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任的吐蕃贊普名為尺帶珠丹,對宗教頗有興趣,特意從尼泊爾境內請來密宗大士蓮華生來傳法。
“密教蓮花生雖然頗通經義,可惜他那微末技倆與我教的《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的奧義相比,還是天差地別。至于苯教一干外道,根本不足為慮,此次辯經我方大獲全勝,就連當今贊普尺帶珠丹已經封我為吐蕃國師,允許我教前往吐蕃區域傳播。”
“教主神威蓋世,我教能有今天的興盛,全賴教主英明指導。”
“這些時日,我一直命你打探中土那邊的動靜,你是否有什么事情要回報。”
“沒獵。”帕帕提點了點頭,將他這些時日以來,命手下探子打探來的中土情況匯報了一遍。
教主白鐵余聽完之后,點了點頭,朗聲道:“這件事情你辦得不錯,也多虧你多年經營的情報網,我圣教才能對中土之事了若指掌。”
“這都是教主的指點,在下不敢于貪功。”
“無妨,帕帕提你做的確實不錯。”
教主摸著下巴思索到:“朝目前的趨勢來看,大唐的近況不妙,至少南昭一事上,唐朝未必能應對及時。”
眼下的南詔,前任云南王皮邏閣以死,繼位者是其養子閣羅鳳。閣羅鳳這個人很不簡單,開元二十二年,皮邏閣、閣羅鳳為統一六詔,便設下計謀,以星回節祭祖為名,請其他五詔首領到蒙舍詔松明樓赴宴。
年方十八的閣邏鳳親率五百勇士,將五詔首領盡數殺死,并火燒松明樓,正是“松明樓上一把火,贏來南詔千秋業”。十幾年過去,他隨父親南征北戰,打下了南詔王國。
只是他身為南詔王養子,想要繼承王位,那可并不容易,但這人擅于隱忍,素有謀智,擊敗了其二弟誠節,還有反對聲音最大的白崖城部。
南詔已然統一六詔,閣邏鳳也終于如愿以償,以壯年之身登上了南詔王位,勢力如日中天。野心勃勃的他看到了大唐的腐朽,也看到了吐蕃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助力。因此,他處心積慮,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決意要讓南詔成為西南的霸主,完完全全控制云南和四川。然后再以此為跳板,圖謀東進,取代唐王朝。
當然,南詔之事,形勢比想像之中還要復雜,天一教蓄勢待發,加上天竺伽藍僧、云南神劍宮等勢力盤踞,目前,還有一些不明來歷的勢力摻雜其中,使情勢更加激蕩。
“閣羅鳳處心積慮,在成都府弄出來一個聚賢山莊,他化名王照南,一方面是為了以成都府為中心,監視武林各個門派動向,二是作為將來發兵攻唐的據點。當天中原武林最轟動的一件事,就是本孝昔日的血眼龍王蕭沙……”
“蕭沙嗎?”
年輕人端坐在白玉雕琢的王座上,面色平淡的道:“吾師當年有云,說此人心性陰晦,行事惡毒,在波斯總都中頗深器重,也憑有建樹,后來也隨他一起來到中原,只是此人喜怒無常,到了重要關頭,往往習慣以一己私俗,雖有將才,但無將德。”
“血眼龍王當日執意留在中土,不聽前教主調令,被少年渡如以千手如來掌擒下,囚禁與少林達摩洞第七層。”
“哦,他現在豈不是逃出來了。”
“也算是蕭沙憑有一些運氣,逃出少林,不過最近不知道怎么又跟南詔攪和在一塊。”
帕帕提將南詔王要舉辦屠龍大會一事向這位教主細細告知。
白鐵余聽了幾句,點了點頭道:“這是局中有局,表明上是招呼各派高手前來,實際上別有用心,不過,蕭沙怎么說也是本教法王,這些中原諸派還有南詔小國也太不把我圣教放在心里,本教主也不好置之不理。”
“哈哈哈,看來教主有心去一趟南詔,不過,此事是否要通知五位大尊者。”
“不用,我明教還不到大舉南進之時,讓明力他們暫時閉關潛修,對付南詔還有中原武林,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白鐵余的語氣很平淡,但是他說的每一句話聽到任何人耳中都可謂是猖狂無度。
可是帕帕提知道,這絕非妄言,畢竟這個男人確確實實有這樣的實力。
“視天下英雄為無物”,這個男人確實有這樣的實力,畢竟對他而言,天下間究竟有沒有一戰的敵手,都是一個問題。
“對了,說起來教主,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情。”
帕帕提低聲開口:“最近中原武林有這樣的說法,據說有九件神兵現世,這每一件神兵都會配上一位英主,這些人乃天外星宿轉世,戰力極強,有著深不可測的戰力,而這些人之所以會誕生,泰半是為了應付一場天地大劫。”
“天地大劫,什么樣的天地大劫?!”
這位教主不以為然的看著自己的一只手,不緊不慢地問。
“這個……屬下不太敢說。”
帕帕低連忙低下頭,表情有些古怪。那是大逆不道之言,冒然說出,反而只會污了教主的耳目。
“有何不敢。”
白鐵余不以為然,或者可以說是渾不在意。他低聲開口:“不管是什么話,盡管去開口好了。”
“既然教主都這么說了,那屬下也只好說了。”
白象法王帕帕提苦笑一聲。
“那是一句刻在石上的十六個字——‘天兵出世,神之災劫;滅日焚月,光天九定’。”
“天兵出世、神之災劫;滅日焚月,光定九定。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這位教主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好像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
“這十六個字分明是針對我教,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據探子來報的消息,這幾句預言之句,分明是來自一座古代河床之下的一尊古碑,那些開挖堤壩的工匠無意中發現了一座古老碑文,上面以龍書鳳篆刻上十六行字……”
白象法王厲聲道:“此事定然有詐,必然是有心之人,刻意以碑文之事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以使中原武林,乃至天下人對我教產生不滿。”
“我教近日成長迅速,日漸興盛,自然會有人不滿,這等傳言會冒出來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