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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爸爸,晚晴姑姑!”煦陽欣喜的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季晚晴竊喜,這小子記性真好,教他叫自己姑姑,還真叫啦,嘿嘿。
韓允諾抱過他,卻在他腦袋上一點,“亂叫什麼呢?”
“晚晴本來就是我姑姑嘛。老師說了,爸爸的妹妹叫姑姑。”韓煦陽摟過韓允諾的脖子,撒嬌道。
“小鬼,我現(xiàn)在可是越來越喜歡你啦。”季晚晴站在韓允諾身後,揉捏著他圓乎乎的臉蛋。
“大鬼姑姑。我也喜歡你!”韓煦陽說道。
“哈哈哈…”
歡聲笑語傳來,叫看者無不羨慕。
“爸爸,我們?nèi)ツ难e?”韓煦陽坐到車裡,甜美的聲音傳遞著他小小的幸福。
“去遊樂場。”季雲(yún)書笑著對他說道。
“耶!好哎!我要跟晚晴姑姑一起開大火車,還有跟爸爸媽媽玩‘乘風(fēng)破浪’。”韓煦陽在座位上高興的歡呼。
“煦陽坐好。”韓允諾扶著他的身子,按他坐下。
墨爾本市中心最大的‘愛迪’遊樂場,人潮聳動,孩子們的歡呼聲響徹晴空。
季雲(yún)書泊好車,手裡牽著韓煦陽,身後跟著韓允諾跟季晚晴。
這美好的畫面,何不像一家人的歡聚呢?
湛藍的天空上偶爾掠過幾只大雁,潔白透亮的雲(yún)朵漂浮在空中,遮住那準備發(fā)出熾熱光束的太陽。
“爸爸,我想玩這個。”韓煦陽附在季雲(yún)書耳邊,迎著周遭雜亂的聲音,很大聲的對他說著。
季雲(yún)書擡頭,看見煦陽想玩的是跳樓機,“煦陽,這個很害怕哦,我們玩別的好不好?”
“不嘛,我就喜歡玩這個。”韓煦陽在季雲(yún)書懷裡扭動身子,堅持他的決定。
“煦陽,媽媽可不陪你玩這個,你想好哦。”韓允諾擡頭望了望那足有兩米多高的跳樓機,心裡膽怯著,嚇唬韓煦陽,希望他改變主意。
而韓煦陽卻扭過頭,可憐巴巴的看向季晚晴。“姑姑。”
“別,別叫我啊。摩天輪,大火車我陪你玩。這個,我也害怕。”季晚晴退縮著。
“姑姑,你是膽小鬼,還老說你有多膽大呢,哼,原來都是騙小孩的。”韓煦陽使用了激將法。
季晚晴面色騰紅,見韓允諾跟季雲(yún)書都望著自己笑,她腮幫子一股,似乎是做著很大的決心,“好,我陪你!看誰膽小!”
“姑姑真棒!”韓煦陽從季雲(yún)書懷裡跳下來,牽過季晚晴的手,拉她過去。
季晚晴硬是撐著笑臉,故作鎮(zhèn)定,而手心冒出的汗卻被韓煦陽察覺,“晚晴姑姑,你在害怕吧?”韓煦陽面上撒著些柔美的陽光,擡頭笑著問季晚晴。
“誰,誰說的?我哪有害怕。”季雲(yún)書付了錢,交代著季晚晴看好韓煦陽。
韓煦陽蹦蹦跳跳的坐到跳樓機上面,讓工作人員爲(wèi)他繫好安全帶。
“小姐不必害怕,我們這個很安全。”爲(wèi)季晚晴系安全帶的工作人員看出了季晚晴的緊張。開口安慰她。
“誰害怕了!快開吧!”季晚晴閉上眼睛,咬緊牙齒,樣子如同“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將士一去不返。”
“媽媽,爸爸!”韓煦陽晃著兩條腿,衝低下的二人招手。
韓允諾突然心尖傳來刺痛,她恍然覺得身邊站立的男人,是那個傷害她至深的男人,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會在韓煦陽叫爸爸的一瞬間,不自覺的想到他?
