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141 劫后重逢
急救室外面。
胡夫人握著手機站在角落里,平時溫和慈祥的眼眸此刻變成了銳利冰冷帶著狠辣,她低冷地問著別墅里的保鏢:“二公子他們走了嗎?”
仇明陽已經把懷疑的目光瞄上了她,倒是讓她大感意外,同時也在心里狂跳了一下,花憐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沒有讓仇明陽找到,要是讓仇明陽在她家別墅找到了,胡家的一切,怕是都會被仇明陽逐漸吞噬。仇明陽在T市,B、G兩城是有惡魔之稱的,這一點也只有這三個城市的上流人物才清楚。
他對海瑩不會是愛,胡夫人可以肯定這一點,他那是愧疚,自責,這么多年來一直堅持著尋找海瑩,是因為他覺得是他的保護不周才讓海瑩失了蹤。愧疚太深,他就把海瑩看得特別的重,不準任何人傷害海瑩,胡夫人是二十五年前的陰謀策劃者,又向花憐坦白了一切,一旦讓仇明陽見到了花憐,那么……
胡夫人越想,心越揪。
從瘋狂回到現實中時,她才驀然發現,她有太多的舍不得,舍不得她現在的身份及地位還有權勢,舍不得胡一同,她以為她不愛胡一同,可生活了二十幾年,她不愛也習慣了胡一同的存在,如果胡一同……她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她更害怕面對女兒胡依雀質問的眼神。
為了不讓真相詔告天下,她必須搶在仇明陽和冷天煜之前把花憐找到,然后迅速結束花憐的命。
胡夫人也很后悔,后悔自己在綁來花憐時,沒有馬上就掐死花憐,反而因為花憐是海俊豐的女兒而陷入了回憶之中,說出了一切。
不過后悔也沒用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花憐。
“走了,好像是知道那個瞎子在哪里了,但二公子是坐著私人飛機來的,我們無法跟蹤。”保鏢答著,仇明陽等人在胡家別墅門前的動靜,他們表面上不敢盯著,實際上一直盯著。
得知花憐真的不在別墅里時,他們也大吃一驚,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花憐一個盲人,如何逃出生天的?
“花憐真的不在別墅了?她是怎么離開的?”胡夫人沉凝地低問著,別墅大門口還有人守衛著的,花憐不可能走得出別墅。
但花憐又是真的離開了,她是如何離開的?
胡夫人深思著。
“夫人,聽英媽說她看到過那個瞎子,她打碎了夫人最喜歡的花瓶,還說什么夫人受傷了,她為夫人找藥,剛好夫人在大叫,英媽就丟下她去找夫人了,我們當中也有人看到過她,她也是這樣子說的,后來就沒有人再見到她了。”保鏢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訴了胡夫人。
聽了手下的稟報,胡夫人的眉都攏了起來。
她知道花憐遇事不慌,而且有智慧。
她的手下會遇到花憐,應該是花憐逃出屋外的時候被攔下的,自己的害怕尖叫聲則是讓花憐順利逃脫的源頭。胡夫人有點恨自己當時的尖叫了,如果她不尖叫,花憐一定逃不掉的。此刻花憐逃往哪里了?花憐出了屋外,又是如何逃出別墅的?出了主屋,往左走是通往后花院的,往右走則是車庫……
車庫?
驀然,胡夫人想到了一個可能。
花憐肯定是摸進了車庫,然后藏在哪一輛車之中,借著他們送胡一同到醫院之機逃出了別墅的。那此刻花憐會在……
胡夫人看看還在亮著燈的急救室,胡一同還在搶救之中,她那一刀雖然沒有傷到胡一同的致命要害,但胡一同失血很嚴重,剛才護士都拿了兩袋血進去給胡一同輸血了,也不知道胡一同能不能脫離危險。怎么說胡一同都是她神智不清時刺傷的,又是她的丈夫,另外一個男人雖然也能給她一些東西,可真正給她家的卻是胡一同,此刻胡一同生死未卜,她能無情地離去嗎?
