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波大炮無聲無息,并且不會造成什么振動,用來挖地道逃走在合適不過。葛征扛起音波大炮,對準了地面激發。“咻”一道灰白色的光波射出去,速度極快,這么短的距離內,不等葛征反應過來已經擊中了地面。
沒想到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片古怪的花紋,那些花紋互相勾連在一起,放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竟然將音波大炮的光波發彈了回來。光波散射,就好象一枚聲波炸彈在結界內爆炸!
葛征直聽到“嗡”的一聲悶響,被震得眼冒金星耳中轟鳴,一頭栽倒在地面上,身上的音波大炮也摔在了地上。
那道結界倒是很結實,硬是抗住了這一陣音波,跳動起伏了一陣子又漸漸的安靜下來。葛征七竅流血,身上的皮膚皸裂,露出紅色的肌肉膜來,疼得他呻吟不止。
猝不及防的挨了這么一下,葛征哼哼唧唧的半天沒能動彈。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才從自己的懷里摸出來葛瑩煉制的丹藥,一口氣吞了六顆。
這六顆丹藥下去,片刻之后一片氤氳靈氣籠罩在他的身體上,傷口迅速的愈合,過了十幾分鐘之后,他才趴著坐起來。
“獸神問候你母親的!”葛征詛咒了一句:“我就知道安德烈七世那孫子沒安好心……”他收起了音波大炮,用手摸摸地面,細心體察之下,很快發現了古怪之處。地面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雕刻花紋,做工非常精致,就算是用眼睛看,不留心也看不出來。腳踩在上面更是感覺不到。用手一摸,就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不同了。
葛征從懷里摸出來一個放大鏡,那是沒事的時候做來玩的,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用放大鏡仔細的觀察,那些細密的雕刻,原來是一行行排列的十分緊密的文字。每一個文字都只有螞蟻大小,就算是偶爾注意到了地面上的粗糙,也會因為不容易看清楚,而被誤認為是石板材料的防滑毛糙處理。
這些文字很生僻,但是能夠組成那樣強大的防御結界,顯然也是煉金術的手段。這讓葛征更加疑惑了:難道安德烈七世本身就是一個高明的煉金術師?那他為什么又要找來自己三人?
顯然這些文字也是經過了加密處理,整個皇室寶庫,都可以看作是一個巨大的“術器”。
神秘文字的語法葛征不懂,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一點一點的推敲。他趴在地板上,用放大鏡觀察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剛受了傷,葛征的體力大不如前,半天時間累得腰酸背疼,索性將放大鏡一丟,四肢大張,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休息一下。
服用了幾顆葛瑩煉制的靈丹,接著靈丹的藥力運轉功法幾個周天,身上的傷勢總算是復原了。葛征精神飽滿,斗志昂揚的又投入進了解密的工作中去。葛征自從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被發魔法加密難倒過,眼前的地面讓他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
撅著屁股、手肘撐在地上,一只手舉著放大鏡,一只手握著鋼筆,一旁是一疊莎草紙,葛征一面用放大鏡觀察,一面在莎草紙上記錄下一些內容。那一疊莎草紙,已經寫滿了各種各樣的魔法文字。
“呼……”他長長的喘了口氣,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紛繁復雜的工作總有回報,葛征看看那一疊莎草紙會心一笑。
他收起了放大鏡,將地面清理干凈。然后拿起莎草紙,按照上面做好的編號,在地面上排列起來。
每一章莎草紙上有兩個編號,一個橫向編號,一個縱向編號。按照編號將莎草紙排布出來,相同編號的莎草紙有三張,排布完成之后,每一個位置上都是三層莎草紙疊加。他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一盞魔法燈點亮,然后隨手拿起一組莎草紙,對準燈光一照。光線從后面射過來,照亮了三張莎草紙。
每一層莎草紙上的魔法文字的位置都不相同,彼此之間還有大片的空白。但是三張莎草紙疊加在一起,在燈光的幫助下,能偶看到所有的空白都被填補了。
葛征看著地面上排成了一個圓環的莎草紙微微一笑:“難怪我看不懂,原來是個三種魔法文字疊加加密。而且還是個環形套印方式……”
找到了加密的方式,破解起來就很輕松。葛征動手之前心里突然一動:對安德烈七世不可不防。他越發小心起來,破解的時候也增加了一些偽裝,以防有人遠距離檢測,發現自己的加密被破解了。這種小技巧對葛征來說不值一提。
很快地面上的“雕刻”好像螞蟻遇到了樟腦丸一樣嘩嘩的往四周推開,露出一個直徑一米五的空白地帶。
葛征取出音波大炮,鑿開了一條通道……
“噗”一聲悶響,華麗的羊毛地毯上破開了一個大洞,一顆腦袋伸了出來,四處看了看,瞄到了桌子上的皇家徽章,不由得罵了一聲:“倒霉,竟然搞錯了方向!”葛征一縮脖子:“算了,錯了就錯了吧。”他從里面鉆了出來,四處看了看,這里大約是皇帝的書房,周圍有幾排書架,還有一張寬大的文案。這個時候皇帝不在,書房的兩扇門緊閉著,他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面沒什么聲音,真是逃走的好時機。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葛征敏捷的像一只猿猴,順手扯過一張地毯將那個地洞蓋起來,他本人則刺溜一聲鉆進了桌子下面。
很快腳步聲過去了,葛征松了口氣,虛驚一場。他站起身來正要溜走,卻被桌子上的一件東西吸引住了。
桌子上擺放著幾份文稿,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寫這兩個字:葛征!
