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龍吞下的法海只覺眼前一暗,就很光棍的陷入了昏迷,迷迷蒙蒙間,感覺身外時空不斷變換,仿佛又重歷了一次穿越一般。
莫不成這條火龍是專門來接我回去的?所謂純陽仙境就是我原來所處那個世界?
一定是錯覺!
那個世界雖好,但已然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的法海卻一點兒也不想回去。
雖然那個世界有電腦、有手機、有網絡,物質文明高度發達,雖然在那個世界上法?;斓倪€算不錯,但是法海卻并不喜歡那個世界,一點兒也不喜歡。
每當回憶那個世界的生活,緬懷之余,法海內心深處更多的還是極度的厭惡。
因為那是一個節操被丟進了垃圾桶的世界,可以說,那是個白骨精三打孫悟空的世界!是鎮關西強拆魯智深宅子的世界!是武松給西門慶看家護院的世界!是諸葛亮三出茅廬難見劉備的世界!是關羽過五關賄六將的世界!是包拯把秦香蓮關進精神病院的世界!是寶玉全部娶了紅樓十二釵的世界!更是喜兒美滋滋給黃世仁當小三的世界……
在那個顛覆過去數千年傳統文化和價值觀的世界中,就算法海混的再好,沒錢沒爹,也只能整天帶著面具隨波逐流,對下固然可以狐假虎威、占點兒小便宜,但對上,尤其是面對上下嘴唇一碰就能決定他前途命運的人,只能整天吹、拍、哄、貢當孫子,根本不敢做回真正的自我。
在那個世界想要成為真正的大爺、人上人,自己努力作用有限,就連錢也不是萬能的,最后拼的,都是背景,都是爹!
而這個世界,雖然現實依舊很殘酷,雖然前路磨難重重,雖然短期內還是要裝孫子,但起碼前途是能夠靠自己努力來爭取的,即使將來無法成神成佛,也能做一只凌駕于眾生之上的花蝴蝶,逍遙,自我。
這才是法海內心深處夢寐以求的生活~
……
胡思亂想不知過了多久,陡然間時空定格,周圍突然泛起了一片光亮。
法海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赫然睡臥于一片虛空之中,而君惜月、慕容冰燕二女則如同睡美人一般,一左一右倚靠在他的身邊,而且,姿勢說不出的曖昧。
慕容冰燕還好,在這奇異空間中傷口卻是不再流血,只是陷入了昏迷,雖然依偎在法海身邊卻非常安分。
而君惜月這個小魔女,雖是依然保持了之前的姿勢,一手緊緊扼住法海的頸部,另一只素手卻是抓在了一個不該抓的地方。
慕容冰燕本就衣衫盡碎,君惜月那一身名貴的綾羅香衣同樣沒能抗住罡風洗禮破損了大半,此時二女衣不遮體,妙處盡露,如同兩只剝了皮的小白羊一般橫陳在側,溫香滿懷,瞬間就令法海心中狼性萌發,身上變得一片火熱。
如此一來,卻是驚醒了君惜月,君惜月迷茫的睜開美眸,四目相對,見法海一副心猿意馬的模樣,不由順著法海目光向下一瞥。
只一眼,君惜月就徹底石化了。
“阿彌陀佛,這下咋倆扯平了。”法海同樣尷尬無比,不過卻強自保持淡定的宣了一聲佛號。
“銀~僧,我和你拼了??!”
法海以為自己很大度、很寬容,頗有幾分一笑泯恩仇的高尚境界,卻不知這句話落在君惜月耳中卻成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霎時間,新仇舊恨一股腦的涌上心頭,惱羞成怒,一個翻身就騎在法海身上,憤然一掌拍向了他的心口。
君惜月一掌拍下來,這種距離下,深知對方修為的法海根本無力反抗,“啪”的一聲脆響,君惜月含憤一掌結結實實打在了法海胸膛之上,但是這平素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掌打在法海不算強壯的身軀上,卻如同撓癢癢一般,法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上一下。
君惜月見狀,不由一陣失神,凝神內視,赫然發現渾身法力竟然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禁錮起來,不由驚懼交加道,“蒼景空!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會功力全失?”
一直以來,君惜月能夠在法海面前擁有心理優勢,就是因為她的修為遠遠超過法海,如今這唯一的依仗竟然沒了,瞬間從九天之上的鳳凰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小母雞,君惜月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劫后余生的法海仰頭望著君惜月那張絕美卻蒼白的俏臉,心頭不由涌起一陣難言的快感,雖然不知道君惜月為什么會突然功力盡失,但是,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法海并沒有失去功力。
“我說什么也沒做,你信嗎?”法海嘿然一笑,笑罷雙手一伸扣住了君惜月的雙肩,反客為主一個翻身將她狠狠壓在了身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魔女,準備承受佛之怒火吧!”
“你要干什么?”
被法海死死壓在身下的君惜月如同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掙扎起來,可是她越是掙扎,法海壓的就越緊。
“要干什么?南無小澤瑪利亞,貧僧今天要收了你這魔女!”