胡夫人又看向和自己一起送胡一同來醫院的幾名保鏢,伸手便喚著他們,等他們走到自己的跟前后,她壓低聲音吩咐著:“我在這里守著老爺就行,你們馬上去找那個瞎子,她必定還在醫院某一個角落里,她是盲人,憑她自己的力量,是很難走出醫院的,就算遇著好心人,也未必能逃得遠,她對這里人生地不熟的。”
幾名保鏢平時都是幫胡夫人辦事,聽了胡夫人的吩咐,馬上就離開了急救室,去尋找花憐的身影。
胡夫人又打電話給衛權,通知衛權馬上調派人手轉到第一人民醫院來,暗中進行搜尋,務必要找到花憐。
通知了衛權之后,胡夫人最后才打了電話給那個只要她身體來解悶的男人,在對方聽電話之后,她低低地請求著:“你能幫我給警察局長打一個電話嗎?如果遇到一個無助的盲人求救,就通知我。”
花憐聰明,會想到前往警察局,胡夫人也不笨,也能猜到花憐一旦走出醫院,就會去警察局,因為警察局屬于正義之地,表面上向警察局求助,會安全一些。
“盲人?”
男人淡冷地問著:“你盯著一個盲人做什么?”
“你不要問,只要回答我,你幫不幫我?”胡夫人也冷下了聲音。
“柔柔,唐熙是不是海瑩?”男人不答反問。
胡夫人心微驚,隨即淡定地應著:“什么唐熙?二公子找到海瑩了嗎?你們應該有辦法證明是不是海瑩的吧,問我,我怎么知道,海瑩又不是我生的。”她讓衛權去找海俊豐的DNA資料檔案,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不知道仇家人把那份檔案藏到哪里去了。
“柔柔,我忙,就這樣吧。”胡夫人的回答,讓男人不滿,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胡夫人臉色一黑,眸子更加的銳利冰冷。
該死的!
在最緊要關心,他竟然不肯幫她!
年輕的時候,他老在她的身體上發泄,把她當成玩物一般把玩著,現在年紀大了,他的**不烈了,對她就開始無情了嗎?還是他的心最終回到那個為他生了幾個孩子又把守著一個家的女人身上?
好,他不幫她,她自己打電話給警察局長,這里是G城,她在這里算是有身份地位的,只要他不橫加干涉,警察局長一定會幫她這個忙的。
胡夫人馬上打電話給本市的警察局長,不過對方的手機占線,系統提示正在通話之中。辦公電話此刻是找不到局長的了,因為夕陽快要西下,人家已經下班了。
一邊打了數次,胡夫人都沒有聯系上局長,一直提示正在通話中,不祥之感罩上了胡夫人的心頭。
呆在保安室里吃著餅干,喝著溫開水的花憐,啃掉了所有餅干,喝了兩杯溫開水之后,總算有了力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因為饑餓而頭暈了。
“你……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
那位好心的保安一邊和同事交接班,一邊問著花憐。
花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應著:“一天。”
“一天?”