“允諾,看我做什麼?我臉髒嗎?”季雲(yún)書回頭,卻發(fā)現(xiàn)韓允諾正看著自己,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無光的。彷彿是穿透了他的臉,在看深處的東西。而那東西,只屬於她。
“就想看看你。”韓允諾掩飾的話語隨口而出。
“啊!!!”跳樓機上季晚晴撕心裂肺恐怖的尖叫聲傳來,季雲(yún)書跟韓允諾同時擡頭去看,只見韓煦陽揚著笑臉,享受著這快樂的刺激。而季晚晴卻頭髮蓬亂,雙眼緊閉,只有鼻子下邊的嘴張的老大,從那裡發(fā)出刺耳的叫聲。
“晚晴!”韓允諾擔(dān)心的叫她。
“沒事的,女孩子就是膽小。”季雲(yún)書安慰韓允諾道。
“叮鈴鈴…”這聲音對於季晚晴來說,彷彿世間最美好的聲音,她,解脫了。
工作人員上前,爲(wèi)她解開安全帶,而季晚晴身子失去了支撐力,傾斜著倒了下去。
“姑姑!”韓煦陽害怕了,他快速的跑過去,拉著季晚晴的手,搖晃她。
“晚晴怎麼了?”韓允諾也是吃驚的擡腳上前。
“我,我想吐!”季晚晴帶著哭腔,對搖晃她胳膊的韓煦陽說道。
“晚晴姑姑,我給你拍拍啊。”韓煦陽笑著伸過小手,來到季晚晴的後背,爲(wèi)他輕輕拍著。
“晚晴不要緊吧?”韓允諾扶起倒在地上的她,關(guān)心道。
“嫂子。我,我頭暈。”季晚晴用手撐到一旁的欄桿上,樣子難受極了。
“煦陽,以後不許胡鬧了。”韓允諾回頭責(zé)怪韓煦陽。
“哦,在知道了。姑姑,以後你在我心中就是大英雄,不是膽小鬼。”韓煦陽對季晚晴說著好聽的話。
“這,這還差不多。嘔…。”季晚晴話音剛落,便嘔吐起來。
“晚晴,來,擦擦嘴,喝點水。”季雲(yún)書遞給她紙巾。
“好。”季晚晴接過紙巾,擦拭了嘴邊的污漬。
“走,我們?nèi)ラ_大火車。”季晚晴喝下一口水,蒼白的臉上綻放一抹好看的笑臉。
“姑姑我喜歡你!”韓煦陽本是一臉的委屈跟擔(dān)心,卻在季晚晴對他說去開大火車,他拉過她的手,高興的樣子令人心情頓好。
“晚晴,去休息一下吧。”韓允諾扶著她,下來。
“沒事,我還好了。其實,我有點恐高。”季晚晴說道。
“晚晴,哥怎麼不知道你恐高?”季雲(yún)書有點擔(dān)心的問她。
“就是一點點了。沒關(guān)係的,其實,我什麼都不害怕,就怕這個。”季晚晴指了指剛纔令她驚魂的跳樓機。
季雲(yún)書突然因爲(wèi)她的話而沉默了。他七歲,晚晴三歲,他們的媽媽就是
從晚晴的房間窗戶跳樓自殺的。當(dāng)時晚晴還小,看見媽媽拉開窗戶,卻突然又不見了,她光是哭,七歲的他聽見哭聲跑過來,摟住大聲哭泣的晚晴,看著隨風(fēng)吹動的窗簾,他的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滴滑落。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最後一次。爸爸出了車禍,媽媽不堪壓力選擇自殺,丟下幼小的他們。他學(xué)會了堅強,學(xué)會了保護自己跟妹妹。
他知道晚晴爲(wèi)什麼害怕坐這個跳樓機了,季雲(yún)書上前,輕輕擁住季晚晴,“以後哥不會在讓你玩這個了。”
韓允諾身軀微震,她低下頭,不語。
遊樂場鞦韆式的藤椅上,季雲(yún)書跟韓允諾坐到那裡,休息著。
“從小,晚晴就害怕窗戶,她的房間窗戶從來都是關(guān)著的。自從她親眼看見媽媽跳樓,她就恐懼,害怕。”季雲(yún)書對韓允諾描述著。
“雲(yún)書,爲(wèi)什麼不早說。晚晴原來存在這樣的傷痛。”韓允諾咬緊下脣,心裡充滿了內(nèi)疚。
“呵呵,都過去很久了,我只希望她今後可以遇到一個疼她愛她的好男人。”季雲(yún)書攤開雙臂,笑著說道。
“媽媽。”
韓允諾正在跟季雲(yún)書說話間,煦陽的清透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寶貝。”韓允諾見他跑過來,笑著問他。
“我看見送我風(fēng)車的叔叔了。”韓煦陽乖巧的樣子說道。
韓允諾因爲(wèi)他的話而身軀顫慄,她立馬起身,道,“在哪裡?”
