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瞥了他一眼。語聲中透著一絲疑惑,又道:“你怎么落在了后面,現在才來,要知道會中兄弟都已經到前面去了。”
江齊聽得心中一驚,暗道原來這個什么組織這次還來了不少的人,看來自己得小心應對了。
“在下剛才發現一處地方,似乎有天晶石的存在,就多搜尋了一番,所以就落在了后面。”江齊順口編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蒙混過去道。
“哦?有什么結果沒有?”黑衣人沉聲問道。
“沒有,天晶石的影子都沒見到,白白浪費了許多工夫!”江齊抱怨道。
黑衣人似是沒有怎么懷疑,瞥了他一眼,道:“好了,你這就盡快趕到前頭去跟大家會合吧。”
江齊心中一喜,正要依言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這時只聽得那黑衣人嘿嘿發出一聲冷笑,一道殺氣撲面而來,江齊見到不對,立刻抽身急退,掏出了九合子母刃在手。凝神以待。
“好小子,竟敢冒充本組織的人,差點就被你蒙混過去了,簡直該死!”黑衣人掏出一柄黑色圓盤法器在手,又驚又怒道。
江齊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不知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馬腳,讓對方看了出來。其實他本也沒對能蒙混過去報有太大的信心。對方組織行事如此神秘詭異,組織定然也十分嚴密,要想輕易蒙混過關根本就不可能。剛才也是自己湊巧出現在這里,讓這黑衣人防范之心大減,差點就蒙混過去了,可惜最后還是功虧一簣,被他看了出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本組織的秘密,看來留你不得!”黑衣修士正在這里惡狠狠的說著,可是抬頭一瞧,卻不禁大怒,只見對方已經掏出了飛行法器,御器不戰而逃!
這下黑衣修士心中氣急,又怎會讓對方輕易逃脫,立刻掏出飛行法器,緊追而去。
江齊的修為差了對方一個境界,遁速終究比不上對方,沒走出多遠,就被對方緊追而上,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得重新落下地來。掏出法器應戰。
九合子母刃和銀梭很快被他掏了出來,祭在空中,向著對方攻了過去。
黑衣修士的圓盤也不是一件俗物,筑基期后期修士手中的法器,又怎會差到哪里去。只見那個圓盤發出一道道黑黝黝的寒光,蘊含著強大的靈力,化作一團黑乎乎的黑洞漩渦,向著江齊的子母刃和銀梭攻了過去。
雖然是兩件法器一起合攻,但黑衣修士圓盤的強大靈力,依然是兩件法器不能抵擋的,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來人是筑基期后期接近頂峰,而江齊,不過是剛剛晉升中期而已,這還怎么打。
沒過多久,就被對方的圓盤打得節節敗退,光芒黯淡,若是沒有另外手段,落敗只是遲早的事。
見到此狀,江齊就知道自己不敵,即使自己掏出黃山鐘。也難以是對方的對手。但他此刻還是把黃山鐘掏了出來,祭在空中,同時把九合子母刃和銀梭收了。同時驅使三件強力法器,也是一件十分耗費法力的事。
現在他集中法力驅動黃山鐘,沒有存著要攻敵的意思,不過是打算借著黃山鐘的防護之力,給自己催發符寶爭取一點時間。
他明白,現在也只有動用符寶,才有一線勝機了。可是即使如此,對方是一個筑基期后期修士,手中還不知有什么厲害手段,山峰符寶能否滅殺對方,也是一件未知的事。
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可想了,只有動用符寶一試。
數丈高的黃山鐘懸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感受到對方這件法器所蘊含的強大靈力,黑衣人心中也是一驚,然后就是一喜,貪心之念大起。眼前這個大鐘,明顯是個厲害的寶物,殺了對方,這件寶物就歸自己了,這一次真是大賺了。
這大鐘雖然厲害,但憑對方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勝算,黑衣人信心十足,認定這口大鐘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黃山鐘在空中懸停片刻,又飛了回來,把江齊罩在鐘內。江齊掏出山峰符寶。正要往內注入法力催發,這時就見到十數道遁光,從遠處陡然現出,朝這邊飛馳過來。
黑衣人和江齊幾乎同時發現了這一情況。江齊心下吃驚,也顧不得催發山峰符寶了。而再看那黑衣人,站在那里遲疑片刻,朝著馳來的十數道遁光瞥了一眼,終于露出一絲驚色,顧不得再理會江齊,轉身御器逃了。
這下前有逃兵,后有追兵,江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后來的十多道遁光,無論如何是不能與之匹敵的。只站在那里稍稍猶豫片刻,江齊也就決定了,逃!朝著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黑衣人雖然是個危險人物,但總比起后面追來的十多道遁光要好對付一些。這十多道遁光不知是什么來路,若是被圍住,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黑衣人見到江齊追來,還以為后面十多道遁光跟他是一伙的,更加不敢戀戰,驅動足下飛行法器,疾速逃離,很快就消失在這山谷之中。
后面的遁光雖多。但遁速卻比不上江齊,所以飛馳一陣,江齊也把對方甩開了一段距離。但現在讓他不住叫苦的是,眼前只有這么一條道,他不想被后面的人追上,只有繼續向前飛馳。
從黑衣人的話中,明顯知道前面還有對方的人,只是不知人數多少,實力如何,但不管怎樣,都不是他能夠抵擋的。自己這么追上去,簡直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啊。
可是后面十多道遁光追來的形勢,又迫使他不得不如此。現在他唯一可以稍感安慰的是,后面追來的這十多道遁光應該跟黑衣人這些人不是一伙的,雙方若發生沖突,那他還有一線希望,趁著混亂逃離。
后面來的這十數道遁光,正是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的人。為首的一人正是那壇主黃裙女修。她身邊跟著一個分壇執事,這時就道:“壇主,前面兩人好像逃走了,我們要不要去追?”
