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蓮蕙二話不說,衝到我的面前來,拿起手中的書就向我砸來。韓斯信仍舊把我的身體禁錮得不能動彈。就在那一霎那間,我看見書頁中寒光一閃,那裡藏著一把薄薄的刀片。從我這個角度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韓斯信看不到。
想躲開卻來不及,我本能地伸出左手擋住,因爲(wèi)那書是直直地朝我的臉飛來的。
書砸中了我,我的左手一陣巨痛,我立即用右手按住。
如果不是我用手擋住,肯定是要劃到我的臉上的!車蓮蕙的真正意圖是毀我的容?
她恨我恨到如此地步?
韓斯信完全愣住了,他放開我,上前一步向車蓮蕙解釋說:“蕙,你誤會了,我和趙小衣其實沒什麼——”
蕙?信?關(guān)係這麼好?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看車蓮蕙吃不準(zhǔn)韓斯信的態(tài)度,好像他們沒有多親密的關(guān)係呀。但是,兩人的稱呼又這麼親密,而韓斯信也從未正式否認(rèn)過他與車蓮蕙的關(guān)係。
“信,我知道的。是趙小衣同學(xué)在打你的主意。”車蓮蕙勉強露出笑容。
在韓斯信說出我和趙小衣其實沒什麼的時候,我已經(jīng)怒了!
狂怒!
爲(wèi)他做了這麼多事,他居然說沒有什麼。還恨不得立即與我劃清界線以示清白,虛僞!
我不幹了!這帥哥不是人泡的!
長得超帥了不起嗎?長得帥就能隨便傷害別人嗎?他故意禁錮我,讓車蓮蕙欺負(fù)我的吧?哈哈哈——我感覺我像是一個跳樑小醜,總是自以爲(wèi)是地演著戲。
在所有人心目中我都是一個丑角!
“車蓮蕙,你說錯了,不光是我打他的主意,你還不是打他的主意?那這樣吧!咱們也不多說了,反正有個賭約,現(xiàn)在就公佈結(jié)果吧!”我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冷笑一聲說。
“什麼結(jié)果?”韓斯信扭頭問我。
車蓮蕙的臉上有得意地微笑:“就是賭一個星期之內(nèi),她和我公平競爭,看到最後,信到底喜歡誰!”
“說吧!快點。”我催促,右手心一片溫?zé)幔烙嬔呀?jīng)流下來了,很痛很痛,但是更痛的不是手,好像是心。
我沒有理由心痛的,就算韓斯信不喜歡我,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反正我泡他只是爲(wèi)了達(dá)到我的目地而已,連告白都是假的。還有什麼好心痛的?
韓斯信的臉陰沉了下來,他的周身散發(fā)著冷冷的空氣,不說話。
“信?”車蓮蕙小聲的帶著期待地喊他。
“韓斯信,你快點說啊!你裝白癡啊!”我的血已經(jīng)開始溢出右手心,我乾脆把手藏在身後。那是恥辱的血,我不想叫他們看到。
“我只想說一句:你們很無聊!”韓斯信冷冷地說了一句,轉(zhuǎn)身離開,走向樓梯口。
車蓮蕙急忙喊他的名字:“信!信!”
韓斯信不理她,徑直下樓去了。
“車蓮蕙,你留下,我們好好談?wù)劇!蔽医凶×苏郎?zhǔn)備追韓斯信而去的車蓮蕙。
車蓮蕙停下來,傲慢地看了我一眼:“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嗎?”
“當(dāng)然有,你剛纔用藏刀片的書砸我,我還沒有向你討回來呢。”我冷笑一聲。
車蓮蕙聽說,嚇得轉(zhuǎn)身就跑,我快步上前,對著車蓮蕙的背後一個鴛鴦連環(huán)腿,車蓮蕙慘叫一聲,應(yīng)聲而倒,後腦勺著地,撞得她眼冒金星。
緊接著,我一腳勾起她,把她拋向半空中,她翻了一個身。我然後又是一記掃膛腿,她再次重重地撞倒在地上,這次是前額著地,一個漂亮的狗啃泥!
