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膽大無腦的笨女人
“花憐,不用為我擔心,我堅強得很。唐熙安撫著花憐,不想讓花憐為她擔心。抬手,重重地抹一下在眼里打轉(zhuǎn)但倔強地沒有下滑的淚,她要做打不倒的小強。
家主夫人現(xiàn)在來了,估計不會馬上就走的,對她的為難還在后頭。
為了仇明陽,為了仇明陽的承諾,她什么都不怕。
“對了,花憐,你現(xiàn)在哪里?”唐熙轉(zhuǎn)移了話題,還是不習慣讓花憐為她擔憂。
“我在冷氏集團。”
“嗯,有冷天煜跟在你的身邊,我也放心一些。那你先去陪你家那個小氣鬼吧,我在忙著我和明陽的早餐。”唐熙想到冷天煜的小氣,便笑了笑,要結(jié)束通話了。惹來花憐低低地咕噥著什么,她沒有聽清楚,不過她可以肯定花憐的咕噥是帶著甜蜜的。
冷天煜的小氣,花憐是當成了甜蜜。
真是一對古怪的夫妻。
結(jié)束了和花憐的通話,唐熙繼續(xù)忙著她的早餐。很快,她就做好了三份早餐,解下了圍裙,她先把仇明陽和家主夫人那一份早餐先端出去,仇明陽早就在餐廳里坐著了,家主夫人還在大廳里。唐熙把早餐放下,客氣有禮地招呼著家主夫人用餐。
“伯母,先吃早餐吧。”家主夫人來得這么早,估計還沒有吃過東西呢。
家主夫人柔柔地笑了笑,站了起來,先是審視一下唐熙,發(fā)覺唐熙的表情不變,她的鳳眸又微閃了一下,看來,她對這個女孩子的了解不夠。也是,資料的調(diào)查雖然詳細,但還是不及真正相處時了解得夠透徹的。
“好,謝謝。”
家主夫人淺淺地道了一聲謝,便走進餐廳去了。
片刻后,三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上了,儼然一家三口。
仇明陽最愛的便是唐熙的廚藝,唐熙把他那一份擺放到他的面前時,他道了一聲謝,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等到家主夫人開始吃的時候,他的盤子上已經(jīng)底朝天了。
“再吃個蛋吧。”
兩只荷包蛋同時夾到了他的盤子里,一個是家主夫人的,一個是唐熙的。
兩個女人相互看一眼,家主夫人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唐熙的臉上則是訕訕的,她知道仇明陽酷愛她的廚藝,只要是她做的,他都吃得很多,擔心他吃不飽,才會把自己的蛋給他,沒想到家主夫人心疼兒子,也會這樣做。
“媽,你吃吧。”仇明陽把家主夫人夾給他的那只蛋夾還給家主夫人,而唐熙夾給他的,他則不客氣地吃掉了。
這個小小的動作,家主夫人全看在眼里,她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濃了,卻也越發(fā)的深不可測。
……
冷氏集團。
放下了手機,花憐輕輕地往后靠,靠在了沙發(fā)上,抿著唇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么。
冷天煜在忙著審閱文件,有時候也會像花憐一樣陷入了沉思,偶爾也會想起了愛妻的存在,抬眸看到愛妻在深思,他也不打擾她,正如她不會打擾他一般。
辦公室里安安靜靜的,時間也在這種安靜中慢慢地流逝。
忽然一杯還散發(fā)著熱度的咖啡擺放到冷天煜的面前,柔柔的聲音響起:“天煜,喝杯咖啡提提神。”為了那個大項目,他這個大總裁在這幾天里也常常忙到深夜,每天還要按時上班,花憐心疼。“我替你煮的。”
花憐輕輕地說著。
聞言,冷天煜趕緊端起了那杯咖啡,呷了一口,一臉陶醉的樣子,贊著:“花憐,很久沒有喝過你煮的咖啡了,還是那么好。”
花憐笑,“榮幸呀。你對咖啡的要求度向來高,能得到你的認可,我想我可以自己去開一間咖啡廳了。”冷天煜當初就是嫌唐熙端進去的咖啡不好,一怒之下把唐熙踢出冷氏集團的。也是因為他對咖啡的要求高,才會有他和花憐的今天呀。
