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①

墨希赫擱置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下，他看了眼盛毅發來的信息，扯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上面僅有簡單的一行字。舒骺豞匫

“赫，任務已完成。”

墨希赫并沒回盛毅的信息，而是隨手把手機再放回了床頭，這才躺下身，擁著許黛茉一起入睡。原本在睡夢中依舊皺著眉頭的許黛茉漸漸的舒展開眉頭，終于顯得不再那么沉悶。

帝都郊區

盛毅看著不遠處零散的幾座民房，皺起了眉。這個快接近荒無人煙的地方真的有人住嗎？眼前遍地橫生的雜草，破舊的房屋仿佛一陣大風刮過就會被吹翻屋頂澹。

“你確定龐老鼠住在這種地方？”盛毅懷疑的問著走在前面的左風，嚴重懷疑他的情報有誤。

左風看了眼盛毅，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埋頭走著。盛毅皺著眉跟上了左風的步伐。一會后，左風在其中的一座破舊的民房前停了下來。

“在這？”盛毅比了比房門，用著唇語詢問著。左風點了點頭，給了他肯定的答案。有了答案的盛毅才剛想抬腳揣開本就不太牢靠的門板，卻被左風給制止了瘐。

他疑惑的看著左風，左風依舊沒說話，比了比門后的隱蔽處，多年的默契，縱然疑惑，盛毅還是藏匿了起來。左風等盛毅藏好后，這才抬手敲了敲房門。像是有節奏似的，敲一下，停三秒，再敲第二下，如此循環了三次以后，他才停下手，在門口安靜的等著。

沒一會，門內傳來了龐若德罵罵咧咧的聲音：“哪個王八蛋，吵老子睡覺，活膩了早說，老子一個子彈送你上西天。”

左風并沒被龐若德粗魯的話惹到，最多就是皺了皺眉，淡淡的說著：“有生意做不做？”

龐若德沒馬上回左風的話。能知道這樣敲門節奏的人，自然都是道上的人，至于是哪個道上的，那就有待考證了。冷了會，龐若德才問著：“哪個道上的？”這種問題上，龐若德倒是少了以往的魯莽，多了一分小心。

“一百萬，買個消息。做就開門，不做我自然就再找合適的人。”左風隨口說著誘人的價碼，安靜的等龐若德給答案。

而在門后的盛毅早就顯得不耐煩，他不明白左風和龐若德有什么好廢話的。直接撞門進去，嚴刑拷問，還怕他不承認？但在左風少安毋躁的目光下，盛毅隱忍下了自己的情緒，耐心的在原地等著。

龐若德聽到左風開出的價碼，頓時心動了。要知道，他龐若德好歹也是灰色地帶上出名的人物，混到今天這種地步全都因為他好賭，若有了這一百萬，什么債都能還清，還能有翻本的機會。

沉思了會，龐若德決定開門，無論什么機會，他都要賭上一賭。

結果，龐若德門才拉開一條縫隙，看見左風的臉以后，他便想飛快的關上門。盛毅的速度比他還快，在他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硬生生的一腳踢開了房門，門板應聲倒地，龐若德在驚慌失措中被盛毅綁了正著，丟在了屋內。

“左風，好歹我們曾經都是一條道上的。你今天這來陰的算什么！”龐若德氣急敗壞的對著左風吼著。

開門看見左風，他就知道沒好事。左風可以算的上在這條道上唯一可以勝的過他的人。但是卻在幾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脫離了他們這個群體，久了大家就不怎么再聯系了。龐若德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一個比自己強的人，還需要給自己送錢。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手上有的消息，左風暫時還不曾得到。問他會比他在調查來的省事。

左風沒理會龐若德的叫囂，徑自問著：“給你生意你不做，看見我心虛的關門算什么？”

龐若德被左風問的啞口無言。盛毅看不下去兩人的墨跡，干脆舉槍對著龐若德的腦門，直白的問道：“誰是買主，讓你這么挖許黛茉的老底？”

龐若德在心里跳了一下，他是窮到連十萬塊錢的任務也接，那是因為他急需錢。雖然如此，但并不代表他龐若德的職業道德也跟著低下，沉思了會，他對著盛毅裝起了傻：“這位兄弟，你說的許黛茉是誰？我并不知道，我想你找錯人了。”

他這話才說完，盛毅的子彈已經上了膛，只要扳機扣下，龐若德的腦袋便會開花。而此刻的左風卻站在和龐若德有一定距離的地方，連出聲阻止都不曾有。龐若德在這樣的氛圍里，不自覺的嚇到了尿褲子。

