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之戰的起始,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那些三國之后的武將,已經有些期待關羽與呂蒙之間,會有怎樣的碰撞了。
其實除卻三國武將之間的恩怨情仇之外,秦漢以及戰國時代的武將,也不乏夙敵的存在只是,這些武將都被玄都大法師帶去了混沌玄都城之中,即便是能夠感應到武廟的香火供奉,但卻并沒有凝聚出香火神軀作為回應。
故而在武廟之中顯靈者,輩分最大的一批,便是曹參、周勃、彭越等秦末漢初的名將.再往后,則是周亞夫、衛青,李廣漢武帝時期的名將,至于霍去病則是早早就被玄都大法師帶去了玄都城,在混沌之中可謂是如魚得水,配合鬼谷子,殺得那些域外天魔是哭爹喊娘。
周瑜是英年早逝,但他還擔任東吳大都督的時候,同蜀漢一方的關系,還算不錯。
尤其是孫劉聯合抗曹,更是度過了一段蜜月期,雖然此前周瑜也數次針對過諸葛亮,但他們兩個其實還是惺惺相惜的。
這會兒敢主動上去打招呼的,也就是周瑜了。
“孔明,久違了。”
周瑜雖然不知道呂蒙見了關羽為什么會如此恐懼,但也能猜出來.他死之后,雙方恐怕是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過眼下大家都在武廟之中復蘇,以往的恩怨若是不能及時化解,恐怕日后都難以得到安寧。
環顧了一周,周瑜發現其實自己的熟人也沒有幾個,想要在武廟之中站穩腳跟除了呂蒙與陸遜之外,諸葛亮、關羽以及張飛,當然都是他需要團結的對象。
故而周瑜主動上前與諸葛亮等人打招呼。
不得不說,三國時期名將輩出,能夠進入武廟的,便有九位之數。
而在這九人之中,周瑜是有兩位不認識的,一位是陸遜的兒子陸抗,此前不認識,適才見陸抗向陸遜行禮,口稱“孩兒見過父親”時,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另外一位,則是跟在張遼身邊的鄧艾。
其實周瑜在觀察到這個情形的時候,還是頗為自得的.畢竟九人之人,他們東吳就占據了四席,而蜀漢那邊兒有三位,分別是諸葛亮、關羽與張飛周瑜覺著他們三個入武廟,完全不奇怪。
最讓周瑜意外的,其實是曹魏一方,不說只有兩位入選,其中一位自己不認識,應該是個小輩.就說自己認識的那個張遼,在曹魏集團之中,最多算是個中流將領,不曾想竟然被選入武廟,反而是曹操的親信夏侯兄弟、以及以曹仁為首的曹氏宗族的將領,無一入選.
難道說,周瑜心里出現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不會真讓諸葛亮北伐成功了吧?
但反觀自家,卻有三個后輩入選,其中還有一個是陸遜的兒子,莫非笑到最后的其實是他們東吳?