世間事,有時候就是這般的怪,原本不在一條平行線上的兩個人,會因為一些小小的事,就牽扯到了一起,甚至牽扯一生。
又喝了愛妻親自為他煮的咖啡,冷天煜笑著:“你是在怪我當初把唐熙踢出冷氏嗎?花憐,我那時候,嗯就是生氣……其實……你也知道的。”
“我又沒有追究。不過那會兒的你,可恨得讓人想抽你。”花憐先說了一句很大度的話,等到話音落地了,她話鋒一轉(zhuǎn),說出來的話讓冷天煜微微地黑臉。原來,他在愛妻的印象中,那么差呀。“天煜,我覺得我可以把溫馨小屋旁邊的店鋪盤下來,加以裝修,變成一間咖啡廳,我想估計會不錯的。那里較為安靜,交通又不算差。”
冷天煜鎖起了眉頭。
“天煜,你覺得如何?我眼睛看不見,繼續(xù)看著花店,唐熙可以打理咖啡廳。到我店里買花的客人,要是想休息,想放松一下,又可以轉(zhuǎn)入唐熙的咖啡廳坐坐,喝杯咖啡,享受一下安靜的人生。天煜,我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你說呢?”花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文明路以住宅區(qū)為主,你確定你開咖啡廳能賺錢?別把老本都虧了。”冷天煜潑著她冷水,其實是不想讓她累著了。“再說了,唐熙以后肯定不會再在A市居住的,仇明陽也不可能讓唐熙開咖啡廳。”仇家比他們冷家還要富有,唐熙要是成了仇明陽的妻子,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根本不需要為生活奔波。
花憐一頓,他說的也對。
“那我自己經(jīng)營。”
冷天煜的臉一黑。
一間花店,他心里已經(jīng)老大不爽的了,只是因為寵著她,也知道溫馨小屋對她的意義很大,他才會允許她婚后還能經(jīng)營花店。但不代表他會允許她再找其他事情來忙,他一個人賺的錢,足夠她和兩個孩子豐衣足食了。
“花憐,我不準!”
冷天煜沉冷地吐出話來。
“文明路就是以住宅區(qū)為主,開間咖啡廳生意才會好,現(xiàn)在的人都很會享受生活的。大家平時工作都很忙,晚上下了班,帶著自己心愛的人找間咖啡廳坐下,喝一杯咖啡,調(diào)調(diào)心情,也能增加彼此間的感情。天煜,我不會向你索要資本開店的,我自己還存著點錢。”何況結(jié)婚的時候,他往她的銀行卡上存了一大筆的錢,說是給她的聘禮。
冷天煜的臉全黑了下來。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呀。
“我知道你心疼我,不想讓我吃苦受累。我沒事的,要是讓我整天像如今這樣,我才煩呢。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等生了孩子再開業(yè)。”
“花憐……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呀。”冷天煜瞪著她良久,最后才低嘆一句。
花憐笑,“只要不說我壞話就行。”
冷天煜寵溺地笑了笑,端起了她煮給他喝的那杯咖啡,細細地品嘗著,黑眸卻在轉(zhuǎn)動著,憑著熟悉的記憶,把文明路致遠樓方圓百里繪成了一幅地圖,在他的腦海里展開,他深沉的眼眸帶著考察在那里盤旋著。
花憐的話其實也有道理。
那一段路的交通不錯,雖然以住宅區(qū)為止,卻不失繁華,那里商鋪林立,獨還缺咖啡店。要是在那里開一間咖啡廳,生意說不定真的不錯呢。更何況還是花憐開的,現(xiàn)在的花憐在A市已經(jīng)是響當當?shù)娜宋锪耍粌H僅因為她是他冷天煜的妻子,還因為她和仇明陽聯(lián)手,策劃布局幫助警方將胡夫人安排在A市的涉黑團伙一網(wǎng)打盡。
“在想什么?”
