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宜良衛國軍空軍基地……
這一天的風微微有點大,空軍基地的金狼旗迎風飄展,即便是在藍天之上也能很清楚地看到這顯眼的旗幟。
平時這個基地總是充斥著飛機起飛、降落所發出的噪音,然而,今天卻是異常地安靜,只能聽到微風輕拂而過的聲音。也不見平時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和飛行員來來往往,但見航空大隊飛行員們分列跑道兩旁,有如人形雕塑般一動不動的。
忽然,天空上傳來一陣飛機引擎的轟鳴聲,頓時劃破了基地的寧靜。這要是平時,基地的警報鈴早就拉響了,戰斗機也緊急升空迎敵了。然而,此時卻依然只能聽到越來越響的飛機破空聲,衛國軍航空大隊飛行員們也沒有任何動作。
不久,基地上空就出現了一大片飛機群,遠遠望過去,依稀可以看見有戰斗機也有轟炸機。這個機群要是給衛國軍空軍基地來那么一下的話,估計可以讓整個基地化為灰燼。不過還好,這些飛機雖然不是衛國軍的飛機,但似乎沒有要攻擊基地的意思。
機群靠近之后,很快按編組降低高度,朝基地跑道降落。
一架……兩架……十架……
共計八十五架飛機陸續著陸,可塞式偵察機、霍克驅逐機、波音驅逐機、亨加重轟炸機、達加拉布輕轟炸機,清一色的美式飛機,這是因為美國華僑為廣東空軍捐獻的飛機最多。
看著這八十五架飛機,王旭心里都樂開花了,不管這些飛機的性能如何,反正是白撿的便宜能不高興嗎?真得好好感謝陳濟棠,他嘔心瀝血發展起來的空軍,如今大半拱手送到自己的懷里。如果有機會見著他,怎么著也得請他吃碗牛肉面意思意思,牛肉當然要雙份的要不就太小氣了。
待所有飛機著陸之后。王旭帶著孫凱成等人迎了上去。
剛跳出駕駛艙的許崇文見到王旭,連忙上前立正敬禮,報告道:“情報局第五組a級情報員許崇文,參見少帥!”
王旭回了個禮。嘉許地笑道:“好。這次任務完成得非常漂亮!”
“少帥。卑職有個請求。”許崇文突然說道。
“噢?盡管說。你們陸局長說你在廣東辛苦了兩年之久。功勞甚大。有什么要求直接說。”王旭當然也很想嘉獎下這個為自己拉回這么多飛機地功臣。
許崇文堅毅地說道:“卑職希望可以離開情報局。留在航空大隊。”他已經深深愛上了翱翔于藍天地感覺。不希望回到情報局被調到其它地方工作。
這么簡單地要求。王旭當然是很爽快地答應了:“沒問題。我特批你留在航空大隊了。你們陸局長那我會去說地。”
許崇文激動地喊道:“謝少帥!”
接下來。王旭又見了前來投靠的廣東空軍飛行員,并保證他們永遠不用執行和國內軍隊交戰的命令,只需全身心準備抗日戰爭就可以了。
王旭春風得意地,但是陳濟棠可就沒這么好心情了,多年的部下不斷背叛讓他心灰意冷。只感覺世界末日要到了。
“總司令,桂軍白崇禧來電。”
“念!”
“如今眾人離心,形勢危急,兄當不惜血本,不吝金錢、官職,以求迅速穩定軍心,我等所謀方可期!”
聽了電報內容后,陳濟棠更是煩躁非常。自己居然淪落到陣前都要這樣籠絡人的地步。
沉思了好一會。陳濟棠才吩咐傳令兵道:“去請空軍司令黃光銳來見我。”雖然航空大隊叛逃了一大半,但是還有七十幾架飛機可以參加戰斗。依然是非常重要的一股力量,空軍司令黃光銳自然也是要拉攏的。
“如今許多人都離我而去。你依然能留在我身邊,我很欣慰,也很感激你。”陳濟棠一見到黃光銳便大打感情牌。
黃光銳答道:“總司令言重了,刻盡職守是軍人地職責!”“好,我沒有看錯你。”陳濟棠連連夸獎道,然后又揮揮手讓旁邊的劉士毅遞過一樣東西給黃光銳。
那是一張紙,黃光銳瞟了一眼,這張紙竟然是30萬港元的匯豐銀行支票,足以讓他后半輩子生活無憂了。
然而黃光銳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問道:“總司令,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這點錢只是我的一番心意,給你貼補家用。”陳濟棠說得好像是在發幾百塊的獎金,而不是30萬港元。
黃光銳毫不猶豫地拒絕道:“總司令地心意我心領了,這錢我不能要。”
陳濟棠又勸說道:“如果你自己不需要用,那空軍的弟兄們也總得要點錢安家的,否則我怎么忍心讓大家上前線呢。”
這真實的意圖總算是說出來了,不過就是想用錢讓空軍為他繼續賣命,和中央軍開戰罷了。
“空軍上下懇請總司令收兵罷戰,和中央言歸于好,共謀抗日!”黃光銳還是希望陳濟棠能懸崖勒馬,放棄內戰。
這話一出,陳濟棠面色不愉,說道:“中央要我下野,離開廣東,難道你認為我也應該照辦嗎?”
