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雖然是將自己僅有的二十萬兩銀子拿了出去,可是心里頭知道,要同時維持長樂坊和學(xué)堂這邊兒的建設(shè),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京城娘家那邊兒,她上次已經(jīng)開了一次口,自然是不好意思再開第二次。
端木初澤手底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進(jìn)項也不小,可問題是還要養(yǎng)活燕州這么多的將士,那開支,可是一點兒也不比長樂坊少。
沐心暖有些發(fā)愁,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下端木初澤遇到的麻煩,可不就是如此么?
等到了后晌,沐心暖正想著是不是再舉辦一次拍賣會,看能不能多籌到些銀子,就聽下人來報,說是盧夫人來了。
沐心暖微愣,這位盧夫人雖然是自病愈后也開始理家,可是對于自己向來不怎么親近,一直也未曾與自己有過深交,她來何事?
方姑姑回道,“回王妃,今日還有盧家的二夫人同行。”
沐心暖的心思豁然開朗,盧家二夫人,可不就是掌管著盧家米糧的二老爺?shù)姆蛉藛幔?
“快請。”
“是,王妃。”
沐心暖立馬換好了衣裳,到了正廳相見。
盧家二夫人雖說是夫君并不在官場,可是她這一身的氣度倒是絲毫不絲盧大夫人差。隱隱還有要越過她去的趨勢。
“給王妃請安。”
沐心暖微笑,抬手虛扶了一把,“快快免禮,賜坐。”
盧家二夫人何氏,乃是燕州本地人氏。
何氏沒有隨盧夫人一同落坐,而是上前兩步,將自己手中的小匣子交到了榮月的手上,請她代為轉(zhuǎn)交王妃。
榮月將匣子打開,里面的東西取出,沐心暖一瞧,先是一愣,再是滿眼喜色,將匣子蓋好后,吩咐榮月先收著。
“二夫人這是?”
“回王妃,這是妾身的夫君讓送來的。老爺說了,盧家既然是依附于王爺,將來的一切,自然是要多靠王爺提攜指點著。若是盧家什么地方做地不周到了,還請王妃和王妃能看在是王爺奴才的份兒上,高抬貴手。”
這話說的可是極為謙卑了。
沐心暖微點點頭,“二夫人這話太過自謙了。王爺?shù)囊馑迹彩且尨蠹叶家黄鸷闷饋怼1R家是燕州的大族,也是立足于燕州百余年的世家。王爺以后有什么事兒,還要多靠盧家支持呢。”
“王妃客氣了。能為主子效力,自然是我們盧家的本分和榮幸。”
“那好,那這銀子,本妃就代王爺先收下了。至于后頭的事,相信也不必本妃多說了。本妃可是聽說,您的公子,這陣子被王爺給磨練地不輕呢。”
何氏一聽提到了自己的兒子,就滿臉的笑容,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
哪個女人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何氏,自然也是如此。
“我家少宏能得王爺器重,那是他的福氣。只是這孩子性子自小就有些掘,難免會惹了王爺不痛快。還忘王妃能在王爺面前多美言幾句。”
“喲!瞧二夫人說的,若是果真如此,那本妃怎么從王爺那里聽到的,都是盧公子的贊美之詞?”沐心暖說著,輕笑了兩聲,然后吩咐人去取了兩個盒子過來。
“二夫人,初次見面,本妃這里也沒有什么好賞的。這是本妃離京前,我外祖母給的,今日正好與二夫人有緣,這對兒玉鐲就送與二夫人了。”
何氏一驚,立馬起身,推辭道,“妾身不敢。妾身如何敢受王妃的禮?”
“有什么不敢的?你剛剛不也說了,盧家依附于王爺嗎?那這么說來,我們也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初次見面,送個禮,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還是說,二夫人是希望你們前腳一走,后腳就有人說本妃不懂規(guī)矩?”
“妾身不敢?”何氏有些惶恐道。
一旁的盧夫人見此,笑道,“既然是王妃賞的,你就收著就是。你如今是常住燕州的,以后免不了也是要常來常往的。”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何氏,自己能來了這長樂王府第一遭,自然就還會再有第二次了。
“是,那就多謝王妃了。”
沐心暖笑笑,再將第二個盒子讓人送到了盧夫人的左手邊。
“盧夫人,之前聽聞您一直病著,也一直不曾得空去探望。后來也是本妃不爭氣,也跟著病了一場。如今咱們倒是都好了,這里頭是一支千年的人參,算不得多么上乘,可是用來補(bǔ)補(bǔ)氣血,也還是不錯的。”
盧夫人沒想到這次竟然也有自己的份兒,想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兒,這臉上都覺得羞臊的慌。
“多謝王妃。妾身以后自當(dāng)是修身養(yǎng)性,好好調(diào)理身子,能好好地為王妃辦差。”
沐心暖點點頭,“無論是做什么,得先有副好身子。你如今的氣色看起來也差不多,再好好調(diào)養(yǎng)上一兩個月,估摸著也就無礙了。”
“是,多謝王妃。”
沐心暖又拉著二人說了會兒話,本想留她們在此用膳,可是兩人再三推辭,沐心暖也覺得初次與這位盧二夫人打交道,不宜太過著急了,也便沒有強(qiáng)留。
末了讓人從庫里又各挑了十匹錦緞,分別給兩家盧府送了過去。
這東西雖然是不多,可是這消息一傳出去,燕州的夫人小姐們自然也就明白了王妃的意思。這是與盧家交好,盧家這會兒,已是深得王妃之心了。
何夫人那里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她將大房那邊兒的庶女認(rèn)到了自己名下,做了嫡女,其本意就是要拉攏盧家的。
如今兩家已訂了親事,可是到底也還沒有過門兒,如今長樂王妃與盧家走地這樣近,只怕她之前的算盤,就要落空了。
謝家失了盧家這一大支撐,官場上,似乎是不顯什么,可是這財力上,卻是明顯就吃力了許多。
盧家米糧,身為大雍最大的米商,這手段和財富自然不是虛來的!
如今太子與太子妃那邊兒,各處的籌謀,哪里都離不開銀子,雖然也有底下人的孝敬,可是到底花著不那么趁手的。
本來是想著借著兩家兒的聯(lián)姻,將盧家再爭取過來,讓盧家仍然是依附于京城的謝家,可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