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樣算怎麼回事兒啊?
想來想去,實在是得不出結(jié)論,燦烈只好把原因歸咎於,女孩子家家的,臉皮比較薄吧。
所以,那就他主動一點吧。
“哎,那個小舒啊……”
燦烈的邀約還沒說完,一直在路邊看公交車指示牌的小舒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旁邊竟然是柏林大教堂哎!我要去!你們自己找地方玩兒去吧哈!九點在這裡集合,不要忘記啊!”
然後,小舒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走了!
燦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實在是無奈了!她真的是喜歡他的嗎?怎麼完全看不出來。
等到燦烈終於從極度的無奈中走出來之後,他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身邊竟然只剩下d.o了!
“d.o,世勳呢?”
d.o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在那邊問路來著,然後他說他想自己去個地方,到時間會跟我們集合的。”
說完這句話,d.o也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小舒呢?”
“額,”提到小舒,燦烈未免有些挫敗的說,“她要自己去教堂,也說是自己會來集合的,就急匆匆的走了。”
“教堂?”d.o微微一愣,“是,柏林大教堂嗎?”
燦烈點頭,“嗯,是啊。”
“我也一直很想去呢!我們也去看看吧?”
燦烈仔細想了一下,人生地不熟的,實在是也沒啥地方可去,乾脆就點頭答應了,“好啊。”
這邊的兩個人還在等公交車,那邊的小舒已經(jīng)到了教堂了。
有的時候,人在這種莊嚴肅穆的地方,就算是十惡不赦,也絕對會被淨化。
因爲,這是人類的一方淨土,它代表著一種信仰,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人可以拋棄任何東西,但是,絕對不能拋棄自己的信仰。
所以,小舒懷著十分虔誠的心,走了進來。
因爲是大晚上的啦,所以,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空蕩蕩的,竟然有些嚇人。
恭恭敬敬的對著教堂裡的各種代表著信仰的神物深深鞠了好幾個躬,虔誠的爲自己在乎的人們禱告了一番,小舒只覺得,自己的心靈都平靜安詳了許多。
通常,像這種教堂裡,都會有讓信徒懺悔的隔間。
都這個點兒啦,應該不會有人了吧?人家神父也是需要吃飯睡覺的嘛!
其實這樣也好,懺悔這個東西,有沒有人的,並不會影響什麼,反正就坐在那兒,把自己的苦水倒一倒,說一說,然後,走出來又要忙著生活了。
掀開懺悔間的簾子坐了進去,小舒長長的鬆了口氣,“呼!”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對面竟然也傳來了一陣響動。
有人嗎?難道是神父?這麼晚了還沒下班?還是說,對方也是剛進來,想要自己偷偷的懺個悔什麼的?
爲了充分尊重懺悔者的隱私,這裡的隔間,木板壁上的通話孔的夾縫,裡都是安裝有變聲器的。
這樣一來,即使日後來做教堂禮拜,即使跟神父面對面交談過,大家也絕對不知道誰是誰,自然不會尷尬。
其實這樣真的很好。
就像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總會有一些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想要偷偷的跟神父說。
沒有變聲器的話,神父的聲音、自己的聲音,都是那麼直觀的傳到對方的耳朵裡。
萬一懺悔的事情是一些很難以啓齒的事情,以後再見面,互相通過聲音認出來怎麼辦?那不是很尷尬嗎?
所以,這樣真的還不錯。
小舒聽到對面有人,不禁有些驚喜,用德語問道:“是神父嗎?”
對方?jīng)]有說話。
這就有些奇怪了,明明有人卻不回答,那就說明,對方可能也是來懺悔的,而且,很可能不是德國人,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吧?
所以,小舒改換成了英語。
“對不起,請問你聽得懂我說什麼嗎?”
這一次,對面終於說話了,“yes。”
聽到了對面的回答,小舒也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愉快的問道:“請問,你是哪裡的人呢?”
這話纔剛說出口,小舒就後悔了。
關(guān)小舒你白癡嗎?都說了是懺悔間,都是要保留隱私的!怎麼可以問別人是哪國的呢?
所以,知錯就改的好寶寶小舒,立馬就跟對方道歉了,“sorry,我不是有意冒犯的,你可以不用……”
“沒關(guān)係,問一下也沒什麼,畢竟,我們需要找一個共同語言來彼此懺悔。”
對方倒是還挺大方的,沒有跟她計較這些,反倒是很貼心的給她找了個臺階下,“或許,你會說韓語嗎?”