保安輕叫著,和同事交接班后,他帶著花憐出了醫院,他平時是開著一輛電動車上班的,此刻下班了,他自然是開著電動車載著花憐前往警察局,聽到花憐說一天沒有吃東西,擔心剛才的餅干無法讓花憐填飽肚子,想到自己也是在外面的快餐店解決三餐的,于是一邊讓花憐坐上自己的電動車,一邊說著:“我先帶你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再送你去警察局,反正都在市中心,距離也不算很遠的。”
“可是……好吧。”
花憐的心忽然狂跳起來,好像有危險逼近似的,她們盲人的心思就是特別的細,稍有點不正常都能用細微的心感受得到,她不想和保安多說什么,趕緊答應,盼著保安快點開車,把她帶離醫院。
保安得到她的首肯,便開車載著她離開了醫院。
他的同事還以為他艷遇了。
電動車才開出醫院一分鐘,胡夫人的保鏢們就出現了,冰冷的眼眸到處尋找著花憐的身影。
……
仇家。
家主夫人坐在電話機旁,拿著話筒正和某個人通著電話,她淡淡的笑,輕柔的話語如同一道道的春風一般,聽著她說話,能讓人的神經都會松幾分。
“王局,以后有空來T市,我做東,一定請客。”
家主夫人柔柔地說著,保養得體風韻猶存,依舊如天仙一般的臉上泛著如同日月一般的光輝,只要看她一眼,都會輕易被她所迷。
“好好,難得仇夫人如此看重,改天有空去T市,一定登門拜訪。”爽朗的男音傳來。
家主夫人笑了笑,又說著:“王局,我剛才的話……”
“仇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這個忙的,就是不知道二公子與那個盲人的關系……”仇明陽三十一歲還未婚,一直在尋找著他的未婚妻,這件事在附近幾個城市里都不是秘密,皇爵帝國可以說是縱橫T、B、G三市的大帝國,仇明陽繼承人的身份,他的一舉一動,自然讓很多人感興趣。
“王局,我想明陽應該也和你通過氣了吧?他有沒有說出來?如果沒有的話……明陽向來不喜歡舌頭長的人。”家主夫人的話依舊溫溫柔柔的,聽不出其中的嚴厲,可她的話又帶著實實在在的警告。
仇明陽忽然帶著唐熙離開了仇家,迅速地前往A市,自己的丈夫也一樣,家主夫人就想到了發生了某件重要的大事,她雖然溫溫柔柔的,但能坐上家主夫人這個位,還能生下幾個孩子,穩固在這個位置上,她的心計也不容小覷,坐在這個位置上,陪伴著那個有野心的男人,她要是沒有一點私人勢力,她就不配為仇家的家主夫人了。
她查到了仇明陽帶著唐熙又從A市回來,轉往G城,好像是唐熙的朋友,一個盲人,失了蹤。
家主夫人終是母親,她的心有時候還是軟的,她忽然間不想和兒子的關系到將來變得太僵,所以她壓下一切懷疑,打電話給G城的警察局長,和局長通通氣,幫忙尋找花憐,也算是幫了仇明陽的忙,更是無意中阻隔了胡夫人聯系王局的舉動,為花憐逃命拖延了時間。
“呵呵。”王局聽出了家主夫人話里的深意,訕笑兩聲,什么也不敢再問。
在家主夫人打電話給他之前,他的確接到了來自仇明陽的電話。
也因為如此,他才好奇仇明陽和那個盲人的關系。
……
G城警察局
“花憐呢?”
冷天煜一下計程車,就迅速地沖進了警察局,見到人就質問。
仇明陽和唐熙緊跟在他的身后,他會沖動地傷到了他人。事實上要不是有仇明陽跟隨著,值班的警察們都要把冷天煜當成了鬧事的人,或者是神經病。
“天煜。”
仇明陽把又要發狂的冷天煜扯到一邊去,低沉地說著:“不要再問了,花憐應該還沒到,記著花憐的話,低調!”
冷天煜很想發怒,卻也明白仇明陽所說的都有理,可他很難安靜下來。原本在得知花憐的消息時,他很開心的,可此刻到了警察局,還是沒有見著花憐,只要一刻沒有見著花憐,花憐就還處于危險之中。
天色已沉,此刻花憐又在何方?
冷天煜的心懸了又懸,真希望自己是孫悟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花憐。
一只大手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仇明陽低沉地安撫著他,“天煜,別擔心,花憐能打電話給你,說明她遇到了好心人,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是你老婆,你自然不擔心!”冷天煜低吼一聲,他的心都要擔心得碎了,這一次花憐出事,也讓他看透了自己的能力,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他也有無法掌握的事情。他恨,恨自己無法雙手遮住整個中國,如果他能的話,還有誰敢動他的愛妻!
老天爺,你最好就是祈禱花憐沒事,否則我連你都要拆了!
冷天煜在心里暴怒地詛罵著!
