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寧知水在門派里隨口叫別人師兄，那是拋開她大長老弟子的身份喊的，算是按年紀排，所以“師兄”這種稱呼就只是泛稱。
畢竟真按輩分的話，大長老的輩分太高，所以跟寧知水同齡的弟子要么是她師侄，要么就要更低一輩甚至是幾輩……她根本沒法喊。
真冒然到處亂喊，別人還會視她為挑釁或高調張揚。
但是現在不同，師父都已經開了口，那自己再叫焦程師侄，也就理所應當了。
隨著寧知水喊完，焦家母子的臉色都不約而同的變沉了。
“呵呵，的確是冰雪聰明的孩子。師姐來的匆忙，也沒特意準備什么見面禮，這幾張符篆你就留著用吧。”
焦玥皮笑肉不笑的說，看著十分勉強，她隨手取出幾張符篆放到了寧知水的跟前，別提多敷衍了。
像打發叫花子似的。
“多謝焦師姐。不過巧了，我也沒有給師侄準備見面禮，不如就借花獻佛把這個送給師侄吧。這既然是師姐的物件，想來師侄也不會嫌棄的。”
寧知水笑著說完，就手指點在符篆上，在桌上把它推給了一旁的焦程。
嗯，同樣很敷衍。
如果焦玥送的東西拿得出手，是寧知水需要的，那她大可以無視其態度把好處給占了。
但這幾張符篆……她還真看不上眼。
焦程看著推來推去，推到自己面前的符篆，氣的面紅耳赤，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被——”
“焦程！休得無禮！”
焦玥神色一變，趕緊喝斥出聲。
焦程咬牙不再說話，焦玥則是擠出笑容，起身說：“還請師伯勿怪，是焦玥教子無方，回去定會嚴加訓誡。今日便不打擾了，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說完就拉著不情不愿的焦程離開了。
寧知水看向大長老，“師父，我剛才是不是得罪焦師姐了？”
“無妨，本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
大長老很是隨意的說著，“你這兩日可有修煉上的困惑？”
對于這個小徒弟，大長老很上心，但卻又有點無處下手的慌亂。
他一共就只有兩個徒弟，先前那個徒弟是多年以前收的，那時候沒有經驗，教的很雜亂，也幸得大徒弟領悟力強，該學的都學會了。
可是小弟子的情況與大徒弟不同，大徒弟剛入門時對煉器一竅不通，但是小弟子卻懂的不少。
嗯，相當不少！
思來想去，對寧知水這種情況，還是讓她自己修煉，有問題時隨時來找自己更好。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這種方式……
“沒有，師父，我這邊一切都很順利。”寧知水說。
大長老不由苦惱的皺起了眉，伸手捋起了自己的小胡子。
越順利他越有點束手無策啊。
“這樣吧，這些書你回去挨個看，同時煉器也不能斷。中途遇到任何不解的都來問我，不要自己瞎琢磨。”
他取出自己新準備的書，一股腦給了寧知水。
其中不僅有他從藏書閣搜集過來的，還有一些他自己在學煉器時的心得札記。
東西比較雜亂，但正是這樣才適合基礎比較好的寧知水，更方便她能查缺補漏。
不然的話如果自己從頭教，反而會耽誤她的時間。
“知道了，師父。”
寧知水全都收了下來，爽快答應。好書不嫌多，這些仙來宗的書里難保就會有什么冷門知識。
寧知水還沒有自大到認為全天下的東西她都懂，學習本就是永無止境的。
如果不是入了內門，又有大長老操心，這些書她怕是無緣一見。
寧知水沒有問師父有關焦家母子的事兒，從她問有沒有得罪焦師姐那句話就能看出來大長老對二人的態度。
不值一提。
收完書，寧知水就出門了。
給透玉絲泡水去！
寧知水沒有去昨天的那處地方，而是又換了一個。
昨天碰到那對小戀人也就算了，她生怕那個地方是二人約會的據點，如果時不時撞到他們，那寧知水得難受死。
這次找好地方后，寧知水就一邊泡著透玉絲，一邊看書。
別說，在外面看書還挺舒適的，雖然在洞府之中更為安靜，但是外面的風和新鮮的空氣卻更怡人。
中途有兩位男弟子經過，看著似乎是要在空曠無人之地交手切磋的，在看到寧知水后還多看了她兩眼。
估計覺得她這樣的舉動挺奇怪的——
不在門派里好好修煉，跑到河邊看什么書？
不過好奇歸好奇，二人卻沒有出聲詢問，只是安靜的從旁走過。
寧知水更是除了抬頭看了一眼外就沒有別的反應了，等到時間到后，她就收起東西，回門派。
圓臉女修已經等的無比焦躁，在洞府中著急的踱步了。
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后，終于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光團被戳了一下。
她興奮的差點跳起來，一看，果然是對方回應了！
寧知水沒想到還真有人對自己的法器感興趣，看來不加積分也是可行的，仙來宗弟子們的購買力相當不錯。
對方著急要買，寧知水得知她也在宗門后就跟她約了在山門內見。
“……無敵真寂寞？”
“是我，你是涂山小花？”
“對，這就是我的本名。”涂山小花長著一張圓臉，挺可愛的，笑起來露出了兩顆虎牙，“那個，風落簪能讓我試試嗎？”
涂山小花很疑惑為什么寧知水這么一個小姑娘竟然起了這樣的名字，但她的時間卻不多了，得先忙著正事。
也不知道那風落簪起效的時間有多久，如果實在太短，那就麻煩了。
“可以。”
寧知水點點頭，把簪子遞了過去。
涂山小花在看到這個法器時就蹙起了眉……
實在是太太樸素了，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一支玉簪。
難怪介紹說它男女皆可用，這上面連朵花兒都沒有，簡潔到不能再簡潔了。
一看它的外觀，涂山小花就心中一緊，總覺得有點涼涼。
不過來都來了，先試試再說。
一咬牙，涂山小花就催動了它，然后握著它朝前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