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成反應(yīng)過來,浩哥幾人就去而復(fù)返。
浩哥隨手扛起盾牌,招呼道。
“喂,小子,你該走了。”
“走?”
周成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道謝。
“多謝師哥幫忙,救小弟于危難之中。”
“師哥?”
浩哥聞言不由得戲謔一笑。
“嶺南學(xué)院沒有你這樣的學(xué)員,哪兒涼快就哪兒待著去吧。”
“……”
周成見他態(tài)度冷淡。
本來還想攀點兒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著這架勢也知道碰了一鼻子灰,心知無望之下選擇轉(zhuǎn)頭就走。
余下幾人看他走得干脆,忍不住玩笑道。
“沒想到還真是愣頭青。”
“嶺南第三班還真是什么人都有。”
“浩哥,要不我們再逛一圈吧?”
說實話,剛才幾個人都已經(jīng)打算走了。
但現(xiàn)在看著周成好像沒什么心機(jī)的樣子,還是打算在魔獸山脈再轉(zhuǎn)一圈。
畢竟浩哥作為龍華班的學(xué)生,平日里都見不到人,這可是難得有機(jī)會一起來魔獸山脈一趟。
對于每一個冒險者而言,魔獸山脈都擁有難以抵抗的吸引力。
昏暗的環(huán)境,枯枝落葉的腐敗的味道,還有時不時穿行的魔獸,無一不是莫大的刺激。
在這里,有的人撿到高階魔獸魔晶一夜暴富,有的人救助遠(yuǎn)來的貴族,最終一夜成名。
三教九流,不同的人匯聚于此,讓魔獸山脈成為了一個盛大的人生賭場。
這邊浩哥幾人還在商量繼續(xù)探險的事。
另外一邊,周成倒是幾個起躍逃了出去。
幸虧當(dāng)時黃巖傭兵團(tuán)的幾個人追的并不遠(yuǎn),否則路上跑出來個魔獸就夠周成喝一壺的了。
一路沖出了密林,回到了山路大道上。
周成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先把簫巧巧給追回來。
那小丫頭除了吃,啥都不會,十五六歲了才僅僅斗之氣三段的實力。
天命主角簫火火之前也是三段,但是人家那是斗氣都被手上的黑色古戒給吸走了。
簫巧巧就是純純的小母牛,壓根什么都不會。
周成說是對他這個表侄女幾番抱怨,但是縱身急行之間始終看不到人,暗暗卻不由有些擔(dān)心起來。
“別是讓人給拐走了吧?”
心頭一念閃過,周成的臉色更是愁苦起來。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是那小丫頭的確是長得還可以,再加上魔獸山脈這附近什么人都有。
說不定真的走在半路上,被人給拐跑了。
周成心里一急,不知不覺的就加快了腳步,一路沿著大路朝著回趕。
沒想到一直追到了來時的小城鎮(zhèn),竟然還是沒看到人。
他試探著走到了小旅館里面,敲了敲柜臺,問道。
“掌柜的,你看到那個跟我一起來的小姑娘了嗎?”
“你是誰?”掌柜的很是理所當(dāng)然的反問一句。
周成撇了撇嘴,這里人多事多的,他又不是什么名人,別人不記得他也正常。
“那你有沒有看見過一個扎著兩個丸子辮的圓臉小姑娘,她大概十五六歲,實際上看起來可能還要小點兒。”
“沒見過。你別耽誤我做生意。”
掌柜的沒好氣的擺了擺手,直接將周成轟開了。
周成心下一陣絕望,本想轉(zhuǎn)身就走。
但是眼角余光卻瞥見了那掌柜的手上有一排牙印!
他的臉色驟然一冷,幾乎是直接掐住了那掌柜的手腕。
隨即用亮出了自己的左手稍一比較,臉色更加深沉。
“她人在什么地方!”
原來在之前來嶺南學(xué)院的馬車上,周成曾經(jīng)有幾次想揩油,結(jié)果被簫巧巧逮住機(jī)會就是一口白牙玩命的咬。
正好就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牙印,現(xiàn)在一對照,隱隱卻是一模一樣!
那掌柜的被拆穿,一張笑臉?biāo)查g也陰沉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的一收手,周成竟然抓他不住!
“好強(qiáng)!這手勁起碼強(qiáng)過我數(shù)倍!他的實力起碼在斗者五段以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周成的遲疑,那掌柜的冷笑一聲道。
“來啊,小子。你不是要找那小丫頭嗎?”
“……”
周成咬了咬牙,雖然知道現(xiàn)在轉(zhuǎn)身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簫巧巧他不能不管。
沉默了一下,他不聲不響的跟了上去,悶聲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吳山川你都不認(rèn)識?外面的人都叫我吳掌柜的,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吳老二。”
吳山川的身形肥碩,穿著一身老舊的灰衣。
里面的內(nèi)襯隱隱可以看出是一件名貴綢服,儼然就是一個奸商扮相。
周成一路跟著他走到了旅館后面。
一路上無論是店小二還是后廚的廚子,都是一副面色不善的樣子。
看樣子,這家小旅館也十之八九是家黑店。
“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早上跟著去運酒的小子吧?”