“那邊。”韓煦陽手指著遊樂園大門的方向。
“允諾,怎麼了?”季雲(yún)書見她神色嚴謹,同樣站起身,問道。
“雲(yún)書,我先過去一下,回頭跟你說。”韓允諾無暇顧及季雲(yún)書的追問,她想要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跟著韓煦陽過來,她一路心驚肉跳,如果真的是他,該怎麼辦?
“媽媽,叔叔不見了。”韓煦陽扭動身子,四處打量著,卻早已沒了送風(fēng)車叔叔的身影。
韓允諾蹙眉,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到底在緊張什麼?害怕是他,害怕他認出煦陽是他的兒子,從而領(lǐng)走他嗎?不,不會的。誰也別想帶走她的寶貝。
“煦陽乖了。媽媽帶你去那邊休息一下好嗎?咱們先去找晚晴阿姨。”韓允諾別開思緒,牽引著韓煦陽朝他們玩耍的地方去了。
“大哥,你這是何苦呢?”
一處僻靜的小樹林間,辛斐目睹著韓允諾帶著那個長相酷似大哥的小孩,緩緩離去。
而跟前的人,一直注視著他們,不語。
“她現(xiàn)在很幸福,不是嗎?”蔣昊冷笑,一貫冷妄的表情如今卻滿是痛心疾首的樣子。
辛斐不回話,他知道大哥有多愛那個女人,自從在國內(nèi)聽到她出事的消息,他便一直留在墨爾本,甚至放下了國內(nèi)公司的事情,將他叫來這邊。
“大哥,你真的想留在墨爾本做投資?”辛斐問他。
蔣昊眸光暗下,深處卻閃爍不停,“不需要了。”
“大哥,少奶奶給你留的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您簽字了?”辛斐似乎還爲(wèi)他抱有一線希望。
“不簽字又能怎樣?法律規(guī)定,分居三年,就自動解除婚約。”蔣昊垂眸,聲音透著一絲慘敗。
這些天,他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她,他害怕路曉彤再找她的麻煩,他不放心離開。
看到她在健身會所被路曉彤的人包圍,他忍耐著,直到再也控制不住的準備衝出去,卻發(fā)現(xiàn)她的丈夫比他更爲(wèi)著急的趕進去,搭救她。
親眼看見他們一家人站立在學(xué)校門口,接到他們的孩子,歡聲笑語傳來,對他來說,卻是那樣的刺耳,遙不可及。如果,他的孩子沒有被他殘忍的‘殺害’,也應(yīng)該有這麼大了。
每每想起,卻是鑽心的痛楚,啃噬著他千瘡百孔的心,讓他痛不欲生。
“回去吧。”蔣昊冷冷的轉(zhuǎn)身,帶著一絲寒氣。
“大哥,你真的打算放棄?”辛斐追過他,問。
“沒意義了。”蔣昊忍著胸口傳來的痛,腳步急速邁進。
“叔叔!”
