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汐月故作一愣,隨即臉上帶笑,不答反問:“這很重要么?”
魏先德的臉便黑了。用黑色的臉來掩飾他此刻的窘態和無地自容,有女如此,怎能不讓他丟盡老臉?清白,對于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而言,是何等重要?比生命還要重要,而他魏先德的女兒,竟是這般態度,何等的廉不知恥。
魏清淺拿帕子捂著嘴,竊笑。魏汐月怎么可能是清白之身,六年前,她讓人給魏汐月下了藥,再把她扔到了破廟,神志不清,又叫了幾個乞丐去毀她的清白。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那件事情,一定是成功了,否則,她怎么會這么多年都不曾回來?
藍靖的神色更冷了,看向魏汐月,一臉嘲弄:“告訴本宮,你可還是清白之身?”
“不是!”魏汐月迎上藍靖的眼,淡定地吐出這兩個字。唇角,是嘲弄的笑意。賤人,若不是姐姐穿越,配了血清解毒,早被一群乞丐毀了清白了。
藍靖似乎看到魏汐月眼里滑過的笑意。她的那雙眼睛,什么時候竟亮得如此有神采?
藍靖一揮袖,從袖子里飛出一張紙,直直地飛向魏先德,他聲音冷咧:“魏丞相,你生的好女兒!”言下之意十分明顯,你女兒侮辱了我,不是我想退婚,我是被戴了綠帽子,這婚不得不退。是你魏家愧對我,而非我咄咄逼人。日后不管我娶誰,那都是你魏家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魏先德接過一看,心頭一口血便涌上來,隨即感覺到嘴里一口甜腥,是退婚書,呵呵,終究,還是被退婚了!他的丞相之位,他的丞相之位……劃清關系,斷絕父女關系,對,唯有如此……魏丞相啊,你是有多蠢,魏汐月要是再不回來,太子就準備送具假尸上門了!
魏先德將退婚書甩到魏汐月的臉上,又一句:“畜牲!”
魏汐月彎腰撿起退婚書,拍了拍,折好,放入袖中,神色淡定。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又不喜歡這個心思深沉的太子,她有什么不淡定的?且等好戲開鑼,她在一旁鼓掌叫好!
“來人,魏汐月六年不歸,清白盡毀,敗壞家風,即日起,逐出魏府,從此與魏府再無半點瓜葛,生死無尤!”魏先德化身為絕情家主,一副清理家族敗類的正人君子
形象。
好一個變臉君!魏汐月在心里冷笑。
“爹爹,你可想好了?”魏汐月倏地抬起頭來,眸光犀利地看向魏先德。那樣的眼神,竟讓魏先德心頭一跳。
“哼!孽女,我魏家沒有你這樣的孽女!”魏先德氣急敗壞。
“如此,便各自珍重,若有朝一日,魏家有求于我,請魏丞相十里紅毯前往死神醫館迎我!”魏汐月朝著魏先德拱了拱手,不待婢人來逐她,便轉身離去。這樣的魏府,她會留戀嗎?開玩笑呢吧。她回來,只是想攪一攪渾水,然后看戲的。或許,因為承襲了這副身體的記憶,潛意識里,對這份親情抱有了一絲奢望,但終究,魏先德令她失望了。這樣,很好!很好!呵呵……日后她行事,不必縮手縮腳,她不必顧慮任何人!
魏汐月走到藍靖身側,停下,用正好夠魏清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汐月在此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迎娶蕭家小姐了。只有右相的女兒才真正配得上太子啊。蕭家小姐才貌雙全,蕭家兒郎富可敵國,蕭家爹爹更是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比之下,魏家的女子,算個屁啊!對于我占用了太子正妃這個位置六年之久,做了占著茅坑不拉屎之事,實屬抱歉,他日殿下成婚,汐月定當送上厚禮聊表愧意,后會有期!”哈哈哈哈哈……
藍靖眉角抽了抽,這個女人這六年果真是在外面野得厲害了,如此粗魯,哪里有半點大家閨秀的形象,他現在看一眼這個女人都覺得難受得緊。可是,她說得竟那般有道理。他看中的,不正是蕭家的財富么?
“哼……”冷哼了一聲,藍靖甩袖離去。他此刻不僅不想看到魏汐月,也不愿面對魏清淺。六年前,為了擺脫草包小姐魏汐月,他與魏清淺合作,并許以太子正妃之位。六年間,魏清淺多次催促成婚之事,他均以尚未與魏汐月解除婚約為由搪塞過去。今日,終于退婚,他還沒想好如何與魏清淺說。
魏汐月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剛才還用如癡如醉的神情看著藍靖的魏清淺,此刻咬牙切齒,雙眸里流露出惡毒。女人果真善變!
魏汐月出了魏府大門,又再坐著馬車大大咧咧地回死神醫館去了。一二十里路,馬車還是要
趕兩三個時辰的。路上遇到兩三波伏殺,唉,一不小心,綠調又殺了幾十人,真是罪過,罪過!
太子府。
藍靖氣憤地坐在書房里等著匯報,前去伏殺的人,一波一波地死了,又損失了三十七人。最終的結果是,那個女人已經安然地回到了死神醫館。
“死神醫館!”藍靖咬牙切齒。該死的,又惡狠狠地問,“那死神醫館,是什么時候有的?”
“回殿下,三日前!”
“哼!”藍靖惡狠狠地冷哼了一聲。伏殺失敗了,接下來,要從長計議。這個女人,消失了六年,似乎長進了,不僅能安然逃過他的伏殺,還知道他想要娶蕭冰玉如此隱秘之事。她,如今究竟有什么倚仗?她的事情,且放一旁,為免夜長夢多,還是應早日迎娶冰玉。
這邊太子正籌劃著迎娶兵部侍郎之女蕭冰玉之事。魏府那邊的魏清淺已經命人瘋狂地趕著馬車前往死神醫館。有些事情,她一定要問清楚,若是魏汐月從中挑撥,無中生有,她要她好看!
而魏汐月,此刻正用指腹撫著一個瓷瓶,唇角揚起,喃喃自語:“青花長頸瓶,色澤濕潤,秞質細膩光滑,畫技巧奪天工,真真是極好的,嘖嘖,魏先德,如此寶貝,你亦非常珍愛吧,可惜了了,我看上了,它就是我的。”
魏汐月眼睛看向瓷瓶,意念一動,瓷瓶憑空消失,端端正正地出現在芯空間的歺桌上。
是的,她來自于2200年。那個時代,芯片技術已經不止應用于銀行,早已經普及到所有的領域。那個時代,人滿為患。戰爭,是那個時代的主色調。星球之間互相掠奪、殘殺,地球儼然就是八國聯軍之時的園明園。內憂外患,迫使地球人迅速成長,迅速發展。芯片隨身空間,是人類生活的區域,也是最安全的生存空間。地球人出生以后,如果不是太過貧窮,通常在五歲,就會植入隨身空間芯片,以便于更好地與大腦契合,更好地操控空間內的一切,用于日常生活以及躲避災難、戰爭。為了擁有更好的空間資源,人類會不斷地努力。賺取更多的錢,用于隨身空間的芯片升級。畢竟,人都是虛榮的,串門的時候,同樣是隨身空間,差距太大,是很打臉的一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