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海吃驚的看著呂天,這還是人嗎,把十幾道繩索同時弄斷,而且還是加了鋼絲的繩索,會氣功的也做不到,這得需要非常大的力氣,難道他是吃生肉長大的?
呂天雙手獲得自由,做什么都方便了,立即將腿上、腳上的繩索解開,然后把崔海身上的繩索也解開。
崔海晃了晃雙手手腕,活動了一下腰腿,打開冷庫門邊的電燈開關,電燈把屋子照得雪亮,他長出了一口氣,輕笑道:“天哥,下步怎么辦,冷庫的大鐵門很厚,怎么也逃不出去的。”
呂天在冷庫內轉了幾圈,沒有找到能夠逃出去的地方,最后又走到了門邊,問崔海道:“大叔,你被送進來時,冷庫外面有人把守嗎?”
崔海雙手抱著肩,牙齒打著顫說道:“沒有把守,冷庫非常結實,神仙都飛不出去,沒有必要派人把守。”
“沒人把守就好,我們就從這鐵門走出去!”
“鐵門?走出去?”崔海更是吃驚,瞪大了眼睛道:“我們怎么走出去?”
呂天笑道:“你靠后,一會兒就知道怎么走出去了。”
崔海抹了一下頭上的白霜,納悶地站到了遠處,他真的要看一看這個普通的小農民怎么走出堅如鐵桶的冷庫。
呂天右手二指關攏,青蛇印白光一閃,蛇睛射出兩道細小的綠光,綠光過后,呂天雙手按在鐵門上,大唱一聲:“開!!!”
呯……咔嚓……嘩啦……
隨著一陣亂響,一噸重的鐵門猛地被撞開,門上的鐵栓齊根斷裂,仿佛用鋼鋸切斷的一般,鐵栓掉在地上,嘩啦一陣響,鐵門的內壁上,清晰地印著兩個十公分深的手印!
“趕緊關燈!”呂天悄聲喊道。
崔海立即跑了過去將電燈關掉,然后躡手躡腳地跑到冷庫外面,感受著正常的溫度,嘴里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娘的,當冰棍的滋味真不好受。
呂天把斷掉的鐵栓拿出來,雙手一用力,與門上剩余部分“粘”在了一起,然后將完好的鐵門輕輕關上,用鐵栓栓好。
“你這是干什么?”崔海很納悶,看著關門的呂天問道。
“制造我們還在里面的假象,爭取更多的時間與張明寬戰斗。”呂天笑道。
漁業加工廠面積不小,靠北是一拉溜冷庫,有三十多個庫間,中間一排是生產車間,有三十多間房子,最南面是生活區,有一棟三層樓,里面亮著燈光。三層樓邊上是警衛室,里面也亮著燈光,有四五個人影晃動,伸縮門緊關著,門的前端有紅色的字跡,顯示著歡迎詞和時間。
5月22號!他奶奶的,被他們抓來兩天了,呂天暗思道。
兩人摸到警衛室附近,剛想探頭向里張望,伸縮門忽然響了起來,燈光閃爍著打開了。
“快躲起來,有人來了。”崔海悄聲道。
兩人剛剛藏好,二十幾臺車魚貫而入,把寬敞的院子塞得滿滿的,噼噼啪啪車門響過之后,數十人下了車,有說有笑地走進了三層小樓。
“大叔,這些都是冀東幫的人?”呂天問道。
大叔咬了咬牙:“不錯,都是冀東幫的弟兄,有跟隨我的,有追隨張明寬的,跟隨我又被請到這里的,今天兇多吉少啊,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們就會被張明寬送回老家,我們必須救他們!”
“沒問題,我們一起救人,你知不知道被抓的一男一女關在哪里?”呂天問道。
“應該在樓上,別的地方沒有房間。”
呂天看了看警衛室,低聲道:“先從外圍入手,是不是你的弟兄,由你來分辨,不是你兄弟的,怎么處置你做主。”
“不是的全部做掉,他奶奶的,不忠心的狗,一個不留!”
呂天咬咬牙,敢動孟菲姐弟的人,也是一個也不留!
張明寬在眾人簇擁下來到三樓會議室。會議室面積很大,能坐二百來人,幾十人走進去也顯不出狹窄。張明寬往主位上一坐,其它弟兄也紛紛坐下,有十幾個小弟站在邊上倒水服務,六個小弟站在門邊警衛。
一個光頭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張明寬,皺了皺眉頭道:“二哥,大哥今天來不來啊?”
張明寬陰冷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大哥今天肯定來,可能會晚一會兒,怎么,你著急見大哥了?”
