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被判定過,是真的。
盧少鋒一家人立刻是迫不可及待地起身告辭,回府先給盧夫人服下。順便,盧少鋒去了一趟盧少華的院子。
一刻鐘之后,盧少鋒才眉宇間有些糾結(jié)地走了出來。
當(dāng)天晚上,盧少華到了盧家二老爺?shù)脑鹤永铩J逯抖耍故前丫蒲詺g。
酒過三巡之后,盧二老爺已是有些不勝酒力。
“老了,跟你們年輕人沒法兒比了。不行了。”說罷,還連連擺手,哈哈大笑。
盧少華只是跟著附和了幾句,手上的動作微顫,眸底時(shí)不時(shí)地閃現(xiàn)出一抹緊張之色。
很快,盧二老爺就喝得人事不省,而盧少華也趁機(jī)將他身上的那枚印鑒取下,急匆匆地出了府。
東西交到了那名神秘黑衣人的手上之前,盧少華還是很聰明的,“東西我?guī)砹耍馑幠兀俊?
黑衣人的眼睛一瞇,“我怎么知道二公子手上的東西,是真是假?”
“哼!我不過一介文弱書生,便是假的,換到了解藥,你覺得我能跑得過你?”
黑衣人想想也有道理,點(diǎn)點(diǎn)頭,先將手中的小瓶子向他拋去。
盧少華拿著然后送到鼻端嗅了嗅,與昨日的味道似乎是一樣。不過,他還是極其小心地問道,“我怎么知道你這解藥是真是假?我又不是大夫!”
“二公子放心,你既然是幫我完成了任務(wù),那么,我自然會言而有信。”
盧少華猶豫了一下,可是現(xiàn)在,怕是自己不將東西交給他也不行了。
咬咬牙,再度仗著膽子道,“若是這解藥無效,我要怎么找你?”
黑衣人輕嗤一聲,真是個蠢材!
若是自己果真給了他假的解藥,又怎么可能會告訴他自己藏身之地?
“放心,你以為就憑你這個樣子,還值得本座費(fèi)心思來弄假的解藥?”
盧少華想想也是。再怎么說,人家的武功也是厲害之極,至少比自己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
“東西我放在這里,我先走了,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慢著!”
黑衣人說著,立刻沖他又拋過去了一樣?xùn)|西,“這個是贗品,你先拿回去給盧二老爺?shù)纳砩戏藕谩H绱耍膊粫⒛銧窟B進(jìn)去。”
“你不是說明天早上就能拿回來?”盧少華有些不悅,“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有打算還回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擔(dān)心盧二老爺?shù)慕湫闹兀f一大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沒有了,豈非是麻煩?”
盧少華將心將疑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你最好是信守承諾。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是大概地也能猜到幾分。你是不是想要用這個去套取盧家的現(xiàn)銀?”
“你很聰明,不過,二公子放心,僅憑著這一枚小小的私人印鑒,還是取不出太多的銀兩的。你想想,用一些身外之物,來換取你母親的平安無事,孰輕孰重?”
盧少華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將東西擱在了一旁的地上,然后十分警戒地看著他,慢慢地轉(zhuǎn)了身,深吸一口氣,飛快地離開了。
黑衣人一挑眉,并不著急,打了個響指,便有一名黑衣人出來,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將外面包裹的帕子一層層剝開后,里面躺著的,正是盧二老爺?shù)哪敲端饺擞¤b。
“回大人,是真的。”
黑衣人點(diǎn)點(diǎn)頭,“走吧,有了這個,咱們就能向主子交待了。”
“大人,可是即刻回京?”
“不了,主子已有吩咐,我們直接去江南。”
“若是直接去江南,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拿到了大筆的銀子?大人,直接回江南的話,那這印鑒?萬一被盧家二老爺發(fā)現(xiàn)了?”
“放心,有那枚假的在,一時(shí)半會兒,他發(fā)現(xiàn)不了。就算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動作顯然也是不可能快得過我們的。走吧,看看能套出多少銀子來。主子這會兒,最缺的可就是銀子了。”
很快,盧少華回到了府中,將那枚假的印鑒,也就果真給盧二老爺放好了。
此時(shí),盧少華不知道的是,一道黑影,隨即在盧府中消失,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待那抹黑影消失,片刻后,盧府內(nèi)便多了幾位黑衣人,面巾一拉下來,為首的,正是紫一。
“辛苦二公子了。剛剛我們可是都懸著一顆心呢,若是你沒有將這枚假的給二老爺放好,只怕他們就會立刻想到了你拿出去的同樣是一枚假的。”
盧少華驚魂未定地?fù)u了搖頭,“這是解藥,還要勞煩王妃和趙公子給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紫一點(diǎn)點(diǎn)頭,將小瓶子接過,迅速離開了。
次日,盧夫人的臉色已是有了一些好轉(zhuǎn),太醫(yī)為取診過脈后,只說毒雖然是已解,可是在體內(nèi)停留的時(shí)日太長,所以,怕是以后,會落下了腹痛和頭暈的毛病,而且,若是不能好好調(diào)理,只怕還會影響其它。
無論如何,是暫時(shí)沒有了性命之憂。
盧二公子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兩趟,他也算是沒有白跑!
“阿暖,你覺得盧夫人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如何?能撐多久?”
趙子赫一面低頭寫著方子,一面有些擔(dān)憂地繼續(xù)問道,“我這方子就算是有效,我覺得她最多也就是再撐上半年。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沐心暖搖搖頭,“她現(xiàn)在這樣狀況,能活過來就不易了。當(dāng)初如果不是先給她服了一粒清心丸,怕是這會兒有解藥,也是白搭。”
“阿暖,盧二公子這次的表現(xiàn),倒是著實(shí)地出乎我的意料。到底是長大了,做事,不會再單純地一根兒筋了。竟然是能想到了讓何香菱著人來王府。這一次,如果不是他有這樣的表現(xiàn),我想,盧老爺怕是有些傷心了。”
“嗯,畢竟盜取二老爺身上的那枚印鑒,可是樁大事。我問過了,用他的那枚私人印鑒,最多可以在江南調(diào)動出二十萬兩的現(xiàn)銀,另外,還能再調(diào)用十萬石的糧食。我覺得,他們的目的,只怕不僅僅是銀子。”
趙子一赫,“你的意思,他們是沖著糧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