身後稚嫩的童音如同一把重錘,敲擊在蔣昊的心尖,迫使他停下腳步。
韓允諾同樣站立在他身後,注視著她深愛過,卻又痛恨至極的男人的背影。
蔣昊本來不打算回頭,卻感覺是不是她的孩子又走丟了。擔(dān)心之情讓他瞬間的回眸。
然而就在那一瞬,他的視線撞上了那個讓他思念成疾的女子眼眸。
周遭的空氣彷彿凝固,他能聽見的只有自己心猛烈跳動的聲音。
韓允諾將自己的表情掩飾的極爲(wèi)好,她心裡似乎注滿了苦澀的鹽水,卻依舊淡然自如的面對。因爲(wèi),她面對他,能有的,只是恨。
“叔叔,我們又見面了。”韓煦陽笑著對蔣昊點頭。
“你好。”蔣昊聲音抑制不住的抖,卻強撐起一絲難看的笑容,對那乖巧的小人兒打招呼。
“少,韓小姐,好久不見。”辛斐上前,欲出口的少奶奶硬是收了回去。
“辛斐你好。”韓允諾笑著伸過手,對辛斐。
“這是你的孩子嗎?很可愛。”辛斐拍拍韓煦陽的小腦袋。
“我是媽媽的孩子。我叫”
“煦陽,不準說話。”韓允諾害怕他說出自己的全部姓名,她真的害怕蔣昊聽出了什麼,來跟她搶孩子。
“嫂子。”季晚晴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找見煦陽,卻發(fā)現(xiàn)他們在這裡。
“晚晴,帶煦陽去那邊玩吧。我遇到了熟人,說幾句話。”韓允諾笑著對季晚晴說道。
而蔣昊早在聽見那個女孩叫韓允諾‘嫂子’時,臉瞬間如同鍋底般的黑。
“我不!我要跟那個叔叔說句話。”韓煦陽說著,便掙脫開韓允諾的手,趁她不留神時,小跑到蔣昊面前。
“叔叔,這是我自己剛纔在那邊捏的泥人,送給你。”韓煦陽攤開小小的手掌,遞在蔣昊面前。
蔣昊悸動的情愫蔓延著,他冰冷的目光瞬間便的柔和,盯著那小小手掌裡可愛的小泥人。慢慢的伸過手,拿起來。
“謝謝你
。叔叔很喜歡。”蔣昊衝他一笑。
韓允諾吃驚,她繞開辛斐,大步的朝他們的方向過來,一把牽過韓煦陽,生氣的說道,“你再不聽話,以後別想媽媽帶你出來玩!”
韓煦陽第一次見媽媽發(fā)這麼大的火,他小小的身軀微顫著,不敢說話。
“允諾。”蔣昊控制不住的叫喚出聲。
韓允諾沒有看他,更沒有理會他,而是抱起韓煦陽轉(zhuǎn)身離去。
“你不敢面對我,是不是還記掛著從前?!”蔣昊見她離開,著急的話語亂說一氣。他想要留住她,想要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韓允諾果然因爲(wèi)他的話而駐足,放下懷裡的煦陽,她急速轉(zhuǎn)身,注視著他滿眼眷戀的眼眸,“請你回到屬於你自己的地方去吧。我說過,你不配擁有我的任何感情!”
“屬於我的?沒有你的地方,哪裡也不屬於我!允諾,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五年前對你的不擇手段,可我”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很幸福,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算我拜託你了!”韓允諾疏遠附帶懇求的話語響起在蔣昊耳邊。
“你幸福嗎?如果你真的幸福,爲(wèi)什麼沒有看見你跟他的婚禮?我想,他作爲(wèi)餐飲界的龍頭,應(yīng)該會很風(fēng)光的舉行婚禮。可是,爲(wèi)什麼沒有?允諾,別騙自己了,你根本忘不了我,你只是藉助季雲(yún)書來忘記我,忘記過去!”蔣昊終於將自己藏在心裡令他費解疑惑卻帶著幻想的話語一股腦涌出,倒給面前的女人聽。
韓允諾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一般,她不受控制的身軀向後傾。
“哈哈…。蔣總裁,您是在說笑話嗎?過去?過去的我早就被你扼殺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過去。忘不了你?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我知道你很帥,很多金。可是,我從不稀罕心裡陰暗,自私狹隘,冷酷無情的男人!你憑藉一場婚禮就臆斷我不幸福?難道說在你眼裡,轟轟烈烈纔算幸福?告訴你,我追求的,就是平淡如水安樂自如的生活,那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也許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也體會不到了!”韓允諾聲音透著自信,犀利的話語分毫不怠慢的說出。
她的話語變化做千把利劍,朝蔣昊心口刺來。
他站立不穩(wěn),向後倒去。
“大哥!”辛斐臉色煞白的上前,扶住他將倒下的身軀。
“大哥,你怎麼了?心臟又疼了?”辛斐擔(dān)憂滿臉。
韓允諾見狀,似乎不明白的看著他們,心想,這男人什麼時候愛表演苦肉計了?
