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飛舞,酣暢殺戮。
伯德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暢快的收割靈魂了,作為深淵的“王子”,年輕的伯德并不好過。雖然他有著“王子”的頭銜,但是他卻沒有一個“王子”應(yīng)有的能力,若是站在深淵王子的層次上去看,伯德還很弱小。
所以伯德在深淵的生活很不快樂,他必須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在不斷壯大自己的同時,他必須更加小心翼翼的面對他的朋友和敵人。對于一個崇尚混亂的深淵惡魔來說,要做到虛偽和忍耐可不容易,他們更喜歡的一言不和,即大開殺戒,但伯德仍然做到了。
但是現(xiàn)在可不一樣,這里可不是深淵,這里是美妙的主位面,在這里有大量的人類,他們能夠提供大量美妙的靈魂,還能提供大量的殺戮。
小鎮(zhèn)受到了惡魔的突然襲擊,最先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的是酒鬼們,這是因?yàn)槁灭^的一層是酒館,第二層則作為客房出租。
最初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是一名矮人戰(zhàn)士。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他正含情脈脈的看著手中那最后一杯白蘭地,這時矮人聽到了一聲轟響,緊接著的又是一聲轟響。
然后他就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窗外,一動不動。
矮人戰(zhàn)士身邊的是一名有著大胡子的人類戰(zhàn)士,他順著矮人的目光看了出去,窗外的紅色的月光淡淡的,卻無法照亮漆黑的夜晚,人類什么都沒有看到。
“嘿!你看到了什么?”大胡子擠了擠他身邊的矮人問道。矮人可是有著微光視力的種族,在像有著這樣月色的夜里,對于矮人來說和白天沒有太大不同。
“你若是請我喝杯酒,我就告訴你。”矮人匝了匝嘴巴說道。
“哦,得了吧!”大胡子笑著大力的拍打著矮人的肩膀,但是矮人不為所動。最后大胡子只有屈服。“天殺的!該死的!但愿魔鬼把你帶走!酒保,再來一杯白蘭地。”
矮人裂開嘴得意的笑了會,才把自己手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打了一個酒嗝之后說道:“若是我眼睛沒有花的話,我看到了這酒館的房頂。”
“房頂,在那兒?”酒精的作用,大胡子有些發(fā)傻。
“就在那兒!”矮人的手指向了窗外的黑暗中。
大胡子搖晃著腦袋說道“矮人,你這樣做可不對,你不該欺騙我。如果你以為我醉了,就能輕易的騙倒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這么說著的同時,一把奪過了酒保送來的酒。
矮人的眼睛似乎被粘到那一杯白蘭地上了,那可是一滿杯白蘭地啊,可是卻在一個人類的手中。矮人那本就紅撲撲的臉因?yàn)閼嵟兊酶t了:“混蛋!我沒有騙你,你的矮人大爺從來不騙人,把酒給我。”
大胡子搖晃著躲過了矮人前來奪酒的小短手:“哈,還說沒騙我,你的話語中可是有個漏洞,雖然看起來是個完美的謊言,但是卻被我輕易的看穿了。”
矮人這才把眼睛從白蘭地上拿了下了,他看著人類好奇的問道:“什么漏洞?”
大胡子得意的笑了笑,得意的指著黑暗中的某處說道:“嘿嘿,你怎么知道在那是我們這間酒館的房頂,而不是其他酒館的房頂。這便是你話語中最大的破綻。”
矮人的反應(yīng)很激烈,他拍著桌子大喊道:“狗屁破綻,我說那是我們酒館的房頂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因?yàn)槲铱吹椒宽斏系恼信屏恕D巧厦鎸懙氖牵溃也皇亲R字,不過確實(shí)就是這間酒館的房頂,不是別的。”
“是嗎?”大胡子看著一滿杯白蘭地有些不甘心。
“是的!”矮人肯定的說道。
“你真的沒有騙我?”大胡子眼中慢慢的多出了一點(diǎn)東西,那種東西叫做猶豫。
矮人看到了,他很開心:哈哈,那杯酒就要是我的了。該死的,那杯酒本該就是我的。“該死的,大爺我從來不騙人,真的沒有騙你?”
大胡子坦誠的,堅定的看了矮人一眼,說道:“好吧,那就算是我騙了你吧。”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矮人的臉一瞬間變得煞白,他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然后跳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到:“你這該死的騙子,讓魔鬼把你捉走才好!”
