眼淚刷地就落下來了,嘴里直罵“草,小爺今天若是不廢了你,就跟你姓”
劉經理是求爺爺告奶奶好一頓作揖賠不是,甚至跪地磕頭都不濟于是。趙立成和客商二人今天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仿佛不弄死一個誰也不能罷手。劉經理是徹底沒轍了,趕緊派一名小服務生去請老板,心想今天這事就得老板出面了。
若說‘尚云閣’的張老板并非江濱本地人,五年前從帝都搬遷過來以桑拿浴發家,其為人處事相當圓滑。不過兩三年時間便把江濱大小人物的脾氣屬性摸得一清二楚,建了‘尚云閣’以后,更加奠定了他在江濱的勢力。
昨天張老板剛帶著自己心愛的‘小蜜蜜’游玩歐洲回來,忙活著給各大集團的老董們送紀念品,有法式的紅酒,限量款的皮包,皮帶大大小小擺得滿地都是。
小服務生冒冒失失敲了幾下門就進去了,一腳便踩在門口的水晶煙斗上,煙斗把瞬間就折了。劉老板氣得差點沒撅過去,十萬塊啊這樣打水漂了。小服務生嚇得哆嗦得都站不起來了,雖然不知那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反正他一年的工資加起來也賠不起。
“能不能長點心,我說讓你進來了么,你就往里闖”張老板捂著腦口,心疼得不要不要得。
“老板,我錯了下次不敢了,你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小服務生腿一軟跪倒在地,蹭到老板近前抱住大腿立馬開哭。
“行了,行了。有事說事夠亂了”
“老板,出事了,出大事了”小服生抹了抹眼淚說。
“什么?又出啥事啦,你趕緊給我起來說”
“外面打起來了,拉都拉不開,怕是要出人命”
“誰啊?這么沒素質”說著只覺胸口一陣比憋悶“你快幫我把救心丸拿過來”張老板栽在椅子上捂著胸口,指著柜子里的一個藥瓶說。
“誒,誒”小服生打開柜子拿下藥瓶打開蓋,張老板取出十粒小藥丸含于舌下。張老板臥在椅子閉著眼,小服務生則大氣都沒敢喘。
約莫十幾分鐘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小服務生連忙去開門。劉經理心急火燎走進來說“老板,可不好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再這樣下去搞不好真要鬧出人命”
張老板強挺著直起身,聲音及其微弱“唉!真不省心,你帶我去看看吧”
“老板,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劉經理趕緊上前攙扶。
“沒事,先去解決問題,我的身體回頭再說”張老板靠著劉經理的肩膀,一步步挪到了VIP室的走廊。
張老板遠遠瞧見地上的兩大坨一黑一白纏在了一起,再走近一瞧只見趙立成滿身滿臉的淤青,鼻端處血跡已經結痂。另一位白胖哥面相不熟悉應該是新客,臉上還留有深深的五個手掌印,嘴角也破了不時還滴著血。
張老板顫顫巍巍走了過去,趴在地上湊近二人在其耳邊輕勸道“二位都是我們尚云閣的貴賓,一定是因為我們的服務哪里做得不周到忍您生氣了,我做為這里
的老板給二位道個歉,還請兩位貴賓起來說話好么,地上雖然鋪著地毯也是涼啊,若是冰壞了貴體就不好了”
趙立成兇巴巴道“張叔這事你解決不了,這個人渣不講理。我剛一開門他就動手打我,你看我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今天我不弄死他我隨他姓”
“你說俺不講理?到底是誰不講理咧,你睡覺跟頭豬似咧呼嚕聲吵得別人不能休息,你還弄那么大滴響動嚇死個人,你說你講不講理咧”客商也絲毫不示弱。
“別俺俺的,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趙立成嘲諷道。
“俺就這個口音,咋滴咧。俺俺!氣死你咧”
“草,你等著我馬上叫人,今兒你就別想活著走出尚云閣”
“就你會叫人咧,別以為我是外地人你就欺負俺,告訴你俺也有人,你這回也死定咧”
張老板一瞧雙方都挺嘴硬誰也不服誰,趙家在江濱的勢力他自然知道,趙高的鼎鑫集團財力正如日中天又與趙副市長就親戚關系,至于這個外地客么到底做什么雖不清楚但憑感覺也是個不好惹的人物,不管怎么說開門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位請息怒!聽我一言。你們既然來到尚云閣那就是緣份,我們皆是有緣之人又何必傷了和氣呢,二位就請起來說話,我看天色晚了大家想必都餓了,這樣吧我請二位吃飯我們坐下來邊吃邊聊”
“他算老幾,跟他一起吃飯,我呸!別做夢了,就算給我提鞋都不配”趙立成滿臉厭惡和嫌棄。
“俺就說嘛,這個年輕人就是沒有禮貌,俺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飯”客商也將頭扭向一邊。
“飯嘛,咱可以等等再吃,二位可不可以起來說話,我是擔心地上涼傷著你們的貴體”‘咳咳~~’張老板費了半天的吐沫星子,嘴巴都說干了也不見地上的兩人松開彼此仇恨的手。
“老板,要不咱報警吧”一小服務生欠欠的說。劉經理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閉嘴,怎耐小服務生涉世不深不懂其中意思接著說“老板,打架斗毆這種事就得找警察咱管不了,等警察來了把他們帶走了咱這也就消停了”
