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zhàn)斗簡單到讓陳虎有點難以置信,因為他們趕到法軍駐地后架起迫擊炮僅僅轟了兩發(fā)炮彈,里面的法軍就挑出了白旗,搞得那些觀察完落點正準備重新裝彈的炮手猝不及防下,又給打了兩枚過去。
順化其實只有一個營的法軍,但這些遠離家鄉(xiāng)的士兵們可不會都守在軍營,和他們的最高長官一樣,這些殖民者從士兵到軍官都有自己喜歡的夜生活,留在軍營執(zhí)勤的不過一個連而已。更何況這些殖民地守備軍早就被天高皇帝遠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生活泡酥了骨頭,平時嚇唬嚇唬越南人還可以,真碰上硬茬就露陷了,想想當年他們都能被清軍胖揍就知道是些什么貨色,四發(fā)一五零重迫擊炮彈落下,立刻炸死炸傷十幾個,剩下的一看這爆炸威力,那點勇氣和尊嚴也就瞬間煙消云散了。
可他們投降,讓陳虎卻犯了難,總不能留一堆俘虜吧?
這貨給機槍手使了個眼色,然后一本正經地用越南話對出來聯(lián)系投降的法國軍官說道:“少尉先生,我們代表國王陛下接受你們的投降,不過你們需要走出來交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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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尉點了點頭,然后趕緊回去把剩下百十名官兵都叫了出來,一個個排著隊把武器集中放在一處,接著列隊站好,少尉還想上前問問下一步怎么安排,結果就看見陳虎手往下一壓,他們對面兩挺重機槍立刻噴出了火焰。
這一幕看得遠處幾名聽到爆炸聲趕回來支援的法軍士兵一個個怒發(fā)沖冠,可惜怒發(fā)沖冠也沒用,他們都是撇下小qing人回來的,身上連武器都沒有,總不能赤手空拳上去拼命吧!只好把仇恨壓在心里,等著以后再找這些殘暴的越南人算賬了。
解決掉法國駐軍以后,陳虎迅速清理了一下軍營,把所有武器彈藥全裝車。剩下帶不走的干脆一把火點著,隨后帶著部下直奔王城,到達王城的時候,先期趕到的分隊已經把這里清理干凈,包括幾名負責監(jiān)視阮福昭的法國顧問也被拉到護城河邊砍了頭。
“陛下,請迅速召見各國領事和媒體記者,正式宣讀和法國斷絕關系并且對法國宣戰(zhàn)的詔書。”陳虎拎著還在滴血的軍刀匆忙走進王宮對阮福昭說道。
小阮國王已經被他殺氣騰騰的樣子給嚇壞了,不過畢竟也是當國王的,迅速從恐懼中清醒過來想起自己的任務,趕緊以越南國王身份傳召各國駐順化領事。各大報社,電臺記者,其實主要也就是人民電臺和明日報的,當這些人連夜被召入宮后,一份剛剛擬定好的詔書立刻當著這些人開始宣讀。
這份洋洋灑灑近千字的詔書歷數(shù)法國人侵略越南的罪行,從他們四十年前強迫簽訂第一次西貢條約割去西貢等地開始,一直到中法戰(zhàn)爭后分割越南,鎮(zhèn)壓越南官民反抗,甚至放逐越南國王。然后逼迫加入印度支na聯(lián)邦,總之把一樁樁罪行詳細列舉。最后義正言辭地宣布,越南人民不會再繼續(xù)忍受法國人的奴役,從詔書公布之日起。不承認之前法國人強迫越南王國簽訂的一切條約,驅逐在越南的所有法國人,斷絕同法國的一切關系。在法國人全部撤出包括西貢在內所有越南領土前,越南王國將保持同法國的戰(zhàn)爭狀態(tài)。在此期間,一切之越南軍民,皆有殺敵之義務。所有在越南的法國人無論官員,軍隊,平民,皆為越南人民之敵人。
“……當此國家危難之際,一切之越南人民,皆應戮力同心,血戰(zhàn)到底,驅逐強寇,收復故土,孤以越南王國國王之身份,泣請友邦正義之士伸以援手,助我國民共渡危難,掃清陰霾之日,世代銘感恩德。”人民電臺的記者用錄音機完整錄下了國王陛下親口宣讀的詔書。
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份詔書并沒有以最快速度被人民電臺傳遍世界,現(xiàn)在已經是深夜了,就算播放也沒有多少人聽,再說轉播得太快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早有預謀,所以需要等到天亮再說,但法國人可不會等到天亮,就在這份詔書剛剛宣讀完不到一個小時,法國在峴港的一個團駐軍就已經得到了順化發(fā)生叛亂的消息,緊接著以最快速度登上火車趕來支援。
