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得到餘正的回覆,心裡的失落感無以復(fù)加。
她知道他很忙,可是忙得連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了嗎?他訂婚之後還沒有和她聯(lián)繫過,難道他就沒想過要安撫她的情緒嗎?雖然答應(yīng)做他背後的女人,但她還是期待他的呵護(hù)和關(guān)心,而不是像一個隱形人般被他遺忘。
她坐出租車去宮氏集團(tuán)大樓,頭一次,那麼奢侈的包下了車,然後讓車子等在公司門口。
她知道宮清城的習(xí)慣,如果他在公司,一定會在員工下班離開之後,才最後一個離開公司。所以,當(dāng)下班時間所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出來時,她就躲在出租車裡不讓人發(fā)現(xiàn),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下了車。
樓下的保安攔住了她,但定晴一看,發(fā)現(xiàn)她是夏末時,才問:“夏小姐,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您來幹什麼?”
夏末冷靜地說:“我來找宮先生。”
如果保安沒有記錯,夏末是有特權(quán)的人,而且還有傳聞?wù)f她曾經(jīng)是宮先生的情人,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係未明,但保安不想因爲(wèi)攔下她而丟了工作,所以放她通行了。
她一路上電梯到達(dá)頂層,出了電梯,沒想到餘正攔住了她。
“夏小姐,您怎麼過來了?”餘正甚是驚愕。
“我有點事找清城,我們待會再說。”
她沒和餘正多說什麼,就徑直走向?qū)m清城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就推門而進(jìn)。
宮清城以爲(wèi)是餘正,連頭也沒擡地說:“晚餐訂好了沒有,通知王總我八點準(zhǔn)時到。”辦公室裡一片寂靜,他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擡頭,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夏末,他眉心輕皺,聲音平靜,“你來了。”
夏末沒有從他眼裡看到驚喜,他們好幾日不見,既然他抽不出時間去見她,那她就來見他。但是,看到她他似乎並不覺得有多高興。
爲(wèi)什麼會這樣?
原本以爲(wèi)看到他會歡喜得不像樣子,可是現(xiàn)在,心裡的那份失落感好像更濃烈了。
她深吸一口氣,說:“你不想看到我?”
宮清城起身走向她,輕擁她入懷,“怎麼有這麼傻的念頭,只是工作了一天太累了,這些天我的整個人都好像被掏空了。”
夏末一陣心疼。
剛纔的感覺是她誤會了嗎?他只是工作壓力太大而沒有精力去給予她想要的熱情,她爲(wèi)什麼會對他沒有信心,會覺得他不想見她呢?她真是個傻瓜。
靠在他溫?zé)岫煜さ男靥派希挥X得一陣安心。
沒有什麼,比被抱在他裡更讓她感覺到安全感,這個人,牽動著她所有的神經(jīng)。
“我好想你,我知道你很忙,你沒時間去看我,可是我又太想見你,我只能冒險過來,你會不會怪我?”她仰著頭問。
“你知道挑這個時間過來,我又怎麼會怪你?”他輕撫她的發(fā),說:“不過我待會兒還有應(yīng)酬,不能陪你。這幾天的時間幾乎都安排滿了,下週我還要去趟美國,等我回來再去看你。”
“去美國?要去幾天?”他們又要分開很久嗎?
“最少也要一個星期,你照顧好自己。”
夏末抿著頭點頭,心裡滿是不捨。可他一直都是這麼忙,以前不覺得他的忙碌對她有多大的影響,是因爲(wèi)還沒有深陷在這段感情裡,沒有愛他這樣深。如今她滿心愛的人只有他,唯有他,所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踮起腳尖給他輕輕的一吻,說:“我會好好的等你回來。”
宮清城笑得有些敷衍,關(guān)心看起來也有些敷衍,“怎麼瘦了這麼多,沒有好好吃飯嗎?以後要乖乖的,別讓我擔(dān)心。”
“嗯。”她目光堅定地回答,她不想讓他擔(dān)心,她只是想他,想他至深。
宮清城吻吻她的額,說:“回去吧,天黑了你一個人會不安全。”
夏末不捨地?fù)砹藫硭澳俏易吡耍阋舱疹櫤米约海瑒e隻顧著工作。”
宮清城點頭,送她出門,與她揮手作別,關(guān)上門的剎那,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陰暗得如同地獄使者。與她演戲至今,已經(jīng)耗盡他所有的耐心,他那顆躁動的心已經(jīng)蠢蠢欲動,再也按捺不住了。
夏末從宮清城的辦公室出來,看到餘正時,說:“能麻煩你送我下去嗎?”
“當(dāng)然,夏小姐請。”餘正對她的很恭敬。
進(jìn)入電梯間,看著紅色的數(shù)字一格一格的跳動,夏末打破沉默,說:“有點事能問你嗎?”