沒有聽到他說話,花憐好奇地問著。
“想你。”
花憐臉一紅,嗔著:“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可你不在我的懷里,所以我想著抱著你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感覺。”冷天煜痞痞地說著,手一伸,就想捉住花憐的手,花憐卻像有先見之明似的,躲開了他的大手,惹來他不客氣的瞪視,花憐卻轉(zhuǎn)身就走,丟回來一句話:“油嘴滑舌,我出去走走。”
“保鏢在外面,記得帶著。”
“你的地盤,還要我?guī)еgS嗎?”花憐拒絕在公司里走動都要帶著保鏢,要是這樣,那回到冷家大宅的時候,她是否也要帶著保鏢進屋里去?
花憐朝辦公室外面走去。
冷天煜呵呵地低笑起來,花憐對他的信任,讓他沒有繞出辦公桌去追她,而是眼含寵溺,寵愛地看著花憐準確地走到了辦公室門前,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嬌俏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面前了。
花憐走了之后,冷天煜處理文件的地方也換了。
他要盯著愛妻。
花憐跟著冷天煜回公司的次數(shù)多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行動自如,哪一個部門在幾樓,該怎么走,都被她摸熟了。她總喜歡像個幽靈一般,到處鉆,每個部門,她都會去逛一逛,又總是悄無聲息的,可把公司里的職員嚇到了。雖說她眼睛看不見,可她總裁夫人的身份,讓她走到哪里,都讓職員們下意識地緊張,生怕自己稍微的松懈被捉到。
每當冷天煜帶著花憐回公司,那一天里,整間公司的運轉(zhuǎn)特別的快,大家的工作效率明顯會比平時要高很多。冷天煜管理公司的手段夠嚴的了,凡是在冷氏工作的職員都有一種在沖刺路上的感覺,稍微慢一點,就被人追趕著。因為緊張,所以工作效率出名的好,結(jié)果花憐的到來,讓工作效率更好,冷天煜都大感意外,也忍不住失笑起來。
要是花憐知道她的隨意逛逛帶來這么大的反應,不知道她心里作何感想。
在花憐走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也在這個時候開進了冷氏集團。
奔馳停下來之后,一名年紀和冷天煜差不多年紀的西裝男下了車,和他一起的還有一位年輕的女子。兩個人下了車后,親熱地朝辦公大廈走進來。
“寒總,你好。”
“寒總,你好。”
前臺文員看到西裝男,笑著問好。
西裝男是冷氏集團的一位客戶,今天是來和冷天煜談生意上的事情。不過當前臺文員看到挽著寒總的那位女子面容時,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客氣地攔下了寒總以及那女子,客氣地說著:“寒總,你的女伴,請留在接待室里。”
“為什么?”
