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哥薩克騎兵們,還沒等徹底從火箭炮的瘋狂打擊下清醒過來,緊接著就遭遇自行高射機槍那恍如狂風暴雨般的大口徑子彈,二十輛高速行駛的自行高射機槍在迫擊炮彈爆炸的火光中恍如一個巨大的掃帚,瞬間橫掃整個戰場,八十挺十四點五毫米機槍以每分鐘加起來數萬發的速度將鋼鐵的暴雨潑向俄軍,所向之處一片血肉橫飛,這場景甚至連這支騎兵的指揮官克拉斯諾夫都心驚膽戰。
話說對這種東西他不是沒有所耳聞,畢竟當初整整一個騎兵師飲恨這種機械怪物的槍口下,但聽說過和親自感受它們的恐怖之處那就是兩回事了。
“混蛋,回來,從兩翼繞過去!”他發瘋一樣朝那些已經開始潰敗的部下吼道,可惜這時候已經沒什么人聽他的了,這是高射機槍,平射一兩公里都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們在歐洲戰場又不是沒見識過這種機槍平射的兇殘之處,那時候它們移動不便好歹還有辦法對付,可這是裝在戰車上的,誰能對付得了。
再說他們對面也不光是自行高射機槍,還有那些戰車上的重機槍和十二點七毫米機槍呢,一輛戰車上最少兩挺前者一挺后者,兩個戰車團兩百多輛戰車加起來就是六百多挺機槍。
尼瑪,讓我們迎著加起來快七百挺各,天,下,書,這跟讓我們自殺有什么區別,更何況還有同樣兇殘的炮火,這不是扯淡嗎?哥薩克勇敢不等于愿意送死,一幫騎兵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們的軍長,然后繼續瘋狂逃離這片地獄。
“你們這些懦夫!”克拉斯諾夫將軍悲憤地看著都已經徹底放了羊的部下,不過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自己很英勇很高貴地向著七百挺機槍沖鋒吧!結果看看戰局已經無法挽回,連他也調轉馬頭跑了。
就在騎兵潰敗的時候。那些向米阿斯河而逃的俄軍戰車們終究沒能成功,十幾公里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道生死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在它們后面那些追擊的龍式戰車打擊下,最后一輛俄國戰車也終于被一發七六毫米穿甲彈把炮塔給打飛了。這場截擊作戰至此完美落幕,聶憲藩沒心情繼續向前進攻,他就一個裝甲師,去進攻車里雅賓斯克未免太不現實了,倒是隨后趕來為他提供空中支援的五十多架轟炸機又向前追了一段。在天空中用大口徑機槍掃射騎兵是一件很爽的事情,那些飛行員們都玩瘋了,甚至有一架轟炸機因為玩得太嗨飛低了沒拉起來一頭撞樹上了。這也算是俄國人有了一個難得的擊落記錄。
這一戰的結果,讓尼古拉斯大公徹底清醒過來,他明白自己的攻擊能力面對中國人的時候究竟有多么蒼白,可以說離開了堅固的要塞,他沒有任何贏得哪怕一場小規模戰斗的勝利,既然這樣就干脆老老實實地待著吧,反正時間對自己有利,只要拖到暴風雪降臨,一切就都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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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卡列金那里。就只能讓他全力固守了,能不能守住這個就看他自己了,實際上尼古拉斯大公并不擔心這一點,雖然他給卡列金的任務是一個月。但他只要能守住半個月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鐵路一破壞,中國人邊走邊修路,冬季到來前鐵定打不到車里雅賓斯克。
至于半個月卡列金能不能守住這個肯定沒什么懸念。就是把十幾萬頭豬放在那兒,半個月時間中國人能不能抓完還很難說呢,更何況是十幾萬全副武裝的大活人。可惜的是他忘了豬不會舉著手出去投降,但人是會的。
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心無旁騖的秦城依然玩地面穩步推進,天空重錘猛砸的戰術,國內生產的重型炸彈直接用飛艇,用運輸機一批批運到巴甫洛達爾的軍用機場然后裝上解放者轟炸機再扔到庫爾干,就仿佛一條殺戮的流水線般把這種讓俄國人絕望的惡魔砸到他們頭頂,這樣的戰斗一直持續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的時候,居然從國內飛來了四架解放者,一看機腹掛著的東西,轟炸機聯隊的飛行員們好懸沒暈過去。