黃裙女修朝著江齊和黑衣人逃去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道:“追,為什么不追,他們逃走的方向,不正是跟我們的目的地相同。”
那分壇執事道:“那震中之地,這地震異變最是猛烈,天晶石出現的幾率也極大。這兩人往那邊逃了,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一點,若是這樣,我們絕不可放過了他們!”
黃裙女修道:“嗯,這次的任務,我們絕不可失手,如果成功,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當下只見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這十數人,繼續向前疾馳,向著黑衣人和江齊兩人逃去的方向緊緊追了下去。
江齊又飛馳一陣,神識掃探之下,卻發現前面的黑衣人已經停了下來,這讓他不得不也停下了腳步。
黑衣人停下,莫非是已經跟前面的同伴會合了?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再沖上前去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可是后面十數道遁光也在漸漸逼近,后退也是不能,這下江齊真正是感受到什么是進退維谷的滋味了。
自己冒充黑衣人組織的人,黑衣人這些人見到他,絕不會放過他,自己沖上前去。只有死路一條。而后面這些人不知底細,或許不見得要對自己怎么樣。若是這兩方的人斗起來,說不定還會被這些人引為助力。
想到這里,江齊也不作它想,就站在那里等著后面這些人的到來。
很快的,盞茶時分過后,后面十數道遁光飛馳而到,看到場中的江齊,紛紛收了法器,落下地來,頓時把江齊團團圍住。
看到黃裙女修這些人,江齊恍然大悟,心道:原來是他們,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的人,其中大多數還都是上次在分壇見到的剛剛招收的修士。而他們此次來,無疑也是為著這陰風谷地震異變,前來搜尋天晶石了。
黃裙女修冷冷的看了場中的江齊一眼,冷冷的吐出幾個字,道:“殺了他!”
幾個天晶衛催動手中法器就要動手,江齊心中一凜,忙道:“且慢,我有話說!”
黃裙女修擺擺手,止住就要動手的天晶衛,瞥了江齊一眼,道:“你還有什么遺言交代,今日進到這陰風谷的,非我天晶宮的人,都得死!”
江齊冷笑一聲,道:“壇主的這個大話,恐怕說的過早了些吧!”
“你是何人,你認得我?”黃裙女修惡鬼面具下的面容顯然透出一絲驚疑之色。
“當然,不久前我還曾去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應選過,自然認得壇主你的,莫非壇主貴人多忘事,這么快就把在下忘了?”江齊哂然道。
黃裙女修早就有所懷疑,如今聽到江齊這么說,便確定了下來,發出一聲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一個不識抬舉的狂徒而已。”
說著她臉色又是一冷,語氣中帶著幾絲譏諷,道:“閣下不會天真的以為,曾經去本教分壇應選過,就可以讓本座今天放過你吧!你要怪只能怪當初你自己不識抬舉,錯過了機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當初你識趣點,現在我們便是教友,我們又怎會為難你,可惜你現在并非我天晶宮弟子,我一樣留你不得!”
江齊哂然道:“我也不是要求各位手下留情,可是有一句話我卻要告知各位,難道各位不知道現在處境十分不妙嗎?”
黃裙女修聽得一怔,道:“什么處境十分不妙,你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危言聳聽,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
江齊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當真是在說笑嗎,前面黑衣人組織大批的人就候在前面,等著各位前去自投羅網呢,若是各位不信的話,就盡管前去好了,到時可別后悔!”
其實他也并不知道前面具體是什么詳情,這些話確實有危言聳聽的味道,但此刻為了保命,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只管往對黃裙女修他們不利的情況來說。
黃裙女修聞言,狐疑起來,緊盯著江齊,道:“怎么,難道你跟剛才那個黑衣人不是一伙的?”
