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曾國藩:工作的時候稱職務(wù)!
現(xiàn)在擺在曾國藩面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應(yīng)對將要南下湖南的長毛。
至于說被擄走的郭嵩燾和左宗棠……
只好對他們說一聲對不起了!
現(xiàn)在的曾國藩實在是顧不上他們。
蔡炳文聞言,當(dāng)即抱拳應(yīng)了一聲喳。
只是,曾國藩才剛做出決定,命人去請楚勇以及湘勇的各位將領(lǐng)前來議事。
外邊再次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從外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jìn)來,他的臉上是明顯的悲戚之色。
“大……大哥,出事了!”
曾國藩聞言,神情明顯有些不快蹙眉道。
“這是朝廷衙署,不是我曾家的私宅,誰準(zhǔn)許你叫大哥的?”
“這里有誰是你的大哥?”
“上衙的時候要稱官銜!”
“還有,你曾國荃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沒個定性?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像什么樣子?”
“說罷,到底出什么事了?”
“鎮(zhèn)定些,有我在呢,天塌不了!”
曾國荃聞言,卻是完全不理會曾國藩的訓(xùn)斥,臉上的悲色愈濃,聲音帶著哭腔的說道。
“大哥,娘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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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他老人家去了啊!!!”
曾國藩聞言,整個人都愣神在了原地。
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天塌了!
老娘沒了,這對他曾國藩來說和天塌了又有什么區(qū)別?
曾國藩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曾國荃的衣領(lǐng),大聲喝罵道。
“老四伱在胡說什么?娘怎么會忽然沒了?”
“你再敢胡說八道,老子便替娘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曾國荃被噴了一臉的口水,但卻仿佛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依舊是滿臉悲戚的說道。
“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
“爹的來信中說,娘年前便因風(fēng)寒染了病,但由于那時候大哥您剛受命前來長沙督辦團(tuán)練,咱們都有軍務(wù)在身,娘怕因為她的身體而誤了國事,不讓爹告訴我們她病重的消息。”
“但娘的身體卻是一天接一天的惡化,兩天前的夜里,娘在病榻上撒手人寰后。”
“爹這才派人來給我們送信,報喪……”
曾國藩聞言,知道自己弟弟說的應(yīng)該都是真的。
他即便再怎么混蛋,也不至于拿這種事情來騙自己。
曾國藩深吸一口氣,只感覺眼前一黑,差點(diǎn)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娘……我的娘啊……”
“您怎么就這么撒手走了啊!”
“您走了,兒子我可怎么活啊!”
“……”
曾國藩忍不住崩潰,和來報信的曾國荃一起抱頭大哭。
一旁的駱秉章和蔡炳文見此一幕,忍不住面面相覷。
曾國藩的娘死了,他們表示哀悼。
但看曾國藩現(xiàn)在的樣子,明顯是無法主事的,那南下的長毛賊怎么辦?
長沙城怎么辦?
這特么的,事情怎么就都趕在一起了?
就在曾國藩和曾國荃抱頭痛哭之際,外邊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江忠源,江忠濟(jì),塔齊布,楊岳斌,胡林翼,彭玉麟等人先后來到了團(tuán)練大臣衙門。
一群人看著抱頭痛哭的曾家兄弟,表都有些沉凝。
幸而,曾國藩哭過一陣之后,恢復(fù)了理智。
轉(zhuǎn)頭對所有人說道。
“國藩母親駕鶴西去,國藩雖是痛心,但這畢竟只是家事。”
“長毛南下進(jìn)犯湖南,乃是國事。”
“家事豈能與國事相提并論?”
“國葆,國華你們二人立即回家奔喪,處理母親后事。”
“國荃你留下,準(zhǔn)備共商御賊事宜!”
曾家?guī)仔值苈勓裕娂婞c(diǎn)頭應(yīng)是。
曾國藩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了心情,然后開始和眾人議事。
“駱巡撫說說吧,這次長毛賊來犯是哪個賊將領(lǐng)兵?”
“可否知其底細(xì)?”
駱秉章聞言,開口說道。
“回大人的話,根據(jù)湖北方面?zhèn)鱽淼南ⅲ@次來犯的長毛賊乃是一員女將領(lǐng)兵。”
“此人名為洪宣嬌,乃是長毛賊偽西王蕭朝貴之妻。”
“在長毛的偽西王于洛陽城下被僧王陣斬之后,其部署便都?xì)w于了此女子統(tǒng)率。”
“南陽之戰(zhàn),此女子便曾親自帶兵沖陣,甚為勇悍。”
駱秉章講述著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洪宣嬌的信息。
眾人聞言,都是面露思索之色。
他們雖說不至于被一個女流之輩嚇到,但還是忍不住心生凝重。
駱秉章繼續(xù)說道。
“這次長毛賊從河南南下,一路過襄陽,宜城,經(jīng)由安陸,向荊州方向行來,沿途所過之處,我大清各部兵馬均不敢接敵……”
聽完駱秉章的敘述,眾人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就在這時候,江忠源忽的開口說道。
“諸位大人,末將以為我大清與其被動挨打,等著長毛賊主動殺上門來,不妨主動出擊,破賊于長江以北,以免湖南被賊所亂。”
“也可為曾大人組建湘勇爭取更多的時間!”