黃光銳說道:“只要總司令愿意與中央和談,必然能和平解決問題。我空軍上下不愿在日本軍事顧問的指揮下轟炸自己中國人,還望總司令諒解!”
“你……你……”陳濟棠用手指著黃光銳,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劉士毅站出來喝道:“黃光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也好,罰酒也好,只要我黃光銳還記得自己是中國人,就絕不會參加內戰屠殺自己中國人!”黃光銳丟下這句話,連告辭都不說一句就走了。
“無法無天了,總司令,我帶隊人去把他拿下!”劉士毅表現得倒比陳濟棠還要憤怒。
陳濟棠揮揮手制止了劉士毅,滿臉落寞,喃喃道:“難道我真地錯了嗎?難道我命改如此嗎?”
7月18日,空軍司令黃光銳、參謀長陳桌林分乘三架飛機于香港機場降落,并命令謝莽率領其余69架飛機先后飛到南昌機場歸順中央。
陳濟棠見眾叛親離,大勢已去,只得于18日電余漢謀以廣東抬安相托,并發表告袍澤,告同胞書,聲言下野。隨即,他前往香港。
陳濟棠倒臺,蔣介石立即威逼桂系,顧祝同率薛岳等部自貴州進逼,余漢謀所部自雷州半島進逼,陳誠部自西江沿江而上,何鍵湘軍則自湘桂邊境窺探桂林,桂系形勢危急。
桂系立即以民團制度動員全省后備兵源準備迎戰,建制軍隊擴充兵力至44個團,另外尚有近10萬地方民團。共約兵力2萬,據險固守。同時為了爭取輿論支持,驅逐桂軍內部所有的日籍教官,顧問。
與此同時,桂系利用西南各地方實力派與蔣介石中央軍系的矛盾,分化,游說。使得黔軍,湘軍等都觀望不前。另外請求各盟友援助,東北軍,西北軍,共產黨都通電聲援。當然,桂系最希望得到的援軍就是衛國軍,白崇禧親自到昆明請求王旭出兵援助。
“少帥,桂軍形勢危急,如果沒有外援,滅亡只在旦夕之間。唇寒齒亡,還望少帥能出手援助。”白崇禧相信王旭是能看到中央軍的威脅,明白唇寒齒亡的道理。
王旭的表現卻是很不在意的樣子,不慌不忙地問道:“白將軍,你這是要我和中央軍開戰,要我做打內戰地罪人嗎?”
白崇禧連忙說道:“當然不是,只要少帥出兵,再通過社會輿論給中央施加壓力,這戰未必可以打得起來。中央不可能放著北邊地日本人和共產黨不管,和我們大打出手的。”
王旭搖搖頭說道:“我如果出兵援助你,得罪地是中央,恐怕今后衛國軍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少帥,一旦我桂軍和中央軍大戰一起,損傷地只會是我們中國的國防力量,得益的只會是日本人。”白崇禧立即改變了游說策略。
這個問題確實王旭所顧慮的,中央軍要是和桂軍展開大戰,那又會死傷數十萬中國精銳部隊,到時抗日戰爭拿什么來抵抗日軍的侵略。
思索許久,王旭說道:“我衛國軍可以出兵,但是我希望桂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少帥請講,能辦到的,我桂軍上下必然不會推辭。”白崇禧只要王旭出兵,條件那是好商量,就是要昂貴的出兵費用也是沒問題的。
不過白崇禧卻是猜錯了,王旭要的不是錢,而是比錢更貴的東西。
“我要桂軍給我一個承諾。”王旭說道,“將來出兵抗日的時候必須全力以赴,如果我衛國軍出兵抗日需要桂軍協助,桂軍亦不可敷衍了事。”
這個承諾可不是那么好答應的,這意味著將來衛國軍出兵抗日的時候,桂軍得出兵聽從王旭調度助戰。
如今桂軍危在旦夕,而且抗日衛國本就是中國軍人應盡的職責,白崇禧稍微考慮就答應了:“好,我代表桂軍向少帥承諾,只要是抗日,桂軍將來聽憑少帥吩咐。”
“好,既然如此,我衛國軍出兵義不容辭!”王旭也很高興又拉到一份抗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