車蓮蕙的慘叫聲不斷,比上次薔薇園毛毛蟲事件更是慘烈十倍!尖叫的聲音差不多快把圖書館的四樓屋頂掀翻了。
我覺得不過癮,再準(zhǔn)備來給她弄兩個全身翻玩玩,被韓斯信趕上來,拉起我的胳膊,厲聲道:“趙小衣,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你看不到?我踢沙包玩呢。”我冷笑一聲回答。
車蓮蕙一見來了救兵,立即哭訴開來:“信……嗚嗚嗚……趙小衣她打我……信……”
韓斯信放開我,去扶地上的車蓮蕙。
我看見地上的車蓮蕙偷偷地衝我得意地笑……
以爲(wèi)韓斯信來了,我就會怕他嗎?如果說我以前要在韓斯信面前裝淑女,裝可愛的話,那隻能代表過去式,現(xiàn)在我恐怕就不會了。
風(fēng)小袖只有本忄生,沒有虛僞。
我鄙夷地看了她了眼,趁韓斯信不注意,腳下運力,朝車蓮蕙的屁股狠狠地踢過去。
“啊——”
如荒漠孤狼一樣的慘叫聲從車蓮蕙的嘴巴里發(fā)出來……
韓斯信惱怒地瞪著我,“趙小衣,你太過分了!給我住手,再動手,小心我不客氣!”
“是嗎?請問,怎麼不客氣法?要打架嗎?你以爲(wèi)我真的怕你不成?哈哈哈哈哈哈……”左手放在背後,貼在我的裙裾上,那裡一片溼漉漉的。疼痛一陣一陣襲來,我的臉上卻在笑,大聲地笑。
笑到淚花都要出來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韓斯信直接抱起地上的車蓮蕙走向樓梯。
因爲(wèi)慘叫聲引來了一大片的老師和同學(xué),大家就看到韓斯信抱著車蓮蕙下樓梯,然後,剩下孤零零的我站在這裡大笑特笑。
我讓他們離開?安然地離開?
我的手痛誰來賠償?
我的心痛誰來賠償?
風(fēng)小袖就算兩敗俱傷,也沒有讓敵人幸福的道理。
我出拳了,風(fēng)家拳法十二式“流星劃月”,以“旋風(fēng)腿”加以輔助。能擋‘流星劃月’的人,就不能避免‘旋風(fēng)腿’,能擋‘旋風(fēng)腿’的就不能擋‘流星劃月’。這是我的殺手鐗,這兩招都很狠毒,一般人是受不了的,非殘即傷。
這次的目標(biāo)是韓斯信,他抱著一個人,我傷了一隻手,兩者扯平,也無所謂公平不公平。
‘旋風(fēng)腿’可以同時傷兩人,‘流星劃月’拳只能傷一個人,韓斯信選擇了中拳,避開了‘旋風(fēng)腿’,我一拳擊中他的後背,他一個踉蹌,撲在書架上,很快,嘴角涌出了血……
他冷靜地對衆(zhòng)人說:“趙小衣瘋了,請學(xué)校保安人員先把她制止住。”
衆(zhòng)人早已經(jīng)驚呆了,聽他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
幾個學(xué)校保安人員向我衝來,我感覺有眼淚要流下來,但是極力忍住了,韓斯信抱著車蓮蕙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兩個保安人員一邊一個架住我的胳膊,我轉(zhuǎn)過身。
衆(zhòng)人一片恐怖的驚叫聲!
“啊啊啊——她的衣服上全是血……”
“啊啊啊——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天啊!人怎麼可能會流這麼多的血?天啊,好恐怖啊!”
我的裙子後面全部染紅了,溼溼的一片,那樣的妖豔!
刀片在我的手腕動脈血管處深深地劃了一刀,我拿出左手來的時候,血仍舊在滴滴答答濺在地板上,發(fā)出輕輕的“啪,啪”聲。
原來這就是流血的聲音,很清脆,也很溫柔……
像唱著一首好聽的催眠曲,可惜我小時候,徐芝荷從來不唱催眠曲給我和姐姐聽現(xiàn)在自己的血唱給了自己聽。
於是,我想睡覺。
很想很想……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