適時的，左風開了口淡淡的說著：“念你我曾經共事過，進門的時候才給了你面子。不然以盛毅的性格，早就直接撞門，讓你腦袋開了花。說出來你背后的買主，一百萬的交易還成立，有了一百萬，你還怕東山不起嗎？”他一點點的勾/引著龐若德。

龐若德心動了。一百萬對他的誘惑太大。沉了一口氣，他看向了盛毅，這才說道：“一個叫顧夕藺的女人。轉了好幾手找到的我。說是要讓許黛茉身敗名裂。”他把和顧夕藺的交易詳細的說給了在場的兩個人。

盛毅和左風對看了一眼，彼此的眼里都有著疑惑。左風知道，龐若德若愿意說，就沒必要撒謊。但若只是顧夕藺的話，他們當初的猜測都偏了軌道？

看著兩人的疑惑，龐若德就差沒指天發誓，“我發誓，絕對無半字謊言，若有的話，我龐若德死無全尸。”

盛毅收起了槍，威脅著龐若德：“暫時留你一條小命，要讓老子發現你騙了老子，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會哄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是……”

在龐若德恭敬的聲音里，左風和盛毅兩人朝門口走去，快走到大門時，龐若德突然問著左風：“那個許黛茉是什么人？”他好奇許黛茉的身份，為什么能讓左風這種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的人親自出面。

結果，龐若德沒等來左風的回答，但是等來了盛毅的答案：“你沒資格知道。”

丟下話，兩人很快的消失在龐若德的視線里。一直到現在，龐若德這才發現，自己還被五花大綁在原地，氣的他哇哇大叫，對著門口死命的吼著：“你媽的左風，走了也不給老子松綁……”

留給龐若德的，只有那被盛毅踢壞的門板，和不斷灌進屋內的寒風。

而得到消息后的盛毅先開車帶著左風一起回了餐館。到了餐館，左風又恢復成了那個沉默寡言的服務生，盛毅依然還是餐館的老板，看了左風一眼，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著。很快，盛毅拿起電話走到了無人的地方，給墨希赫打了去。

意外的，墨希赫的手機是通的，卻始終無人接聽。在無奈之下，盛毅找到了黎辛，卻在黎辛那得知，墨希赫早就回到了公寓，并不在檢察院內。

就在盛毅疑惑的時候，墨希赫的電話已經回撥了過來。墨希赫看見了手機上的來電，并不著急的接起電話，而是先把自己的手從許黛茉的身上抽離，再不吵到她的情況下，輕聲下了床，走到了客廳，正想接電話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掛斷了，這時，墨希赫才回撥了盛毅的電話。

“什么情況？”墨希赫直接問著盛毅。

盛毅想了會，才對墨希赫說著：“赫，我們都猜錯方向了。不是那幾個老頭做的手腳，而是一個叫顧夕藺的女人……”盛毅把從龐若德那得到的消息詳細的轉述給了墨希赫。

墨希赫沉聲聽著盛毅的轉述，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個答案也有點出乎墨希赫的意料。但他沒給盛毅再開口的機會，便對他說著：“這個事情，我會處理。”

盛毅沒說話，墨希赫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他又再度叫住了墨希赫：“赫……我覺得這個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現在這個局勢……”

話到一半，墨希赫打斷了盛毅的話，盛毅也識趣的不再說，很快，兩人掛了電話。墨希赫收起電話，剛轉過身，就看見許黛茉的身影出現在臥室的門口。他知道，剛才的電話，許黛茉已經悉數聽到耳里。

“知道是誰做的，對嗎？”許黛茉問著墨希赫。

墨希赫點了點頭，他朝許黛茉走了過去，牽起她的手，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也沒隱瞞許黛茉，把事情大概的和她說了一次，至于知道的過程，墨希赫則隱了去。

許黛茉看著墨希赫很久，淡淡的開口問著：“你會怎么做？”

墨希赫沒馬上回答許黛茉的問題，卻伸出手摸了摸許黛茉依舊還有些蒼白的臉，心里有著心疼，許久以后，他才說著：“放心，我都會處理的穩當。”這是承諾，也是堅定。

在墨希赫自信的眸光里，許黛茉知道他有能力可以做的很好。看著墨希赫，許黛茉扯著一抹淡淡的笑，有些勉強，也有些疲憊。她更想問墨希赫為什么會愿意公開兩人的關系？她相信，只要墨希赫不愿意，這些個八卦根本無法動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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