不得不說,就以眼前這個局面來分析,周瑜的推斷,也不無道理但事實上,只能說一點邊兒都不沾。
也就是周瑜英年早逝,錯過了太多.如果他知道張遼的武廟之位,是他們的主公孫權親手送上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合肥之戰,張遼率領八百將士襲擊東吳十萬大軍,一直沖殺到孫權的主帥旗下,令吳軍崩潰隨后更是在東吳撤軍時,率領追兵大破孫權、甘寧、凌統等部,險些活捉了孫權.經此一役,張遼威震江東,“張遼止啼”也成為流傳千古的典故。
這便是張遼威震逍遙津的故事。
三國之后的朝代名將,在研究前朝戰役的時候,合肥之戰自然也都是他們重點研究對象。
名將們研究張遼,而帝王們這是在孫權身上尋找教訓。
可謂意義重大。
可即便是有了孫權的前車之鑒,但還是會有一些后輩君王效仿.成為新一輪的經驗教訓。這也是李世民常說的要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公瑾。”
以往時候的諸葛亮,雖然凝聚出了香火神軀,但是他也只是待在武侯廟之中,時而北望中原.尤其是當年的人物,盡皆逝去,后浪追逐而至的時候,他心中的執念,似乎也在緩緩消散。
如今又迎來了大一統,且盛唐更要強于秦漢.諸葛亮也非常期待,這位“天可汗”究竟能夠達到怎樣的高度.或許人王都不是他的極限。
同周公瑾的“相愛相殺”,諸葛亮每每回味起來,其實也難以忘懷。
如今能夠在此地故友重逢,對于諸葛亮來說,也算是這些年孤身一人枯守武侯廟的慰藉。
類似的場面,在別處當然也能見到.同一個時代的將領,當然會不約而同的聚在一起許久,哪怕是原本的敵人,在這個時候,也知道不是輕易起爭端的時候。
關羽其實是察覺到了呂蒙的神情變化的,但是他也并沒有放在心上.當年的事情,已經算是有過一個了結了如今雖然與呂蒙同在武廟之中,但其實雙方的地位差距,已然是云泥之別。
畢竟“關圣帝君”的名號,已經是在民間初顯了他的神格幾乎每一日,都在提升之中。
這讓那些天庭之中,需要香火的神仙,羨慕不已。
因為關羽本身就是人死之后,香火成神.香火供奉才是他的本源力量,他當然不會拒絕。這也是此類香火神靈與修煉成仙,而得到敕封的神仙之間的本質差距。
修煉得到敕封的神仙,即便是沒有香火供奉,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修行;可香火神靈若是失去了香火供奉,那顯然只有一個結果.就是逐漸消散于三界之中。
另外還有兩位香火神靈,一同在武廟之中顯靈,便是尉遲恭與秦叔寶他們在天庭的神位,是“門神”。
文武兩廟之中的先賢們各自顯靈,這對于整個大唐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且不說他們本身的智慧會帶給大唐怎樣的提升,就說他們受到整個大唐君臣子民的香火供奉,能夠積蓄的力量,也足夠作為大唐一道的屏障,守護大唐的安危。
一旦大唐陷入危難之中,尤其是外族入侵的危難之中,這些文廟與武廟之中的先賢,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最起碼,如果是李世民所請,他們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佐君王們希望自己的麾下都是能臣干將,臣子們當然也更愿意在明君雄主的麾下做事,這樣才能夠盡心施展自己的才干。
而是李世民,顯然符合他們對于主公的一切幻想。即便是諸葛亮也不得不承認,李世民的雄才大略,前朝君王鮮有人能及,即便是秦皇漢武,比之如今的李世民,也略有不及。
至于李世民唯一被詬病之處,在他們這些將領們看來,也并非不能接受在當時那個局面,如果李世民不動手,那么死的就是李世民。
如果當年扶蘇,能夠李世民的魄力.也不至于只是見到了一道不知真假的詔書,便直接自盡而亡還是帶著蒙恬一起。
否則大秦還真不至于二世而亡。
皇帝行宮之中。
法海對于大野澤水神的詢問,已經告一段落。
那邊兒薛仁貴,也從這一隊士卒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此刻李世民、法海以及薛仁貴,正盤坐一處.對這件事情進行復盤。
“他們說是兩個黑袍人襲擊了他們。”薛仁貴最先開口。