大義凜然的回答,配上輕浮無恥的舉動,讓君惜月頓覺渾身一陣酸軟無力。
“我是拜月教圣王的孫女,你敢碰我,拜月教不會放過你的!”
“魔女,你心虛了。”
君惜月的確心虛了,作為高高在上的神教公主,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她強迫別人,又何曾被人如此強迫過?可是此情此景之下她卻偏偏無力反抗,她悲哀的發現,自從遇到了法海,就如同遇到了命中的克星,不但屢屢受挫,而且,似乎,最后受傷的總是她。
“臨行前,爺爺以先天卦象卜算,叮囑我此行‘遇水則進,逢海必退’,莫不成這蒼景空和那個‘海’有關系?”
正當君惜月悲哀無力有些認命之時,天地間突然大放光明,與此同時,一個清朗無比卻又充滿戲謔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起來。
“無量天尊!幾萬年沒見,尊者別來無恙?呵呵,沒想到今天一重逢,尊者就要給老道奉上了一出歡喜禪……”
法海聞聲頓時火氣全消,他可沒有做好事時喜歡被人旁觀的嗜好,頗為狼狽的從君惜月身上爬起來,舉目望向了聲源處。
只見原本一片黯淡的虛空中竟然氤氳彌漫,憑空開啟了兩道光芒閃爍的巨大門戶,在兩個門戶中間處,則凌空佇立著兩個面無表情的黃巾力士,以及一個身形飄忽的道裝修士。
這道士長相異常儒雅,銀發銀須,慈眉笑目,身穿一襲火紅八卦道袍,手執長尾拂塵,身后道綾無風自動,瑞氣蒸騰,映襯的渾身上下仙氣盎然,一看就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有道的全真,世外的真仙。
不過,這道士賣相雖佳,身形卻非實體,而是類似于魂魄一般,有些飄忽不定,倒和法海無涯札記中了解的真靈很相似。
據無涯札記記載,有一些罕見的大能者在飛升之前,能以秘法從自身元神分裂一抹真靈以鎮壓洞府、指點有緣人,這抹殘留的真靈在法力耗光前,往往能夠存在數萬年而不滅。
法海本以為這只是個傳說,沒成想卻被他在這里遇到了一個。
法海此時衣不遮體、頗為狼狽,照說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世外仙人應當異常尷尬才對,但是法海卻沒有,反而表現的異常淡定,一切尷尬不堪都如清風拂面而過,如同沒事人一般,一開口就輕飄飄的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阿彌陀佛!這位仙長請了。不知您說誰是尊者?小僧乃是大林寺三代弟子法海,不知您是……”
千鈞一發之際得脫大劫,滿面酡紅的君惜月也踉蹌起身,無地自容的躲在法海背后以遮掩尷尬,沒辦法,就算心中恨不得立刻逃出十萬八千里,但此時她身邊能拿來遮羞的卻也只有法海而已。
“法……海……海……”
正當君惜月不情不愿的躲在法海身后,突然聽到法海自報家門法號,頓時呆了一呆,美眸望著法海的背影一陣失神。
“呵……呵……呵,是了。尊者已歷九十九劫,卻是不記得那前塵往事了。”
道士微微一笑,“當年尊者因貧道一時胡鬧而一步登天,繼而受誣轉劫百世,貧道因尊者之事得罪了那位,落得個因情致罪,也轉世輪回十世之多。唏噓間數萬年已過,貧道得以重列仙班,尊者卻是還要經歷一場大劫?!?
“仙長您在說什么?小僧不懂。”法海一愣,茫然道。
“尊者只需通過貧道三次考驗,自然就會明白一切。將來尊者重返諸天,貧道拼著再墮輪回,也要助尊者一臂之力,了結一切因果。不過,如若尊者無法通過考驗,那么將來就根本沒有和那位斗法的資格,我勸尊者還是享得一世富貴,切莫再做回歸諸天之想?!?
道士說罷,微微一嘆,“哎,就怕以那位的秉性,縱使她無法破開人皇封印降臨炎黃大世界,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一席話聽的法海是云里霧里,滿頭霧水,他只知道尊者這個稱謂是西方極樂世界用語,意思是菩薩之下的最尊者,在佛教的地位還在羅漢之上。不過,這個道士其余的話,法海卻是基本聽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前世似乎得罪了一個諸天狠人,要找自己麻煩,而他則要考驗自己,看是否有資格在將來和那位斗上一斗。
夠資格,他將來就會全力相助,不夠資格,就徹底絕了飛升之念,省的上去后更是被虐。
真是莫名其妙!
“說了這么多,還未請教您到底是哪位上界真仙?”法海頗為疑惑的插口道。
道士聞言,莞爾一笑,輕輕一揮拂塵,豎掌合十灑然吐出了一句詩文,頓時令法海二人瞠目結舌。
“全文全武亦全真,天下唯我呂洞賓!”
……
PS:本章有刪減,字數少點兒,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