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指了指呂六爺:“他是我六爺,今天你們搶我六爺?shù)难颍吐犃鶢斕幹冒伞!?
六爺正抱著大白流淚呢,哪有心思管什么處置不處置。不過,今天他對呂天有了新的認(rèn)識,這個孫子真是厲害,給他的黃仙打了一個電話,立即就有人把他的大白送來了,孫子的本領(lǐng)還真不是吹的,以后還要和孫子處好關(guān)系。
看到呂天指了指自己,呂六爺從羊頭上抬起來腦袋,抖了抖山羊胡子道:“再踢他們幾腳,算是替我出氣了,這兩個孫子也夠氣人的,偷什么不好,非要偷我的大白,這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呀。”
呂天看了看兩人,笑道:“你們兩個腦子不笨,很是聰明,居然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偷羊,不上大學(xué)真是浪費(fèi)了材料。既然做錯了事情,就得接受懲罰,這頭羊起碼值一千五百元,這樣吧,你們兩人拿三千元錢賠給六爺,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后少干這種事情。”
“這……我……”兩人吱吱唔唔,直愣愣的看著成子和青皮。他們干這樣的活不是一回兩回了,也有熟人把東西要回去的時候,和成子、青皮這樣大哥級的人物也是通過電話的,都是道兒上的事情,大哥級人物根本不會在乎這點(diǎn)事情,東西還回去就算了,從來沒有找場子的,今天這兩位大哥對眼前的小農(nóng)民俯首帖耳、畢恭畢敬,難道比大哥還要大哥嗎?
成子一瞪眼:“怎么,天哥說了還不聽嗎?”
“聽,聽,天哥說了怎么會不聽呢,六爺,我馬上去車?yán)锶″X,孝敬您老的。”憋三轉(zhuǎn)身要走。
成子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發(fā)出一聲脆響:“天哥的六爺你也叫六爺啊,趕緊叫祖宗!”
“祖宗,我的親祖宗,我這就去取錢,您老等我!”
一把紅紅的鈔票放在了呂六爺?shù)氖稚希褏瘟鶢攪樍艘惶瑤е先税叩氖至⒓幢车搅吮澈螅劬s直直的盯著鈔票,山羊胡抖了抖道:“這……這錢我不能要。”
呂天把錢接了過來,直接塞進(jìn)老人的衣兜,笑道:“你老人家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也值這些錢,拿著吧。”
說完,他又沖兩個人揮揮手,仿佛在趕蒼蠅一般:“趕緊走吧,走的越遠(yuǎn)越好。”
兩人懵懵懂懂,抬眼向成子、青皮看去。成子、青皮向兩人點(diǎn)點(diǎn)頭,兩個人沖呂天又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就要上車。
“站住!”
呂天一聲斷喝把兩人嚇了一跳,急忙轉(zhuǎn)回身道:“天哥,還有什么事情嗎?”
呂天抖了抖眉毛:“二十天前的晚上,你們是不是到過呂家村的墳場?”
與孟菲、瑪麗一起從孟澤跑回來,遇到了兩個盜墓賊,從兩人轉(zhuǎn)身的背影,呂天一下子把他們認(rèn)了出來。
“天哥,你……你怎么知道?”兩人嚇了一跳。就是因為盜墓的生意受阻,兩人手頭空虛,又開始了搶劫的老本行。
“說一說,呂家墳地有什么秘密嗎?”呂天問出了一直好奇的問題。
兩人看了看呂六爺,輕聲道:“天哥,咱去車上說吧。”
“六爺,趕緊回家吧,省得你的大白再丟了。”呂天沖六爺一笑道。
呂六爺拍了拍口袋,里面鼓鼓的,放著三千元錢呢不是:“是啊,孫子,我現(xiàn)在就回家,晚上把大白放在我的炕沿下面,省得被人偷去。走了,大白!”
啪……羊鞭一甩,六七十頭羊你追我擠地走遠(yuǎn)了。
幾人坐進(jìn)了成子的帕薩特,憋三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樂平縣原屬大金時期的一個小國——孤竹國的勢力范圍,楊各莊鎮(zhèn)呂家村附近便是孤竹國的墓地,不少達(dá)官顯貴去逝后就埋葬在這里。不過,孤竹國太小了,國家也沒什么實(shí)力,在歷史的長河中如流星閃過,便沒有了它的印跡,只有一些出土的文物,才真實(shí)的見證它曾經(jīng)存在過。
由于國家小,經(jīng)濟(jì)實(shí)力也弱,達(dá)官顯貴的陪葬品也不會很多,縣里的文物部門也沒有實(shí)力去挖掘這些東西。因此,只是聽說呂家村附近有古代的墳?zāi)梗梢恢睕]有人尋找過,更沒有人挖掘過。
有一撥冀南的盜墓人來到了樂平,通過關(guān)系找到了憋三兩人,要求與兩人合作,盜取呂家村附近的古代墳?zāi)梗瑑蓚€人欣然應(yīng)允。按照冀南人的指定位置,兩人晚上開著面包車,鬼鬼祟祟的去尋找墓穴的具體位置。沒想到遇到了呂天三人,呂天放出了黑莽,將兩人嚇得魂飛魄散,夾著尾巴逃跑了。
“天哥,那幫冀南人今晚就開始動手,挖掘孤竹國的后妃墓。”憋三神秘的說道。
“他們幾點(diǎn)動手,來多少人?”