與此同時駐河內的法屬印度支na聯(lián)邦總督保羅杜美也得到了這個天方夜譚般的消息,這位原本歷史上后來的法國總統(tǒng)直接愣了一下,緊接著發(fā)出一陣狂笑,他實在不明白那位酋長閣下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得到的勇氣,居然還敢跟法國宣戰(zhàn),這簡直就像一只螞蟻說要強jian大象般可笑。
“總督閣下,剛剛得到電報局傳來的不幸消息,維埃拉先生可能不幸遇害了,而且越南人對軍營的進攻中動用了重炮,甚至屠殺了已經投降的上百名我軍士兵。”秘書好心地提醒他,順化的電報局就控制在法國人手里,而且一些法國人開辦的銀行自己就有無線電報,想把這樣的情報傳出來很簡單,而且陳虎的計劃中就是要把消息傳出去的。
“重炮?”保羅杜美一下子清醒過來,這可不是越南人能玩的。
“是的,殺死維埃拉先生的和攻破軍營的越軍是同一伙人,而且隨后這些人就進入王宮,但順化城里我們熟悉的越軍卻好像并沒有參與叛亂,這些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秘書神情凝重地說。
保羅杜美可不傻,一聽就明白這意味著什么,肯定是有外部勢力參與,弄不好還是策劃了整件事,要不然阮福昭也不可能有這么大膽子,至于這個外部勢力是誰就不用猜了。
“該死,中國人,一定是中國人在幕后下手了。”他怒沖沖地拿拳頭砸著桌子吼道,實際上這些年作為印支總督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但卻真沒想到楊皇帝會在這時候動手,尤其是在剛剛簽完北京公約的時候。
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歐洲關于這位皇帝陛下的傳言是何等準確,和他的商業(yè)信譽比起來,他的政治信譽簡直就是一坨狗屎。
“命令菲利普上校,必須在天亮前解決順化的叛亂,不惜一切代價,可以動用一切手段,必要時候允許他使用毒氣彈,另外聯(lián)系海軍,命令遠東艦隊立刻以最快速度北上,明天下午前必須封鎖順化沿海,必要時候準備好同中國艦隊對峙,但絕對不能首先開火,同時西貢駐軍北上增援順化,河內周邊所有駐軍全部向河內收縮,同時在僑民中征召預備役。”緊接著這位總督閣下就做出了最正確選擇。
“您的意思是中國人會大舉入侵。”秘書有點難以置信地說。
“要不然你以為國王陛下從哪兒來的這么大勇氣。”保羅杜美冷笑著說。
他還不知道這時候中國駐順化總領事,已經向北京發(fā)去了越南對法國宣戰(zhàn),順化城內發(fā)生大規(guī)模針對中國僑民的暴力活動,要求內閣立刻派兵前來護僑的電報。
因為他要求的是護僑而不是宣戰(zhàn),所以就不需要經過國會這道程序了,按照憲法盡管皇帝擁有宣戰(zhàn)權,但必須是在國會通過的情況下,否則國會有權拒絕為戰(zhàn)爭撥款,這也是為了限制皇權。不過這樣的條款對楊皇帝實際上是沒用的,因為就算國會不同意他也可以自己掏錢,他可比國會財政委員會有錢,不過像護僑這種小事就不需要通過國會了,首相就有權利在緊急情況下派遣不超過一個團的軍隊。
早就等著消息的薛福成立刻簽署命令,從駐海南島的陸軍第七師調一個團緊急趕往順化保護中國僑民,同時為避免出現(xiàn)意外由南洋艦隊提供護航,得到命令后早就登船待命的艦隊立刻駛出崖州軍港,以十九節(jié)極速直奔越南,準備去排除一切阻撓保護中國僑民安全。
而就在這時候,菲利普上校率領的法軍也乘火車到達了順化,不過在順化外城他遭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阻擊,盡管并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中國人撐腰,但少量越軍士兵仍然在阮福昭命令下依靠城墻朝準備入城的法軍射擊,憑借地形優(yōu)勢和一挺繳獲法國人的機槍把外面的法軍打得苦不堪言。
順化城墻都是石砌的,堅固程度不亞于西方古代要塞,實際上當初設計這座城堡的防御體系時候,就參考了歐洲式的花狀棱堡,只攜帶著六門七五毫米步兵炮的菲利普上校在黑夜中面對這樣的城墻束手無策,好在很快他的麻煩就解決了。
因為城內大批殘余的法軍在一些依然忠于法國的越南大臣幫助下,從城內發(fā)起了進攻,兩面夾擊下那些忠誠的越南戰(zhàn)士們死的死跑的跑,法軍迅速攻入順化,而這時候杜美交給他的任務已經算失敗了,因為經過了一夜的混亂之后,在恐懼中顫抖的越南老百姓,已經看到了燦爛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