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樸易寒再次伸出了手。
鄭羽兒驚恐地搖了搖頭,她那呆滯的眼睛裡溢滿了恐懼之色,她邁著凌亂的步子踉蹌著把廁所的門狠狠地往前一推,門瞬間被關(guān)上然後被反鎖了。倚在門上的身子頓時滑了下去癱軟在地,鄭羽兒像是鴕鳥一樣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了膝蓋的位置,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
今天經(jīng)歷的事對她來說恍如一場驚心動魄的噩夢!
被拒之於門外的樸易寒有史以來這樣被一個女生無情忽視,嫵媚妖嬈得像是美妙女子一樣的絕色俊臉盡是僵硬的表情。這隻軟弱兔子的xing格脾氣有點小倔強,他有種素手無策的感覺,看來自己還要費一番苦功夫纔是,所謂鐵棒磨成針、滴水穿石,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這是發(fā)生了什麼事啊,大家都在看什麼啊?”外面的人擠破了腦袋想進來一看究竟,裡面的人怎麼出也出不去。
“還不是這個女生想要gou引咱們的樸少,哪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樸易寒忠實的粉絲後援團大聲嚷嚷著,一副痛快淋漓的憤世表情。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啥貨se!”一個巴掌兩個響,你一言我一語的唱著雙簧甚是雞凍。
“那裡面的那個女生又鬧的是哪出?”有人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故縱慾擒的苦情戲碼,想要吊吊人家樸少的胃口唄!”有人嫉妒了,那語氣酸溜溜的,醋味濃重。
......
人都是愛看熱鬧的奇怪動物,有人做過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實驗,單單就地上的一口痰只要有人目不轉(zhuǎn)睛地一直盯著看,那麼後面會聚集更多的人圍觀,可是誰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看夠了嗎?”樸易寒邪魅不羈的xing感聲音突然響起,那眼裡的漆黑似乎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彷彿要吞噬掉這些個看戲愛八卦的嘴碎者。
看夠了嗎...這樸易寒看似眼帶笑意的問著,其實眸子裡已經(jīng)醞釀隱藏了天大的怒火,隨時隨地隨便哪個點的時間就要爆發(fā)出來了!
在古代,這些個八婆應該浸豬籠的!
也許大家早已瞭解了學院四大惡魔的古怪脾氣,只要是樸易寒笑得很是妖嬈迷人的準保是危險來臨前的預兆,所以像是逃命似的剛纔還很擁堵不堪的廁所門口現(xiàn)在就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了,只有那昏死過去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沒人理會她的生死。
這些人跑得比狗還要快。
一大bo“殭屍”一樣的圍觀者走後整個廁所都顯得很是安靜了,忽然一聲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從女廁所的裡面?zhèn)髁顺鰜怼?
“嗚嗚...”哭聲貌似挺傷心的。
這是鄭羽兒在哭?樸易寒的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看了看廁所的門,用手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被反鎖了怎麼也打不開,頓時心裡煩躁的要死。女人是水做的吧,是豆腐作爲載體的,一碰就化了。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像是雨點猛烈地打在大地上,樸易寒在外面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鄭羽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感覺身後的這門都要垮了似的,那重重的敲門聲一下一下地如同打在她的心裡。
這門會不會給敲壞?
“喂,女人,你是在哭嗎?”外面?zhèn)鱽砗苁侵钡穆曇?鄭羽兒微微地詫異了,這惡魔這麼長時間了還在外面?
“女人,給我說話,你再不吭聲我可要把門踹開了!”樸易寒很是粗魯?shù)卦谕饷嫱{道,就隔著一堵門鄭羽兒憑感覺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他真的會把這廁所的門給卸了的!
鄭羽兒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兩隻蹲著的腳立馬麻得很是厲害,像是觸電般刺激著她的大腦神經(jīng),她扶著廁所門的手把對著門外的人大聲說道“你怎麼還不走?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這惡魔真是冤魂不散的,比牛皮糖還牛皮糖。
在門外的樸易寒似乎是下定決心賴著不走了,他慵懶地斜靠在牆壁上開始抽起了煙,一根接著一根地在女廁所門口騰雲(yún)駕霧,很是瀟灑。說也奇怪,現(xiàn)在的這個點來上廁所的根本就沒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剛纔的事已經(jīng)在學院裡瘋傳開了,大家寧願去別的廁所也不要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如廁了。
鄭羽兒在裡面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她發(fā)現(xiàn)原先人聲鼎沸的外面現(xiàn)在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她輕輕地打開了廁所的門先把自己的腦袋給探了出去,也不知道那惡魔還在不在的?