“子夜開始動手,來十六七個人,還有一部電動挖掘機(jī)。”
“電動挖掘機(jī)?”呂天吃了一驚:“還有電動挖掘機(jī)?從沒聽說過有這東西。”
“是的,從特國進(jìn)國的,挖掘時沒有什么動靜,聲音非常小,是專門干這一行用的。”憋三神秘的說道。
“好,你們兩個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繼續(xù)與他們合作,不要露出馬腳,我現(xiàn)在報告給公安局。”呂天摸出了手機(jī)。
撲通……
兩人同時跪倒在地,沖著車門磕了三個響頭:“天哥,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偷只羊是小罪,幫人找一找墓穴還沒有找到,也不算是大罪,就不要報告公安了吧。”
呂天呵呵一笑:“快起來吧,我不是向公安告發(fā)你們,是讓你們將功贖罪。你們不是手頭緊嗎,剛才又賠了六爺三千元,我指給你們一條發(fā)財路,協(xié)助公安抓獲盜墓賊,不但出了名,而且還能得到一筆賞金。”
“這樣啊。”憋三站起身,嘿嘿一笑道:“出名就不用出了,賞金給點(diǎn)還行,不過,公安局我們也不認(rèn)識人,他們把我們當(dāng)賊打怎么辦啊。”
“你不認(rèn)識人我認(rèn)識人,就這樣定了,獎金不少于兩萬,你們好好表現(xiàn)吧。”呂天找出了號碼按了出去。
“兩萬元!俺的娘啊,還真是不少。”青皮挑了挑眉毛。
“呂縣長,我是苗惠,請講。”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
“苗姐,不要這么客氣好不好,感覺太生分了。”呂天笑道。
“小天,有什么事?這樣講是不是很親熱,哈哈哈。”苗惠坐在辦公桌前,放下手里的檔案,哈哈大笑起來。自從知道局長一職是呂天努力的結(jié)果以后,她與呂大才子的關(guān)系近了一大步,偶爾與他開幾句玩笑。
“苗姐,今晚有一撥冀南的盜墓人,要到呂家村來盜墓,時間大約晚上子時,十六七個人。”
“哦?這消息可靠嗎?”苗惠很吃驚,她的臥底都沒有人提供這樣的消息出來。
“沒問題的,有兩個冀南人是他們同伙,提供給我的消息,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認(rèn)可,多少再給他們些賞金。”
“沒問題,看情況吧,案子大了給十萬,小了給三、五萬,小天的朋友嗎。”苗惠笑道。
“這幫人還有比較先進(jìn)的盜墓設(shè)備,感覺挺專業(yè)的,防備手段一定也不會軟,苗姐,你可不加小心,注意安全。”
“謝……謝謝小天。”苗惠本想說聲感謝的話,“注意安全”的囑托讓她晃了心神,一時沒有想出更多感謝的詞匯。呂天怎么越來越懂事了,知道關(guān)心起人來了。
“客氣什么,我們是姐弟。”呂天嘿嘿一笑,掛斷了電話,沖成子一揮手,笑道:“走,找小昌去喝酒。”
小昌最近很少出來活動,他的寶貝老婆要生寶貝了,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事情。小蘭的肚子眼看就要撐破了,把小昌嚇得整天用手托著,恐怕生出什么意外。
聽到呂天要來喝酒,小昌把小蘭交待給兩名保姆,又千叮嚀萬囑咐一番,這才走出了家門。
呂天的頭還沒怎么清醒過來,馬上又端起了酒杯,人際關(guān)系復(fù)雜了也不是好事。除了小昌、黑頭、成子、青皮,俞力,又叫來了拆遷辦主任右強(qiáng),天山建筑公司總經(jīng)理彭樹,幾人又是一場大喝。
再一次喝的頭暈,呂天走路都有些晃,于是叫司機(jī)把他送回了家,一進(jìn)家門倒頭便睡。這次他也不能作弊,喝酒的都是哥們,也不能傷了感情。
第二天,樂平縣公安局破獲一起有組織的盜墓大案,抓獲犯罪嫌疑人二十人,繳獲破案工具六臺套,繳獲臟款十五萬元。這是樂平縣破獲的最大的盜墓案,打破了歷史的先河,公安局也得到了縣委、縣政府的大力嘉獎。
公安局兌現(xiàn)了諾言,給了憋三兩人六萬元的賞金。憋三拿著一只牛皮袋子找到了呂天,將賞金全部奉上,笑道:“天哥,我們這次沒有被抓進(jìn)去,感謝天哥的關(guān)照,還得了這么多賞金,全部孝敬給您了。”
呂天用手一擋,把錢推了回去,呵呵一笑道:“你們兩個是聰明人,不要整天四處瞎跑,用這些錢做些小生意吧,賺了錢娶個媳婦成個家,有什么困難去找小昌,他可以幫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