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著頭罩的人打著顫,輕輕點了下頭。光頭噌一下站了起來,拔出手槍指著張明寬喝道:“姓張的,你對我大哥做了什么!”?
呯……?
一聲槍響,光頭右手捂住左胸,鮮血順著手指縫不斷涌出。他眼含憤怒地看著刀疤臉說道:“你……你他『奶』『奶』的敢打……我!”話還沒說完,魁梧的身體摔倒在地。?
刀疤臉吹了一下手槍冒出的白煙,喝道:“不聽二哥,不對,現在是大哥,不聽大哥話的,殺無赦!”?
已經站起身的大胡子悄悄坐回了座位,回身掃了眼四周,數十雙眼睛禿鷲一樣看向這邊,陽臺上還有十數只槍管在晃動。大胡子心涼了大半:今天,可能要有來無回了!?
張明寬命令道:“上托盤,一人一塊狗肉!”?
有十數個小弟拿來托盤,扒光光頭的衣服,從他身上挖下大塊的肉塊,分放在數十個托盤中,放到三十多人面前。?
張明寬拿起一個托盤,用刀子『插』起一塊人肉,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起來,鮮血從嘴角淌了起來,顯得十分陰森,他掃了下三十多人,狂笑道:“今天把大家找過來,就是吃狗肉的,這不是別人的狗,是我們大哥的狗。我和光頭狗一樣,跟大哥『摸』爬滾打了許多年,我得到了什么,也什么也沒有得到,崔海生『性』多疑,從不拿我當人看,總認為我要篡他的權。今天,我就給他顏『色』看一看,這個權篡定了!你們三十多人都是大哥的人,也是我的兄弟,今天把你們叫來,就是想看一看大家的態度,你們如果跟著我干,與崔海一刀兩斷,就吃了盤子中的肉;如果執『迷』不悟,仍然跟著跪在地上的這個人,充當他的走狗,那就和他一樣的下場!”?
說完,張明寬手一揚,尖刀閃電般飛出,正好『插』在罩頭人的后心,深深的沒入把柄,罩頭人應聲倒地,立即斷了氣息。?
“大哥!”?
“大哥!”?
“大哥!”?
坐著的三十幾人全部傻在那里,清醒的幾個立即嚎叫起來,幾分鐘內就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幫會的老大,一個是幫會的老四,兩人都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在冀東跺一跺腳,四城也得顫一顫,不論是**還是白道,都要給上幾分面子,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漁業加工廠,兩人如揚起的紙灰,瞬間從人世間消失。?
“不想死的吃肉,不吃肉的就死,兩分鐘內決定,別磨磨蹭蹭的!”刀疤臉吼道,用兩把手槍制止了想要沖過去的人。?
屋子里靜得出奇,墻上的石英鐘嘀嘀地走著,顯示著時間的流逝。一只蜘蛛從房頂掉了下來,發出輕微的響聲,坐在墻角的一個弟兩眼一翻,居然嚇死了過去。?
“還有30秒!”另一個刀疤臉拍了下桌子喝道。?
三十多個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有一個青年看了看陽臺上黑洞洞的槍口,又看了看張明寬陰森的笑容,慢慢拿起面前的盤子,咬著牙閉上雙眼,顫抖著手抓起里面的肉,慢慢送到嘴里。?
“我『操』你祖宗,你敢吃四哥的肉!”旁邊幾個人趕過來一陣拳打腳踢,青年一會兒就沒有了聲息。?
張明寬看著打斗的場面也不制止,見青年被打得沒了氣息,冷笑道:“還有十秒鐘,大家快做決定。”?
十秒鐘眨眼間過去,刀疤了吼叫道:“時間到!準備!”?
聲音剛落,陽臺上、樓道里涌進七八十人,每人手里一把沖鋒槍,將三十幾人團力圍在中間,黑洞洞的槍口像張開大嘴的魔鬼,隨時要吞噬三十多人的小命。?
張明寬雙手拍著手,邊鼓掌邊笑道:“崔海二十幾年沒有白混,能夠交下你們一幫鐵桿弟兄,真是可喜可賀,讓我很是佩服。今天只是一場小小的測驗,不管你吃肉不吃肉,你們都得給我死!因為你們跟隨崔海時間太久了,你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崔海,不會有我張明寬,這樣的人我不會要的。開始吧,老八,清場!”?
“我們跟他們拼了!”大胡子嚷道。?
“大家抄家伙!”另一個人喊道。?
“都別動!大哥在此!”吳學明大吼一聲道。?
“你瞎說什么,崔海已經死了!”刀疤臉喝道。?
張明寬皺了一下眉『毛』道:“老八,你胡說什么!”?
