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多名士兵端著上刺刀的步槍涌進了前面的小村莊,這時候那些旗軍早就被乙mi給薰得人事不知了,帳篷挑開,房門踹開,直接進去捅就行,被挑來干這活兒的都是福州本地人和征日老兵,一個對旗人早就恨之入骨,一個殺人殺慣了真正心狠手辣,七千旗軍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個小村莊內,緊接著所有尸體丟成一堆一把火點著,同時向楊豐發去完活兒的電報。
當然這份電報到了楊豐手中后,就變成參加平叛的旗軍深夜遇伏全軍覆沒了,這個消息一傳出整個旗下街立刻哭聲一片。
“唉,他們也算是為國盡忠了,撫恤方面肯定會從優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們旗人戰死朝廷通常都給多少撫恤金?”楊豐問他面前那個副都統,這家伙現在可是一點勇氣都沒有了,跪在地上頭都快磕腫了,生怕眼前這個亂臣賊子再把他拉出去砍了。
他又不是傻子,哪有遭遇一次埋伏七千人全軍覆一個都沒跑出來的?好歹他也是軍人世家出身,祖上坑別人的事跡也不是沒聽說過,估計這一次情況也基本上就是那樣的。
“回大人話,一,一百兩。”他壯著膽子說道。
“操!”然后就聽見楊豐罵了一句,嚇得他剛想說五十兩也行,結果還沒開口呢就聽見楊豐又說道:“本總督給雙份,兩百兩!”
副都統都快傻了,一百兩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現在能有五十兩就已經燒高香,層層克扣下來說不定還剩多少呢!
“另外呢,你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一點我也是知道的。尤其是經歷這一戰后,都剩下些孤兒寡母的,看著情形也的確讓人憐憫。雖然我也知道你們有規矩,不能干這不能干那。但現在這種陳規陋習也該改改了。回去以后把街口的墻都拆了,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朝廷有什么怪罪的本總督擔著。就像那些死了男人養活不了兒女的,要是外面有中意的干脆再嫁了吧,我記得你們在這方面沒那么多講究。”楊豐和顏悅色地說道。
那名副都統這時候是真感激涕零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楊豐對他們這么好。趴在那兒一個勁磕頭謝大人恩典,看著他的樣子楊豐忽然想起后世那句著名的安全警示語,一旦出事故,別人睡你老婆,打你孩子,花你撫恤金。
這些旗人既然全殺了不合適,那么就只能廢物利用起來了。實際上這些旗人還有點用處的,尤其是女人不裹腳這就給了她們極大優勢,現在他正在閩浙倡導放腳呢,給不裹腳的女人安排點工作也能調動一下漢人在這方面的積極性。
他發現漢人衰敗的歷史。就是從女人大規模裹腳開始的,五代以前中國女人很少裹腳的,結果造就了雄漢盛唐,等宋朝大規模開始裹腳了,就開始了被異族輪的歷史,當一個男人身后跟著一堆連逃跑的本事都沒有的女人時,可以想象他還有多少拼命的勇氣。等到了蒙古韃子發現這一點對于維護他們統治非常有好處就全力倡導以后,這個民族也就每況愈下了,說到底這事還是青蟲們做得孽,如果不是他們那ai一樣的審美觀,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種奇葩的習俗?一想到那些青蟲們圍著個妓女拿她鞋子當酒杯,這貨就忍不住毛骨悚然,尼瑪,讀圣賢書能讀出這種品味也夠恐怖的,這貨現在越來越發現青蟲這個階層,在中國歷史上好像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做漢奸。
當然學富貴公收纏足稅這個還是不太可取的,他現在正是爭取民心的時候,苛捐雜稅剛免了一大堆現在又搞出個新花樣,對自己的形象很不利,這種事情在漢人中太根深蒂固了,所以只能慢慢通過宣傳解決。
這貨為了表示對旗軍光榮犧牲的獎勵,第二天甚至親自主持撫恤金的發放工作,拿張桌子往街口一擺,弄幾名軍官往后面一坐,甚至讓專門從上海給他送銀子過來的葉紫穿一身軍服坐中間,現在這丫頭是楊氏財團亞洲區財務總監,那雙大腳穿著馬靴就跟一個電視劇里的國民黨女特務似的,旁邊堆著晃瞎人眼的一垛銀子,誰家有戰死的帶著憑證出來領錢。
那場面可是真得盛況空前,兩百兩銀子的撫恤金,就是當年入關時候都沒這個價呀,更何況這些年隨著白銀外流銀子是越來越值錢,那些旗人家屬們中間居然聽不到一句對楊大總督的仇恨,反而一片發自內心的感恩戴德。
這貨在一幫保鏢簇擁下,心滿意足地坐在那兒喝茶,甚至居然還有旗人寡婦帶著兒女跑過來給他磕頭的,雖然因為安全問題沒過去扶一把顯示親民,但也讓他的感覺很好。
發完撫恤金接著就拆除旗下街各處街口的大門了,隨著這些障礙物的倒下,旗人在這座城市享受了幾百年的特權也跟著轟然倒下,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杭州,盡管杭州將軍拎著繩子在一旁號稱以死抗爭,但杭州市民還是在軍隊的支持下炸掉了駐防城的城門。而且袁世凱還下令拆除駐防城的城墻,把城磚之類東西全部運到城外的大學建設工地上去廢物利用,所有參加這項工作的都有工錢,結果在一旁默默看了一會兒之后,就連一些旗人中的貧民也開始參與進來,就還剩下杭州將軍垂頭喪氣的就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那里,拎著跟上吊繩茫然無措。
“這個逆賊,真是要氣死哀家了!”北京城里的慈禧怒不可遏地把手中的奏章摔在了地上,她倒不是氣楊逆的兇殘跋扈,說實話就算換她估計也得把那些旗軍弄死,她氣得是旗人實在不爭氣,就連個漢奴都知道為朝廷盡忠,你們怎么就那么容易認賊作父呢!
