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容載著我離開了別墅,我們前往鄰市去探望病危的高薇薇。
我照著高市長給我的地址去找高薇薇,我們下車后來到醫院,在前臺詢問關于她病房的具體位置。
我和時容得到前臺的回答,我們乘著電梯去尋找高薇薇的病房,找過去的時候不難發現,CIU病房外面守著黑衣保鏢。
我想此時此刻高市長雖然沒有出現,可是我認為他肯定在醫院內。
護士攔住了我,并且交代如果我想要進去探望高薇薇,就要換上無菌服,我沒有反對護士的意見。
“時容,你就留在這里等我吧!”我輕聲說道,勸他留步。
時容答應了我的提議,沒有跟著吵著要一起進去探望。
我在護士的帶領下走進了CIU加護病房,當我站在高薇薇的病床前,發現她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雙頰凹陷,臉色煞白,眼圈下方是一團青黑。
“你總算是來了,蘇唯,這次我是真的熬不過了,我想可能是我做錯了事,老天爺想懲罰我。”高薇薇氣若游絲的說道。
我面無表情的站在她的病床前,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死或者她生,我其實沒有任何的心情起伏。
“陸毅銘的死就是對你最好的報復。”我壓低嗓音,心情沉痛的說道。
高薇薇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她的神情看上去透著幾分痛苦,“請你原諒我爸爸可好?”
我沒有說話,高市長不配得到我的原諒,他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蘇唯,其實撇開那些他做錯過的事,所有的出發點全部是因為我這個身體不爭氣的女兒才會連累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她還在替高市長進行辯解。
我沒有認同高薇薇的話,總覺得她說的話讓我有點不敢恭維。
“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我微微咬著牙,低著頭靠近她面前,“我是不可能原諒你爸爸的,還有,你要是死了在下面見到陸毅銘,帶一句話給他,不管是誰該死他的,只要我活著,天涯海角我都會叫那個害死他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高薇薇的眼皮慢慢合上,她的聲線輕輕地,“難道,要你看在我的身上,你也不肯原諒我爸爸嗎?”
“不可能,絕對不會,沒得商量。”我一連三次拒絕了高薇薇的苦苦哀求,“陸毅銘是怎么死的,我到至今都不知道,自然你想要我原諒你父親,這明顯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我明白高薇薇的心情,同樣也非常的清楚高市長他害死了我的陸毅銘,拆散了我和沈琛,導致熙熙有爸爸不能認,他們父女倆倒是好,傷害了我們還想要得到我的原諒,這世界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看樣子你是心意已決。”高薇薇說話的聲音又比剛才輕了一些。
我趕緊說道,“我答應你爸爸來見你最后一面,并不是出自我的好心,我只是來看看,你死的時候,他痛苦的表情該讓我的內心感到多么的愉悅,你口口聲聲說喜歡過陸毅銘,事實上你不配喜歡他,你的愛太骯臟,太自私,傷害他卻還想得到我的原諒,這豈不是強人所難?”
我在和高薇薇說話的時候,CIU病房的門又被推開,我以為進來的是高市長,誰知道來的人是沈琛還有關小姐。
“真是冤家路窄,沒有想到你也會來這里。”
關小姐見了我一頓冷嘲熱諷。
我沒有當場發難,這里是高薇薇的病房,應該保持安靜,她想要當一只亂吠的狗,我當然是攔不住。
沈琛怒瞪著關小姐一眼,她才訕訕然的閉嘴。
高薇薇看了沈琛一眼,嗓音極輕的說道,“你們也來了。”
我想走的時候,高薇薇握住我的手,她看了關小姐一眼,暗示先離開一下。
關小姐不肯定走,最后沈琛強制性讓她離開。
我看到關小姐不情不愿的走出ICU病房,我和沈琛被留下。
高薇薇望著我們,她對沈琛苦澀一笑,“沈琛哥哥,我知道讓你和蘇唯不能在一起是我的錯,當年我要是勇敢一點,說不定你們就可以在一起結婚,現在也可以和熙熙一起生活,我知道我想要守護我爸爸,害你們沒有辦法在一起。”
“現在你說這些話改變不了我和蘇唯之間的命運,說了也是廢話,就算你死了,你爸爸也守護不了,相同的錯誤,我沈琛不會犯第二次,還有,動我可以,動我的家人那肯定不行。”
我想到了沈振南,沈琛這句話大概是在告訴高薇薇,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會和高市長斗到底。
我知道沈琛有多少本事,同樣也清楚他的睚眥必報。
“看樣子,你們是不會放過我爸爸。”高薇薇的眼角帶著淚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冷冷地道。
她想要守護高市長,我又何嘗不想保護我的陸毅銘呢?他是個有為青年,一條鮮活的生命,憑什么要讓他們來糟蹋?
沈琛微微低頭,他靠近高薇薇面前,“陸毅銘是怎么死的,你父親最后的下場也會是怎么樣,我沈琛向你發誓,有我活著的一天,他休想好過。”
我聽到沈琛對高薇薇說的這么一句話,深深地震憾了。
他一直沒有變,變的只是歲月。
“沈琛哥哥。”高薇薇有點急,她喊沈琛的名字時嗓音都變了調。
他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肩頭,“睡吧!不要留戀這個世界,你爸爸我會代替你好好照顧的。”
我知道沈琛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放了高市長,畢竟從一開始我們的無奈分離就是被那個男人給迫害的。
高薇薇睜著眼睛,她的瞳孔慢慢地放大,醫療儀器發出了尖銳的滴滴聲,醫生和護士走進病房,我和沈琛被趕了出來。
我脫掉穿在身上的無菌服,時容對我說道,“走吧!剛才熙熙打來的電話,說先睡覺了,不等你了。”
“走吧!這里沒我什么事了。”
我輕聲說道,順便接過他拎在手上的那只屬于我的包。
當我走出CIU重癥病房,關小姐追上來,她攔住了我的去路,“慢著,我有叫你離開嗎?”
“怎么?你還想非法禁錮不成?”我冷聲問道。
這女人是腦子有洞嗎?都什么時候,還敢大放闕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