仇明陽臉一黑,低冷地應著:“她還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擔心和害怕一點也不比你少!”這個惡少就是這樣,一擔心就會發飆。
他怎么就不擔心花憐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擔心著花憐,好不好?
冷天煜以為就只有他自己才揪心花憐的安危哈?
唐熙的擔心都有可能超過他!
“她……”
“二公子。”
仇明陽的手下忽然進來,附在仇明陽的耳邊低低地說著:“二公子,我們發現了可疑的人,在暗中盯著警察局的動靜。”
聞言,仇明陽劍眉一攏,鳳眸一沉,花憐要來警察局的消息難道泄露出去了,還是對方猜到了?不管如何,只要花憐一出現,怕就是一場驚心動魄的交戰。
他的人很散,到處都有,短時間內也很難召集到一起,對方如果人多的話,發生火拼,于己不利。
陰謀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時,估計會拼命一搏,撕個魚死網破的,還會傷及很多無辜。
最近幾年來,黑道火拼已經很少發生了,今晚難道就要發生嗎?
“鈴鈴鈴……”
冷天煜的手機響了起來,仇明陽和唐熙馬上又盯著他,盼著從他這里知道花憐的最新消息。
電話是鞏逸打來的。
他想問花憐找到了沒事,聽到是鞏逸的聲音,冷天煜黑下了俊顏,低吼著:“我沒空理你!”隨即就掛斷了電話,誰知道他才切斷通話,手機馬上又響了起來。他看也不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下了綠色接聽功能鍵,大吼著:“鞏逸,我沒空理你,你馬上……”
“天煜,是我。”
這一次傳過來的卻是花憐的聲音。
一聽到花憐的聲音,冷天煜整個人都變了,他馬上抱著手機躲到更偏的角落里,小聲地問著:“花憐,你現在哪里?”
“天煜,我感覺到有危險了,我在距離警察局大概一百米遠的一棵樹底下,你在哪里?是不是到了警察局?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警察局嗎?我總是覺得有危險。”花憐聲音有點急,她不知道自己這股感覺打從哪里來,反正她就是覺得危險,心總是害怕得狂跳起來,所以在快到警察局的時候,她請求好心的保安停車,打電話給冷天煜。
“好,你先藏到樹后面去,不要讓人輕易看到,我想辦法馬上去接你。”
冷天煜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花憐心細,她的感覺肯定很準的,剛剛仇明陽不是變了臉色嗎?應該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會有什么事情,他先不想管,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花憐。一刻沒有找到花憐,他的心就一刻無法放下來。
如果再不找到花憐,他真的要瘋了。
外面天色暗沉,街道上華燈閃爍著,花憐想藏身于樹后,也有利。
好心的保安雖然不問,但從花憐和冷天煜的對話中,他猜測著花憐身份不簡單,而且正處于被人追殺之中。
要不是受過嚴格的培訓,正義感強,這位保安說不定都丟下花憐不管了,這個年頭,沒有人喜歡惹事上身的。
花憐把手機還給保安后,就摸著樹身,轉站到樹身后面去,緊貼著樹身,垂著眼眸,也放下了那頭長至腰部的秀發,利用長長的黑發把她的臉遮住了大半。
保安看看轉站到樹身后面去的花憐,沒有說什么,調轉車頭,背對著樹,面朝著公路,制造出他正在等人的假象。
花憐的手交替著握著,她此刻其實很緊張,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費了那么大的勁,到最后是否能真正逃出生天,重回冷天煜的懷里。如果到最后她還是落入那個瘋狂的胡夫人手里,她想,她是再也見不到冷天煜了。胡夫人的陰謀已經說給她聽了,她的存在對胡夫人來說是致命的威脅吧。就算胡夫人曾經因為她是海俊豐的女兒,在毒瞎她的雙眼后,就不再取她性命,算是手下留了情,可是現在就算她的父親重生,也阻止不了胡夫人要取她命的行動。
想到父母,花憐的心又是陣陣的揪痛,淚水在眼里打轉著。
才得知自己的父母是誰,結果卻是陰陽兩隔,這種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任誰也能以承受。
分分秒秒慢慢地走過。
每一分每一秒對于花憐來說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長。
她停留多一分,危險就多一分。
躲在樹身后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花憐忽然聽到了車子停下來的聲音,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她很熟悉很熟悉的腳步聲。
冷天煜。
是冷天煜的腳步聲。
花憐顧不得太多,從樹身后閃了出來,她才閃出來,一雙有力的大手就急切地把她帶入了懷里,緊緊地摟著。
冷天煜緊張夾著狂喜的聲音刺進她的耳膜,“花憐,花憐,總算找到你了!”