“是。”一旁的法海點點頭,“那水神所言也是如此只是兩個黑袍人,并非是一起動的手,在洛陽城外出手的,是一個頂生牛角的妖人等他們被擒下之后,才又來了一個黑袍人,將他們的氣血封禁,并且還在他們的身上貼上了符咒。”
“不錯,正是如此。”
“兩個黑袍人。”李世民聞言也暗暗點頭,說道:“李淳風他們傳來的消息說,被養在梁山水泊之中的六只兇獸,也是在它們年幼的時候,被兩個黑袍人從北俱蘆洲捉去梁山的其中一個黑袍人,正是生有一對兒牛角。”
這就對上了。
法海也跟著說道:“那水神也說過,他在占據了大野澤之后,也掌管了梁山水泊.那六只兇獸的日常吃食,正是他在負責。”
“這么說來.這大野澤水神是知道那梁山老妖的身份了?”李世民看向了法海。
“是也不是。”法海無奈搖搖頭,“大野澤水神,只是見過那梁山老妖,并且受了梁山老妖的囑托,幫著喂養那幾只兇獸.至于梁山老妖究竟是什么跟腳,他也并不清楚。”
“難道就沒有一點線索?”李世民有些不甘心。
“大野澤水神畢竟只是前隋的臣子死后香火成神.他的見識終究有限,即便是見到了梁山老妖的真容,恐怕也很難猜出他的跟腳。”法海接著說道:“根據大野澤水神所言,當日他被費長房與藍采和擒下的時候,梁山老妖并不在梁山之中,故而才一直等到了洛陽城外,梁山老妖才動手劫人.并非是有什么算計,純粹是趕巧。”
“此言可信么?”李世民提出質疑。
“三界之中,能以謊言騙過貧僧的.并沒有幾位。”法海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自信。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以法海如今的修為,就算是佛祖菩薩,想要騙過他,也并不容易。
很顯然,這個大野澤水神還不在其中。
除非是這樣一種情況,那就是大野澤水神并不知道自己說得是假話,他本身就對自己的假話信以為真或許能夠騙過法海。
但這樣一來,其實騙過法海的,就并非是大野澤水神.而是背后那位讓大野澤水神是以為如此的存在。
當然,即便是這樣,法海也會做出自己的推斷與判斷,并不會盡信一人之言還是要用實際與證據來說話。
不過,就眼前的局面來看,法海認為大野澤水神之言,應該就是真實情況。
因為大野澤水神,還說了一些后續的事情,“梁山老妖之所以在回到梁山之后,第一時間出發來救大野澤水神.其實就是怕他在梁山的所作所為,被大唐知曉.從而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據大野澤水神所言,當日梁山老妖是想要殺人滅口的只要讓他與這一隊玄甲鐵騎在三界徹底消失,那么自然就能掩藏他在梁山之事.”
“簡直是笑話。”李世民冷笑道,“難道他以為,朕會放任一隊騎士失蹤而不聞不問?還是說,就駐扎在梁山之外的費長房部,也是擺設?”
“所以.第二位黑袍人的出現,就是來阻止那梁山老妖的錯誤行為的。”法海接著說道,“是第二位黑袍人勸梁山老妖,不要沖動行事.否則才是真正的大難臨頭。”
“沒錯。”薛仁貴聽到這里,也起身佐證,“臣詢問過那一隊騎兵,他們也說那梁山老妖是準備下殺手的是后來的黑袍人攔住了梁山老妖,并且對梁山老妖說: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就掩藏了他們的行跡,造成他們在三界失蹤的假象,且看大唐會有什么反應。”
李世民忽然想到了一點:“所以他們身上的符咒”
法海與薛仁貴齊齊點頭,表示李世民想得沒錯,“那符咒的作用,正是能夠起到掩藏他們行蹤的功效。”
“大野澤水神是有一些天分的,雖然最后一日的時候,黑衣人將符咒全都收走但是他記下符咒上的圖案。”法海向著李世民說道,“貧僧已經將圖案送至真君神殿處,想必不久之后,便會有結果只要知道這符咒的來歷,那么也算是掌握到一條他們身份的線索。”
現在已知的事情,就是那頂上生牛角的妖人,是梁山老妖。
但貼符咒的黑衣人,恐怕才是真正在幕后操縱一切的那個存在畢竟,若是以梁山老妖原本的那些操作,他恐怕早就被大唐擒下了。
現在李世民對梁山老妖的身份,已經不再迫切反而是對那個在背后出主意的黑衣人,起了興趣。
“不論如何,那黑衣人的一句話,是保住了朕一隊將士的性命朕還應該感謝才是,如果有機會,朕更希望當面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