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決定從防化連入手,以防化連的營地作為據點,拿下以后再做進一步打算。
錢旺負責掩護,他遠距離地瞄準著防化連營區門口的哨兵,楊越和張朝封摸上去負責解決掉他們。
兩人利用地形的掩護,順利地擠進到離哨兵只有二十米的距離。楊越打著手勢,停了下來。張朝封在夜視儀里看見楊二小和胡書。
他皺了皺眉頭,拍了拍楊越的肩膀,“怎么胡書又留守了???”
楊越吃了一驚!
還有三班的在?。??
他觀察了一會,是胡書沒錯。
日了狗了!
他帶著張朝封摸到了一座帳篷邊,想盡量地靠近,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的話,就只好擊斃了。但是要親手擊斃三班的弟兄,楊越覺得很煩躁。
張朝封順著帳篷的拐角想摸到另外一個方向,和楊越兩邊夾擊,一打一解決戰斗??墒菦]想到他剛離開帳篷不到兩米,腳下忽然一空,張朝封只感覺身體往下一墜,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就重重地摔進了一個坑里。
張朝封的第一反應就是,臥槽!陷阱!
第二反應就是,咦,這個坑很眼熟嘛?
借著頭頂上微弱的月光一看,這特么不是防化連演習的時候經常挖的地窩子嗎?一個地窩子睡一個班,上面用木條和油布、蛇皮布遮蓋,覆上虛土,蓋上草墊子做偽裝,遠遠地看,看不出這里有什么。大晚上的,也沒注意,所以就一腳摔下來了。
楊越聽見身后一聲悶響,知道張朝封著了道,剛想過去看看情況的時候,胡書和楊二小也聽見了。
他們抱著槍往這邊走,楊越心說要壞,這兩貨要是一不小心扣動了扳機,那就完蛋球了。
眼看他們勾著腰,越來越近,楊越頭上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張朝封找到了地窩子的出口,一抬頭也看見有兩個黑影往這邊走,他抬起槍口,卻不敢開槍。情急之中,帳篷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胡書!”
胡書明顯愣了一下,他扭頭一看,看見一個胖子正朝他招手。
楊越!?胡書心里一喜,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楊越不在防化連。
他在陸院。
陸院現在在和十六師實兵演習。
楊越是陸院的人。
而他現在出現在十六師的防區里。
一堆亂七八糟的頭緒瞬間被厘清,胡書低喝一聲,“不許動!”
但他一瞬間的遲疑已經讓他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身后一個黑影緩緩的靠近,楊二小只覺得腦袋后面有個力量一扯,“嗤”地一聲一股紅煙從頭頂冒了出來,張朝封扯燃了他頭上的發煙裝置。
胡書大吃一驚,調轉槍口,看見張朝封的臉,他下意識地想扣扳機,突然有人從背后把他槍口一抬,一只手掌捂在他的嘴上,一根手指卡在了他的扳機后面,胡書使勁地扣著扳機,卻沒能打響手里的槍……
錢旺拿著槍轉了一圈,出了熟睡中的炊事班,防化連等于一座空營。張朝封拿著一塊TNT交給了錢旺,錢旺把炸藥往炊事班地窩子的出入口一安,三人帶著胡書和楊二小就進了連部帳篷。
張朝封和楊二小兩人在角落里諞傳子。
“晚上吃過了???”
“啊!”
“吃撒了啊?”
“羊肉湯,馕餅子!”
“還有嗎?”張朝封流了一地口水。
面前的這三個人,有兩個人很熟悉,可是他們的臉上畫滿了黑油彩,看上去很是猙獰,他們的頭盔上還有亂七八糟的一堆裝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楊二小像似要哭出來了,“張朝封,我雞兒壞了,我要去撒尿?!?
“……”張朝封捂著臉,完全沒轍。
“二小,你陣亡了!”
“陣亡了也要撒尿??!”
“讓他到門口去撒尿吧?!睏钤叫恼f別欺負老實人,呶了呶嘴,讓張朝封跟著去了。胡書閉著嘴,什么也沒說。
楊越知道,這是在怪他這個班長呢。楊越也不打算問出個什么東西來,只希望胡書不要暴露他們的行動。但是胡書堅決不坑,說防化連負責保障司令部,只有打死的,沒有嚇死的。寧死,也絕不當俘虜。
楊越還想說什么的時候,胡書一把扯下了頭盔發煙裝置的電池。一股紅色的煙霧“噗”地一聲就冒了出來,頓時就彌漫在連部帳篷里。
“何必呢!”楊越看著場面,心里不太好受。
胡書把裝備一脫,道:“我知道演習規則,天亮我們就去戰管點。天亮之前,我們就呆在這里?!?
楊越朝他豎了豎大拇指,招呼著其他兩人退出了帳篷。
現在情況很明朗,這里的確就是十六師師直所在地。黑夜里看不太清,但月光下能模模糊糊地瞄見有一堆帳篷。
指揮部很難得挖地窩子的,他們一般都住帳篷。以楊越的經驗來看,面積最大的帳篷去就是師直司令部,而里面個頭最大的帳篷,一定就是作戰會議室。
三人在防化連的用餐帳篷里用水洗掉了臉上的偽裝迷彩,然后脫掉了所有特種裝備,就背著槍,然后把一部分TNT貼著身體藏好,準備冒充巡邏內衛,大搖大擺地往里走。楊越是想先摸一摸外圍到底有多少崗哨,如果遇到哨兵就掉頭,不能讓他們問口令,否則要穿幫。
“口令?”張朝封笑了,“我知道??!”
楊越一愣神,“你怎么知道的?”
張朝封朝后指了指,“楊二小說的嘛!”
“臥槽!”楊越一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倒有一槍崩了楊二小的沖動。三人匆匆地準備妥當,張朝封還抽冷子從蒸籠里拿了兩個饅頭,一邊啃一邊找菜,楊越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一呶嘴,讓他跟上。
三人出了防化連,背著槍向中央帳篷區靠近。
“站??!口令!”黑暗里一聲輕喝,一桿槍對準了他們。
張朝封走在最前面,低聲道:“95,回令!”
“27!”
對面收了槍,回到了黑暗里。張朝封悄悄地喘了一口氣,楊二小沒說謊,口令確實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