“天煜……”
花憐緊緊地回摟著冷天煜,喜極而泣,老天爺待她還是薄的,讓她還能重回這個愛她如命的男人懷里。
恍如隔世的感覺襲上心頭。
如同冷天煜出事那一次一樣,花憐再生恍如隔世。
短短的兩三個月里,她已經讓冷天煜成功地占據了她的生命,而她更是融入了冷天煜的骨血之中,少了她,他活不了,而她少了他,她也不會茍且偷生。
“花憐,你丫的,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怎么能老是這樣,老出事,你想把我嚇死嗎?”唐熙哭泣的罵聲傳來,花憐才知道跟著一起來找她的人還有唐熙。
那么仇明陽……
仇明陽是她的未婚夫!
胡夫人告訴她的。
現在花憐也明白了待她如親姐妹的唐熙為什么也選擇隱瞞她了,因為她是仇明陽的未婚夫,唐熙擔心她知道了真相,會很難抉擇吧。
“對不起。”
花憐在冷天煜的懷里抬頭轉向唐熙,歉意地說著。
她就是麻煩,老是出事,讓大家都因為擔心她而嚇得團團轉。
是她的不好。
“這里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仇明陽很想和花憐說什么,不過現實問題依舊存在著,他們找到了花憐不代表危險就消失了,現在迅速地離開G城才是上上策。
“好。”
冷天煜一彎腰抱起花憐就走。
“等等,天煜,保安大哥幫了我,是他我才能再見到你。”花憐沒有忘記好心的保安。
冷天煜這才注意到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的那位保安,聽了花憐的話,他看向那位保安,那位保安也愣愣地看著他,大概是覺得他是從童話里走出來,專門救公主的王子吧。
“日后重謝!”
冷天煜深深地說了一句,然后抱著花憐攔了一輛計程車,鉆進了車內。
他認得了保安的面容,等到花憐真正平安了,他必定會尋來,重謝保安對花憐的相助之恩。
仇明陽在上車之前,把自己的名片塞了一張給那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保安手里,沉沉地說著:“先生的大恩,日后再謝,這是我的名片,以后遇到任何困難,拿著我的名片找任何部門,都會有人幫你的!”
他是官二代,富二代,黑二代,面子最大。
其實,仇明陽應該說是官二代,富二代,黑三代的。
仇家是黑道起家,到仇明陽這一代時已經是第三代了。
一行幾人坐著計程車到達了仇明得停放私人飛機的地方,上了飛機,飛機無視黑夜飛上了高空,幾個人的心才暫時放了下來,算是暫時性地安全了。
冷天煜一直摟抱著花憐,花憐窩在他的懷里,顯得特別的溫順。
唐熙和仇明陽都很識趣地不多問,讓夫妻倆好好地說說話。
撫著花憐放下來的秀發,冷天煜的心還在狂跳著,幸好這一次成功地找到了花憐,否則……低首,顧不得飛機上還有其他人在,冷天煜顫著唇瓣尋著花憐的紅唇,深深地吮吻起來。
花憐也摒棄所有羞怯,熱切地回應著他的深吻。
唇舌的糾纏讓雙方確定這一切是真的,不再是夢。
他們分離了一天,總算重逢了。
“花憐,幸好找到你了,否則我會死的!”一吻之后,冷天煜在花憐的耳邊低喃著,眼神柔得可以擰出水來,細碎的吻帶著害怕,不停地落在花憐的耳垂上,脖子上。
就算摟著花憐在懷了,他還是害怕,很害怕。
萬一找不到花憐,萬一花憐發生了不測,萬一……
太多的萬一沖擊著這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他其實就像花憐所想一樣,他表面惡劣,實際上是一個很敏感,很脆弱的人。
他把花憐看得太重,重到無法承受失去。
他心里也有著自責。
身為A市第一惡少,身為花憐的丈夫,寶寶的父親,他竟然讓妻兒置身于危險之中,是他沒用,是他的錯!
