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姓男子淡淡然地咪了一口小酒,沉聲道出了那個詞,那個差點讓蕭言噴出一口靈酒的詞,一個讓蕭言完全意想不到,就算是現在亦不敢相信兩耳的詞。;.
“什么?”
蕭言似乎沒有聽清楚對方之言似的,失聲叫了出來,但見青姓男子冷冷地望了蕭言一眼,依舊冰涼的語氣,回說道:
“我確信,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蕭言驚懼交加地再望了望青姓男子,似乎仍然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腦海一陣流轉,很快便沉靜了下來,迅速再添加了好幾層的禁陣,還仔細感應了一下,才回道:
“這不可能!掌天瓶是我們九元觀至寶!別說看守嚴密,就算能得手也沒法逃出生天的!”
“你不想進階仙君嗎?”
青姓男子輕撫手中酒杯,神色相當平靜,眼里卻是瞧也不瞧他一眼,便反問了一句來,蕭言旋即便回復道:
“與此種自殺式的做法相比,即使再過五十萬年無法進上一階,也是好上何止千倍萬倍。”
青姓男子再次冷冷地問道:
“你果真不再考慮分毫?”
蕭言此刻美眸帶著明亮晶光,目視著青姓男子的冷漠之色,依舊堅定地回道:
“青道友,此種逆反之言還是別再說出為好,否則真因此招致殺身之禍,就極為的不值了。”
青姓男子驀地冷笑了數聲,蕭言立時感覺一股莫名的寒意冒上心頭。忽然間,青姓男子哈哈大笑起來,最后還臉色一獰,去聲道:
“這可由不得你了!”
早已有點坐立不安的蕭言,一聽青姓男子的說話,旋即一下扎了起來,他馬上目及八方的仔細看了看,哪里還有方寸處身的那間小酒館影子,自己竟瞬間置身在一個荒漠之地上,驚慌失措之下便大叫了出來:
“青冥。你到底是誰?這又是何處?”
對面的青姓男子竟就此一晃。蕭言眼前便重新出現了一個身套錦袍,手上把玩著一只的玉石獅子,面目老成的中年男人,朝蕭言說道:
“你在我的靈域!”
“不可能!我的斥域術……”
“區區之術。又怎能夠在老夫面前賣弄!”
蕭言當即大嚇一跳。自己與面前的青冥雖是對面而坐。但其警惕之心一直是有的,絕不致于陷身于同階的靈域當中而不自知。
蕭言朝著虛空一指彈出,淺藍之虹就在射出的剎那間竟被附近的虛空吞噬得不見蹤影。腳下發力一跺,本應塵土飛揚,坑深達丈的狀態,竟也是毫無建樹般的波瀾不驚之狀。
蕭言終于知道害怕了,但見對方似乎是無動于衷,只是那種莫名的似笑非笑模樣,旋即便一晃的摸出一道金符來,迅速激發,便見蕭言狂睜的眼睛,嘴巴半天也合不上來的樣子。
“沒有用的,困在我的靈域里面,就算是你師祖九元,也難以輕易脫身出去!”
蕭言聞言,已是聽出了許多端睨,此人竟敢直呼其師祖之名,難道竟是一名與九元齊名的仙帝,蕭言不敢去想了,他知道接下來的一切舉動都是徒勞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位的青姓男子卻是不急于同蕭言商談什么,眉角一動,兩人便從一片荒漠中,忽然處身到了一個花綠世界里面。
這個世界之大幾無盡頭,到處種滿了奇花異草,其中的一小撮奇株居然是蕭言夢寐以求之物。
除卻花草之外,最引起蕭言注意的是幾十個容貌各異小道童,青年男女,在彼此嬉笑玩耍,神念所及之下,竟都是結丹元嬰等的修為。
“啟智境?”
蕭言喃喃地自語了起來,但一旁的青姓男子卻是輕蔑一笑,繼而冷冷地哼道:
“以我的修為!僅僅只是啟智境階段?”
“域外境?”
蕭言又被青姓男子的話語再次的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淺問起來,這次的青姓男子只是微微的點點頭,對著那幾十個要上前施禮的男女一擺手,這些男女便各自的尋找著自己的修煉之地,打坐起來。
而蕭言回想自己的師尊曾經提過,師祖九元道祖,靈域五層,域外境成就已是甚強狀態,以目下此人如此淡定,甚至大言不慚態勢的話,似乎五層的域外境,他修煉多年,還要遠勝九元的樣子。
這怎不令他驚懼不已,靈域必須修煉至五層,方才可以利用作為攻擊手段,要是他愿意,可以利用自身靈域壓爆任何一個低階靈域,這樣做的話,幾乎就等同于毀去了對方的仙緣之路,莫說進階,不倒退修為已是萬幸之事了。
看著對面這人現在并不想說話的意思,蕭言則只有在旁邊畢恭畢敬,兢兢戰戰地垂首站著,如同萬火煎熬般慢慢等待著。
青姓男子環視四周之境,良久才轉過身來,再次冷冷地問道:
“怎么?你還沒考慮好?”