他眉頭一皺,翻開來一看,登時嚇了一跳:里面有他在這個世界里一切資料的詳細記載。一旁還有些小字的注釋,不知道是那個人瀏覽的時候標注的。
一直翻到了最后面,葛征看到讓他氣炸了肺的一張,在關于葛瑩和妞妞的描述上,資料的撰寫人猜測妞妞是天生的“獸神體”,證據是妞妞在海上輕易馴服了汪洋獨裁者,所有的騎獸遇到她都嚇得渾身哆嗦。這和獸人族傳說之中的獸神體特征十分吻合。葛征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什么狗屁獸神體,但是顯然這份資料的撰寫者不這么認為。
在妞妞的資料最后,結論是:利用獸神體小女孩祭祀,可以召喚出最純正的“獸神血脈”,壯大漢蘭達帝國的武裝,這是漢蘭達帝國徹底稱霸星河大陸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葛征陡然間明白了:這是一個連環計。安德烈七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妞妞,把自己找來,看上去是要自己幫助他修復神器碎片,把自己騙進那個牢籠一樣的寶庫之中。能修好最好,修不好也無所謂,反正他是不會把自己放出來的。
他猛然一驚:那么葛瑩和妞妞現在……
他不敢再想下去,放出自己的煉金飛劍,化作一道綠金色的光芒穿窗而去。煉金飛劍的速度極快,不少宮內的人連影子都沒看見葛征就過去了。而有些高手也以為是宮內的皇室魔法師們又在實驗魔法了。
葛征一路狂奔,回到了之前所住的驛館,正看到妞妞被那三十六名獸人族少女圍著玩耍。他用氣機感應了一下,葛瑩也在屋里。他稍稍松了口氣:看來安德烈七世的祭祀儀式還沒有準備好。
葛征躲開眾人閃進房內,葛瑩看到他明顯很意外:“咦,你怎么回來了?安培將軍說你接受了安德烈七世的委托,執行一個機密任務去了,最少也要六個月才能回來。”葛征冷笑一聲:“六個月之后,在安培將軍的口中,想必我就會任務失敗送命了。”葛瑩吃了一驚:“到底是怎么回事?”葛征一面留神外面眾人的動靜,一面簡短的事情事情說了。葛瑩一聽安德烈七世竟然打自己寶貝女兒的主意,氣得柳眉倒豎,咬牙切齒:“這個混蛋!”
