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白衣女子袁牧于那一列行文消散之際,居然身影一晃,就疾閃到了那一邊,原先韓立三滴精血所嵌入之地,亦就是該個紫金法陣的中央,并盤膝落坐,一副要在此地修煉的架勢。
至于她頂上的那一只白虎虛影,自然亦追隨而至,該只白虎虛影低頭看了眼已然閉目的金仙袁牧,又抬起其首,仰望上天,仿佛在打量著什么有意思之物,一副目不斜視之狀。
下一刻,更令韓立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就是金仙袁牧輕輕念誦著一陣緩急不定的咒文,即使是韓立,亦未曾見過如此的一番施法。
接下來,金仙袁牧兩條纖臂猛地以一種極速擺動,殘影晃閃,其頂上的白虎虛影,驀然竟就發出一陣輕聲的嘶鳴,其勢昂首挺胸,其音卻是低鳴得如同虛弱茍存之狀。
“嗖……”
一道似玄非玄,亦禁非禁的芒光突地從白虎虛影雙目激發,直奔天際,插入深空當中無窮無盡遙遠之所在,直至韓立雙目乃至于神念亦無法企及之地。
此道芒光光束持續的時間之長,近小半時辰,韓立雖無法看出芒光直射往哪一處,不過韓立卻能從那一束芒光之內,看到一抹極為輕淡,似是而非的虛影。
最開始之時,該道虛影就象一只被無限擠壓的鳥禽般,不過僅僅只是一個晃眼便轉為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中途一小截的斷續凝光晃了晃,芒光光束內又浮現出一道帶翅小狐般的虛影。虛影同樣晃了晃便顯得模糊不清,無法再去辨認。
接下來,韓立還見到了另外的三道虛影,只是這三道虛影,韓立卻是完全分辨不出來,直至芒光光束最后消失之時,韓立亦未能發現什么其他異常奇怪之處。
“難道就是那五個嬰丹原形的獸禽之影!”韓立低頭思索小會兒,暗暗言說道。
顯然,從韓立所觀察到的具體情況來說,無論是白虎虛影吞蝕嬰丹。還是白虎虛影噴射芒光的各種現象來看。又趕在這個節骨眼上,韓立亦只能向那方面細想了。
然而,就在白虎虛影噴射芒光完畢,此處再無動靜。韓立尚未收緊思緒之際。不知從哪里“轟”地傳來一道驚震天地的悍雷之聲。即便是神情未變的韓立,亦被此道悍雷之聲小小地嚇了一跳,急忙定目遙望而去。
就在方才芒光光束所擊射而往之所在。一個玄金之斑點閃閃生輝,不一會兒便了無聲息地瘋狂暴漲,小半眨眼的間隙,居然就漲至半個閣樓般大小,外放靈壓極為恐怖的玄金光球,一道道低若不聞,如電似雷般的微響傳來。
“劫雷!”
即便與他多次遇到的劫雷不同,顯然,這個玄金光球給他的感覺就有如劫云在天,劫雷引而不發之狀,因此才有此暗道之言。
不過,下一刻,韓立雙眉微揚,上面的那個玄金光球赫然竟就了無聲息,朝向下面的紫金法陣,擊出一道玄金芒光。
玄金芒光所徑直指向的,正是下面法陣上仍閉目調息般,盤膝而坐的金仙袁牧,只是不知何時,其頂上的白虎虛影卻已經失去影蹤了。
如同常人一條手臂般粗細的玄金芒光,徑直射向金仙袁牧,袁牧并無任何反應,點發即至,袁牧頭頂天靈蓋之地驟然觸及該道玄金芒光,默默地接受著如此一道來自于云深不知處的玄金芒光,金仙袁牧面上之色由淡轉凝,并逐漸呈現出痛苦之色。
韓立雙目瞳孔藍芒閃爍連連,傾入白衣女子袁牧體內的玄金芒光,一路穿過袁牧的肉身,其所指向之處,正是她法力所在的丹田之地。
極目而望,該道玄金芒光每每注入一段時間,袁牧體內的儲存法力的丹田所在,居然就微微地擴大那么一分,雖極不明顯,然而韓立還是勉強觀察得到的。
“原來如此!”韓立一下子就明白了些什么,面上閃過一絲恍然之色,暗暗言說道。
只是,接下來的時間,不知是有意無意,法陣之內竟就泛起了陣陣淡淡紫金之霧,很快便將袁牧的身影遮蓋了起來,韓立即便狂催明清靈目,亦無法將內里的情況看得清楚了。
無奈將投去那邊的目光收回,韓立則把注意力集中到靈域內的祭煉,爭取將那么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頓悟,化為他對靈域二層造物境的理解。
時間一點點流逝,最后韓立更是盤膝于山峰之上,一副心神全都放于靈域內,直到一道略微悶沉的悍雷轟然再響之時,韓立才將靈域重新收了起來,他亦不禁會心地笑了一笑。
而韓立經過這番由來的靈域頓悟,不但蒼木法則,就連其他四種的五行法則,居然亦能自如地釋出造物境雛形,只是沒有那么純熟罷了。
外面的轟然雷響過后,那一個懸掛深空的玄金光球,亦已伴隨陣陣靈光消散無蹤,而那片青綠湖面上的法陣,則在一道女子嬌叱之聲嘹亮響過之時,重新化做一條條淡淡青絲落回湖中,青霧散去,一道苗條的女子身影逐漸清晰,正是白衣女子,金仙袁牧。
這時候的韓立,定睛看去白衣女子袁牧,雖感覺相當模糊,不過其外放之壓顯然與此前不同,并有所增長,至于增長多少,這般修為的韓立卻是無法具體估算得出來的。
遠遠看來,韓立竟注目于她,白衣女子袁牧淡然處之,淺淺地笑了笑,身影晃了晃,便疾至韓立的面前,笑言道:
“韓道友!想不到你百年間的去處,竟是真魔界那么一個地方,未知有否超出你的預料?”