寒總不解。
前臺文員瞟了僵住笑容的女子,客氣地說著:“我們總裁吩咐過了,不允許凌小姐踏進冷氏集團半步。凌小姐剛才坐著寒總的車而入,已經(jīng)踏入了冷氏集團不知道多少步,要是總裁知道,必定大怒。如果再讓寒總帶著凌小姐去見總裁,我擔心總裁會連寒總都列為拒見之客。”
寒總臉微黑。
扭頭看著身邊的美麗女子。
而挽著寒總手臂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凌蕊,曾經(jīng)想色誘冷天煜的凌蕊。冷天煜吩咐過,林云、凌蕊以及宋婷婷這三個女人是不允許再進冷氏集團的。
冷天煜和花憐舉行婚禮的時候,因為和蒙如歌合謀對冷天煜下藥,意欲謀奪花憐的大少奶奶位置,誰知道冷天煜并沒有喝那杯下了藥的紅酒,反倒是冷云軒喝了。凌蕊發(fā)覺事情有變,擔心會遭到冷天煜的報復,所以一直不敢再去冷家,就連蒙如歌,她都不找了。后來聽到事情被冷天煜截到了真相,蒙如歌被老太太處以家法,凍結(jié)經(jīng)濟一個月,她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再去冷家,躲過了一劫。
后來冷天煜和花憐接二連三地出事,凌蕊更加不敢去冷家,害怕那些綁匪們瞄準她。但冷天煜對花憐的寵愛,她心里還是充滿著嫉妒的。
無望進入冷家大門,她不甘心自己輸給花憐這個孤兒盲女,便把目光往其他青年才俊身上瞄,皇天不負她這個有心人,她貼上了寒氏地產(chǎn)公司的總經(jīng)理,現(xiàn)在成了寒總的未婚妻。
得知寒氏地產(chǎn)公司和冷氏有合作關(guān)系,寒總今天又要來和冷天煜談生意,凌蕊軟硬兼施,求著寒總帶她來談生意,目的就是想向冷天煜炫耀一下,他冷大少爺看不上她,她一樣可以嫁入豪門,奢華的人生不會終斷。當然,還有一點小小的心思,就是想看看現(xiàn)在的冷天煜是否還像以前那樣,讓人沉迷。哦,不,是越發(fā)的讓人沉迷。
聽到前臺文員的話,凌蕊臉色也是一黑。
瞪著前臺文員,凌蕊冷哼著:“我是寒總的未婚妻,我陪寒總來談生意,你們憑什么不讓我上去?”
寒總臉色也很不太好看。
他聽說凌蕊以前是和冷天煜相過親的,但他向凌蕊求證此事的時候,凌蕊卻矢口否認,說她母親和蒙如歌是朋友,她去冷家只是看望蒙如歌這位阿姨。又因為凌蕊的確很漂亮,寒總也驗過了貨,確定她還是稚子,便信了她的話。
此刻聽到前臺文員的話,寒總?cè)滩蛔∮滞欠矫嫦胫绻枞餂]有對冷天煜有過想法,為什么冷天煜會吩咐下來,不讓凌蕊陪著他一起上樓去?
“凌小姐,對不起,我們總裁是這樣吩咐的。”
前臺文員客氣地應著,就是不讓凌蕊跟著寒總上樓去。
“亦文。”凌蕊撒嬌似的叫著寒總的名字。
寒亦文板著臉,掏出手機直接打電話給冷天煜。
很快地,冷天煜的內(nèi)線電話打到了前臺,不過聽了前臺文員的解釋后,冷天煜也不客氣地對寒亦文說道,只允許他一個人上樓,如果他堅持要帶著凌蕊,對不起,今天的相談取消。
冷天煜很忙,要是取消了今天的相談,寒亦文想再次和冷天煜相談,又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權(quán)衡過厲害之后,寒亦文淡冷地對凌蕊說道:“你在樓下等我。”
“亦文。”凌蕊低叫著,不敢相信寒亦文選擇了公事也不選擇她。
憑寒氏地產(chǎn)公司的地位,想和冷氏叫板,當然不可能,凌蕊把寒亦文想得太好了。
寒亦文瞪了凌蕊一眼,凌蕊只能無奈地點頭,應著“那好吧,我在這里等你。”該死的冷天煜!松開了挽著寒亦文手臂的手,凌蕊目送著寒亦文走進了電梯,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轉(zhuǎn)身,她正想走進一旁的接待室,忽然看到一道她既熟悉又嫉恨著的身影。
花憐!
凌蕊狠狠地瞪向了花憐。
離開總裁辦公室后,花憐便坐著電梯下了一樓。
只要她跟著冷天煜回公司,她總會跑到一樓的前臺,找兩位前臺文員說話。因為這兩位前臺文員在她第一次踏進冷氏集團的時候,曾經(jīng)幫過她,又和唐熙曾經(jīng)同事幾年。
花憐走出了電梯,憑著記憶中的步伐數(shù),準確地朝前臺走來。兩位前臺文員看到她,連忙笑著迎上前,“總裁夫人,你怎么又下樓來了,要是讓總裁知道了,我們又要倒霉了。”嘴里說著,兩雙手卻朝花憐伸出去,欲扶花憐一把。
花憐拒絕了前臺文員的相扶,笑著:“我無法幫天煜的忙,呆在辦公室里又悶,所以下來透透氣。這里還有其他人?”心細的花憐,接收到一道嫉恨的瞪視,淡笑地問著,漂亮的大眼望向了凌蕊。
真是不是情敵不相見呀!
