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發(fā)了話,李婉華的婚事,也就直接這樣訂了。
等到交換庚貼的前一天,李婉華被沐心暖叫進了宮。
“給太子妃請安。”
“是婉華來了,快免禮吧。來人,奉茶。”
“多謝太子妃。”
沐心暖正在小心地打理著一盆菊花,這盆菊花開出來的花朵很小,更奇妙的是,這一株上面,竟然是結出了兩個顏色的菊花,還真是從未見過。
“看著可還漂亮?”
“回太子妃,的確是看著有些新奇。”
“此處沒有外人,你也不必太過拘謹了,喚我表姐便是。”
“是,表姐。”
“我近日來容易煩悶,心情不佳,所以,阿澤便尋了這些個小玩意兒來逗我開心。今日他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正巧,我也想著跟你說說孫家公子的事。”
李婉華每次來見沐心暖的時候,便總是覺得有幾分的壓力。
明明她的年紀不大,可是自己卻總是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種迫人的氣勢。
“其實,之前我與孫家的小姐,若香姐姐是密友,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是,略有耳聞。”
“可惜了,我與她今日怕是也再難相見。這位孫公子,是孫若香的哥哥,之前一直在外游歷,不曾娶親。”
李婉華低著頭,臉色緋紅,她也就只有前幾日,遠遠地見了他一次,人倒是生得俊朗儒雅,也當是個性情溫和之人。
“你是我的表妹,我不會害你。孫家現(xiàn)在雖說不是京城的大富大貴之家,可是這位孫公子,卻是人中龍鳳。我之所以敢這樣說,也是因為我近日才得知,原來,他與殿下已是相交數(shù)年。依殿下的眼光,定然是不會看錯人的。”
沐心暖將手中的花剪放下,再轉身看著她,“我說這些,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多謝表姐提點。”
“你不需謝我。我知道之前二舅母的意思,也并非是你的本意。上次讓你來東宮,并非是刻意地羞辱你,而是要你知道,與其為妾,便是門第再高,這日子也是何等的艱難?連我那個婷婷表妹都知道,寧做小門妻,不做高門妾。你是大家閨秀,又怎能自我作踐?”
李婉華再也受不住了,一咬唇,眼淚便出來了。
“我對太子,原本也是沒有那份兒心思的。真的!我的確是覺得殿下俊美,可是我也不傻,明知他愛戀表姐,我卻還要自己送上門來做小,自然是不愿意的。”
沐心暖看她哭的可憐,搖搖頭,“我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才會讓你親耳聽到了殿下的話。讓你明白,不是我容不下你,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第三個人,根本不擠不進來。”
李婉華點點頭,拿帕子擦了淚,猶豫了一下,又道,“我是沒有這個心思,只是我的那個妹妹,我瞧著她這些日子心神不寧的,而且我還曾在她的房里,看到了殿下的畫像。”
沐心暖微一蹙眉,怎么還有一個?沒完沒了?
“表姐放心,回府后,我會再勸勸她,讓她也死了這分兒心的。”
“嗯,你信我,我不會害你。孫家的公子,可是有著經(jīng)天緯地之才。這話,是殿下親口與我說的。我單獨將你叫來,你可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表姐,妹妹明白。”
“明白就好。榮月。”
“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帶著李三小姐去外頭的庫房里,讓她自己挑些中意的小玩意兒,就算是我送她壓驚的了。”
“是,殿下。”
李婉華本來是要推拒的,可是一看到了沐心暖面色有些疲憊,也不敢再多說,由榮月引著出去了。
幾日后,兩家的親事訂下,沐心暖以太子妃的名義,給鎮(zhèn)國將軍府送去了一些錦鍛和首飾,只說是給婉華添妝的。
徐氏原本是有些不痛快的,可看到了沐心暖出手如此大方,心里頭便又忍不住高興了起來。
看到妻子如此地沒有見識,一點兒小恩小惠就能成了這樣兒,李彥搖搖頭,這樣的妻子,實在是有些小家子氣。
不過也好,倒是不讓沐心暖費事,就讓她將婉華的婚事給好好地操辦起來了。
李彥與李鋒二人原本就都是大將,他一直是鎮(zhèn)守邊關,如今因為老夫人對著沐心暖念叨了幾次,太子才下令將他給調了回來。
兄弟二人都是一母所出,自小感情便深厚。
“大哥,如今邊關也算是安寧,這個時候,太子派了幾個年輕一些的將領過去鎮(zhèn)守,只怕也是有心歷練。我看得出來,這位太子殿下雖然年輕,可是氣度,卻是絲毫不比皇上差。”
“不錯,咱們阿暖也是好福氣,能嫁了他為妻。現(xiàn)在既然回京了,就該好好想想,咱們以后的事。年紀都大了,不服氣也不行了!”
李彥猶豫了一下,“大哥,其實,我還是比較看中這個庶長子的,雖說他是庶出的,可是才華和本事,不比弟弟差。只是徐氏那里,你也知道,她向來就是一個愛胡攪蠻纏的主兒。這一次,竟然背著我,直接就先給老二娶了媳婦兒,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行了,要不,你就讓你家的老大走蔭恩,回頭,咱們見了太子,再好好說說,也問問太子的意思。”
“好。我聽說浩然這次也立了大功,現(xiàn)在被皇上調去了邊關,只怕過個三五年再回來,這官級,就能一躍好幾級了。”
“嗯,我也不盼著他做多大的官兒,只要是問心無愧,頂天立地也就成了。”
“浩正現(xiàn)在還在國子監(jiān)?”
“嗯,咱們李家的子嗣不能算是太繁茂的,父親的意思,也是想著不能一門都出武將。”
李彥愣了一下,想到了他們兄弟兩個,是一個得了兩個兒子。
如今,大房里一個做了武將,一個入了國子監(jiān),而他這邊兒,那個庶子自然是要從軍的,這樣雖然是有些危險,可是軍營里,最是能歷練人的地方。
“大哥,我的這位準女婿,的確是跟太子很聊得來?”
李鋒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是聽凱旋說的,他們幾人,在太子不曾去封地之前,就相熟的很。常常一起飲茶閑話。你放心,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