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的雙瞳里明明還殘余著水潤,偏偏有種一下子就燃燒起來的感覺。
“哦……真不錯呢。就這么著急結束自己罪惡的一生嗎?”
千反田因為早有預料,倒是沒有被嚇著嚇了一跳,但還是不禁感慨這真是個缺少幽默細胞的家伙,感慨簡直和動不動就發違規警告的審核編一樣死板啊!
他輕咳一下,“斗志居然已經昂揚起來了……這也挺好的,不是嗎!?”
雪之下惡狠狠地瞪著千反田,下意識輕輕地碰起自己的胳膊肘,像一只受到驚嚇后努力自我保護的小貓。
“就算對女生趁虛而入也要先知道下改善下自己卑鄙的形象吧……你還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對你的認知。”
“對我更加好奇了嗎?……這個先不說,總得聽聽我的理由吧。”
千反田淺笑著歪歪頭,做說客的第一要義自然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第二要義自然是找機會站在對方的立場擺出一條條理由。
“我拒絕!”
雪之下露出一副悲哀的笑容,不屑的說道,“這還需要解釋嗎?從小學以來,但凡是靠近我一米范圍內的男生就沒有不產生非分之想的。”
“………”
千反田屏住呼吸,有點接受不能,你一個萌戰年年敗北的過氣角色哪里來的這種所有人都喜歡我的自信心啊。
他輕輕移開了視線,望向另一邊的窗外,“我也許不是例外的人,但今天的事,卻是例外的事……你冷靜點聽我說就好。”
雪之下聲音有些寒冷,冷冷地扭過頭,“這種事情再解釋也掩蓋不了你昭然若揭的下流欲望。”
千反田成玉無奈,先有可勸之人,后有可勸之事,雖然說雪之下無疑是可勸之人,但他欲勸之事,卻實在有些難以置信就是了。
“好吧……就算我掩蓋不了……那也聽我說說怎么威脅你做這種不愿意的事,如果威脅不到你就就當聽個故事好吧。”
“你居然還想用威脅的手段逼我和你做!?………現在你可以不用去警察局報道了,請直接從那邊窗戶跳下去吧吧!”
縮在墻角的雪之下雪乃甚至表面殺氣騰騰地捏起了拳頭,仿佛千反田不主動跳下去的話,她就絲毫不吝惜給他一點小小的幫助。
“雪之下,你看你這不是根本就知道主動權都在你手里,所以噴我的時候,完全肆無忌憚嘛……!”
千反田成玉有點慫,也不知道他和修煉過合氣道的雪之下打起來誰勝誰負,不過君子動口不動手,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他搖搖頭嘆息道:“被愛的有恃無恐,深愛的卻總是卑微到塵埃里,真是沒道理可言啊。”
“哼……”
雪之下朝千反田瞄了一眼,然后咬著嘴唇低下了頭,“最后允許你胡說八道一次,你的信用在我這里可是完全透支干凈了。”
“為什么啊……”
“別廢話!”
“那我就毫不遮掩的老實說了……”
千反田成玉輕咳一下沒有再繞圈子,對雪之下雪乃直接解釋道:“婚約涉及的相關事情雪之下你可能比我更加清楚,根據我的猜測,一旦你毀婚,按照協議規則,雪之下家的損失無疑會很大,雪之下阿姨也會對你很不滿,甚至于所謂的風評也只會覺得你不夠成熟,不懂所謂的顧全大局……”
雪之下雪乃絕美的面孔上一副從心底里感到別扭委屈的樣子,微微嗯了一下,抱著自己的身體逃避一般的移開了視線。
“但是假如說……我是說假如啊……”
千反田成玉停頓了一下,就怕雪之下當場發飆,重復著強調了兩次這才繼續說道:“假如你和我做過愛的話……停……喂……別踢我……不管是你,還是雪之下家提出毀約,雖然按照協議規則要付出所謂的巨額賠償,但只要稍微說一句你和我已經有過那種關系……”
雖然又一次被雪之下的黑絲小腳踹到了腰上,但為了盡快結束,千反田成玉毫不間斷地繼續說道:
“……那么從情理上講就是我們家理虧,甚至于賠償都可能是千反田家該付給雪之下家了,而所謂社會和商界的風評……大概也都會覺得做出強行這種事情的我比較混蛋。”
雪之下總算收回了七連擊的黑絲大長腿,寧靜地沉下面容,輕輕吐息著,“也就是說用我身體的委屈來換取和你們家交易中的上風……?”
“嗯……雖然少了聯姻的橋梁,但交易應該會繼續,畢竟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大肆宣揚,所以也不用擔心到阿姨的態度———而雪之下你也就自由了。”
雪之下雪乃已經有些消融冰涼的表情露出一點嘲弄,“而千反田你……也就無恥,但又合理合法得到了我的身體,對吧?”
“不會的……剛剛只是開個玩笑,只要我們兩個統一口徑,真與假誰又能知道呢?”
千反田成玉說的坦然,心卻在滴血,這話一出口就意味著今晚品味雪之下嬌美的初夜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但雪之下雪乃太敏銳了,又不是笨蛋英梨梨和笨蛋由比濱,不可能意識不到這樣重要的漏洞,因此千反田成玉也只好坦然接受了。
雪之下眨眨眼,眉稍突然顯出幾分得意的笑意,瞧著他說道,“費盡心機的為我想出這么個辦法,好像你除了一個爛到極點名聲,就沒有一點好處?”
“為了你我愿意。”
雪之下呆了呆,但看在千反田眼神有點躲閃,臉頰也突然變得微紅的份上,還是放棄了計較他的肉麻。
“我會感謝餐廳給我拿水服務員,但不會感謝你。”
“呃……為什么?”
“因為你一定是考慮過強行和我發生關系的后果,才想出這樣的辦法吧。”
“噗……絕對沒有!!”
千反田成玉有些無奈,想了想還是說道,“既然你一定要我承認自己的私心的話,我想要你給我一個能與你自然相處的機會。”
雪之下雙目澄澈,冰雪般的微笑仿佛有淡淡的極光環繞,盯著他思索了一會才說道:“換言之,就是一個腳踩兩只船的機會?”
千反田成玉呆了呆,少女總結的太到位,總是給他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呃……你這么理解也太不把我當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