“魔鬼沒有,惡魔可以嗎?”一個聲音問道。
“他媽的,都一樣!”矮人揮著手不耐煩的說道。
“不,不,不一樣的。不過沒關(guān)系,你們?nèi)チ酥缶椭懒恕!边@么說著,一把巨大的劍斬斷墻壁,割碎桌椅,把兩個酒鬼攔腰砍斷。
巨劍從墻壁中抽出后,兩個酒鬼的上半身已經(jīng)飛上了半空,而下半身卻仍然端坐,一動不動。
矮人的上半身轟然掉落到地上的時候,他還沒死,腸子已經(jīng)從切口處流了出去,但矮人仍然在笑,就算是半身飛上天空,他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酒杯:“真幸運(yùn),竟然一滴都沒有灑。”矮人說著就向著那杯酒爬去,半身的切口處血如泉涌。
“哈,時間不多了,我要一口干掉。”
“不,你沒有時間了。”惡魔伯德?lián)P了揚(yáng)手中的巨劍,在巨劍的護(hù)手處,一只眼睛睜開了,那邪惡的眼光看向了矮人。
矮人有些憤憤:“混蛋,這可是我最后一口了。”這句話說完就倒下了,矮人沒法喝到那最后一口,大劍上的那道邪惡的視線吸走了他的靈魂。
惡魔獰笑著,在紅色的月夜下開始了殺戮,歌唱,舞蹈。
伯德開始在月光下開心的歌唱:
血色的月光,夜風(fēng)微涼。
我開始舞蹈,為那美麗的姑娘。
她美麗異常,身材火熱。
可惜沒了心臟,可惜沒了心臟。
酒館里,戰(zhàn)士們搖晃著沖了出來,惡魔算老幾,這些酒醉的人們唯一懼怕的就是酒館被砸,那樣就沒有酒了。他們發(fā)出含糊不清的怒吼,胡亂揮舞著利劍沖向了惡魔。
惡魔輕巧的轉(zhuǎn)了個圈兒,地面立刻升起了幾道火墻,這是深淵的火焰。
火焰刺破黑暗,照亮天空,焚燒一切,鎧甲,頭發(fā),指甲,身體,也包括靈魂。把這群醉鬼一會兒就變成了人形火把。他們倒在地上翻滾,卻無法熄滅這火焰,他們發(fā)出慘嚎,疼痛卻不減絲毫。
伯德皺起了眉頭,場面混亂,這可不好,會影響舞蹈。惡魔打了一個響指,醉鬼們立刻整齊的站了起來。
惡魔的響指聲又一次的響起。
醉鬼們停止慘號,閉上嘴巴,排列整齊,就連身上的火焰都用同一種節(jié)奏開始燃燒。
惡魔的響指聲連響,人們身上燃燒著火焰,開始在惡魔的身后整齊的舞蹈。
“很好!加上配樂。”
可憐的人們整齊的開始發(fā)出聲調(diào)不一的慘號。
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響指聲,惡魔再一次的開始了歌唱:
血色的月光,夜風(fēng)微涼。
我開始舞蹈,為那美麗的姑娘。
她純潔如雪,她滾燙如火。
她靈魂美麗,讓我不停欣賞。
可惜沒了心臟,可惜沒了心臟。
夜里,恐怖的歌聲與帶有美感的慘嚎聲劃過夜空,撕破寧靜,驚動了戰(zhàn)士工會,火光中惡魔的邪惡相貌猙獰可怕。
戰(zhàn)士們不懼怕兇殘的敵人,就算這敵人是從無底深淵里爬出來的也一樣。他們迅速的披掛整齊,但是等到他們披掛整齊之后,他們就只剩下一半人了。而另一半人,則拖拽著殘肢,流淌著鮮血加入到了惡魔的舞蹈之中。
惡魔一邊旋轉(zhuǎn),一邊揮舞著巨劍,他用如風(fēng)的舞蹈告訴這群戰(zhàn)士,你們披掛的很迅速,但是還不夠迅速。
戰(zhàn)士們咬著牙,他們的目光依然堅定,雖然只剩下一半人,可這剩下的一半人可都是精英,他們不但有著高超的劍技,還有著堅固的鎧,鋒利的劍,無畏的心。
站在戰(zhàn)士們最前方的,是他們的會長,他身材高大,肌肉緊繃,他是最強(qiáng)大的戰(zhàn)士,他身穿著最堅固的鎧甲,手握著最鋒利的利劍,他就是戰(zhàn)士們的勇氣。
會長被他眼前的景象所震駭,這如同地獄一般的歌舞就算是在最讓人恐懼的噩夢中都沒有見過,現(xiàn)在卻活生生的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會長被這邪惡的,恐怖的,令人顫抖的舞蹈所激怒。
“殺了他!殺掉這惡魔!把他剁碎!”會長并不會太多鼓舞人心的話語,他只是說出了他即將要做的事情。
“阿瑞斯保佑!”他舉起劍,高呼著戰(zhàn)士們的守護(hù)者,第一個向著惡魔沖了過去。
“阿瑞斯保佑!”在他身后,是幾百聲同時響起的吼聲,幾百把劍被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