當然她也明白那些旗人的難處,畢竟她爹到死也不過是道員,算不得什么大富大貴家的,甚至還可以說比較落魄,那時候旗人的日子就已經不是那么好過了,更何況這么多年以后了。她不是不想改善一下旗人待遇,可得有錢才行啊,現在朝廷的日子每況愈下,再加上又要買兵船,又要練新軍,她上哪兒弄錢去?朝廷每年稅收就那么點,花錢的地方又那么多,就連她都感覺捉襟見肘。
她除了賣點官,也沒什么額外進項,現在倒是挺羨慕楊豐和李鴻章的,有錢就是好啊!這段時間她甚至都開始大規模反腐了,可這也不是個事兒呀,拍拍蒼蠅也弄不到多少,打個老虎倒是能發筆橫財,可老虎這東西豈是隨便打的?那都得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能少才行,否則剩下的老虎非上來咬死她不可。
“太后,恐怕這祖宗法度,不改是不行了。”榮祿也是唉聲嘆氣地說道。
“哀家也知道,可這怎么改?咱們不是那楊逆,他一個光身子的白人怎么折騰都行,咱們身后背著無數的包袱,這哪一個包袱動了,咱們的天下就都有可能震動。”慈禧是個明白人,她之所以受擁戴,說白了就因為她是舊秩序的維護者,如果這時候轉變成破壞者,恐怕不用漢人動手,那些王公大臣就得先把她攆下臺。
“要不咱們可以緩著來,先從旗人開始,東北的旗人被倭寇一番荼毒,所剩已經無幾了,縱然挑也挑不出多少兵來,以微臣之見不妨將駐京各營中強壯敢戰之輩挑出來加入新軍,這樣可解決一部分。至于那些淘汰下來的,可以學學洋人編成警察,不光北京城里用,像周圍天津,保定這些地方都可以派過去,這樣既可以減輕一下朝廷負擔,又可以掌握地方民情,可謂是兩全其美。”榮祿說道。
應該說他這個建議是非常合理的,這時候全國旗人不過五百萬左右,扣除漢軍旗和蒙古旗,最多也就三百萬滿人,讓山縣有朋在東北殺了超過十五萬,再減去老弱婦孺,能有五十萬青壯年就燒高香了。這里面再除去那些不可能當兵的王公大臣,抽大煙抽得徹底垮掉的,駐防各地的,想實現天子六軍的目標的確很不現實,如果摻進漢人那就失去意義了,所以只能從駐京旗軍身上想辦法。
“覺著合適你就去辦吧!”慈禧嘆了口氣說道,她現在真是心力交瘁,自從那個逆臣出現,她發現自己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打發走榮祿,正想閉上眼歇會兒呢!忽然間太監通報兵部尚書剛毅來了,她很不耐煩地讓這家伙進來。
“老佛爺,不好了!”剛毅進門后趴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喊道。
慈禧正煩躁呢,再看他那張沒耳朵沒鼻子的臉,心中火氣噌得冒了上來。
“哀家還沒死呢,你嚎什么喪?”
剛毅被這一聲怒喝嚇得都懵了,慈禧一看他那被山縣有朋修理過的臉,也不由得多少心生點憐憫,嘆了口氣然后說道:“說吧,又怎么了?”
“太后,北洋水師鬧餉如今已經堵了大沽口。”剛毅哭喪著臉說道。
“這個老東西是真學壞了!”慈禧一下子從臥榻站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