曾國藩聞言,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神情,開口追問道。
“忠源你詳細(xì)說說,自己是個什么想法。”
江忠源聞言,開始闡述起了自己的設(shè)想。
眾人豎起耳朵聽著……
……
左宗棠被塞在一輛馬車內(nèi),用黑布蒙著眼睛,身邊一左一右坐著兩名穿著布衣的大漢看管。
隨著馬車的顛簸,他能感受到自己在移動,大致方位應(yīng)該是向南。
但究竟要去哪里,卻是不為所知。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左宗棠知道,這應(yīng)該是要停下休息了。
他試探著詢問道。
“不知諸位好漢是什么人?要帶左某去什么地方?”
“左某可有得罪諸位的嗎?”
但是,他身邊的兩名漢子卻是都沒有搭理他。
只是一人一邊將他架起來,架下了馬車。
左宗棠有些慌了,這尼瑪不會是他的哪個仇家找上了門來,要找個荒郊野嶺將他殺人滅口毀尸滅跡吧?
左宗棠忍不住有些慌。
“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放開我!快快放開我!”
但就在他驚懼之際,忽的,他臉上蒙著的黑布被人給揭開。
待他適應(yīng)了刺眼的陽光之后。
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張膚色黝黑的中年人的臉。
趙武抱了抱拳,十分客氣的說道。
“左先生不必驚慌,是我家王上要見您,在此之前,您不必?fù)?dān)心自己以及您的家人的安全。”
“我們會保護(hù)好您和您的家人的。”
左宗棠目光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了一條河流邊上。
四周到處都是一片蒿草,荒涼至極。
左宗棠深吸一口氣心下凝重,知道在這種地方,自己是逃不掉的,神情有些凝重的詢問道。
“不知你家王上是哪位?又為何要見我?”
趙武搖搖頭,然后說道。
“抱歉左先生,這個不能告訴您。”
“等您到了地方,自然會知道的。”
左宗棠深吸一口氣,眼不斷的閃爍,明顯是在思量著什么。
片刻之后,他開口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應(yīng)該是南邊的唐國的人?”
這其實很好判斷,中年人雖說的是官話,但卻帶著明顯的廣西口音。
再加上馬車是往南走的。
事情顯而易見!
其實左宗棠本來是想說唐賊的。
但是,想到自己的家人還在對方手上,也就按捺住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趙武沉默了一下,笑笑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下來。
“你們王上綁我作甚?”
“我左宗棠只是一個窮書生,值得你們這么大張旗鼓的嗎?”
趙武表情認(rèn)真的說道。
“王上很欣賞左先生的才華,愿以高官厚爵以酬,聘請左先生為我大唐效力。”
“只恐先生拒絕,這才命我等將先生以及先生的家人請去廣東。”
左宗棠聞言,忍不住嘴角一抽。
有你們特么這么請人的嗎?
知道的是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殺呢!
只是,連左宗棠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是,在聽完趙武的話后,他心中卻略微有些得意!
雖然他老左考不中進(jìn)士,但是他的才華和能力卻是照樣搶手。
前有朝廷的團(tuán)練大臣曾國藩欲聘他為幕僚。
后又叛軍不惜綁架,也要將他帶回廣州。
這種被人看重,甚至是被爭搶的感覺,讓左宗棠心中很是竊喜。
文人嘛,就這么點(diǎn)臭毛病。
喜歡被人追捧,如果是上位者的追捧,則是最好不過。
就在這時候,河面上飄來了幾條烏篷船。
烏篷船靠到了岸邊,左宗棠和郭嵩燾,以及他的家人,被分別安置到了不同的船上。
趙武站在岸邊,對船上的呂俊說道。
“呂兄弟,人便交給你了,一定將人安全的帶回廣州。”
身材瘦削的呂俊漢子聞言,抱拳道。
“趙兄弟放心,這可是王上親自交代要帶回去的人物,哪怕我們這些人死光,也一定把人安全送到廣州。”
“趙兄弟保重!”
“將來若能再相逢,我請兄弟你喝酒。”
呂俊看向趙武的眼神不免有些敬佩。
因為他知道,接下來,趙武這些人接下來將會繼續(xù)走陸路當(dāng)誘餌,為走水路的他們吸引追擊清軍的注意力。
這項任務(wù)可謂是九死一生!
