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 暴風雨前 224 碰到我毒液的人，瞬間就會歸西！
十六夜咲夜走入了這個看起來破敗的店鋪內。
說是破敗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因為這個店鋪的主人很少收拾院子并且很少更換零件罷了，導致不少地方年久失修變的難以入目。
看起來就像隨時都會滋生出一些骯臟的蟲蟻的店鋪啊，十六夜咲夜有些失禮的猜測著，懷著這樣的心情走進了店鋪內。
但出乎意料的是，房間的內部并沒有外面那樣破敗，沒有什么蜘蛛網也沒有嗆人的灰塵，在咲夜所不知道的時候這個店鋪的主人早就進行過了一次清理，所以她正好能看到這個店鋪內現在最為干凈的時候。
這倒是減少了十六夜咲夜對這里的排斥感，本來對這里的主人【骯臟不知道打掃】的定義而變成了【因為人手不夠只能如此】的樣子。
進去后左右能看到的都是十六夜咲夜早就不知道該怎么接觸的來自外界道具，看的咲夜眼花繚亂不知道將目光鎖定到哪里。
香霖堂——
這里算是幻想鄉內唯一販賣有關外界道具的唯一性店鋪。
這跟店鋪的主人喜歡在幻想鄉內游走撿破爛的習慣有關系，非人半妖店長不會被一般的妖怪所為難，所以他擁有比人類更大的權限與自由。
雖然店長和那個跟紅魔館有些剪不斷聯系的黑白大盜有些親密關系，但他除了性格古怪一點幾乎可以說是人畜無害。
森近霖之助的店鋪給咲夜的是這樣的印象。
只是因為道具有些太多而顯得有些擁擠，不過還是能容納人在這里行走觀望的，除了小心一點動作，也沒啥要顧慮的。
“歡迎光臨，這位客人，請問你需要什么。”
地板黑白交錯，讓人不安的、隨時要崩塌的模樣，不過好在踩上去的時候什么也沒有發生，那就只能說明是石料的問題了。
香霖堂的主人，森近霖之助就坐在不遠處的老板椅上，手中拿著白色的抹布擦著一塊破敗的鏡子。
“打擾你了，老板。”
任誰在走進來后都會猜想到自己是不是來的時候不對。
“沒關系，我手中的這個并非是商品，只是在清理一些個人生活用的道具罷了。”
……有些陰暗，有些詭異。
十六夜咲夜瞇起了眼睛，不知道為何，眼前的這個擦著鏡子、頭也不抬的白發男人給她一種精神上的危險感覺。
明明近在咫尺，咲夜卻沒辦法看清這個男人的臉，這讓這位對自己的一切都很有自信的女仆長開始質疑了自己的視力。
詭異的光線始終沒辦法照亮霖之助的臉，咲夜只能模糊的看到他那個在閃光的眼睛，其他的輪廓與外貌像是被涂抹了一層看不穿的黑霧一樣。
夸張點的形容的話，就好像是丟失了臉上的全部器官一樣。
咲夜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覺得整個天空都變的低沉起來了，仿佛隱約下墜了一樣。
“不知道您要找什么，來自紅魔館的客人？”
霖之助這回可算抬起了頭，露出了他的表情。
沒有什么害處的平靜，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十六夜咲夜并不熟悉森近霖之助，她并不知道今天的森近霖之助開朗的有些過分了。
“這次來這里，我是想找有關外界的書籍。”
“嗯？聽起來是一些像是個人興趣向的商品啊。”
霖之助五指合攏將手放在大腿上，給人一種大公司的傲慢老總的錯覺。
不過……咲夜并不懂這種感覺就是了，只是覺得這個店長的氣質有些不凡。
“那么想要什么書籍？人類的歷史名著？名人傳奇？輕小說？還是說中國的網絡小說？”
“我想要的是能發射到月球的火箭相關的資料。”
咲夜是外行，不懂這些書的類型，雖然好奇的不得了，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忘卻自己的目的。
這是紅魔館這段時間所面臨的難題，在接受了八云紫的邀請以后她們就頻繁的與博麗神社進行交往大家集合起來想辦法。
在這其中也來不少讓人意外的角色，比如說白玉樓的庭師魂魄妖夢。
在動員完成以后，所有人都卡在了宇宙這個難題上，其中她們也沒有人能掌握撕碎空間或者瞬間移動的傳奇技能，哪怕是帕秋莉也只能是根據消耗戰略資源的儀式進行一些瞬移罷了，不過不巧的是，妖怪賢者并沒有給她們扔下坐標，非常不負責任。
因此這件事情只能讓大家開動腦筋一起想辦法了，財力最大的紅魔館在博麗靈夢那異樣的眼神下承擔了這個花資費神最大的任務。作為掌握著紅魔館金錢管理支配的女仆長在看到那樣眼神的時候覺得極度不安…………
“有關于登月計劃的書籍么，我這里似乎有一點。”
霖之助抬起頭略微看了看天空，似乎要洞穿天花板看向月亮般的眼神。
不過天花板被自己的眼睛給打穿的話恐怕要自己來修理，很快霖之助就放棄了眼睛噴發激光的夢想。
“這種書籍、雜志我這里倒是非常豐富呢。”
霖之助將所有相關的書籍拿了出來，咲夜則站在這里翻看起來。
不懂外面的科技是一回事，但是咲夜卻能看懂這些所闡述的意思。