寶寶!
冷天煜的大手急切地罩上了花憐的小腹,花憐仰眸安撫著他:“孩子沒事。”在逃走的過程中,她是摔了幾次,幸好摔得不重,才沒有傷到孩子。
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只要孩子沒事,她受點皮外傷也無所謂。
冷天煜又發狠地摟緊花憐,低啞地說著:“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估計發生了錯誤,才會……”柔軟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花憐溫聲說著:“這不是你的錯,天煜,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女人……一切都是她策劃的!”
“她是誰?”
仇明陽咬牙切齒地問著。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她叫柔柔,有個叫一同的大叔叫她柔柔,她說我是……”花憐轉向了仇明陽,大眼眨落了晶瑩痛苦的淚水,她忍著鉆心的痛,低泣著說:“我是海瑩。”
仇明陽一震,冷天煜卻是下意識地施了力道,把她摟得更緊。
他們瞞著花憐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了。
柔柔?
仇明陽的鳳眸變得冰冷無比,殺氣染上了他的鳳眸。
他知道是誰了!
他的信息網經過二十幾年的搜尋,搜到的證據,指向的也是她!
可恨!
仇明陽此刻真想把胡夫人碎尸萬段。
一想到平時到仇家和自己父母親熱交談,笑得像尊菩薩一樣的胡夫人,竟然就是二十五年前的陰謀策劃者,更是自他眼皮底下抱走他未婚妻的人,仇明陽的殺氣就籠罩住他的全身,如果胡夫此刻在他的眼前,他保證將胡夫人千刀萬剮!
胡夫人的陰謀,害死了他岳父母一家人,讓他的未婚妻成了真正的孤兒,她的野心毀了一個原本該很幸福的家庭!
更讓他自責了二十五年!
“我的眼睛也是她弄瞎的……”花憐輕輕地說著,她的淚又一次無法停止,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的父母親人,她就心痛,淚如泉涌。
胡夫人對她父親的愛,因愛生恨,她是仇明陽未婚妻,這些因素才是導致她的悲劇遭遇,導致她家破人亡的。
“她是誰?”
冷天煜咬牙切齒,狂怒占據了他的心頭。
他的手不停地拭著花憐滑落的淚,他不曾看到花憐哭得這般的傷心。
她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她在為她的父母親人而哭。
“胡夫人,胡一同的妻子,胡依雀之母。”
仇明陽冷冷地吐出話來。
聽到胡依雀的名字,唐熙腦里就浮現了胡依雀的樣子,那個嗜賭千金,竟然是她的母親害得花憐至此!
“別讓我見到她,我會以治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唐熙也擠出話來,第一次,她發現她竟然也會心生喋血之心!
果真是怒從心上起,膽向惡邊生呀。
“她,有我們對付,你好好地陪著花憐。”仇明陽馬上握住了唐熙的手,不讓她跌入這趟渾水之中。花憐對她的重要性,的確會讓她變成另外一個人,他不希望她變成另外一個人。
“現在我們去哪里?”
冷天煜忽然問。
唐熙想說什么,在冷天煜提出問題時,她什么也不再說,仇明陽的話也有道理,現在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陪著花憐,花憐受此劫,肯定也吃了苦頭的。
“B城,海家別墅!”
仇明陽低低地應著。
那是花憐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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