小舒一聽就開心了,連忙點頭道,“嗯嗯!會!我是學翻譯的哦,韓語是基本功。”
“mo?真的嗎?”對方立即換成了韓語,驚喜的問道。
小舒同樣也很開心,“嗯,當然是真的,那我們就可以無障礙的聊天了呢!”
既然語言已經(jīng)是沒有問題的啦,那,就找一個話題吧。
小舒倒是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也不管什麼矜持不矜持的了,下意識的脫口問道,“你爲什麼要來教堂啊?”
“因爲,人可以拋棄任何東西,但是,絕對不能拋棄自己的信仰,而教堂,就代表著一種信仰,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這話一出,小舒愣住了。這不是她剛剛就在想的事情嗎?這麼看來,還挺有共同語言的呢!
“這麼巧?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在想這句話,我們很有默契呢,那你來這裡,是想懺悔什麼事情嗎?”
對面微微沉默了一會,良久才繼續(xù)說道:“不是想懺悔,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小舒挑眉,“哦?”
“我實在是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怎麼會那麼奇怪?陰晴不定的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發(fā)火了,有些無力。”
“何以見得?”
“我啊,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她性格很奇怪,有的時候,很喜歡逞強,明明自己就是個女孩子,還那麼拼命的想要保護別人,但也有的時候,她會突然就不開心了,惹你生氣那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
小舒倒是發(fā)現(xiàn)了他話裡的一個重點,對面是個男生。
“女孩子生氣,一般都是嘴硬心軟的那種,嘴上說是讓你趕緊走,其實,心裡就在大聲的喊著,不要,不要走,留下來,哄哄我啊!”
小舒正在津津有味的傳授著經(jīng)驗,對面卻突然傳來了一句輕笑,成功的止住了她的話匣子。
“你笑什麼?”
“我只是在想,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子呢,一般人聽到我這麼說,都會認爲,我可能喜歡上那個女孩了,可你竟然沒有。”
這話一出,小舒自己也愣了,對啊,他這麼一說,也對啊!的確很像是喜歡上了呢!
不對,不像!一點都不像!
終於找到了打破疑問的突破點,小舒開心的說道:“因爲我也有同樣的經(jīng)歷哦!”
“哦?”對方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說來聽聽。”
“我啊,認識一個男孩子,他長得很好看,但卻是很冷酷,我跟他就像八字不合似的,一直在吵架,一直在出意外。”
小舒說的是世勳。
對方的良好素質(zhì)讓他在此時選擇了沉默,安靜的聽著小舒說話。
“他的脾氣也很奇怪,總是就莫名其妙的生氣,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溫柔起來了,我跟他就是一直在吵架。”
“但是,很意外啊,在吵架的過程中,因爲對號入座,我就會不自覺的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我知道他身高184cm,也知道他喜歡吃炒年糕。”
“他喜歡跳舞,是個舞蹈瘋子,只要是跟跳舞有關(guān)的事情,他就會變得很認真很認真,他跳舞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王者一樣。”
“他年紀不是很大,承受的壓力很多,而且,他還……總之,就是他承擔了很多痛苦,只能選擇用冷漠來隱藏自己,其實,我知道,他很脆弱,也很善良。”
說到這裡,小舒停了下來,對面的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怎麼樣,聽我這麼說,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喜歡那個男生的呢?就跟你一樣。”
對面的男生低聲“嗯”了一下。
“可是實際上,我卻跟他誓不兩立,水火不容,所以,我們這不是喜歡,而是因爲我們總在不自覺的對號入座,總想著對方是不是在針對著自己什麼,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會對那些事情特別的敏感。”
“是麼?”
“當然是啊,親故,你要相信我呢!”
很意外的是,對方竟然又是低聲的笑了,“可是,我跟你不太一樣哦。”
“嗯?”小舒不解,“哪裡不一樣?”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跟她,水火不容啊,其實,我跟她相處的還不錯,只是我有的時候很搞不清她的態(tài)度而已。”
啊哦,好像又是自己對號入座了呢!
小舒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虧得對方看不到,要不然啊,這件事就糗大了!
對啊,人家從一開始就只是說自己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麼,從來沒有說過他跟那個女生水火不容吧!!
是她自己對號入座!自動的就想起了跟世勳有關(guān)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