科學與魔法，科學所走向的是未來，魔法所走向的是過去。無論是科學也好，還是魔法也好，大家其實都可以為人類與妖怪做到不少事情。
科學可以做到的事情魔法可以做到，魔法可以做到的事情科學也可以做到，只是步驟與程序不同罷了。都說魔法是奇跡，但是在過去的時候人類生活的科技不也是一種未來的奇跡嗎？
咲夜并不會因此而為難，幻想鄉內擁有過去所有稀奇材料，固然沒辦法做出相同材質的火箭，但是在神秘的魔法力量加持下，一切將化作為可能。
“能幫我將這些書籍全部打包嗎？”
“沒問題……一共所需要的通用幣是……”
“這些夠么？”
十六夜咲夜看都沒有看，直接掏出了一大筆金額。
霖之助算了算，發現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小費。
這就是紅魔館財大氣粗的地方。
“足夠了足夠了，不愧是紅魔館，出手真大方。”
霖之助帶著愉快的笑容收下了金額，開始為十六夜咲夜打包商品。
森近霖之助目送十六夜咲夜離開后，臉上營業性的笑容一點都不見了。
“出手還真的闊綽。”
森近霖之助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雖然這對于他來說這不是什么稀奇的狀態，但是和以前相比，少了很多平和的東西，多了一些致命因素在其中。
不過這種表情很快就消失了，本來冷清起來的店鋪又變的熱鬧了起來。
毛茸茸的尾巴，還有那樣的衣服，森近霖之助認出了來到這里的人是誰了。
八云紫的式神，八云藍。
“今天到底怎么了，來了好多的客人啊。”
“這可是生意啊，店長。”
“呵呵，進來吧，進來吧，來的生意我是不會拒絕的。”
森近霖之助有些費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眼前的這個妖怪可是不能用那種傲慢的態度去面對的，盡管八云藍是個好脾氣的狐貍，可他卻不認為八云紫是個好脾氣的妖怪。
掌握著殺生大全的妖怪賢者，同時又是最靠近境界與根源的女人，絕對不能小瞧的。
“不知道這次來是什么事情？”
“是衣服上面的問題。”
八云藍走近店鋪后將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
拆開包裹看，分別是一些特別的布料與一張設計圖，有關于衣服方面的材料。
“這次我是受到紫大人的囑托讓你幫忙設計一套新的服裝”
只是依靠販賣外界的雜貨是不可能活下來的，有些時候霖之助也會兼職一些別的任務。
香霖堂……可是徹頭徹尾的雜貨店啊。
“這種事情找人間之里的服裝設計師不就好了？或者外界的設計師？”
霖之助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活了，但是他依然忍不住跟八云藍抱怨一些。
“人間之里的那群人都是一些不成器的三流角色罷了，外界的設計師又傲慢的不像樣子，比起他們來說，紫大人更愿意信任店長的手藝。”
八云藍小小的恭維了下霖之助的技術。
不過，這并非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稱贊，以前的委托霖之助總是會非常漂亮的完成的。
原創不一定行，但這種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半妖在執行任務方面卻是無可挑剔的——哪怕是八云藍也懂得一些利用人的道理，所以她也好、八云紫也好，都放心的將這種瑣事交給他。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像秦恩那樣有空想具現化能力的，也不像秦恩那樣具有活躍的想象力與設計能力……不過就算知道也沒辦法拜托那個男人來幫她們設計服裝就是了。
因為，八云紫并沒有公開與秦恩議和，而秦恩也從來沒有原諒過八云紫。
所以這方面的事情只能安排霖之助來負責了。
“嗯……尺寸是這樣的，材料是這樣運用的……唔。”
霖之助的樣子看起來也非常值得信賴，他看著設計上的圖紙，腦中也開始拼湊起來服裝成型時的樣子了。
“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材料全都一應俱全，只是……”
“沒問題，剩下的材料全部都送給店長了。”
“非常感謝，放心交給我吧……呵，最少我不會像人類那樣偷工減料。”
森近霖之助笑了，大妖怪啊大妖怪，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出手闊綽，這些高檔的布料轉到人類的手上恐怕會賺到不少錢。
有些時候和這些強者做生意，并非是壞事。
“那就麻煩你了，那請問什么時候來取衣服呢？”
“大約……五天吧？不著急的話，五天就可以設定好。”
“那五天之后，我就來取衣服了。”
八云藍拱了拱手，順便將費用一次性的給支付完畢。