光頭呵呵一笑:“我這是替二哥著想,你坐在那里了,大哥來了你還得換座位不是。”
張明寬冷笑一聲道:“老六,你不用著急,大哥來了自有他坐的地方。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吃飯,然后說正事。”
一個大胡子笑道:“二哥,今天把大家找來不僅僅是吃狗肉吧,怎么不見大師傅上菜啊。”
吳學明說道:“四哥別著急,再有半個小時就好了。”
張明寬笑道:“老四是挺著急,燉狗肉呢,得小火慢慢燉,一般得四到五個小時,那狗肉吃起來才有味道,鍋一開就拿出來,那不成涮羊肉了嗎。大家先品一品剛泡的茶,從越南新運來的,名字叫‘仁心’,越喝味道越足,越品味道越濃。”
光頭哈哈一笑道:“老八,你把伙食安排得也不怎么樣,到現在還不開飯,我早餓了。”
大胡子把茶杯一推道:“茶我不愛喝,我想知道大哥去了什么地方,一直都是你與他單線聯系,好久沒聽到大哥的聲音了,好想他啊。”
張明寬舉起茶杯,在鼻子前晃了一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下,閉上眼睛又回味了一番,然后慨嘆道:“香,真香,好茶,真是好茶!此茶的味道好,名字也好聽,‘仁心’,也可以叫‘人心’,綠色的樹葉經過炒制,形成一個圓球,圓球里包著一小小的心,這顆心是不是好,是紅是黑,誰也不知道,只有將它泡在水杯中,才知道他懷著一顆什么樣的心!”
大胡子笑道:“二哥話中有話啊,什么時候這么有涵養了。”
一個戴眼睛的中年陰冷地一笑:“四弟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二哥還會跟兄弟們鬧隔閡、心懷二心不成?”
“是啊,四哥什么意思,請你把話說明白!”兩個刀疤臉同時嚷道。
光頭拍拍桌子道:“三哥,五哥,七弟,嚷什么嚷,吃個破狗肉吵成這樣,一兩句話至于嗎,大家不要忘了,我們都是自家弟兄!”
張明寬拍拍手笑道:“六弟說得對,我們是什么,自家弟兄,我們情同手足,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一個整體,一個大家庭,任何人不得對幫會有二心。可是,有的人吃里扒外,串通外人一起打擊冀東幫,大家說,這樣的人我們怎么辦!”
“殺!殺!殺!”所有人共同喊道。
“對,這樣的敗類必須鏟除,幫會的渣子,他們不是我們幫會的人,不是我們的弟兄,是我們的仇人,我們與他們不同戴天,對這們的人,殺無赦!”
“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眾人又喊道。
“可我下不去這個手啊,弟兄們,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我們最尊敬的人,我們的大哥,崔海!!”
www★тTk an★¢ o 光頭噌一下站了起來,嚷道:“你胡說,我們跟隨大哥二十幾年,風風雨雨打拼過來的,大哥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大胡子也嚷道:“二哥,話要琢磨好再說,什么事情都講究個證據,不要信口雌黃,隨便亂咬人啊。”
張明寬仰天大笑:“我也跟大哥混了許多年,我會瞎說嗎,崔海已經不是我們的大哥,他是崔海,一個想瓦解冀東幫、坑害冀東幫的我們的仇人,他利用幫會的資金,幫助一個外人跟我爭地塊,造成幫會資金短缺,八個億的資金,這可不是八塊錢,你們說,這樣的大哥,我們還要嗎,還能要嗎?”
“不要了,去他奶奶的大哥!”
“把他殺了喂狗!”
“扔到河里淹死算了!”
……
幫眾你一句我一句,紛紛表態。
大胡子一拍桌子,大叫道:“都給我安定!咱大哥不會這樣做的!”
光頭也嚷道:“你胡說,不要血口噴人!我知道你早對幫會老大的位子垂涎已久,大哥在國外避風的時候,你已經篡奪了權力,大哥回來后你仍把著不放,處處不把大哥放在眼里,現在你等不及了,找一個借口對大哥下手,對不對!”
張明寬哈哈大笑起來:“下手與不下手這得看怎么說,他對幫會不利,想出賣我冀東幫,在坐的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力對他下手!”
大胡子忙道:“你把大哥怎么樣了?”
張明寬抿了一口茶,笑道:“你想看嗎?老八,把大哥請過來吧。”
吳學明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去,不一會兒,兩個戴面罩的人身上背著沖鋒槍,押著一個頭上套著口袋的人,跟在吳學明身后走了進來。
“二哥,我把人帶到了。”吳學明應聲道。
“老八,做的好,沒有辜負我這些年對你的信任。”張明寬站了起來,走到被按在地上的人喝道:“崔海,冷庫的滋味好不好受,不好受你也得留戀,明天你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