“呵,你捨得從那滿是糞的廁所出來了?”鄭羽兒剛走出來就有個戲謔的聲音說話了,她驚訝地看著叼著煙的樸易寒饒有興致地瞅著她。
鄭羽兒慌得立馬就要故伎重演關(guān)門的戲碼。
“呵,我的小白兔,裡面不臭嗎?”樸易寒隨手把夾在指縫間還在燃燒的煙給扔了,他快速地一個健步把要進去的某女生給扯了出來,然後一個用力就把她抱在了懷裡,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yún)流水。
這時候的樸易寒,有點像焱星辰的做事風格了。
“放開我,你這個害人精,我討厭你,討厭你!”懷裡的人拼命地掙扎著,那恐慌瞬間瀰漫了她的瞳孔,她的心緊緊地縮成了一團,胸口的位置好似被人狠狠地攥在手裡,沉悶難忍。
樸易寒的眼裡閃過一抹苦澀,聽她這樣說的意思是自己喜歡她就是害了她,自己就成了害人精了?
“我怎麼害你了?”慣有的放dang不羈的輕tiao語氣,某男表現(xiàn)得很是無所謂。
“你把我姐姐打成那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直接害了我!”鄭羽兒說著說著開始哭了,那豆大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哧哧地直線往下掉,淚腺再次崩潰。
“你,你怎麼又哭了啊?”樸易寒頓時手足無措了,用手不停地去擦拭那瘋狂而落的淚水。他表示很無奈,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生哭成這樣的,他更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纔好。
在樸易寒以往的世界裡,只有女人對他歡顏mei笑、百般討好,沒有一個敢在他面前掉那廉價的淚水,因爲知道他是個冷血的人,不屑於這麼煽情的玩意。可是現(xiàn)在呢,看著喜歡的人抑制不住地傷心大哭樸易寒的心情是亂糟糟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哄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不讓她哭了。
“好了,別哭了,你說誰是你姐姐?”樸易寒居然用很溫柔的聲音輕輕地對著懷裡的人說道。
鄭羽兒“嗖”地睜大了雙眸,那未乾的淚水還殘留在纖長濃密的睫毛上,微微輕顫著“就是圖書館裡的第二具“屍體”,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她哽咽了,眼裡滿是迷茫的神色。
晚上回家該怎麼向繼母交代啊?
“哦?是你姐姐?那個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的畜生?”樸易寒邪魅一笑,那眼底冷光乍現(xiàn)。
那瘋女人,弄死她綽綽有餘。
“你不能這樣說她,她好歹也是我的姐姐。”鄭羽兒在說到“姐姐”二字的時候眼神漸漸地黯淡了下去,原本就靈氣bi人的眸子現(xiàn)在也毫無生氣。
樸易寒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她說話的口吻似乎有著濃濃的悲傷,一種能使人忍不住想掉淚的悲傷。於是他的腳步凝滯了,他看著她問道“你說,我是間接害死了你是什麼意思?”
鄭羽兒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選擇了沉默。她不想把自己家裡的事告訴一個外人,一個對自己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樸易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xù)抱著她往前走。
“我能去你別墅借宿一晚嗎?”突然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來,某男的身子猛然間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鄭羽兒,一臉的詫異。
她,剛剛在說什麼?
鄭羽兒知道自己這樣說實在是太唐突了,可是今天姐姐發(fā)生的事足以讓繼母大發(fā)雷霆用盡各種手段來折磨自己了,她惹不起但她還是想避避風難,那繼母真的看了就害怕!
“我說,我能去你宿舍暫宿一晚嗎?”鄭羽兒很是認真地說道,那哭腫的眼眶直直地看著抱著她的人。
自己的繼母自己很瞭解,按她那樣火爆的脾氣絕對會去她朋友家找自己,就算是翻個底朝天,就算是整夜不眠都要把自己給揪出來然後狠狠地暴打一頓,皮肉苦是在所難免的。
俗話說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被揍只是時間問題,可鄭羽兒就是恐懼回家。
樸易寒笑了,他邪魅勾脣“你就不怕我是se狼啊?”
鄭羽兒的身子明顯僵了僵,她居然忘記考慮這個巨大風險了,這惡魔也是個潛在的危險物品,要是他到時候?qū)ψ约涸觞N樣了還不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忽然間她的腦海閃過一個人的名字,夏允美。
對了,夏允美不就是住在那棟別墅裡嗎?自己可以商量跟她一起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