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嗎,今天四小姐回來了,說是要整理二夫人的遺物。”
“二夫人的遺物?”那丫鬟似乎是吃了一驚,驚叫出來,又連忙捂住嘴,低低道:“二夫人的遺物不是被大小姐和大夫人給燒光了嗎?怎么還有遺物?”
“不會啊!”另一個丫鬟聞言更為吃驚,“我前些日子去打掃含憂院旁邊的院子,悄悄推門去含憂院看了看,還看到不少東西呢。”
“是嗎……”
兩個丫鬟說著遠(yuǎn)去了,寧如秋的心里卻翻起了滔天巨浪,難道說,她剛剛整理的那些東西,都不是齊若蘭的?
這也不怪寧如秋不清楚,而是從小到大,齊若蘭都不允許寧如秋碰她的任何東西,甚至不讓她和她住同一間屋子,而齊若蘭死后,寧如秋就被嫁到了燁王府,所以,她根本不清齊若蘭都有些什么東西。
若是那些東西真的不是齊若蘭的,那白芷晴為什么要燒掉齊若蘭的東西再放一些其他東西去混淆視聽?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寧如秋眸子瞇了瞇,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盡顯奢華的屋子,寧如秋嘴角撇了撇,和白芷晴住的地方相比,原主和她娘住的地方根本就是貧民窟。
就在剛才,聽到兩個丫鬟的對話,寧如秋懷疑白芷晴之所以那么做是因?yàn)辇R若蘭的遺物中有什么東西是白芷晴所忌憚的或者說是不想被別人看到的,所以,寧如秋果斷的放棄了去廚房反而趁這個時間潛入了白芷晴的房間。
白芷晴的房間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有錢!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非常有錢!
從家具到日常用具,每一樣都是經(jīng)過了精雕細(xì)琢的高檔用品,而茶具甚至洗臉用的盆更是直接用純銀打造,寧如秋一邊翻找一邊嘖嘖稱贊,饒是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堂堂現(xiàn)代人,也差點(diǎn)沒被白芷晴這奢華的做派閃瞎了眼。
此時,一個綠色的翡翠盒子進(jìn)入了寧如秋的視線,這個盒子做工一般,用的材料也不是上好的翡翠,看起來還有些老舊,并沒有什么特殊,可是這么個破舊的盒子放在這盡顯土豪的屋子里就顯得有些奇葩了,寧如秋拿起來看了看,更令她奇怪的是,這個盒子的底部缺失了一塊,像是特意被人鑿了一個洞似的。
“雪兒啊,你可要趁現(xiàn)在抓緊機(jī)會……”
白芷晴尖細(xì)的聲音已經(jīng)低低地傳了過來,寧如秋眼神動了動,還是將那個盒子放進(jìn)了袖子你,從窗戶跳了出去。
一夜寧靜。
翌日,寧如秋還未起床,紫曦便已經(jīng)闖了進(jìn)來,急急地喚著寧如秋,“小姐,不好了,這四個證人我依次去尋找了,其中兩個已經(jīng)去世,另外兩個也早在數(shù)年前就搬離了這里,小姐,怎么辦啊?”
寧如秋揉了揉眉心,示意紫曦冷靜下來,道:“別慌,這個情況我想到過,只是沒料到白芷晴會做得這么干凈!”
紫曦坐了下來,看著寧如秋,低聲說道,“小姐,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寧如秋深吸了一口氣,“希望
不要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吧,紫曦,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
紫曦猶豫著看了一眼寧如秋,見后者似乎并不憂心,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開了寧如秋的房間。
此時,就在白芷晴的房內(nèi)。
白芷晴氣急敗壞的翻找著自己的首飾盒,各種金釵玉簪散落一地,可是白芷晴根本無暇顧及,仍舊胡亂翻找著,像是遺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該死的,我明明就放在這里的,怎么會不見了!小離,進(jìn)來,說,有沒有人進(jìn)過我的房間?!”
身著淺綠色丫鬟服飾的丫鬟慌慌張張地跪了下來,“啟稟夫人,沒有啊,沒有任何人進(jìn)過您的房間!”
白芷晴一雙三角眼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小離,猛地扯住了她的衣襟,惡狠狠地道:“那就是你了!說,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東西?!”
小離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不停的發(fā)抖,“夫人……夫人饒命啊!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啊!”
“哼!”白芷晴冷哼一聲,松開了小離,“我諒你也不敢,好了,出去吧!”
小離連連叩頭,見鬼一樣跑出了白芷晴的房間,屋內(nèi),白芷晴看著銅鏡中披頭散發(fā)的自己,一抹陰狠自眼中一閃而逝!