再次看到花憐,凌蕊發(fā)覺自己對花憐的嫉恨依舊高漲不退。哪怕她已經(jīng)成了寒亦文的未婚妻,可她還是無法壓下自己對花憐的嫉妒。憑什么好的都屬于花憐?她還聽說宋家三少爺也對花憐一往情深,鞏家大少爺又把花憐當成了親生妹妹疼愛著。
“花憐,好久不見呀。”凌蕊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來,瞪著花憐的眼神一點也不客氣,恨意赤裸裸地流露出來。
兩名前臺文員看到凌蕊毫不掩飾對花憐的恨意,忍不住在心里撒了一把同情的汗,下意識地就扭頭往某個地方看去,這位凌小姐難道不知道總裁夫人是總裁的命根子嗎?敢在冷氏的地盤里對總裁夫人流露出怨恨的眼神。
“凌小姐,的確好久不見。”花憐淡淡地笑著,那淡然的樣子,又勾出凌蕊更多的怨恨。花憐依舊淡笑著,笑容夾著些許的諷刺,問著:“凌小姐最近還好嗎?不知道和你母親的關(guān)系是否改善了?”凌蕊曾經(jīng)以買花為名接近花憐,又編造謊言欺騙花憐,博取花憐的好感。
誰知道凌蕊便是蒙如歌安排和冷天煜相親的女人。
“托你的福,改善得不錯呢。”凌蕊轉(zhuǎn)眸一笑,忽然表現(xiàn)出溫和來。她朝花憐走過來,笑著:“花憐,我們也好久不見了,今天能見著,不如我們到外面去喝杯咖啡吧。”
“對不起,我現(xiàn)在不喝咖啡。”咖啡含有大量的咖啡因,對胎兒不好。
凌蕊看了一眼花憐的小腹,眼里的嫉恨又一閃而過,面上卻笑著:“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要不,我們進里面坐坐,敘敘舊如何?”凌蕊指的是接待室。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沒有什么舊可以敘。”花憐依舊淡冷地面對著凌蕊。凌蕊對她的嫉恨那般的明顯,她要是和凌蕊進接待室里,不知道凌蕊會對她做出什么呢。要是以前,花憐不會擔心,她雖眼瞎,卻心細,不是誰都可以欺負到她。但她此刻懷著身孕,她不能冒險和凌蕊相處,萬一凌蕊拌她一腳,她就會有危險。
女人的心,特別是因愛生恨的女人心,花憐現(xiàn)在防備得最嚴,因為胡夫人留給她的陰影太大了。
聞言,凌蕊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起來,覺得花憐是在給自己擺譜。氣極,她大步朝接待室走去,路過花憐身邊的時候,她故意又狠狠地撞向花憐。
花憐耳朵一直豎著,聽著凌蕊的動靜,在凌蕊走動的時候,她防備之心頓起。
在凌蕊驟然向她撞來的時候,憑著心細,花憐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站在花憐身邊的那位文員,更是眼明手快,趕緊把花憐往自己的身邊一拉。
凌蕊沒有撞到花憐。
另外那位文員,目睹了凌蕊的動作,氣不過,也故意伸出腳絆向凌蕊,凌蕊一個不覺被她絆倒在地上。
“哎喲。”
凌蕊摔痛了,忍不住痛呼出聲。
“哎呀,凌小姐,你走路怎么不帶眼的呀,如此不小心,沒摔著吧。”那位文員還故意很好心地問著,氣得凌蕊不顧形象,爬起來,想都不想就朝那位文員甩了一記耳光。
“啪!”一聲,那位前臺文員沒有防備,被她甩了一耳光,頓時臉上就印上了鮮明的手指印。
“凌小姐!你怎么能打人?”另一位前臺文員看到同事被打,氣極地指責著凌蕊。
凌蕊怒罵著,“誰叫她伸腳絆我,我是寒家未來的少奶奶,你們也敢絆倒我,小心我讓你們在A市呆不下去了。”
“請問你如何讓她們在A市呆不下去!”