趙武他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zhǔn)備。
趙武聞言哈哈大笑道。
“哈哈,就沖兄弟你這句話,老子爬也得爬回廣州!”
語罷,兩隊人馬就此別過。
呂俊帶人走水路,往廣州趕去。
而趙武則是帶著二十人的小隊騎著馬,趕著馬車回到了官道上,繼續(xù)沿著官道南下,準(zhǔn)備吸引清軍追兵的注意力。
……
趙武等人一路往南,當(dāng)下下午時分。
一名騎士騎著快馬來報。
“隊長,清妖的追兵趕上來了。”
“距離我等大概還有十來分鐘的路程。”
“全是騎兵!”
曾國藩雖然接下來要將主要精力放在抵御南下的洪宣嬌所部的身上。
但不至于一點(diǎn)追兵也派不出來!
被綁走的畢竟是他曾國藩的幕僚和準(zhǔn)幕僚,他要是真的不管不顧,那可就是會喪失人心的。
趙武聞言,心下一沉,但還是說道。
“馬車趕的再快些,等清妖臨近之后,丟掉馬車,我們騎馬直接跑。”
他們的任務(wù)是吸引清軍追兵的注意力,而不是送死。
能把清軍追兵吸引到這里,讓清軍追兵跟著他們跑了這么長一段岔路已經(jīng)足夠了。
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
為了大唐,他們雖然不介意犧牲。
因為大唐給他們這些軍情處的密探發(fā)了足夠豐厚的月餉,還給他們?nèi)巳硕及l(fā)了安家田。
要知道,那可是廣州城外,最精華的水田啊,以前可都是旗人老爺?shù)牡亍?
一人三十畝上好的水田,足夠他們豁出去賣命了。
但還是那句話,如果能活著,誰也不愿意去死!
一隊人繼續(xù)趕著馬車飛奔。
又過了大約兩刻鐘,地平線盡頭出現(xiàn)了一股煙塵。
一隊百來人的騎兵沿著官道殺來。
雙方之間的距離正在越拉越近!
趙武見此,當(dāng)機(jī)立斷道。
“快,棄了馬車,直接騎馬逃!”
話音落下,他直接從懷中掏出匕首,割斷了連接車轅和馬的繩子,然后直接翻身上馬,縱馬飛逃。
而馬車則是被遺留在原地,側(cè)翻躺倒在了路邊。
清軍的騎兵縱馬追了上來,檢查幾輛發(fā)車。
發(fā)現(xiàn)馬車是空的之后,他們不由得生出了被愚弄的憤怒。
但卻并沒有立即回返,去重新找線索,而是向著趙武等人緊追不舍的追了過去。
因為在清軍的追兵看來,拿下賊人進(jìn)行審訊,肯定比重新回去找線索來的快的多。
隨著時間的流逝,雙方之間的距離在被不斷拉進(jìn)。
雖然清軍的追兵追了一路,戰(zhàn)馬早已疲憊。
可趙武他們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們胯下的馬匹剛剛可是在拉車的,即便沒有拉車的,那也是從湘陰那邊一路狂奔過來的,中間幾乎沒有休息。
體力保留的還不如清軍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雙方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
眼瞅著跑不了了,趙武一發(fā)狠說道。
“弟兄們,清妖越追越近,這樣下去肯定逃不了。”
“抄家伙,和他們拼了!”
“哪怕是死,咱們兄弟也得拖幾個墊背的。”
眾人聞言,一陣眼神交錯,然后紛紛下定了決心。
趙武大喝一聲。
“殺清妖!”
語罷,他從懷中掏出上面給他們配的左輪手槍,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著身追殺而來的清妖殺去。
他身邊的眾人也是紛紛有樣學(xué)樣,跟在趙武身后,大聲喊殺著向著清軍殺去。
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殺啊,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
“去尼瑪?shù)那逖妹鼇恚 ?
“……”
很快,雙方之間的距離拉進(jìn)。
趙武等人紛紛舉槍,然后扣動扳機(jī)。
啪!啪啪!
連續(xù)的手槍射擊聲響起。
一片彈丸向著迎面而來的清軍射去。
雖然他們現(xiàn)在所用的左輪手槍使用的依舊是紙殼定裝彈,但卻能夠進(jìn)行連射。
在這個時代的中國,絕對能夠算是一個大殺器!
一陣槍聲響起,硝煙彌漫。
迎面而來的清軍騎兵有七八人接連墜馬,騷亂在人群中蔓延。
打空手中的手槍,趙武等人拔出了佩刀,準(zhǔn)備沖鋒搏命。
但就在此時,他們卻是發(fā)現(xiàn),對面的清軍騎兵在吃了他們一輪射擊之后,竟然直接崩潰了。
一名名清軍騎兵爭相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后逃去。
趙武等人見此一幕,忍不住面面相覷。
這才哪到哪啊,清妖怎么就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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