張老板一聽急得手直哆嗦,心想這都是從哪招來的傻缺啊怎么那么二。這樣的事能報警么,對外盡量要瞞好藏好咋還能往外捅,以后那些有錢人誰還敢來尚云閣消費。
劉經理一把捂住小服務生的嘴,在其耳邊嘀咕道“你別說話了,趕緊去廚房幫忙”小服務生懵逼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不過既然劉經理不讓說話只能閉嘴,灰溜溜跑去廚房幫忙。
張老板用手一摸地上兩人的身子那叫一個冰冰涼,趕緊吩咐服務生拿來被子蓋他們身上“這三月的天氣冷啊,二位可千萬別感冒了”話音剛落,趙立成的噴嚏就上來了‘阿嚏~阿嚏’搞笑的是噴了客商滿臉都是。
“哎呀,俺今天可是倒老霉咧,碰上你這么個人”客商委屈道。
“你還倒霉,是我倒霉還差不多,碰上你……這么……”話沒說完,趙立成一個噴嚏甩出個大鼻涕泡,正好落在客商的嘴角邊,客商頓時臉就綠了。
“噗~~”張老板也差點沒笑噴,忙拿出紙巾為客商擦去“瞧瞧二位都已經著涼還不趕緊起來,泡個熱水澡暖和暖和身子,就都別強挺著了”
聽張老板這么一說,客商也覺得渾身冒涼氣,整個身體都被冰得麻木了,雙腳雖然被纏拌著卻沒了知覺,但為了面子還繼續死撐著不肯撒手。
張老板苦口婆心勸了近半個小時腿都蹲麻了,加之剛剛胸口不舒服整個人開始冒虛汗。劉經理知道老板有心絞痛的毛病,趕緊搬了把椅子讓他坐著。張老板見二人各不相讓,
長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看來只能放大招了。
“夜深啦,二位都該回去休息了。今天的事就算是我張某人對不住,所以今天二位在尚云閣的一切費用全免,我馬上派劉經理陪同二位去醫院就醫,費用也由我出”
客商一聽先動了心,琢磨著他今天在尚云閣怎么的也得消費個5,6萬了,如果真能免單那真是撿了大便宜,慢慢地緊握的手竟然松開了“既然老板這么有誠意,那俺必須要給面子,醫院俺就不去了,只是點皮外傷而已”
趙立成一瞧也別繃著了,趕忙將被子扯過來裹在身上“今天看在張叔的面上就饒了你,不和你這個外地人一般見識”
“好好,這樣多好,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二位趕緊各回房間泡個熱水澡吧”張老板終于松了口氣。
趙立成裹著被跑回房間,讓服務生放好水,滋溜轉進了浴缸。哇!果然還是泡熱水澡舒服‘MD,竟然跟個傻逼對峙了一個多鐘頭,害得他渾身酸疼,若不是他父親臨出國時再三叮囑不要惹禍,大伯正在竟選市長,千萬不要給大伯造成不好的影響,不然他早命人把客商廢了’
‘草!今天怎么這么倒霉,我怎么睡在那么個黑漆漆房間里’趙立成將整個身體侵在水里,只將頭露出水面,瞬間覺得鼻子舒服多了上下通氣了。隨手拿出手機翻看,我去~竟然有20多個未接電話,大多都是馬文才打來的。
‘他打電話找我干嘛’趙立成猶豫著將電話撥了過去。響鈴十幾聲過后,馬文才接通了電話“喂!馬經理,打電話找我干嘛,有急事?
貌似馬文才已經睡了,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散“哦,立成少爺,是這樣的,今天下午陳少去工地了,說你同意撥撫恤金給他的同學,我打電話是想跟您確定此事,但您一直沒接電話”
“什么同學,什么撫恤金?他跑工地干嘛去啦”趙立成完全蒙圈了,聽不懂馬文才在說什么。
馬文才聽趙立成這么一說,忽然覺得自己被騙了,立馬整個人就精神了,睡意全無“是樣的,昨天大雨三角架塌了砸死了一個人,今天下午陳飛揚來到工地說被砸死的那個人是他的同學,還說您同意多撥點錢給他的同學”
“靠!今天真是見鬼了,陳飛揚那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咋突然變得聰明還會說慌了,你給了他多少錢”
“陳飛揚要50萬,我只給了20萬”馬文才小心翼翼道。
“算了,20萬就20萬吧,以后我再想辦法從他身上討回來就是了,這個事就這樣吧”掛上電話趙立成一臉無耐,總覺著陳飛揚的反常說不通,下次再遇到時一定要弄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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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板見趙立成和客商二位大爺終于息事寧人,心總算落了地。但一想到今天他們二位的消費全部免單,腦口又莫名的痛起來。劉經理見張老板臉色煞白,趕緊拿出救心丸讓他服下。
“我陪你去看醫生吧,別挺著了”劉經理關切道。
“好,我們走吧”
劉經理和張老板來到一樓大廳,前臺服務小姐趕忙拿著結賬單迎了上去“老板,今天陳少的賬還沒結,他說要過賬給趙少,您看這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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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板揮了揮手“免了免了吧”
“好!”服務小姐剛想拿走沖賬,又被張老板叫回來“拿來我看看”
一看‘草,又損了2萬塊’張老板只覺得眼前一黑胸口一緊昏了過去,劉經理趕忙撥打120。
拒說張老板在醫院里躺了兩個多月才出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