溫沉的嗓音驟然響起。
是冷天照。
冷天照大步地朝四個女人走過來,他有事要去一趟保安室才會下樓來,沒想到一走出電梯,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把事情的始末都看在眼里的冷天照,有一種想把凌蕊撕了的感覺。剛才那位文員要是沒有把大嫂迅速地拉到一邊去,讓凌蕊撞上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在冷氏的地盤里,也敢向總裁夫人下毒手,凌蕊還真是個膽大沒腦的笨女人!
“天照,是你呀。”看到冷天照,凌蕊堆起了笑,一副和冷天照很熟識的樣子。以蒙如歌和她母親的交情,她對冷天照也的確算熟識。
冷天照看都不看凌蕊一眼,走到花憐的身邊,關(guān)切地問著:“大嫂,你沒事吧?”
花憐搖搖頭,她的心里也泛起了怒意。當著兩位前臺文員的面,凌蕊都敢故意往她身上撞來,欺她眼睛看不見對吧!
拿開文員相扶的手,花憐兩步就走到了凌蕊的面前,漂亮的大眼是無神,但定定地瞪著一個人的時候,也會讓人嘗到了濃濃的怒意。
“凌蕊,道歉!”
花憐冷冷地要求著。
凌蕊冷哼著:“她用腳絆倒我,憑什么要我道歉!花憐,別以為你是冷家的大少奶奶,就可以仗勢欺人了,我告訴你,我凌蕊不怕!”
“要不是你故意撞我大嫂,她們也不會絆倒你!”冷天照氣結(jié)地嚷著,他畢竟年輕,第一次目睹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他只覺得生氣,無法沉下氣來。
“大嫂,不要和她爭辯,我讓保安把她轟出去!”冷天照說著,就要去找保安。
“天照,你怎么能這樣誣蔑我,我哪里撞你大嫂了?”凌蕊喊著冤,好奇冷天照怎么會如此的維護花憐,冷天照不是歌姨生的嗎?歌姨一點都不喜歡花憐的。
“凌蕊,道歉!”花憐沉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堅持要凌蕊向紫蘇道歉。正如冷天照所說,要不是凌蕊錯在先,紫蘇也不會絆倒她。當然了,紫蘇這個舉動,花憐不贊成,等到凌蕊向紫蘇道歉后,她也會要求紫蘇向凌蕊道歉的。
花憐向來恩怨分明。
“我不道歉,你能耐我何?”凌蕊冷哼著,眼里的嫉恨更濃,恨死了剛才拉了花憐一把的那位文員,如果那位文員沒有拉花憐一把,她保證花憐會被她撞倒。地板那么硬,她巴不得花憐摔成個植物人呢。
“凌蕊!”
“凌蕊!”
忽然傳來了兩道陰森森的男音。
眾人尋聲望去,發(fā)覺冷天煜和寒亦文不知道什么時候下樓來了,兩個男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特別是冷天煜的,不僅黑,還蘊藏著狂風暴雨,陰寒的眼神夾著狂怒,被他看一眼,馬上就能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看到冷天煜,凌蕊倏地自嫉妒之中回過神來,頓時臉色煞白如紙,天哪,她剛剛做了什么?她怎么總是如此的沉不住氣?如此的沒有腦子?