“既是天意,韓某自當謹慎對待!”韓立把手一拱。輕聲回道。
白衣女子袁牧悠然輕笑,著眼韓立,便輕聲說道:
“韓道友!其實你身上存有之物本來就能卜問蒼天,只是并不知曉罷了,相信韓道友按照其中指引,一定能夠覓回嬌妻的!”
韓立淡然一笑,并沒有說什么,心頭不經意間便閃過一道南宮婉艷壓萬千時的花月之容,令他微微觸動。
而白衣女子袁牧手上指掌變幻,突地美眸眨了眨。輕輕地嘆息一聲。韓立亦從萬千思緒當中恢復過來,定神看去神情微微不對的金仙袁牧,袁牧卻是嫣然地笑了笑,竟如此這般說道:
“韓道友!你我實在有緣。小女子剛才合指算了算。身上有一物。應該是你目下所需要的,不過小女子卻想不出此物究竟于你有何聯系!”
原來,白衣女子袁牧也許是承了韓立的五顆金仙階嬰丹。竟就自行推算,并得出了一個令自己亦不怎么理解的結果。
韓立聞聽此言,自是心頭微喜,沉吟了一會兒才這般說道:
“袁前輩,可否為晚輩展示一下那件身外之物?”
“這沒問題,此物對小女子來說,并無多大之用,只是藏于箱底多時之物罷了!”
白衣女子袁牧輕聲述說了一下,韓立面前一陣靈光晃動,某個乳白顏色小瓶竟就閃現而出,韓立旋即手上一撈,將乳白小瓶拿到面前,輕輕吹去一口氣,上面的禁止之符一下子就消散無形。
韓立隨即把瓶蓋打開,一陣如蘭如菊的清新藥香傳將出來,韓立稍作感應,面色微微輕變,隨后更掛起一道悅喜之色。
“韓道友!這是妙玄還塵露,專門洗除界面劫塵的,韓道友莫非有朋友從下一層界面破界而來……”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袁牧輕聲解釋,不過她卻很快地注意到了什么,微微凝頓過后,竟就揚聲失言道:
“難道此物就是……”
白衣女子袁牧并未說下去,韓立則是苦澀一笑,袁牧自然有所意會,通曉情理的她當然不會自討沒趣,尋根究底。
“袁前輩!開個價吧,此物韓某要了!”韓立方才將該個乳白小瓶重新蓋裝并貼上封印,拿持手上便間不容緩地言說道。
“剛才已經說了,此物對小女子來說只是壓箱底之物,并沒有用處,你拿去吧!”白衣女子袁牧擺了擺手,云淡風輕地言道。
“那韓某恭敬不如從命!”韓立拱手抱拳謝道。
很快,韓立就將那個乳白小瓶妥善收好,而他們兩人很快就按照原路折返而回,重新踏足三角亭之地。
即便南宮婉的肉身經由兩大乘,施展玄魂融仙**來洗煉,再鎖閉須彌虛戒之內,這具肉身究竟能耐受多久,韓立心中亦沒有底。
對于如何洗除南宮婉肉身所承受的界面塵劫,韓立從以前得到九轉還塵丹的經歷來說,這些對其他人幾乎一無是處之物,要想覓尋卻是千難萬難。
也許就只有宮門所在,才會存一分可能找到,不過目下要韓立出現在金邀仙宮,韓立卻是不太樂意,只是,最后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韓立才會鋌而走險,返回宮門一試。
現在,既然能從這位金仙袁牧手上拿到一瓶妙玄還塵露,韓立心頭自然驚喜萬分,就算袁牧要他承下一份人情,韓立亦會樂于接受。
現在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這么一瓶妙玄還塵露,韓立亦已盤算盡快將之用到南宮婉身上,金仙袁牧見韓立一副去意的態勢,便這般笑問道:
“韓道友!如果小女子沒有看錯,你身上的卜天之物非同小可,一般只有仙君以上的存在才會擁有,希望韓道友能珍而重之!”
韓立聞言,心頭微然一凜,不過面色維持不變的他,卻是不置可否地回道:
“袁前輩!今日之事,韓某希望前輩能遵守諾言,僅僅止于你我!”
“當然!”白衣女子袁牧亦不厭其煩地簡應半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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