這是一種超大號的炸彈,太大了,大到沒法裝到彈艙里,只能掛在解放者外面,他們不知道的是最近楊皇帝癡迷于這種東西,在開發那些一噸半炸彈的時候,他就惦記著玩更大的,雖然大滿貫他找不出飛機來投擲,但高腳櫥柜級別的解放者還是沒有任何壓力的,所以他也在同時讓兵工廠制造了一批六噸級的,然后對四架最新出廠的解放者進行了一下改裝,使其能夠直接掛載這種炸彈。
因為同樣沒有能夠運載的運輸機,甚至就連飛艇貨艙都無法承受這么重的重量,所以只好讓這四架解放者掛著四枚不裝引信的炸彈從北京飛了過來,至于引信則直接放在機艙內,而且楊皇帝還給它的新玩具起了一個炸彈之母的大氣名稱。
這四枚炸彈之母的到來讓巴甫洛達爾機場一片雞飛狗跳,那些地勤和機械師們全涌到了這四架解放者周圍,這么長途飛行肯定要檢修的,一直忙活了半夜,第二天一早便給四枚炸彈之母擰上引信然后重新起飛直奔庫爾干。
實際上庫爾干城里,這時候卡列金和他的部下已經在動搖了,僅僅是三天的戰斗,俄軍傷亡就已經接近一半了,地面的進攻還能承受,到現在中國人也只控制了庫爾干不到五分之一的城區,可是這空中的轟炸,尤其是那些超級炸彈這東西實在太令人絕望了,在接連不斷落下的這東西面前,縱然是最頑強的士兵也失去了斗志,面對呼嘯而落的超級炸彈,他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柔弱的少女在面對一頭大猩猩或者北極熊般柔弱無助。
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還有勇氣戰斗。
“司令官閣下,我們必須為剩下的近十萬條生命著想。”那間已經被震得遍布裂痕的地下指揮部里,一群將軍們正圍著卡列金,其中一個滿臉悲憫地說。
“你們應該明白庫爾干在短時間內陷落意味著什么,敵人可以在冬天到來前直接兵臨烏拉爾河,整個帝國在亞洲的部分不復所有,接下來中國人還會踏上伏爾加河流域,那時候俄羅斯帝國還剩下什么?你們應該聽過北京宣言,中國人的目標是和德國奧匈帝國一起瓜分我們的國家,只有我們在這里牢牢擋住他們,在以后的談判中才有可能保住更多的領土。”卡列金義正言辭地說道。
“可我們終究是要失敗的,司令官閣下,我們不是那些灰色牲口,我們都很清楚這一點,我們不可能贏得戰爭,如果中國人想要伏爾加河以東的土地,那么到時候我們只能給他們,難道現在的俄羅斯帝國,還有跟他們繼續戰斗的能力?人口,工業,武器,財力,我們拿什么違抗那位皇帝陛下的意志,士兵的勇氣嗎?在天空中落下的炸彈面前勇氣有什么用?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再毫無意義的讓俄羅斯的血繼續流干了,我們的血已經流得夠多了。”一名少將悲觀地說道。
不得不說這家伙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實際上他說的絕大多數俄國將領們都明白,包括卡列金也明白,楊豐真的堅持要伏爾加河以東,最后俄國只能給他,雙方現在已經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哪怕就是協約國集團綁在一塊兒也不行,而且如果那時候他單獨就要伏爾加河以東,英法那些俄國的盟友們也絕對不可能繼續為了保衛這塊土地和俄國人民并肩作戰,既然這樣那真沒必要打下去了,打了五年了,都可以說筋疲力盡,現在只想休息了。
一時間整個指揮部一片黯然。
“司令官閣下,那些四引擎的轟炸機又來了!”這時候一名軍官帶著難以隱藏的恐懼走過來說道。
“唉!”卡列金和一幫將軍們站起身走到觀察口,看著天空中遮天蔽日的轟炸機群,忍不住長嘆一聲。
在他的嘆息聲落下的瞬間,就看見一架轟炸機忽然脫離了機群下降高度,然后在一處主要堡壘上空盤旋著,很快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黑點從機腹墜落,這讓卡列金不由心生疑惑,要知道這可是他第一次用肉眼看到炸彈。還沒等他想太多,這個黑點已經砸在了那座堡壘上,緊接著他就看見整個地面好像往上跳了一下瞬間一個前所未見的爆炸火團便淹沒了一切,就像一個舒展身體火焰惡魔般向外以令人恐懼的速度膨脹,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吞噬。
當火焰的擴張停止后,氣浪卻沒有停止,而是在以幾乎同樣的速度繼續擴張,那道醒目的沖擊線所過之處一切都在瞬間被推平,甚至一直沖著他的面前而來.這時候一聲巨大爆炸聲帶著煙塵和氣浪狠狠撞在他臉上,碎石打得他慘叫一聲,然后就感覺腳下的地面如同地震一樣劇烈抖動著,頭頂的鋼筋混凝土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然后整個指揮部內一片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