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夢凝迴應(yīng)林白的話,一陣刺耳的怪叫由遠(yuǎn)及近,洞內(nèi)轉(zhuǎn)瞬之間燭火大亮。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人眼前一黑,短暫的失明之後,漸漸恢復(fù)過來的二人撤回?fù)踉谘矍暗氖帧S橙胙酆煹娜宋矬@得人瞠眼大愕,林白也難掩其色,道:“野人?”
他說的確實沒錯,眼前站了三個身披獸皮,手拿木叉,面相猙獰的野人。
似乎他們的到來打擾到了他,野人發(fā)出憤怒的咆哮,山洞頗有被震得坍的危險。
夢凝面色一變,用最快的速度躲到林白身後。
“是野人,林大哥,他們會不會吃人?”光是想想,夢凝又怕又急。
正在此時,一聲咆哮又從野人喉間吼出。
林白不敢多想,抓住夢凝的手道:“我們趕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情況緊急,夢凝提起一截裙角跟著林白拼命的跑,早已被惹怒的野人一陣捶胸頓足,邁開沉重的步伐緊追不捨。
凌亂的腳步聲踩得腳下落葉沙沙作響,奔跑中兩人的呼吸聲分外急促。
“林大哥,怎麼辦?”眼看身後的野人就要追上,夢凝欲哭無淚。
林白本能的搖了搖頭。
野人實在不好對付,他有辦法就好了。其實他也知道,肯定是先前的行爲(wèi)打擾了他的棲息之地,才惹怒了他。他們兩者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到迫不得已,他是不會揮劍相向的。
似乎看出林白對此事的態(tài)度,夢凝遲疑了一瞬,沒有叫他動手殺了野人。
幾句話輕輕鬆鬆要了人性命的事,她是幹不出來的。
“吼!吼!”身後的聲音越加清晰,林白麪色一變,終於做出了決定道:“你先跑,我來拖住他!”
鬆開夢凝的手,林白揚劍擋在她身前,準(zhǔn)備承受野人的攻擊。
“不行,林大哥,要走一起走。”夢凝狠狠心,一咬牙,“如果你非要留在這裡,那好,我陪你好了。”
高昂起額頭,精緻脫俗的小臉滿是倔強。眼神似傾注了堅定的緣故,似盛
滿了璀璨的星光。
林白呼吸停滯了一瞬。
“你留在這裡很危險,別任性,聽我的,快走。”林白看向身後,聲音嚴(yán)肅足以凝結(jié)成冰渣。
不曾看過林白這一面,夢凝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道:“我不走,要我走,那就一塊走。”
眼眶微紅,縮著肩膀不敢看高了半個頭的人。
林白嘆了口氣,神情複雜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再次握住她的手,在夢凝臉上綻放算顏的一剎那間,兩個人繼續(xù)往前疾馳奔跑。
憑藉本能,兩個人不知不覺跑上山頂,身後恢復(fù)了安靜。
“你看,林大哥,野人沒有追過來,野人沒有追過來。”喜上心頭,夢凝高興得跳了起來。
結(jié)果,腳下“咔嚓”一聲,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往下墜去。宛如地下有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他們的腳往下拖。
“哎呦!”
相繼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二人痛得撫著傷處痛呼了一聲。
“好痛!”夢凝一邊掙扎著站起,彎彎的柳眉蹙了起來。
林白搭把手扶住她,看向上方日光照得發(fā)亮的洞口。
“夢凝姑娘,沒事吧?”林白伸手住上指了指,“我們貌似從上面掉了下來。”
雖然是猜測的話語,但事實確實如此。
往下往上看去,光線刺得人眼睛生澀,由此可見地底與上方距離遠(yuǎn)得有多可怕。光是這一看,夢凝幾乎產(chǎn)生了一種天快塌了的荒唐感。
莫非這叫逃出野人洞,又進(jìn)了深不可測的地下洞口?
“林大哥,我們這下子還能出去不?”一天之內(nèi)經(jīng)歷了太多新鮮事,夢凝感覺自己的心臟刺激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一個人可以安安靜靜的喝茶度過一個上午。
像現(xiàn)在這樣冒險,她還真做不到。
“你別害怕,我會想辦法儘快出去的。”林白環(huán)著洞壁轉(zhuǎn)了一圈,堅定的語氣不容人忽視。
困在這裡等死,換成是誰都無法接受,尤其是身上揹負(fù)血仇之人的
他。每待在這裡,都覺得是種煎熬。
“嗯。”夢凝的憂愁消散,“我相信林大哥。”
林白不覺有些奇怪:“爲(wèi)什麼每次發(fā)生這樣的事,你都會說相信我?”
明明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可以證明,他真的可以說道做到不是嗎?
夢凝展顏一笑,道:“我覺得林大哥很可靠,說出來的話想必也是很可靠的,而且,林大哥你從未讓我失望過……”
“吶,大概是這個原因的緣故。”夢凝清澈的眸子,看得林白心漏跳了一拍。
似乎預(yù)感到了什麼一般,林白別開了視線,抓了抓頭髮呵呵笑道:“哪有,你想多了。”
“纔沒有……”夢凝張口想要反駁,哪知鼻子一癢,小小聲的打了個噴嚏。這才感覺身上好冷,令她不由得搓了搓手臂。
“你看,著涼了。”林白眼中的焦急一閃而逝,解下衣袍披到她身上。
夢凝動作一滯,心中只覺一暖。
“別這樣,林大哥,現(xiàn)在天這麼冷,你把衣服給我披上了,萬一你著涼了怎麼辦?”此刻,夢凝只剩下對他滿滿的感謝與擔(dān)心,但是他因她而受涼的話,她會過意不去的。
林白不以爲(wèi)然,道:“我乃修道之人,怎麼可能著涼?你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從這個理論看上去,著涼什麼的更不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了。
“可是……”夢凝還是心存異議。
只要是人,都不可能是鐵打的,林白說他不會生病……這個問題,夢凝實在不想發(fā)表任何的意見和看法。
“別推辭了。”林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表情少有的認(rèn)真,“我可是把你當(dāng)成我妹妹,衣服給你披上,是兄長對妹妹的一番心意,於情於理,你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說的好有道理,夢凝表示她居然無言以對。
“好,既然林大哥你都這麼說了,那妹妹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悶悶的說了句,夢凝果斷的選擇了從善如流。雖然心裡說不上的鬱悶感,但她歸咎於受涼所引發(fā)的癥狀,並沒有多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