蕭言聞言,心中一突,但卻立時鼓足了勇氣起來,朝青姓男子反問道:
“敢問前輩名諱?”
蕭言處身仙界之久,已是知曉各大仙域有著哪幾位的仙帝存在,雖不一定清楚其長相樣貌,但具體的名號卻是知道個大概的,這青姓男子的名號絕非一個仙帝存在的名諱。
“擎冥!”
蕭言一聽到對方名號立時腳下一軟,幾近跌倒之狀,這個名號他知之甚詳。
原來擎冥正是北寒仙域里面,掌管北冥仙宮,創立玄冥門,為數不算太多的幾位仙帝之一,名號更勝其師祖九元道祖好幾分,這怎不令他不動魄驚心。
當即單膝下跪,朝那位叫擎冥的中年男子深深施禮道:
“晚輩蕭言,不識前輩真容,還望前輩恕罪!”
擎冥并沒有讓他起來,只是擺弄了一下旁邊的一株紅葉草,半餉才繼續說道:
“現在你可以去為我取來掌天瓶了嗎?”
蕭言已是驚恐萬分,但轉念一想,答應此事是一死,不答應此事同樣一死,還不如現在來個痛快吧,遂輕輕一擦髯側之微霧汗跡,語帶堅定地回道:
“前輩之事,晚輩實難應允!”
擎冥聽罷卻是不怒,神色稍稍呈凝,眼光亦是淡淡帶過,立時追問了一句:
“你且說說,有何難為之處?”
蕭言原本已是一心求死,卻未曾料到擎冥竟還要慢慢折磨他似的,讓其訴說緣由,但蕭言轉念一想,既不懼死,又有什么好擔心的,便一咕嚕地朝擎冥這般的說道:
“前輩明鑒,晚輩要真偷拿掌天瓶,勢必會被金翰仙宮全域通緝,而且仙宮背后的百造宗,九元觀同樣難容于晚輩,甚至整個北寒仙域皆無藏身之所的,這無異于自尋死地,倒不如前輩給晚輩一個痛快,還好上一點!”
擎冥一面無所謂的左顧右盼,似乎心不在焉的狀態,淡淡然地回道:
“這有何難的,我給你一個隱世絕陣,你拿來掌天瓶后,就在陣中修煉至仙君之體,屆時已經物是人非,你再轉到其他仙域也同樣可以的。”
“這……”
“老夫覺得應該提醒你一點,假如你拒絕了老夫,老夫肯定會找上其他人,至于你是否還值得留下來,那倒是一個相當值得考慮的問題!你說呢?”
擎冥的這般淡淡陳言,語氣平鋪直敘,沒有絲毫起伏,但其中的內容,蕭言顯然已經知曉,他拒絕的結果可能就會變得相當簡單了。
而蕭言料不到擎冥說的那個過程,竟然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蕭言轉念一想,他的推斷并非沒有道理,隱藏一段時間再出來,能走的路,也許就會變得更寬了,蕭言竟然還真的細細琢磨了起來。
最為重要且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蕭言別無選擇,一位金仙被仙帝盯上,還告知了天大秘密,不服從,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此刻,擎冥也不去催促,只是自顧自的揚手捏出一條細絲,看似隨意的扔了出去,又接著再捏出同樣的細絲,往另一個方向甩出,蕭言仔細一看,這些細絲其中蘊含著似是而非的法則之力,卻是他見所未見的。
蕭言沉吟良久,正要拱手回復擎冥之時,而擎冥則調出一套黑白陣旗,其桿及幡旗之處盡是黑白相間的詭異符文,其中的黑色符文還泛出絲絲的玄妙紫光。
“這就是隱世絕陣,即使是老夫,不耗損真元推算,也無法算出你的所在方位!”擎冥輕輕地擺擺手,攔下了正要發話的蕭言,淡淡然的說道。
蕭言望向陣旗的目光有著那么點熾熱,隱世絕陣他當然是聽說過的,但具體還真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至于其效果是否如傳說中的一樣,卻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是無法拒絕得了,蕭言這般想道,揚手便將陣旗收了起來,隨后,擎冥便是眼角一頓,蕭言就已是置身于那個的小酒館,但小酒館內外,哪里還有白面男子與擎冥的蹤影。
桌子上留下了一張字條,蕭言一看,只是盜得掌天瓶后如何交付于他的一些方法罷了。
蕭言看著字條,嘴角帶出了那么一絲的苦笑,但至少自己也有了一個進階機會,便將字條一捏粉碎,隨后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