蔣昊卻示意辛斐爲(wèi)他掏藥片,辛斐會意的伸手進他的上衣口袋,慌張的掏出一個小瓶子。迅速打開,倒出一顆放進他乾裂的嘴裡。
韓允諾被辛斐的舉動震住了,他怎麼了?
“辛斐。”韓允諾抑制不住的叫辛斐的名字。想要獲悉他到底怎麼了?
“少奶奶!大哥他三年前便患上了心疼病,不敢受刺激!”辛斐忘記了他該有的稱呼,竟然脫口而出以前的稱呼。
“那你還不趕緊送他去醫(yī)院?”韓允諾盯著離自己只有五步之遙,面色蒼白難看的男人。話語裡透著些不該有的著急。
“不用!我死了,不是更好!”蔣昊硬撐著心口傳來的痛感直起身。冷笑著。
韓允諾被他的話語激醒,他的話彷彿預(yù)示著她方纔的自作多情?呵,可笑。
“辛斐,告辭了。”韓允諾不再理會他。衝辛斐做了道別,便牽著韓煦陽的手,快速的離去。
而季雲(yún)書早就躲在一旁,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看到了她跟他各有的表情。
“媽媽,那個叔叔好像生病了?”韓煦陽擡頭對她說。
韓允諾貝齒緊扣朱脣,不語。
“雲(yún)書,你怎麼在這?”韓允諾被那熟悉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沒事,就轉(zhuǎn)過這裡了。”季雲(yún)書隱藏著心底的難過,開口說道。
她見到蔣昊那蒼白無力的臉,見到他吞食藥物,她滿眼的擔(dān)心,眸光是他從未見過的灰暗。她的心裡,還有那個人。這是季雲(yún)書瞬間明白過來的。
“哦,那我們回家吧?咱們該吃飯了。”韓允諾燦爛的笑臉對季雲(yún)書道,卻讓季雲(yún)書刺痛了眼,如果不是剛纔親眼看見那一幕,他也許會認爲(wèi)這是她發(fā)自肺腑的笑容。可是,明明她剛纔還很是擔(dān)心那個她恨著的男人,轉(zhuǎn)眼間,卻如同什麼事情未發(fā)生般,笑著對他說回家,該吃飯了。允諾,你什麼時候?qū)W會了將自己僞裝的這樣深,深到連我也看不清到底哪個纔是最真實的你?
“大哥,我們回國,你一定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辛斐開著車,對後座的人道。
“好。回去檢查。”蔣昊卻出其不意的答應(yīng)下來。這讓辛斐感到詫異,他一直不願去醫(yī)院,怎麼現(xiàn)在這麼快答應(yīng)了。
“辛斐,你有沒有感覺,那個孩子,長的很像我。”蔣昊發(fā)現(xiàn)了,他真的察覺到了。劍眉顰蹙,眸光暗藏一抹驚鴻異彩。
辛斐也是因爲(wèi)他的問話而震住,他也感覺到了,只是不好說。
“大哥,你意思?”
“我只是隨便說說,那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呢?我親手將她推進了手術(shù)室,隨後便跑到醫(yī)院去問,那醫(yī)生告訴我手術(shù)已經(jīng)做完了。”蔣昊描述著過往的傷痛。
“大哥,少奶奶不會,沒有做手術(shù)吧?”辛斐試探的話語道。
卻讓蔣昊心內(nèi)激起千層浪。“你說什麼?”
“我,我也隨便說說。”辛斐不敢在多說什麼了。
而他的話,卻如同在爐中燙紅的烙鐵,印在蔣昊心裡。讓他思緒萬千。
如果,允諾真的沒有做手術(shù),那這個孩子就是他們的!蔣昊想著,激動的喜色溢出,覆蓋在他陰冷的面上。
可是,她那麼的恨他,怎麼會生下他的孩子呢?蔣昊突然的轉(zhuǎn)念,讓他再度跌入冰窟。
“雲(yún)書,你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悶悶的在外邊吃過飯,送季晚晴去參加她的同學(xué)生日聚會。而韓煦陽因爲(wèi)玩累了,躺在韓允諾的腿上睡著過去。韓允諾這才發(fā)現(xiàn)季雲(yún)書臉色的不對,她不由自主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