一想到冷天煜的惡劣,凌蕊臉上的血色就適數(shù)退去。
冷天煜大步走過來。
寒亦文也跟著走過來。
“亦文,她用腳絆我,害我摔倒,痛死我了。”看到自己的男人,凌蕊連忙躲到寒亦文的身側(cè)去,委屈地惡人先告狀。
下一刻,她被一股蠻力扯離了寒亦文的身邊,緊接著,眾人聽到了“啪啪”的聲響,冷天煜狠狠地抽打了凌蕊兩巴掌,隨即用力地一推,被打蒙的凌蕊跌倒在地上,滿頭秀發(fā)凌亂披撒著,顯得狼狽不堪。美麗的臉上紅腫不已,手指印觸目驚心。
“冷天煜,你,你別仗勢欺人……”凌蕊忍不住叫嚷起來。
一雙穿著漆黑皮鞋的大腳跨到她的面前,冷天煜蹲下身去,陰寒的俊臉逼到凌蕊的面前,如同刀劍一般冰冷無情的眼神狠狠地削著凌蕊,冷冷地說著:“我仗勢欺人!我就是仗勢欺人如何?我冷天煜是惡少,惡少最喜歡做的就是仗勢欺人,你不知道嗎?我冷天煜的妻子,你也敢害!在我冷氏的地盤里,你竟然敢害我妻!”冷天煜說到最后已經(jīng)咬牙切齒了,因為暴怒而讓額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寒亦文什么話都不敢說,只是失望地瞪著凌蕊。
凌蕊剛才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監(jiān)控之中了。
冷天煜雖然放任花憐在冷氏自由走動,應花憐的要求,不讓保鏢跟隨她身后,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只要花憐一走出他的辦公室,他就會盯著監(jiān)控看,直到花憐回到他的身邊。
凌蕊對花憐流露出來的嫉恨,以及想撞倒花憐的動作,不僅是冷天煜看到了,連寒亦文都看到了。這便是寒亦文沒有替未婚妻求情的原因,惡少是出了名的渾不怕,又是出了名的寵妻,凌蕊敢對花憐下毒手,真是膽大無腦!
這樣的女人,他寒亦文怎么就要了呢?
“冷天煜,你別血口噴人,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是你的職員用腳絆倒我,你身為上司的,不處罰職員待客無禮,反而污蔑我,冤枉我,你以為你是冷家大少爺,就可以隨意欺負人了?”凌蕊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呀。
聞言,冷天煜笑,冷笑,笑得讓凌蕊毛骨悚然,頭皮都豎了起來。
“賤人,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公司里到處都安裝有監(jiān)控嗎?”
聞言,凌蕊臉色再次一白。
扭頭,她把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寒亦文。
寒亦文卻別開臉不看她。
凌蕊慌了,寒亦文也看到了嗎?
“亦文……”
“冷總,我不認識這個女人,她敢害你太太,該怎么處置,你就怎么處置。”寒亦文歉意地看向了冷天煜,歉意地說著,“對不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寒亦文無情地離去,一點也不管凌蕊的處境。
凌蕊得罪的是冷天煜,寒亦文很清楚,她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為了不讓凌蕊拖累自己,他只能棄了凌蕊,反正女人多的是。
凌蕊用美貌以及身子貼上寒亦文,好不容易換來了寒亦文未婚妻的身份,結(jié)果一時大腦短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亦文……”
凌蕊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寒亦文怎么能把她獨自留下,她哪里承受得起惡少的怒火呀?
冷天煜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凌蕊,那冷冽的眼視,讓凌蕊悔得腸子都青了。
“天煜……對不起,我也是一時嫉妒才會那樣做的,對,我嫉妒呀,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了你,可是花憐卻奪走了你的愛,我恨,我真的恨……啊!”
