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梵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培,“我就不明白了,我們江家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張家如此惦記的?非要像是必得不可了一樣。”
張家不管怎麼說,現在都是沒有必要來拉攏江家的,首先,他們若只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每年旗下生意的分紅,也不會比往年少,可要是與江家聯姻後,這邊的空缺,可是需要好大一筆數字才能填補上的。
雖說張家屬於是那種較爲特別的家族企業,可就算張培的父親能夠說的上話,這也並不代表董事會裡,他就能一句帶過衆人吧,除非是有什麼相對於他們能獲得很大利益的東西,纔有可能會讓他們想著冒如此大的風險,也得搭上這麼條線。
看出了江燁梵心有所想的張培,只是哼哼冷嘲道:“我還以爲你是諸葛亮會掐指妙算呢,沒想到,也有你江燁梵,想知道,卻又一直解開不了的疑惑啊。”
可想而知,這段時間裡,江燁梵一直在和自己玩著怎樣的遊戲,先是故意找人來演戲冷淡自己,順後又是故意跌進自己爲其設下的圈套,在之後又是欲擒故縱的,放出在自己身邊當奸細的祁昊宇,來反咬他們一口,爲的就是接下來他們之後再演的這些戲,如此至深的城府,還真是讓人想來很是可怕啊。
“說起你們張家,也真算是相當了不起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到就連祁昊宇都還沒有發現的程度,就輕鬆的把問題給解決了,這還真是有些讓我感到意外啊。”
江燁梵正在派人偷偷調查祁昊宇連上的海外生意時,竟不湊巧的撞上了,趕往去處理國外黑手黨生意的中間人,而且這個人很可能也是祁昊宇沒想到的——小劉。
“小劉這個人的確不錯,甚至也還聰明,只可惜,當我得知這一切後,派人去調查他的時候,這還真是非了我不少時間呢,你們居然用他的雙胞胎弟弟,替換了他的哥哥,這還真是祁昊宇連做夢都可能不會想到的事情。”
張培並沒有因爲被江燁梵說破了這一切而感到生氣,她那出乎他人意料的笑容,讓人有些不知何爲,“難道你就不該生氣下嗎?”
“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張培的話,反倒是把江燁梵給問住了,她爲什麼要因這個遲早會被人知道的計劃而生氣,讓他或者祁昊宇知道了,不都是她張家預料之中的嗎?
江燁梵沉默了,他也有失誤算錯事的時候,看樣子,不僅僅是祁昊宇對於自己的計劃有著穩操勝券的把握,就連現在根本不知,有多少計劃著他的張家人,也都是帶著全盤勝算而加入進這個有趣的遊戲世界裡。
“是不是對於這種莫名的孤立感而感覺到了無奈?”張培臉上的愉悅表情,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了江燁梵,他已經是走到了沒有任何選擇的地步了。
“無奈?”江燁梵自嘲的搖了搖頭,“有時人會在
突然覺悟的時候,碰巧會遇上一個並不湊巧他本人的時間,該來的時候,我已假設過最壞的打算,最終該承受些什麼樣的後果,我也早就做好了覺悟。”
此刻,不管前方是地獄也好,或是刀山油鍋也罷,他也不指望得到任何人的憐惜,正所謂,萬物皆有因果報應,有時不過就是來的晚些而已。
躺在病牀上已有好幾天的景天佑,已是開始渾身有些不自在了,要不是醫生多次叮囑過,只怕是還沒拆線的他就已經想著要從這裡出去了。
“喂~你又幹嘛?”剛從外面替他買回午飯的柳涵,一看就要從牀上翻身下來的景天佑,心下的無名火,一下就被對方給點燃了,“醫生才說什麼,你難道忘記了嗎?”
景天佑甘笑道:“這不是太無聊了嘛,這樣老躺著其實也不是個事嘛,你看……要不我先回公司去,等到了可以拆線那天,我又再回來怎樣?”