“我們現在怎么辦?”葛瑩問道。看到妻女無恙,葛征心頭一塊大石落地,也鎮靜下來。他略一思索,突然古怪一笑:“我有個好主意……”
葛瑩把玩的正歡的妞妞喊進來,一家三口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葛征其實沒有走遠,他帶著妻女又回到了安德烈七世的皇宮內。還是那件書房,葛征帶著妻女又鉆了回去。他對葛瑩說道:“在這里等我。”
他自己打開結界走出去,埃格魯瓦和昂克雷正在就一個問題爭論不休,看到葛征走出來,昂克雷連忙說道:“葛,你來的正好,你來給我們評判一下……”他還沒有說完,葛征雙臂一張,在兩人后頸上輕輕一擊,兩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葛征毫不客氣的把那塊神器碎片和那塊血布收進了自己的懷里。
這一次有葛瑩幫忙,她的修為遠在葛征之上,從地下挖通道,對于方向的感應上比葛征準確的多,沒有挖錯了方向。夫妻大盜很快找到了之前的那座小型寶庫,葛瑩站在寶庫中閉上眼睛氣機感應。然后隨手指點幾下,葛征毫不猶豫的沖上去,用最暴力的手段打碎墻壁,吧安德烈七世藏在里面的寶貝全拿了出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到外面的寶庫里,將那些頂級準神器一掃而空。葛瑩卻洗劫上了癮,找到了皇室內的寶庫,將滿屋子的金銀珠寶全部“乾坤大挪移”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
快樂的夫妻大盜將安德烈的皇宮洗劫一空!這還不算什么,葛征臨時制作了一個小玩意兒,然后派妞妞去防火。就在皇宮內雞飛狗跳的時候,他把這些小玩意全部撞在了安德烈七世寢宮的各個角落里。
辦好這一切,一家三口駕著飛劍悄然離開。路上,葛瑩不住埋怨葛征:“你整天教女兒打劫放火,都是你把妞妞教壞了……”葛征道:“別把你自己說的好委屈的,我剛才看到那個瘋狂把珠寶往自己的方寸金錢里裝的女人難道不是我老婆?”珠寶對于女人的誘惑永遠不可抵擋。
安德烈七世這一天大清早就啟程,前往漢蘭帝城北面百里之外的一處要塞軍營勞軍。這里是漢蘭達帝國都城的北部最后一道大門,如果這里失守,那么漢蘭帝城就要直接面對北面強敵的進攻。哥薩克已經死了,帝國的情報部門已經得到消息,北方兩大帝國正在秘密協商聯手南侵的軍事計劃。安德烈七世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多安撫一下軍方,讓他們至少要抵擋住一波攻擊,為他的另外一個計劃爭取時間。那個計劃,當然就是利用獸神體小女孩,召喚遠古的“獸神血脈”,以增加疲弱已久的汗蘭達帝國的軍隊的戰斗力。
皇帝的駕攆剛剛趕到要塞,勞軍活動開始不到五分之一,安德烈七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王宮里出事了。這個時候,正是夫妻大盜瘋狂盜挖他的寶庫的時間。
安德烈七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這么走了,皇帝的行為必定引起軍方將士的不滿,這原因又不能詳細解釋,在大戰之前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士氣的影響太巨大了。留下來,那么他的寶庫會變成什么樣子可就不好說了。那可是漢蘭達帝國十幾代人的積蓄,財寶的數量極其龐大!他只知道寶庫被人闖入,但是被什么人闖入卻不知道。
心急如焚的皇帝陛下,在整個勞軍過程中笑容僵硬,眼神渙散,下面的士兵們站得遠,看不清楚,可是身邊陪同的將領們卻人人自危:不知道皇帝老兒對要塞里什么不滿意,看來有人要倒霉了,希望倒霉的不是我……
勞軍行動結束,要塞內原本為陛下準備了晚宴,可是皇帝陛下繃著臉,緊抿成刀型的嘴唇里只蹦出來兩個字:“快走!”隨行人員不敢怠慢,丟下軍隊的將領立刻快馬加鞭返回帝城。
安德烈七世回到皇宮,他最信任的內官迎上來,滿臉堆笑邀功道:“陛下不必擔心,只是著了場小火,在臣的帶領下已經完全撲滅了……”安德烈七世一巴掌把這個攔在自己面前的笨蛋抽得原地轉了一個圈跌倒在地上,那內官被打的莫名其妙。
安德烈七世沖進了自己的寢宮,打開了一扇隱秘的暗門,直通寶庫等他到寶庫里一看,自己家族世代經營的寶庫,好像被土撥鼠拱過了一般滿地狼藉,心疼的眼兩眼發黑,捂著自己的胸口跌坐在地上。
他將大大小小的寶庫找了個遍,只剩下埃格魯瓦和昂克雷兩個煉金術師,其他的什么東西也沒剩下。安德烈七世怒火攻心,出了寶庫對衛兵吼道:“給我把寶庫封死!”衛兵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只在心里嘆息:三位煉金術師,就這么沒了……
安培將軍急急忙忙的進宮:“陛下,葛征的老婆和那個獸神體小女孩不見了!”安德烈七世咬牙切齒道:“葛征!”