片刻,白芷睛收拾妥當(dāng),端著精心準(zhǔn)備的食盒來到寧如秋住的小院中。
“白夫人?”寧如秋詫異的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心里暗自咯噔了一下。
白芷晴微笑著將手中的飯盒放在桌子上,看著寧如秋道:“叫夫人多見外,按理,你該叫我一聲大娘才是。”
寧如秋神色不變,“白夫人,有話就直說吧,我沒時間和你虛以委蛇。”
聞言,白芷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接著依然笑意盎然,“我聽廚房說,昨兒個他們沒有給你送飯,今兒個也沒有,我這不是覺得太過怠慢你了么,特地給你送了點(diǎn)飯來。”
寧如秋冷笑一聲,“只怕有毒吧!”
白芷晴臉色一僵,也不說話,打開飯盒,拿起筷子將每一種菜食依次嘗了一遍,然后看著寧如秋,道:“如秋,再怎么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何必這么自相殘殺?”
寧如秋挑了挑眉,“飯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白芷晴臉色再度一變,“寧如秋,你不要太過分了!”
寧如秋坐下來,開始用早膳,一邊道:“這就正常多了。”
白芷晴一愣,看著寧如秋吃得津津有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四處看看,一邊道:“如秋啊,你母親走后,這院子里的東西就被下人順了七七八八了,我盡力保存,也只留下了這么一點(diǎn),希望你不要怪我才是。”
寧如秋眼角的余光掃了白芷晴一眼,繼續(xù)好整以暇的進(jìn)食,過了半晌方才道:“那些都不是我母親的東西。”
聞言,白芷晴臉色一變,卻又瞬間恢復(fù)如常,一臉驚詫地看著寧如秋,“你說什么?那些不是你母親的東西?”
寧如秋終于吃飽喝足,放下筷子定定地看著白芷晴,“白夫人,明
人不說暗話,我母親的遺物,是你拿走的吧,還來!”寧如秋說著對著白芷晴伸出了一只手。
白芷晴直直地看了寧如秋半晌,臉上笑意慢慢褪了下去,開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寧如秋唇角一勾,“看來是真的了,”說著看著臉色極為難看的白芷晴,微微一笑道:“說吧,你拿我母親的東西做什么?”
白芷晴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隨即冷哼一聲,“我是寧府的當(dāng)家主母,這府里的一切都?xì)w我管,你沒有資格過問!”
寧如秋毫不在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淡淡說道,“但是呢,現(xiàn)在我回來了,于情于理,你都應(yīng)該將我母親的遺物交給我,是不是,大夫人?”
白芷晴陰沉著臉,“交給你可以,但是……”白芷晴說著上前兩步走到寧如秋的身邊,凜然道:“你必須現(xiàn)在離開寧府!”
寧如秋冷冷地看著白芷晴,“你怕我找出證據(jù)證明是你陷害我的母親?”
“呵!”白芷晴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你覺得,若是事情真如你說的那么簡單,你的父親會留下你和你母親的命?”
聞言,寧如秋愣在了原地,心底,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一閃而逝……
白芷晴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寧如秋的肩膀,“你還是太年輕啊,盡快告訴我你的決定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白芷晴說著往門外走去,“對了,你那個叫做紫曦的丫鬟身手不錯,借給我用幾天,放心,她很好,只要你一離開尚書府,你們馬上就可以團(tuán)聚!”
寧如秋跑到紫曦的房里,紫曦果然已經(jīng)不在屋子里了,整間屋子充滿了濃濃的迷香味,很明顯是白芷晴對紫曦用了迷煙然后綁走了她。
該死!
寧如秋緊緊地咬著牙,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翡翠盒子。
“寧姑娘,你果然在這兒。”一道溫潤的男聲猛地自寧如秋的身后響起,寧如秋吃了一驚,回頭,果然是藍(lán)末那張俊朗非凡的臉。
“你怎么會在這兒?”寧如秋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藍(lán)末為何身在此地。
“昨天我的手下碰到紫曦姑娘在查幾個人,我猜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煩,特地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幫得上你的地方。”
眼看寧如秋的眉頭擰得更深,藍(lán)末趕緊擺手,道:“寧姑娘,你千萬不要誤會了,我們是朋友嘛,朋友有難,我怎么可以坐視不理呢,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別的什么想法和企圖,只是單純的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想要幫幫你。”
看著藍(lán)末真誠的眼睛,寧如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過頭去,道:“你知道紫曦在哪兒嗎?”
藍(lán)末愣了一下,道:“我也是剛剛才到,并沒有看到紫曦姑娘。”
寧如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中的翡翠盒子交到了藍(lán)末手上,鄭重說道,“我現(xiàn)在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藍(lán)將軍,麻煩你去幫我查一下這個盒子的來路,順便看看有沒有可能補(bǔ)齊這個盒子。”
藍(lán)末看了看手中的翡翠盒子,本想再說幾句,但最終只是輕聲道:“好,我先去了,寧姑娘,一切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