柳涵將吃的放在一邊,走到景天佑牀邊將他慢慢扶正斜躺好,這才心平氣和的說道:“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要是你這樣的回去了公司,你哥說不定明天就會給我些顏色看的。”
“怎麼可能嘛,他不是那種人,說不定那天我進手術室的時候,還是他笑瞇瞇的站在門口安慰你別在意,這小子遇上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了,你就當他中這一刀,也是對方的隨緣一刺。”
景天佑那說話的樣子,就像是他當時親臨現場一樣,簡直是把平日裡景天澤的老好人形象,很是生動的結合到了一起,甚至還有些會讓人聽後,有那麼點感覺真像是這麼一回事。
“你是在想告訴我,你以前就是這樣吧,讓我不要往心裡去是不是?”這樣的柳涵,是平日裡景天佑和大家都沒法見到的,她那充滿了真誠的眼神,讓本來還像是在開玩笑的景天佑,一下就沒有了心情。
“唉呀~你這人,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呢,還是果果這兩天在這裡稍微讓我感覺好些,起碼可以沒這麼多思想包袱。”景天佑假裝不滿抱怨道。
柳涵嘆了口氣,原以爲只有那幾個人會是在意蘇果的,可沒想到,現在這個救過自己的人,也對那個女人情有獨鍾,“你說,你們男人也真是……明明一個二個的,都有著自己的家室,或是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可爲什麼就偏偏喜歡那麼一個,好多個男人都在追求的女人呢?”
聽聞柳涵說的這些,景天佑笑而不語,這樣的說法,到底是在內心醞釀了多久?還是它一直就都存在呢?
見景天佑沒有做聲,柳涵繼續說道:“有時,不得不承認她是有多好,可也不至於好的讓每個男人都覺得不能忘懷吧?”
這次,柳涵並沒有給他任何一個可以逃避的機會,不止是言語十分強硬,就連眼神也是直勾勾的盯著他,意思就像在說,今天你要是不把話交代清
楚,等你回去之後,就不用想過得有多有質量了。
“哎~又要得罪人了。”景天佑小心的挪動了下身子,“該怎麼說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你們是女人的緣故,纔會有了所謂他人口中所謂的敵意,就用每部後宮戲來說吧,總所周知的結局就是女主肯定圓滿解決,可那些要加害她的人,或是始作俑者的陰謀家,最終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用一句話來概括,只要是同女主角爲敵的,最後基本都是不得好死。”
“我和你說蘇果,你卻扯開話題和我講電視劇,有意思嗎?”柳涵很不滿道。
景天佑繼續說道:“你們這些個姑娘啊,有時真不知該說你們什麼好,明明每個人都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主角,非要整到最後,像是爲了別人活著一樣,說簡單些就是,你沒必要在意別人是怎麼看代她的,更沒必要把自己去同那個人對比,就像佛家說的那樣,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既然每個人終究都會有一死,又何必讓自己帶著怨恨活在別人的世界裡呢?”
“就算是在別人的世界裡走過,可你自己就不重要了嗎?現在我們所看所聽的事,已經很少有像樣的心靈雞湯了,除了那些形形色色的毒藥與敵敵畏,你還能在每天起來之後感到多少正能量呢?要是真感覺自己活的太累,我是真會建議你……”
“夠了閉嘴!”柳涵就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會把好話多說上幾句。
“以前,我也和你一樣,總是走不出那個死衚衕,總覺得只要和景天澤一相比,我就矮了一公分,可事實卻又是怎樣的呢?我不過就是我,他依然還是他,只是我把原本屬於我的世界給拋棄了,留下的全都是對他的憎恨,毫無意義。”
景天佑聳了聳肩,這就是個很可笑的笑話,放棄了自己的一切,而去活在別人的世界裡,這還不如沒活過要好。
柳涵不是很清楚他們家裡的,便很疑惑的問道:“你和景天澤之前也發生過什麼矛盾嗎?是不是在因爲蘇果的事,之前還有發生過其他的?”
要不是柳涵現在這麼問起來,景天佑還有把這個事給忘了,“說起蘇果的事,當初不過就是爲了讓我哥不高興罷了,現在想起來,倒是江燁梵最後還是人生的贏家啊。”
“說話就說話嘛,一說到蘇果就把他提起來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喲喲喲,這還生氣了,我之前聽景天澤說你是他妹妹時,起初還有些接近懵逼狀態,可之後想到也有像我這種的可能,就覺得正常多了。”
柳涵翻了翻白眼,聽他這樣的解釋,就像是自己被誤會了什麼一樣,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想同這傢伙做過多的解釋,畢竟像景天佑這種人,並不是她想要正真當成朋友的人,現在之所以會選擇來照顧他,無非就是因爲自己的良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