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王沒有告訴嚴琦的是,九曲黃河圖之內(nèi)的真元品質(zhì)與外界並不相同。
每一個正式加入黃泉公會之人,都會得到一個特殊的真元提純之法,修煉這種功法的人,體內(nèi)的真元品質(zhì)會大大提升。
就好比嚴琦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一樣,黃泉之力也是一種凌駕於普通真元之上的力量,這也是爲何黃泉公會能夠以邪惡組織的名頭屹立修士界多年的原因。
若不是因爲黃泉公會的人都戰(zhàn)鬥力恐怖,這樣的組織早就被那些自詡爲正義的人剷平了。
“撲通。”嚴琦的身體纔剛剛沉入黃泉,那濃郁的力量便入侵他體內(nèi)每一個細胞,縱然已經(jīng)是金身中乘,依舊被狂暴的力量撐得身體難受。
這一刻,嚴琦才終於明白過來,雖然不知道這黃泉之力是什麼,但是很明顯是區(qū)別與普通真元的。
“糟糕,聖王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一點?”
其實嚴琦也能理解聖王爲何沒有說清楚,畢竟黃泉之力對於聖王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人都容易忽視最平常的東西,就好像一個即將遠程的少年,父母千叮萬囑的永遠都是一些小概率的危險,卻不會叮囑說:別忘了用碗吃飯啊,一定要用杯子喝水啊。等等。
因爲這些是最普通的事情,人都容易忽略,聖王就是這樣,對他來說黃泉之力是修行的根本,自然不需要提醒嚴琦。
這可苦了嚴琦了,他體內(nèi)原本就有著洪荒之力,按照洪布川的說法,那可是世界起源的最根本力量,而且由於洪布川的存在,嚴琦體內(nèi)還或多或少有些仙族氣息。
這兩種力量都是高貴正派之力,同時存在於嚴琦體內(nèi)並沒有多少影響,但黃泉之力則是偏陰暗層次的力量,它的入侵立即讓洪荒之力和仙氣產(chǎn)生了排斥。
“唔。”嚴琦悶哼一聲,險些吐出一口血來,這還是黃泉之力自主進入他的身體,若是刻意修煉的話,恐怕此時的他不說爆體而亡,也至少出現(xiàn)內(nèi)傷了。
“可惡,怎麼辦?難道錯失這麼好的機會麼?”
嚴琦心裡不甘心地猶豫著,想要就這樣放棄,退出這九曲黃泉圖,可是他的修爲太弱,如果就這樣放棄,到了帝王塔內(nèi)恐怕連分杯湯羹的資格都沒有了。
畢竟到時候兩大帝國強者雲(yún)集,胎元境強者肯定不在少數(shù),雖然單打獨鬥他已經(jīng)不懼一般的胎元境強者,可若是有胎元境強者想要暗害與他,他也是兇多吉少。
猶豫了很長的時間,嚴琦依舊沒有決定好下一步,此時的他已經(jīng)處在崩潰的邊緣,繼續(xù)猶豫下去,身體必然會出現(xiàn)問題,所以他只剩下兩種選擇,要麼冒險一拼,要麼立即退出。
“唉,算了。”面對這樣的情勢,嚴琦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心念一動,就要退出九曲黃泉圖。
就在這時,一聲驚咦從心底響起,原本沉寂的洪布川竟突然甦醒了,略有些興奮地道:“吾擦擦咧,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地方來掩蓋仙族氣息,嗯嗯嗯,看來你倒是沒有忘了小爺我。”
正要退出去的嚴琦聞言一愣,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洪布川的語氣很是吃驚:“吾擦擦咧,你難道不知道?”
見嚴琦果真不知道,洪布川略微有些失望:“唉,小爺我難得感動一次,竟然感動錯了,你小子壓根就不是爲了轉(zhuǎn)化仙氣給我。”
“不過無所謂了,能遇到這樣的情況倒也是小爺我的機緣。”說完將他的想法跟嚴琦講了一遍,聽得嚴琦又是驚訝又是欣喜。
原來,黃泉之力實際上屬於幽冥之力,也是屬於遠古力量的一種,如果說當今修士界仙氣爲尊,那麼幽冥之力就是相對立的另一個極限力量。
所以,有著如此濃郁的幽冥之力做掩飾,嚴琦無論怎麼將真元轉(zhuǎn)化爲仙氣,都不會被仙界察覺。
而轉(zhuǎn)化的仙氣都會被洪布川吞噬煉化,所以離開這裡,嚴琦體內(nèi)不會有仙氣殘留,自然不用擔心被仙族發(fā)現(xiàn)了。
理解了這一切,嚴琦不禁有些激動,雖然在這裡轉(zhuǎn)化仙氣並不會提升他的修爲,但是這裡一天的時間只是外界幾秒而已,按照這樣來換算的話,他至少能提煉十幾年的仙氣給洪布川。
而洪布川估計了一下,如果中間不出現(xiàn)任何變故,那麼當嚴琦離開這裡的那一刻,他至少能夠讓神魂脫離山海社稷圖的世界。
到那個時候,他就真真正正的來到了這個世界,雖然實力跟巔峰時期相比弱成渣渣,但對於嚴琦來說,依舊是恐怖的存在。
最關(guān)鍵的是,到時候若是嚴琦需要使用寶器,洪布川的神魂完全可以依附在他身上,別說使用寶器了,就連手中的聖器比干之心,也能偶爾使用一下。