妖怪之間漫長的交易讓她可以放心的將任務甩給霖之助負責。
八云藍，離開了。
“呀咧呀咧，這群人這么信任我，我都不好意思去欺騙她們了。”
森近霖之助的口吻改變了。
原本沒有一點害處的半妖店長，摘掉了自己的眼鏡，本來人畜無害的氣息就像是被扔入大海的石頭一樣見不到任何蹤影。
遮蓋著額前的銀發被手所揭開，臉部的線條猶如被刀削一般的銳利工整，本來普通的眼神變的富有野心與威脅性。
雖然外貌還是原本的外貌，但是他已經發生了一些致命性的改變，猶如一把出鞘的日本刀一樣，鋒芒難以直視。
【這不是好事嗎？這么信任你，你不就可以直接的去欺騙她們了？】
八咫鏡發出聲音，而這個聲音依然只有霖之助才能聽到。
八咫鏡，非常滿意這個男人現在的改變……
在這段時間內，它一直都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的意志，并且在睡夢當中的時候屢次洗腦。本來就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半妖，當他受到神器的欺騙的時候，人格也開始失常遭到了改變。
他的名字仍然是森近霖之助，他的靈魂也沒有改變，但是性格已經產生了一些錯亂。
他是森近霖之助，但又不是森近霖之助。
【你接下來打算做些什么呢？】
“三神器還沒有聚齊，再加上八云紫還安安靜靜的在黑暗窺視著幻想鄉，貿然行動只會身遭橫禍。”
霖之助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悠然的與八咫鏡對話，而手頭上卻開始忙碌著對八云紫的服裝上面的設計。
沒有因為心情與人格的錯亂而影響到手藝，卸掉偽裝的森近霖之助第一次對自己這種生活上的能力產生一些贊嘆。
【你是說你什么都做不到？】
八咫鏡的聲音有那么一點不滿。
人格都這樣改變卻仍然沒有辦法嗎？三神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人了。
“你知道，希臘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故事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那個傳奇英雄的故事】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當然知道了！】
這位英雄，死法非常的憋屈。
他沒有死在與國家之間戰斗的戰場上、他沒有死在滅世猛獸的腹中……他只是非常憋屈的，被深愛自己的女人所害死的一個倒霉蛋。
那個女人懷著愛慕的心情給赫拉克勒斯披上了涂滿劇毒的血衣后，那毒液滲入了他的肌膚當中，最終這位大英雄因為難以忍受的痛苦而投火自盡，死亡。
“這就是我的王牌。”
森近霖之助手中，多了一個小瓶子——八咫鏡能看清楚外面世界的景色，她看到的是裝滿特別顏色的小瓶子。
【這是什么？】
“我都提起了赫拉克勒斯的故事了，你還能以為是什么？”
【……是什么？】
“……九頭蛇，你能想起什么？”
【……九個頭……】
“還有呢？”
【它的毒液……哦！】
八咫鏡明白了森近霖之助所指的意思。
“據說擁有不死同等恢復力的半人馬都被劇毒給痛死，大英雄赫拉克勒斯也被那血液稀釋過的毒液給害的自盡，我想知道，幻想鄉的妖怪賢者八云紫穿上這涂滿毒液的衣服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森近霖之助，笑了。
笑的非常非常的陰暗。
【嘿，那樣做的話，幻想鄉可是打亂的】
那樣又有什么關系？森近霖之助的人格因為催眠早就變的扭曲了，忘記了原本的初衷。
【那個小姑娘怎么辦呢？】
八咫鏡，帶著一些惡意提起了某人。
森近霖之助在聽到的時候頓了頓，略微遲疑的思考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記憶當中似乎欠缺了什么東西，他不由得將視線放到八咫鏡身上。
“你指的是誰？。”
森近霖之助有些恍惚的問道。
【不不不，什么都沒有。】
八咫鏡壞笑著回答。
八咫鏡……也額外的做了一些工作，在霖之助不知道時候，將他腦海當中的一些重要的人給淡化掉了。
最起碼，他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而當他想起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那個時候木已成舟，他根本不可能后悔了。
“真是莫名其妙。”
暫時什么都想不起來的霖之助收起了軟弱的樣子，恢復了自己的冷酷。
當他將八云一家因為信任而脫手給自己的材料放入浸滿毒液的水盆里的時候，他就沒有辦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