葛征正坐在安洛克山脈的一座山峰上,手里擺弄著一顆水晶球,水晶球內是一個全方位的影像,安德烈七世正氣的在寢宮里摔東西,葛征的那些“小玩意兒”從各個角度,沒有視覺死角的將秦宮內的整個畫面拍攝下來。
葛瑩奇怪的問道:“你看這個做什么?”葛征也撇了一下嘴,收起了水晶球道:“確實無趣。”
葛征深入到星河大陸西北部的克魯瓦帝國了解了一下,奧斯塔帝國的戰事愈演愈烈,北方的薩默爾帝國和亞托帝國已經聯手出兵,侵入以前丹德拉帝國的領地內,德科蒙特受命北上,抗擊兩國聯軍。
亞托帝國的一股軍隊,從南方跨國邊境線竄入葛征領地內,結果被葛征的私人軍隊狠狠的教訓了一下,犀利的新式魔炮,各種鬼神莫測的新式武器,再加上毫無對手的空中部隊,亞托帝國派來試探的軍隊,丟下了三千多具尸體狼狽竄回亞托境內。葛征的私人艦隊,還派出了三艘新式戰艦,幽靈船一般的出現在亞托帝國的軍港附近,耀武揚威的炸掉了軍港上的一座指示燈塔,然后和亞托帝國派來追擊的艦隊在海上兜了三天的圈子,逗著他們玩夠了之后,突然加速,不到半天時間就把亞托帝國的海軍甩掉,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軍港事件之中,最詭異的部分是,亞托帝國一直有間諜監視著奧斯塔東南部的唯一港口鹿奧城,并沒有看到軍港出海。
葛征笑呵呵的對葛瑩說道:“這么囂張的事情,肯定是索爾格維綸主使的。”
帝國的內戰已經引得星空大陸再一次大亂,葛征就算心系黎民蒼生,可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不可能照顧到整個大陸。只是葛征這個時候不知道,因為他的領地固若金湯,一般的領主勢力也不敢輕易侵犯他的領地,所以他的領地已經成了戰爭難民的避難所,每天涌入領地內的難民多達數萬人,并且數字還在不斷上升。
雖然在這樣的社會形態下,子民就意味著財富、意味著領主的實力;但是突然涌進來這么多的難免,對領地內的各種設施是一個巨大的壓力。市政官馬瑞斯忙得焦頭爛額,領地內現在金幣大把大把,可是糧食卻短缺了。
他不得不在鹿奧城張貼告示,請求商人們從另外兩座大陸上運來糧食,領主大人將會高價收購。
除了糧食之外,治療神官也十分緊缺,難民們大都身上有傷,這么多的傷號,把治療神官們忙的不可開交。
還有很多問題庫繞著馬瑞斯,相比于負責軍事方面的索爾格維綸和阿穆尼亞等人,他面臨的問題要棘手的多。開始的幾天,馬瑞斯每天都在心里詛咒自己那無良的領主大人,之后他就不再詛咒了,不是他想開了,是因為忙的他沒有時間去詛咒了。
瑪恩鎮是庫魯瓦帝國南部的一座中等規模的小鎮,不算是繁華,不過風情獨特,每天晚上古樸的村民們都會燃起篝火載歌載舞。最近正式豐收的季節,小鎮上一片歡慶。葛征選擇呆在這里,除了因為這些風物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里是克魯瓦帝國南部的交通要道,經常可以看到一對對帝國士兵通過這里調度。這印證了葛征的猜測,三大帝國之間恩怨千年,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北方兩大帝國不會放過的。
他一家三口住在小鎮上的冒險者公會辦事處內,這個小鎮辦事處規模很小,只有一對父女,一幢二層小木樓。樓下前面是辦公的地方,后面是父女倆的住處。樓上三間房子是旅社。老頭的女兒今年只有十六歲,長得清秀如水,手腳麻利十分勤快,房間打掃得很干凈。
價錢要比小鎮上其他的旅館貴一些,葛征當然不在乎這點錢,他在乎的是這里的冒險者公會的魔法網絡。通過同頻共振魔法,冒險者公會將自己所有的辦事點都納入了這個龐大的魔法網絡之中。
葛征等了幾天,好戲終于上演。安德烈七世終于從狂怒之中冷靜下來,人還是有各種生理需要的。于是,當紫色的魔法燈挑起,曖昧的光芒灑滿大床,安德烈七世和他最寵愛的妃子忘情的翻云覆雨的時候,葛征一面自己欣賞,一面不忘了通過冒險者公會的魔法網絡,跟全星煉世界的冒險者們共享!
“噗!”無數冒險者把口中的賣酒噴了出去,大陸的某一個角落里,胡子邋遢、落魄無比的老冒險者下意識的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干澀的說道:“這女人的大腿、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