“你果然記得我。”周成冷著臉道。
吳山川戲謔一笑,伸手示意后院的一個伙計打開了柴房大門。
簫巧巧正被吊在房梁下。
周成大急,
“巧巧!”
“慢著。”
吳山川不聲不響的將他攔了下來。
“小子,我們做個買賣如何?”
“什么買賣?”周成咬了咬牙,心里感覺無盡的憋屈。
如果他現(xiàn)在有足夠的實力,怎么可能聽著吳山川在這里裝模作樣。
又怎么能讓簫巧巧被吊在房梁下?
就在他心下暗恨的時候,吳山川幽幽的說道。
“事兒也簡單,你去給我送封信。”
“送什么信?”
“你應(yīng)該問送給誰。”
吳山川咧嘴一笑,招了招手,一個小伙計直接將一份信遞了過來。
看樣子這封信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嶺南學(xué)院本部,文思樓三層302室。轉(zhuǎn)條巷子就能到。”
他瞥了一眼周成衣服上,嶺南學(xué)院的徽章,笑道。
“對你來說,應(yīng)該很簡單。”
“我?guī)湍闼托牛阆劝阉畔聛恚瑒e勒著她的手。”
周成咬了咬牙,這話剛說出口,吳山川冷不防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扇過來!
只聽著“啪”的一聲!
周成的大半張臉都變得青紫一片。
吳山川活動了一下手腕,戲謔一笑道。
“小子,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還是你覺得你現(xiàn)在可以和我講條件?”
“……”
“半小時之內(nèi)回來,但凡晚半刻鐘,這小丫頭我都給你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你聽明白了嗎?”
周成冷著臉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陰沉得有些可怕。
看著他這幾欲擇人而噬的眼神,吳山川笑得越發(fā)得意,直接用信封拍了拍他的臉,隨即轉(zhuǎn)身便走。
周成默不作聲的撿起地上的信封,不聲不響的走出了小旅館。
旅店二樓。
吳山川看著周成遠(yuǎn)去的背影,旁邊一個隨行的伙計皺眉道。
“掌柜的,要不要派人去盯著那小子?”
“不必了,嶺南學(xué)院的高手眾多,我們的人過去了反倒容易打草驚蛇,惹出些沒必要的是非。再者說,這小子區(qū)區(qū)一個斗者一段的廢物能有什么能耐?”
“掌柜的英明。”
“英明個屁!”
吳山川冷不防的又變了臉色,冷喝一聲道。
“這次窟窿補(bǔ)不起,老子拿你是問!”
“小的這就是去辦。”那伙計聞言忙不迭的跑開了。
說是趕緊去辦,但是這一時半會兒之間,他上哪兒去找齊十萬金幣?
另外一邊,周成繞過拐角,特意在街口等了幾分鐘。
確定沒人跟蹤之后,這才繼續(xù)朝著嶺南學(xué)院而去。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一度很想和吳山川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但是最后終究是理智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吳山川的個人實力不說,他那小酒館里面的高手就不知道有多少。
周成剛才如果敢動手,只怕少不了一頓毒打。
換做是以前,周成遇到這種情況,肯定直接就跑了。
但是這次不行,簫巧巧還在吳山川手上。
想著那姑娘被吊在柴房里生死不知,周成更是牙關(guān)緊咬,腮幫子都鼓起一塊。
輕而易舉的靠著沒收回去的徽章進(jìn)入了嶺南學(xué)院。
周成找了個沒有人的宿舍樓,直接拿出那封信略微打量了一眼。
信封上有一個明顯的紅色印泥,烙印著一個繁瑣的徽記。
雖然他并不懂符紋學(xué),僅憑著斗者一段的實力,還是隱約能感受到這個徽記應(yīng)該不簡單。
如果強(qiáng)行打開,這封信應(yīng)該會直接被毀掉。
“可惡!”
心下暗恨一句,他很想從這封信上找到些什么線索,最好能找到一些能夠威脅吳山川的把柄。
沒想到吳山川也是個老江湖,完全沒給他留下絲毫可以利用的機(jī)會。
“……文思樓三層302室。”
猶豫了一下,周成稍微拍了拍臉,還是決定先把信送過去。
文思樓不是教學(xué)樓,基本上都是嶺南學(xué)院老師待著的地方。
這里幾乎沒有任何門禁或者守衛(wèi)。
原因很簡單,因為嶺南學(xué)院最強(qiáng)的不是學(xué)生,而是實力動輒大斗師起步的老師。
在這里沒人敢撒野。
周成頂著臉上的巴掌印,一路走到了三樓。
很快就來到了302室。
文思樓的整體結(jié)構(gòu)類似于歐式莊園古堡。
302室門外的走廊上掛著嶺南學(xué)院的歷屆名人,老舊的波斯地毯看起來讓人眼花繚亂。
周成站在房門外,看著面前的鎏金門把手,猶豫了一下并沒有選擇敲門,而是直接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