“夏小姐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夏末淺淺一笑,“說來也挺慚愧的,雖然和清城相識至今,其實對他的瞭解也很有限。我有我的小私心,我想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去討好他的父母,讓他們能不那麼討厭我。所以我想以後在一些重要的日子裡能送些禮物給他的家人,你能告訴我清城父母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嗎,這種事我總不好去問清城。”
餘正目光灼灼看了看她,說出了宮清城父母的生日。
夏末拿紙筆記下來,凝思片刻,又說:“你跟著清城也有好幾年了吧,我冒昧的問一下,你知道曉雨嗎?她是清城曾經(jīng)很在乎的人。”
餘正臉上掠過一抹流光,回道:“我知道季小姐。”
原來餘正是知道的,那麼,關(guān)於她和宮清城的過去,他一定了如指掌了。
電梯停在一樓,夏末不想這次聊天就此結(jié)束,神情有些急切地說:“能和我說說曉雨的事嗎?你知道的,女人總是比較在意這些。”
“夏小姐想知道季小姐的事,最好還是由宮先生親自告訴您比較好。”
他說完就要進(jìn)電梯,夏末一把拉住他,“那麼,能告訴我她的生日是哪天嗎,我知道那一天會讓清城心情不好,或許到時候我能做些什麼寬慰他的心境。”餘正沉默著,夏末知道他在猶豫,便懇求地說:“麻煩你了,我只是想和清城在一起的時候不發(fā)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可以嗎?”
片刻後,餘正終是說:“十二月二十三號,是季小姐的生日。”
夏末欣然一笑,“謝謝你,餘特助。”
“夏小姐不必客氣,不過我想提醒一下夏小姐,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希望你能切記,好自爲(wèi)之。”
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聽得夏末雲(yún)山霧罩的。
來不及細(xì)細(xì)思慮,她就揣著包步履輕鬆的離開。
她之所以從餘正這裡問曉雨的生日,是因爲(wèi)她想要打開宮清城的保險箱,而唯一能用做保險箱密碼的,估計就是曉雨的生日了吧?或者,是他們之間的某一個紀(jì)念日。她本想從餘正那裡問到更多細(xì)節(jié)的,但偏偏餘正的特殊身份關(guān)係,他總得顧忌著宮清城,所以不能說太多。
拿到具體的生日,夏末並沒有十足的信心能打開保險箱,不過,她想到了一個人。
第二天她約妮可見面,妮可接到她的電話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她還以爲(wèi)微電影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不過問了安綠真之後她的顧慮就打消了。
來到約定的咖啡廳,妮可摘掉墨鏡笑得極爲(wèi)豔麗:“夏末,你找我這麼急該不會出事了吧?”
夏末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行啊,咱們好些天沒見,是該好好聊聊,我可是挺想你的呢,看你心情還不錯,我就放心了。”
“其實,我是想和你聊聊曉雨的事,你是清城的好朋友,他們的事你一定最清楚吧。”
夏末的話直接把妮可問怔住了,她可是冒充的,山寨貨啊,怎麼可能知道宮清城和前女友之間的事?雖然看過一些八卦報道,但那些十有**都是不靠譜的,要是她胡說八道亂說一氣,那她的身份不就露餡了?
得趕緊找救兵啊!
妮可尷尬地一笑,說:“我當(dāng)然清楚啊,這樣吧,你先幫我點些吃的,我去個洗手間回來咱們慢慢聊。”
“好,你去吧。”
妮可笑了笑,趕緊的拿著包就往洗手間裡去。
安綠真的電話打通,她迫不及待就說:“那個季曉雨和宮清城之間的事情你了不瞭解,夏末向我打聽他們的事呢。”
“她問季曉雨幹什麼?”安綠真覺得奇怪。
“誰知道啊,你就說讓我怎麼回答吧,是胡說八道一通,還是怎麼樣?”
“亂編肯定是行不通的,這樣吧,你的手機保持通話狀態(tài),戴上耳機用頭髮遮住,別讓她發(fā)現(xiàn)了,她問的什麼問題你按照我的話來回答,清城和曉雨之間的事情,我很清楚,我可是曉雨最好的朋友。”
妮可這才放心了,戴好耳機,她特地把頭髮拔在耳機的那一邊遮擋住,從鏡子裡看,完全發(fā)現(xiàn)不了。又和安綠真試了試音,準(zhǔn)確無誤後,才走出去。
重又在夏末面前坐下,她暗暗把手機放在桌上,再把化妝盒擋在前面,確保夏末看不到手機末端耳機的連接線,才說:“你不是和清城分開了嗎,怎麼現(xiàn)在還想問關(guān)於曉雨的事呢?是不是還放不下他?”
夏末的神情有些低落,“放不下,是肯定的,我知道曉雨是他很看重的人,所以想了解。”
“嗯,我明白的,你想知道他們的什麼事?”
“他們,是怎麼認(rèn)識的?”她想從最初瞭解,或許,他們相識的那一天,也會成爲(wèi)密碼也說不定,她必須弄清楚所有細(xì)節(jié)。
“他們從小就認(rèn)識啊。”這一點妮可還是知道的,所以回答得很快。
原來是青梅竹馬!
都說男人對初戀都有一種特別的情結(jié),初戀裡的那個女孩,永遠(yuǎn)都是他心裡最爲(wèi)重要的那個人,現(xiàn)在看來,果真如此。
但她還是要問清楚,“你是說,他們從小就是同學(xué)?”
妮可搖了搖頭,“不是,他們是沒有血緣關(guān)係的兄妹,曉雨一直都管清城叫哥哥。”
“兄妹!”夏末簡直不敢相信。
“前提是,沒有血緣關(guān)係。”妮可糾正她的錯誤理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夏末對宮家的歷史一點都不瞭解,是的,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