以融元境的修爲使用寶器甚至聖器,這種話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但對於經(jīng)常創(chuàng)造奇蹟?shù)膰犁鶃碚f,這種事就要成真了,想一想,嚴琦就覺得有點激動。
事不宜遲,這種好事嚴琦自然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按照洪布川所說的方法盤膝而坐,氣沉丹田,便緩緩朝黃泉的底部下沉而去。
與此同時,他將意念聚集在識海之中,曾經(jīng)就有過將真元轉(zhuǎn)化爲仙氣的經(jīng)歷,當年他修爲還弱,就已經(jīng)毫無壓力了,如今修爲提升這麼多,轉(zhuǎn)化起來自然更加簡單。
九曲黃河圖之外,祝五邪已經(jīng)看不到嚴琦的身影,他的眼前只有滔滔黃泉水在流淌,而黃泉上空,則是越來越濃郁詭異的天幕。
祝五邪知道,當天幕濃郁到極致的時候,這寶器將不再受到外界的掌控,到時候除非是嚴琦想出來,否則任憑祝五邪做什麼,都不可能把嚴琦弄出來。
這就是九曲黃泉圖的安全之處,便於嚴琦的修煉不受到打擾。
當然,祝五邪在外界的行爲能夠被嚴琦感知,如果遇到臨時狀況,可以通過對寶器的掌控聯(lián)繫嚴琦。
“唉,或許當他從這裡出來的時候,我們這些老傢伙在他面前將沒有任何優(yōu)勢了吧?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卻真是讓咱們這些活了幾百歲的人汗顏吶。”
祝五邪的嘮叨很有道理,然而站在一邊的薛龍卻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對祝五邪道:“前輩,其實我……還不到百歲,就不跟您相提並論了吧。”
“啥?”祝五邪一愣:“你還不到百歲?”
由於薛龍以前的修爲並不高,所以壽元有限,看起來也是中晚年的模樣,而祝五邪雖然活了幾百歲,但是天賦很好,壽元始終在穩(wěn)定增長,所以看起來,兩人的衰老程度其實差不多。
正因爲這樣,祝五邪才以爲薛龍跟他一個年齡呢。畢竟像薛龍這樣遇到天大機緣的人及其少見,祝五邪沒有往哪方面去想。
薛龍苦笑了一下,將自己的經(jīng)過大概講了一下,聽得祝五邪羨慕得很,他苦苦修煉數(shù)百年,纔有瞭如今的境界,而薛龍只需要一場機緣和一個貴人,就得到了他數(shù)百年苦修的結(jié)果。
這讓他彷彿受了打擊,哼哼兩聲便閉目坐了下去,不再跟薛龍講話,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揮手便將火雲(yún)邪旗取了出來,對著薛龍一陣比劃,似乎在說:“你空有一番機遇又能怎樣?嚴琦可是送給我兩件寶器呢。”
薛龍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也盤膝坐了下來,他無需跟祝五邪攀比什麼,目前提升修爲纔是關(guān)鍵。
不知不覺,十幾日的時間過去了,這一天,聖王府中迎來了貴客,竟然是風花帝國國君親自來找聖王攀談。
兩人商議了良久,最終才定下了攻打大秦帝國的最佳時機,結(jié)束之後,聖王見國君有些欲言又止,微笑道:“國君有話不妨直說吧。”
國君哈哈一笑:“不愧是黃泉公會年輕一代最有潛力的聖王,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啊。”
由於身邊沒有其他人,所以聖王無需給國君面子,直截了當?shù)氐溃骸皣挥眠@麼拐彎抹角的,直說無妨。”
國君點點頭,表情突然有些尷尬起來:“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聖王覺得本屆風花大會的冠軍如何?”
聖王故作不解地問了句:“冠軍?你是說那個融元境的小子?好像叫薛天貴是吧?”
國君見聖王對嚴琦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熟稔,內(nèi)心鬆了口氣,點頭道:“沒錯,就是那薛天貴。雖然他的天賦我承認,的確是萬中無一,可是此次計劃畢竟要面對許多胎元境高手,甚至說不定連那個神秘的遠古世家強者也會出手,那傢伙傳聞最少也是胎元境高階強者,說不定已經(jīng)超越了胎元境修爲,那薛天貴天賦再好,恐怕到時候也難以發(fā)揮作用吧?”
聖王略微沉思了一下,笑道:“這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到時候各安天命,他究竟能不能有所收穫就看他自己的了。”
國君搖搖頭,苦笑道:“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怕到時候我們都自身難保,若是他遇到個什麼危險,我們恐怕是有心無力,救不了他啊。我看聖王你跟他的關(guān)係有些不一般,到時候……”
聖王這纔看透了這個老狐貍的心思,原來他之所以來說這麼一番說辭,就是怕到時候聖王會分心保護嚴琦,影響了大局。
甚至聖王還在猜測,一旦聖王表示不會出手的話,這國君可能還會暗地裡對嚴琦使壞,到時候嚴琦恐怕是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