凌蕊的話還沒有說完,又遭到了冷天煜的一記耳光。
“天煜。”
花憐拉住了還想再打凌蕊的冷天煜,淡冷地說著:“別打了,別弄臟了你的手。”是她倒霉,老是招來別人的嫉恨。
“花憐!”冷天煜低叫著。
“她差點撞到你了。”
花憐望向凌蕊,淡冷地應著:“你要是消不了氣,把她送警察局吧,記得附上視頻光盤。”
凌蕊有加害之心,但沒有害成,送警察局只是讓凌蕊的名聲受損,倒是治不了凌蕊的罪,不過像凌蕊這種算是有錢人家小姐的女人,名聲受損了,她以后也很難再得到好姻緣了。花憐看似放過凌蕊,實則上懲治凌蕊更狠。
凌蕊的家庭是富裕,她還是一心想嫁入比凌家更好的門庭,當個可以享受無盡榮華富貴的少奶奶,如果把她送警察局,曝光了那段她意欲撞倒花憐的視頻光盤,她的心狠可見一斑,男人娶妻娶賢,像她這樣心狠的女人,哪個好男人愿意娶?更別說寒亦文也因此事棄她而去,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也不愿意撿寒亦文的破鞋來穿,還是一雙得罪了惡少的破鞋。
可以說凌蕊的心愿就毀了。
這個結(jié)果對凌蕊來說,比冷天煜打她耳光更痛。
“好,依你!”滿腔怒火的冷天煜應著,他對花憐的順從,又讓凌蕊的心揪痛揪痛的。他明明很想掐死她,可是花憐說要把她送警察局,他便答應送。
傳言,惡少寵妻如命。
凌蕊信了。
她對冷天煜的那份情,終是要付之東流,還賠上了她未來的幸福。
凌蕊果真被冷天煜送到了警察局,也附上了她要撞花憐的那段視頻。警方仔細地,反反復復地看著那段視頻,雖然都看出了凌蕊的心機,但花憐沒事,結(jié)果正如花憐所想的,凌蕊有加害之心,卻沒有害成,警方無法定她的罪,很快地,她就走出了警察局。
“凌小姐,你為什么要害冷家大少奶奶?”
“凌小姐,聽說你曾經(jīng)和冷少相親,但冷少沒有相中你,你卻因此而陷進去了,你這一次要害冷大少奶奶,是因為嫉妒嗎?”
“凌小姐,冷少打了你吧,他打了你幾巴掌?”
“凌小姐,不知道你在意欲加害冷大少奶奶的時候,是否想到過冷少的怒火?”
才走出警察局的凌蕊馬上就被一群記者圍住了。
凌蕊臉色一變,記者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是誰這么快就把事情散播出去了?
“我沒有加害花憐!”凌蕊氣恨地反駁著。
“凌小姐,那段視頻都放到網(wǎng)上去了,我們都看到了,你的動作,你的恨意那么明顯,你明明就有加害冷大少奶奶之心,誰都知道冷大少奶奶是個盲人,眼睛看不見,而且又懷有將近三個月的身孕,你要是真的撞上了她,她一摔倒,孩子必定會流掉的,凌小姐,你想到過這一點嗎?”
“是呀,撞一個孕婦,很容易傷及無辜的孩子。”
“凌小姐,寒總剛才也發(fā)表了聲明,要和你解除婚約了,你怎么看?”
“凌小姐……”
記者們的發(fā)問一波接著一波逼來,讓凌蕊無力應對,在聽到那段視頻被放到網(wǎng)上去了,她頓感頭暈目眩。
是冷天煜。
肯定是冷天煜!
他利用網(wǎng)絡的力量來抹黑她!就像當初宋婷婷打砸花憐的店一樣,因為捅到了網(wǎng)絡上,結(jié)果事情越鬧越大,宋家差一點就無法保住宋婷婷。而從那件事之后,宋婷婷這枚小辣椒也收斂了很多,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蠻橫無理,更不敢再招惹冷天煜。
“凌小姐……”
“凌小姐……”
記者們圍著凌蕊不放,一聲聲的發(fā)問傳來,凌蕊急怒攻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凌蕊急怒攻心暈倒了,某惡少正后怕地摟著愛妻,霸道地命令著:“以后不準你再獨自下樓去!”
“唉!”
花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就這么招人恨?
“男人太帥,太牛逼,實在是禍害,累及他人。”重嘆一口氣的花憐,輕輕地說了一句。
聞言,冷天煜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