江齊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豈止不是一伙,還是生死仇敵,這黑衣人的組織必欲殺了在下而后快呢。”
黃裙女修不信,狐疑的道:“你這話能騙到誰,你跟那黑衣人一樣形貌裝束,鬼鬼祟祟,剛才就在一起,要說不是一伙的,誰相信呢!”
江齊道:“剛才難道各位沒有看到,我正要跟那黑衣人大斗一場嗎,只不過各位正好趕來,把那黑衣人嚇跑了。”
黃裙女修思索起剛才見到兩人的情形,還看到兩人祭在空中的法器光芒,覺得果然是象江齊所說的那樣,兩人不是同一路的,而似是要動手搏命的架勢。
“可是既然這樣,你剛才見到我們,為何要跟那黑衣人一起逃跑,這不正說明你心中有鬼,你這話也不可相信!”黃裙女修反斥道。
江齊冷然道:“我當時不知各位底細,跟著那黑衣人一起逃,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才逃,若是壇主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你現在知道我們底細了,也一樣是死路一條!“黃裙女修冷笑一聲,又道,“那你現在怎么又不逃了,在這里等死,難道真以為我們會放過你嗎!”
江齊無奈的苦笑一聲,道:“我剛才不是說了,黑衣人還有他組織的同伴,正等在前面,我若再跑,那就當真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還不如留下來,跟諸位一起合作,我看你們跟他們也不是一路的,你我可以一起聯手,對付他們。”
“這么說來,你說的前面有黑衣人的埋伏,是真的了?”黃裙女修不禁沉吟起來,問道。江齊的這些話說的有根有據,容不得她不信。若是前面真有黑衣人的埋伏,她也不得不要慎重行事了。
“當然是真的,在下絕無半句謊言!黑衣人和他組織的同伴,此刻確實候在前面,施出陰謀詭計,要對付諸位,諸位不可不防!”見到黃裙女修似已被自己說動,江齊心下暗喜,又繼續大力鼓吹起來。
“你是說黑衣人和他組織的人、這又是什么組織,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來歷?”黃裙女修不禁又問道。
江齊淡淡的道:“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們組織的人大抵都是穿一聲黑衣,戴黑色斗篷,行事十分的詭異神秘……”
“這不就是跟閣下你一樣的形貌穿著么……”黃裙女修看著江齊,不由譏諷道。
江齊一怔,苦笑一聲,道:“這,這只是一個巧合,我確實不是他們組織的人。”
這時一旁的那個分壇執事似乎想起什么,臉色微微一變,使用傳音之術,對著黃裙女修似是說了些什么,黃裙女修聽了,面具之下的面容也是大為動容,沉吟起來。
“你說的這些,都是自說自話,你叫我們如何相信你呢。”沉吟一下,黃裙女修瞥了江齊一眼,又道。
江齊冷笑一聲,道:“我話已至此,各位相不相信,是各位的事,我想說的是,若是各位不信我的話,等下中了黑衣人他們的埋伏,就后悔莫及了。”
黃裙女修冷哼一聲,道:“不管你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現在你只有一條活命的機會,就是在前頭給我們乖乖的帶路,休要耍什么花招,否則滅了你,也只是頃刻間的事!”
給他們帶路?等下他們打起來,自己豈不是正是這殃及的池魚,跑都跑不掉了?江齊站在那里猶豫起來。
“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快前頭帶路!你若不從,現在就可滅了你!”見到江齊還站在那里不動,黃裙女修冷聲斥道。
江齊知道別無選擇,無奈的道:“好,我這就在前頭給各位帶路!”
當下江齊在前,黃裙女修等天晶宮的人在后,又繼續向前飛馳而去。就這樣飛馳了一陣過后,四周全無動靜,并沒有出現什么異狀,黑衣人以及他的同伴并沒有出現。
見到這種情況,不僅黃裙女修等人都現出疑惑之色,就是江齊心中,也十分的納悶,不知黑衣人這些人怎么突然消失不見,不見蹤影了。看到黃裙女修等人面上越來越是懷疑的神色,他現在心中暗自叫苦,剛才還希望黑衣人等人走得越遠越好,現在倒希望他們快點現身出來。
“壇主,前面的山谷就是這次地震異變的震中區域了!”這時在眾人面前,現出一個山谷,那分壇執事就提醒身邊的黃裙女修道。
“我們快點進去看看!”黃裙女修催促道,腳下一點不停,領著眾天晶宮的人繼續飛馳向前。
可這個時候,江齊已經覺出事情大有蹊蹺,黑衣人這些人突然消失不見,此事十分奇怪,說不定就布下了什么厲害的陷阱,在前面等著自己這些人,而自己在前面帶路,首當其沖,若是有什么機關陷阱,第一個遭殃的也是自己,想著腳下就不禁放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