“他沒有胡說,我在這里!”一只槍管頂在張明寬后背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明寬慢慢回過頭一看,是押著“大哥”過來的兩個戴頭罩的人之一,忙說道:“你……你是誰!”?
說話的人把頭罩拿掉,被圍在當中的三十多人立即大聲叫道:“大哥,原來是大哥,大哥沒有死,大哥還活著!”?
手拿沖鋒槍的人都傻了眼,立即把槍口全部對準了崔海和張明寬,敢把槍對準大哥和二哥,這是立幫以來的第一次。?
吳學明站到崔海、張明寬跟前,面對眾人喝道:“把槍放下!”?
唰,四十多人全部放了下槍,釘子一樣站在了原地。另四十多人仍然瞄準著三個人,手指緊緊扣在板擊上。?
“給我打,不要留活口!”刀疤臉的聲音傳來。?
拿槍的眾人手指去按板擊,按照命令去發『射』槍中的子彈。?
“把槍拿來!”另一個戴頭罩的人跳到桌子上,右手一揮大聲喝道。四十多人手中的槍仿佛碰到了強力吸鐵石,又像長了翅膀,嗖嗖地飛了過去,粘在頭罩人手中,四十多把槍足有一千多斤,木質的辦公桌承受不起巨大的重量,咔嚓一聲,蒙面人與槍支一起掉進了桌子,木屑四處飛濺。?
其中一個人的沖鋒槍沒有被吸走,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這個人不是魔術師就是魔鬼,趕緊弄死他。舉起槍對著蒙面人就是一掃『射』。聽到槍聲,被圍在中間的三十多人全部鉆到桌子底下,恐怕不長眼的子彈鉆進自己的懷里,那可比小姑娘鉆懷里難受多了。?
十幾顆幾彈全部打在了槍堆中,擦出耀眼的火星,槍手瞄了一下準,準備繼續『射』擊,忽然感覺有駕云的感覺,向下一看,原來真的飛了起來!而且速度還不慢!?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他的頭部如一只脆弱的雞蛋,狠狠地撞到了房頂,白『色』的腦漿四下飛濺,撒在了附近幾個人身上,尸體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又生出咚的一聲響。幾人趕緊脫掉衣服,惡心的擦拭著身上的白『色』『液』體。?
罩頭人手端兩把沖鋒槍鉆出桌子,站到槍堆上,面罩已經被桌子擠掉,『露』出黃黑『色』的臉:“把槍全部放下,不放者全部打碎腦殼!”?
“呂天!怎么會是你!”張明寬吃驚道。?
“你也把槍拿出來吧。”崔海用槍管捅了一下張明寬。?
張明寬把手慢慢伸進懷里,掏出兩把精制的手槍,順手扔到地上,呵呵笑道:“大哥,你贏了,我認輸,放我一條生路吧。”?
“二哥,我們還沒輸!”桌子底下的兩個刀疤臉猛地站起來,一人兩把手槍,一個人對準了呂天,一個人對準了崔海,手指用勁,就要扣動板擊。?
兩道白光一閃,一聲槍聲響起,然后屋子里一片沉寂。?
兩個刀疤臉捂著咽喉和胸膛,每個人咽喉處『插』著一把柳葉飛刀,胸膛上一片血肉模糊。兩人慢慢委頓在地,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吳學明。?
張明寬也吃驚地看著吳學明:“老八,你……你……”?
崔海哈哈大笑起來:“老二,你感覺你很聰明,很有本事,趁我不在能夠把冀東幫掌握在手中,能力確實不小,但是,你把問題看得太簡單,老八是我最親密的弟兄,他怎么會跟你走一條路呢,他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我不在的時候,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被你抓住,在這個會議室搞大清洗,都是我布的局,雖然丟了老六的『性』命,但我看清了幫中弟兄的忠心,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老狐貍……你夠狠,我以為我夠狠的,沒想到……”張明寬咬牙道。?
“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你留在幫中的弟兄,應該說你的弟兄,也被請到了另一處,現在應該清洗完畢,明天的冀東幫,應該是純純正正的冀東幫!”崔海點燃一支煙笑道。?
呂天把手中的槍一扔,拍了拍手說道:“大叔,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救的人叫弟兄們找一找。”?
“哈哈哈……”張明寬哈哈大笑起來:“你要找的人還在我手上,你不用費力氣了。”?
呂天看了眼張明寬,沉聲道:“他們在哪里?!”?
“他們在船上,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有個條件。?
“放了我!”?
“不可能!”大胡子喝道:“你殺了老四,想這樣就算了,沒門。”?
崔海喝道:“老八,帶著弟兄們把這里清洗干凈,不要讓幫中烏煙瘴氣的。老四,帶幾個弟兄跟我去船上。”?
“是!”吳學明和大胡子同聲答道。大哥的命令很是管事,大胡子不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