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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君稍微一揮手,高巖的魂魄就倏地朝棺材飛去!
我猛然意識到十六君要干什么了——他要讓高巖的魂魄附在棺材里的人身上!
意識到這點后,本來已經傷痕累累的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扶著十六君的身子就朝上撲去,試圖抓住高巖的魂魄!
可我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我才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剛剛跳了有尺把高,就重新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我才剛剛摔倒在地上,那邊的魔尊已經瞬間有了行動,他立刻放開王莉,倏地朝懸在半空中的棺材飛去,急急去阻止高巖的魂魄附身!
在他飛起的那一瞬間,十六君也跟著一起飛起,而且在飛起的那一刻,他揮掌就朝魔尊劈去。
他穿了一身大紅的衣服,飛起和揮掌的時候,衣袂飄然,黑發飛舞,竟然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美艷,只看得一大幫人都怔了怔。
本來正在跟他們糾纏的林豆豆,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立刻踹翻幾個,急匆匆朝我們這邊沖來!
林豆豆急急沖到了我身邊,將再次摔倒在地上的我扶了起來,低聲問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豆豆,十六君他,他要……”我急急回答了林豆豆一句,又急急指了指正在跟魔尊糾纏的十六君。
十六君將高巖魂魄和肉身分離,又強迫高巖的魂魄去附身棺材人力的身體,魔尊自然不樂意,兩個人糾纏在了一起。
就在他們糾纏的時候,高巖的魂魄已經飄到了棺材上,然后直直墜入了棺材中,接著棺材中放出一道光芒萬丈的金光來,倏地射向魔尊和十六君!
十六君依舊穩穩當當在跟魔尊糾纏,但那金光射到魔尊身上時,就仿佛在黑暗中撕裂了個口子一樣,重重擊中了魔尊,讓他發出一陣悶悶的慘叫聲,再也無心跟十六君糾纏,急急躲閃了十六君一招后,急急朝缺口處飄去。
可十六君卻不肯放過他,無論魔尊往什么地方躲藏,他就會穩穩當當出現在他要逃走的方向,死死堵住了他的去路!
若是論身手,魔尊的身手并不一定比十六君的差,但現在魔尊似乎急著逃離那萬丈金光,所以只是急急忙忙尋找出口逃跑,根本沒有心思跟十六君交手,既然無心應付,他就處處都落了下風。
十六君不僅堵住了魔尊的出路,而且還一直把他往棺材旁邊逼,逼的魔尊走投無路,猶如處在黑暗中的身子也不斷被金色光芒撕裂,他的身影雖然還是人性,
但已經千瘡百孔,眼看著支撐不了多久了!
“林豆豆,你我合力,將他擊潰!”眼見魔尊的身子一直被撕裂,十六君沖林豆豆喊了一聲。
林豆豆答應了一聲,然后緩緩走到一邊,從懷里掏出一把銀劍來,嚴陣以待!
那魔尊東奔西突,四下游走,卻上天遁地無門,加上有金光對他的致命危害,他之前的霸道淡定已經漸漸消失,轉成了倉皇逃命,狼狽不堪。
轉眼看到林豆豆剛好站在一邊,他就嘶吼著朝林豆豆撲來!
林豆豆自然以為魔尊是襲擊他,所以舉起銀劍就朝魔尊刺去!
誰料,那魔尊根本就不是襲擊他,而是直直朝他撲去,在撲到他跟前的時候,魔尊揮出一陣煙霧來,然后猛然朝林豆豆臉上一揮,接著整道身影都朝林豆豆身上撲去。
轉眼,魔尊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林豆豆身上!
整個過程又急又快,我在旁邊看的清楚,卻沒有辦法出手幫忙。
“十六君,魔尊他是不是……附身到林豆豆身上了?”等魔尊的身影消失后,我扭頭沖同樣目瞪口呆的十六君問道。
十六君呆呆看著林豆豆,等林豆豆身子晃了晃,猛然撲倒在地上之后,他才緩緩點了點頭,“沒錯,魔尊附身在林豆豆身上了!”
我急急走到了林豆豆身邊,推了推他的身子,低低叫了幾聲,林豆豆的身子只是隨著我的推動晃了晃,卻沒有絲毫動靜。
還來不及讓十六君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本來懸在半空中的棺材,忽然重重跌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震耳發聵的聲音,嚇了我一跳,猛然朝那落在地上的棺材看去。
王莉依舊死了一般躺在地上,她那些手下剛才見識了十六君的手段,也不敢上前來看,只看遠遠看著。
現在棺材跌落在了地上,嚇得他們“媽呀”一聲,扭頭就跑,有的跑的急了,一下子絆倒在了地上,也顧不上疼痛,立刻爬起來繼續跑,瘋了一般,只恨爹娘少給了兩條腿。
眨眼間,一群人竟然跑的干干凈凈,再也不剩一個人!
王莉和林豆豆都躺在地上,無聲無息的。
就只剩下了我和十六君。
我們一起看向那棺材,等待棺材有動靜,或者……沒什么動靜。
看了許久,那棺材里忽然伸出一雙手來。
我見過不少人,也見過不少人的手,但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手——皮膚晶瑩的幾乎透明一般,手指
修長,線條優美精致,哪怕只是它緩緩搭在了棺材一側,并沒有多余的動作,竟也給人無端的遐想和美感。
我看了一眼十六君,飛快吞咽了一口唾沫,緊張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
我巴著棺材里的人快快出來,又害怕他出來的太快會讓我失望——我清楚看到,剛才高巖的魂魄附在了這人身上,若是他出來,我便可以知道他還是不是高巖。
可我害怕的是,若是他不是高巖了,我該怎么辦?
棺材中,還是緩緩坐起一個人來,金色衣袍,黑色及腰長發,臉上帶著金色的面具……
我的呼吸,猛然停滯!
我的心,也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一般。
有一刻,我甚至覺得我可能會因為緊張過度而死去。
那人坐起來之后,開始并沒有任何動作,就那么穩穩當當坐著,似乎在打量著我們,又似乎在沉思自己到底是誰。
等了很久,我終于忍不住了,低低的、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高巖?”
叫了高壓的名字后,我死死咬住了嘴唇,死死盯著棺材里人的反應。
那道人影竟然動了動,甚至還低低跟著我叫了一聲,“高巖?這是我的名字?”
我再也沒有猶豫,徑直沖上前去,一把將棺材里的人摟住,一邊捶打他一邊放聲大哭,“高巖,你是不是要嚇死我啊,剛才明明都坐起來了,為什么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這人一直穩穩坐著,就在我沖上去將他摟住的時候,他的身子似乎微微顫了顫,卻什么都沒有說。
我也顧不上他到底什么反應,扭過身,一把拽下了他臉上的金色面具,只要讓我看到他的雙眼,我就知道他是不是高巖了!
我始終堅信,就算一個人再變,他看人的眼神不會變!
這人沒有拒絕,任由我將他臉上的面具去掉了。
我終于看到了這個人的臉!
在看到這個人臉的那一刻,我就癡了。
這張臉,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也不知道在夢里回想起多少遍,但卻又陌生的可以——這張臉分明就是高巖的臉,卻因為肌膚晶瑩的幾乎透明更顯得容姿秀逸,翩翩絕世,眼睛卻孤冷出塵,眼神流轉間,如流瀉月華一般。
“你剛才叫我什么?”在我揭下這男人的面具時,他緩緩扭頭看向我,聲音若山澗清水,漫漫淌過。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皺眉問,“高巖,你不認識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