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錢啊。”徐會大叫起來:“起碼免費啊。”
“不行,九五折是親情價來的了。”
“你很缺錢嗎?”三哥左瞧瞧我,右瞧瞧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囊中羞澀。
我就笑:“三哥,他們錢干嘛不搶,土豪的錢不要可對不起自個啊。”
這里的菜,果然還是很新鮮很味美,我去上個洗手間的就讓三哥堵在洗手間外面了。
“三哥,有事么?”
“知曉三哥今天為什么不要洗手間的包廂嗎?”
“你要和我聊什么啊,真是的,三哥你有必要這樣么,你又不是沒有我的電話號碼,咱也不是離得十萬八千里千年難得一見的。”
“別給我打哈哈,小米,打小的時候,你可是一個不愛說大話的人。”
人都是會變的啊,小的時候,我以為我是最幸福的,可是越長大,越多的事,很殘酷地將我公主一樣的夢一點點地粉碎著。
我靠在墻上,很認真地想要聽三哥跟我說什么。
“三哥問你,你和裴楓是怎么個一回事?”
“他不是告訴你了么?”
“你覺得他的話能信嗎?他那個人,你不是他的對手,小米,我也不知他圖你什么才接近你的,但是不管是誰看,你們都不是合適的。”
“那什么樣的,才是合適?你覺得我和方淳熙就真的很合適嗎?”我真的感覺不出來。
我和夏子夜的時候,我以為也是很合適,他如濃酒一樣,你們也覺得當時我們二小無猜,也挺好的,但是我最后還是敗得一塌涂地的,后來的陸云,夠老實,對我無條件的好,什么都依我,可我還是被甩了。
我現在都不知道,什么才是合適我的,才會真的在一起就會有愛情,有感覺,就能一起到白頭的。
或者,愛情總是追求一直到老是錯的,結婚,未必就要一起老,現在離婚的多著,現在出軌的人更多。
“三哥為是你好,小米,你別和那個裴楓糾纏不清的,他比你還小,而且他家世不錯,就算你真的動了心,但是三哥也告訴你,他家不會同意的,裴楓有一個未婚妻,是他們家早就定下的。”
我笑笑,心里有些感嘆。
“淳熙他對你印象挺好的,你也知道,小米,多的話小三哥也不說了,反正你也是這么大的人了,你知道三哥是為你好就行了。”他拍拍我的肩頭:“三哥不想總放不下你,看著你孤伶伶一個人,三哥也不想你總是不回家,咱們以前不像現在的日子好過,可是,三哥還是懷念著以前一家人很開心的生活。”
我何嘗不呢,是啊,我都很久很久沒有回過那個家了。
我不敢回,我也不太想回,回去會想到以前的事,回去,又會看到自已恨的人。
“小米,聽三哥一句勸,一輩子能有多長啊,你看,一不留神咱們幾兄妹都長大了,大哥二哥都成家立業了,你也是大姑娘一個了,再一個不留神,是不是我們頭發都花白了呢,太多的愛啊恨啊,都放下吧,記那么多干嘛呢,不多留心懷來記開心的事。”
“咦,你們兄妹怎么在這里聊天啊。”徐會也上洗手間,看到我們在外面說話就說了一句。
“也沒什么,嘮叨她二句,總是不讓我省心啊。”三哥搖搖頭,然后說:“走吧,也差不多回去了。”
我思慮著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好吧,也許老頭又給他壓力了,那有空的時候,我就回去一趟好了。
真快啊,一眨眼就九點多了,徐會提議說去會所唱歌放松放松的。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得回去,我明兒個還要上班呢,我可不像你們,我是積極工作的好市民。”
“切,你完全可以做個千金小姐,就喜歡忙碌來著。”
“吃自已的不好啊,干嘛就要做個米蟲。”
“我倒是很贊同小米這樣的思想,小米,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安全。”方淳熙也站了起來。
“好啊。”我笑著答應,將手機收進包包里。
他很順手就將我的包包提了起來,一手將他的外套拿了起來:“你們也別去玩得太晚,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送小米回去,有時間咱再聚聚,這段時間我都會在北京的。”
他去取車,我不得不在門口等著他,包包都給他拿了去了,我走得了嗎?身無分文的。
陵陵也走了出來,就默然地站在門口也不吭聲。
“陵陵哥,你怎么還不走啊?你是不是也沒有開車來,叫我三哥送你一程唄。”
“他回來了。”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誰啊?”我不在意地問。
“夏子夜。”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回來了,他給我寫的信我收到了。
“他打電話給我了,他問起了你。”他望著遠方:“我不知要如何回答,他說你的電話換了,他問我要你的電話。”
我苦澀地笑著,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正好方淳熙的車子開了過來,我逃也似地說:“我先走了,陵陵哥再見。”慌張地就往方淳熙的車子跑去。
拉開后座就坐了進去,他跟我不知說了什么,我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路燈一盞盞地被拋在車后,我就這樣安靜地看著,覺得時光也是一年一年地退回去,退到那時候有個人開著摩托車載著我在大晚上兜風,我仰頭看著路燈飛過。
我大聲地說:“夏子夜,我要嫁給你。”
他說:“陳小米,我一定要娶你。”
那時我覺得我一伸手,就能將幸福觸摸到一樣。可是現在伸出手,卻只能觸摸到冰冷的玻璃窗。
北京也變化很大,每天都在變,隔個幾天可能有些認不出來了,可很多的東西又是一成不變,就像我還在期盼著,沒有什么變化。
他對我的影響,還是一年一年如此,不曾消停過。
我很想走出來,可是現在的我,感覺如此的無力啊。
“小米,小米。”
方淳熙連叫了我好幾次,我這才驚覺回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