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比莫黎大幾歲的,已經二十五的上官云絮,她早就不住在宮中了,兩年前大婚之后就搬出了宮,同時也封了旭王的封號,王君是朝中重臣之子。
有的時候身在什么位置,做的事情就會不同。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上官云絮的做法也算的上是正常的了,想要角逐那個位置,沒有點力量是不行的。
“噢。”莫黎嗯了一聲,坐下來彈了一曲高山流水。
玉墨支著下巴看著她,本想嚷嚷的話咽了下去。彈琴時候的三姐很好看,要不是他是她弟弟,都要迷上她了。
“每次聽三皇姐你彈這曲子,總覺得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了一樣,皇姐你有什么心事么。”一曲終了,玉墨撓了撓頭。
他雖然是在宮中長大,如今也十四歲不小了,可被保護的太好,反而是有些少不更事單純了。
當年莫黎會認識他,說來也是有趣。
“你想多了,剛才你說出宮的事情,是不是你自己想出去了。”莫黎搖頭,順勢將話題帶過去。
果然,玉墨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問的事情。
“皇姐皇姐,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想去見見八哥。”玉墨拉著她的手對著她撒嬌。
莫黎在這個世界待了那么多年,總算是有了點免疫力。這個世界的男子多半是清瘦柔和,玉墨也是如此。
不過他現在還是少年,整個就一個沒長大的正太。他對著她撒嬌,莫黎的心里承受能力還算可以,而且看玉墨撒嬌熟練的樣子就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玉墨的哥哥幾個月前剛剛完婚,嫁給了朝中將軍之子為正君。嫁的也算是門當戶對,不過按照莫黎說的,這嫁最好就是不要嫁給當兵的,隨時守寡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她久居深宮,都知道邊境不安穩的很。上官睿儀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兒子嫁過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知道。
但是莫黎沒說,也沒有告訴玉墨。到底玉墨還是孩子,他哥哥玉荇出嫁之前也曾拜托她多照看著些。
“那你可以去找母皇,母皇不會不同意的。”
“那不一樣,哥哥他都有孩子了……嗚嗚,三皇姐你就帶我一起去好不好。”玉墨摟著她的脖頸,壓在她身上。
充分的用行動表明了她要是不答應,他就不起來了的意愿。
“不是我不答應你,只是玉墨,我沒有說我要出宮吧。”莫黎伸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前,輕而易舉的就掙脫了。
玉墨站起來還沒有她胸口高,氣鼓鼓的盯著她,“三皇姐,你都那么多年沒出去過,就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嗎。”
“好奇,但是等出宮建府的時候不就自然的知道了么。”
“可是我不想等嫁人離宮的時候才知道外面是什么樣子!”玉墨咬著下唇不自然的說著。
莫黎眉眼一挑,這孩子可不會說謊,撒謊的樣子一看就能看出來。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讓玉墨在她面前撒謊的。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誰讓來的是你。”她勾唇一笑,伸手拍拍他的頭頂,“出宮是么,我帶你去可以。不過之后的事情你必須要聽我的,不然出不去可不能怪我。”
皇子想要出宮可沒有那么簡單,就算有莫黎帶著。只能悄悄的走了,現在成年的皇女算上她,在宮中的也不過就三人。
和玉墨關系最好的,反而是她這個在皇宮之中都被邊緣化的皇女。當年的事情之后,莫黎的日子比在冷宮里好過多了。
卻也沒有好多少,那便宜母皇也沒怎么關心過她。不然也不會接二連三的都賜婚了,都把她給忘記了。
不過這樣也好,莫黎真的沒有打算在這里成家。最起碼的,目前沒有這個必要,就讓上官睿儀一直忘記還有自己這個女兒也好。
在她前面大皇女上官云絮,二皇子、然后就是四皇子,六皇女七皇女和八皇子,之后的比她小的她沒記得那么準確。
就目前而言,上官睿儀就是再做十年的女皇都沒有問題。至于他,嶄露頭角總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不然沒留個好印象,反而讓上官睿儀厭棄就不好了。
“月凝。”她對著外面叫到。
“殿下。”月凝是分配給她的貼身侍女,被她提點調教之后算是安心跟在她身邊了,也算是個可以用的。
“明日我要出宮,準備一下吧。”莫黎吩咐道。
“是。”月凝領命退了下去。
“誒,那么著急么。”玉墨愣愣的說道。
“我以為你很著急,既然不急的話,那我讓月凝不用去了……”莫黎說著,作勢就要叫月凝回來。
“別別,我開玩笑的。越快越好啦!”玉墨抱著她,伸手遞給她一塊點心,“我就知道皇姐對我最好了。”
莫黎笑著接過點心,也不言語。
這玉墨啊,就是孩子心性。
帶著玉墨出宮,也不算難。本來檢查的也不嚴格,玉墨只要說服他父妃就沒有問題了。
……
第二日,一輛馬車從宮中西門緩緩的駛出來。沒大張旗鼓的出宮,兩人坐在馬車里,身上的穿著和普通大戶人家差不多。
駕車的是月凝,莫黎看他是不是撩開簾子好奇的樣子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真的那么好奇。”
“是啊,我都快忘記上一次出宮是什么時候了。”玉墨一口回答道。
“主子,前面就要到市集了。”月凝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嗯。”莫黎的臉色蒼白,她對外一直都說自己身體不好。玉墨也知道這件事情,宮中怕是沒人不知道了,不止是宮中,民間也有傳聞。
說這病是小時候留下的病根,活不活的過三十歲還是個問題。
“皇姐,你還好吧。”玉墨收回打量外面的目光,關心的看著她。
“沒事,只是做馬車有些不舒服。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也別看了,不是說要去云荇么。”
“月凝會直接去國公將軍府。”
“好好,那我不吵你了,你休息。”玉墨忙點頭,接下去就一句話不說,只是偶爾透過馬車簾子的縫隙,對外面的光景感興趣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