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的山頂有一間小屋,他們以前就住在那里了。”舒兒指著山頂,緩緩地說道。
冰月、彬星、舒兒和幽冥都不再說話,一步一步地踏在雪地上,在風(fēng)雪中,留下他們的記號。不似昨天的暴風(fēng)雪,在雪山上刮著冰冷的微風(fēng),打在他們的臉上。這非比尋常的情況,讓一直與雪共眠的舒兒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舒兒,你怎么了?”彬星第一個察覺到舒兒的不對勁,彬星關(guān)心的聲音在舒兒的耳邊響起。
“沒有…只是……”舒兒搖搖頭,但那率直的眸子卻出賣了她,擔(dān)憂的神情布滿她的臉。
“只是什么?”彬星挑挑眉,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只是,在空氣中的雪,帶來了危險、悲哀的訊息。”舒兒輕聲說道,哀傷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看來你說對了,這里的確很危險。”雖然四人已達(dá)到半山腰,但在途中卻連最低級的魔獸都沒遇到。直到現(xiàn)在,冰月、彬星和幽冥才知道這是為什么。
冰月的話剛落下,只見所有生存在雪封之地的魔獸都出現(xiàn)在他們的四周。兇神惡煞的魔獸正向他們步步逼近,阻擋了他們的去路。就因?yàn)檫@樣,除了后退和突破重圍以外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小心。”彬星擋在舒兒前面,不讓她暴露在危險之下。魔法杖早已出現(xiàn)在他手中,由于舒兒被護(hù)在身后,所以無法看見彬星此時的冰冷臉孔。幽冥和冰月的劍也被抽離劍鞘,對準(zhǔn)魔獸,不讓他們有任何攻擊的空隙。
原本有身為神獸的天鏈和魔獸中的強(qiáng)者,洛可在,其余的魔獸是不可能向他們發(fā)動攻擊的。但由于天鏈長期飛行,再加上不習(xí)慣寒冷的氣候,讓它的能力大減。而洛可不但幫助彬星維持保護(hù)層,而且還要載著兩人飛行,所以能力略顯不足。
就在這種種的原因下,魔獸成群結(jié)隊(duì)地進(jìn)攻冰月等四人,完全不將洛可和天鏈放在眼里。就在冰月等人思索該如何行動的時候,魔獸早就朝著他們發(fā)動攻擊。
“咻咻”劍身化過魔獸的身體,冰月毫不留情地?fù)]動著手上的劍。而幽冥則一直守著冰月的背后,和冰月共同進(jìn)退。彬星直接施展具有攻擊能力的結(jié)界,將自己和舒兒護(hù)在其中。
“嘭”一聲巨響中斷了他們和魔獸之間的戰(zhàn)斗,就在那一瞬間,所有的魔獸都狼狽地落荒而逃。冰月、彬星和幽冥全然不知發(fā)生什么事情,只見舒兒瞪大眼睛,舉起手顫抖地指著山頂?shù)姆较颉?
冰月等三人順著舒兒手指的方向往過去,這次,連他們都嚇愣了。白茫茫的雪從山頂往他們的方向落下。雪崩!當(dāng)他們意識到這點(diǎn)的時候,雪早已到達(dá)他們的頭頂上,想要將他們活生生地埋在它冰冷的身軀下。
“小心!”幽冥飛身將冰月護(hù)在身下,不讓冰月受到任何的傷害。由于時間有限,彬星帶著舒兒使用瞬移,但卻無法帶上和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冰月和幽冥。
“啊!”冰月見深厚的雪堆不間斷地往幽冥的身上埋,嚇得尖叫出聲。幽冥雙手撐在地上,不理會壓在他背后的雪,勉強(qiáng)地扯出一絲笑容。那安慰似的笑容,在冰月看來,就像最痛苦的笑容。
冰月那一向平靜的心,首次蕩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突然,一陣光芒慢慢擴(kuò)散,包圍著冰月和幽冥,將所有的雪都拒絕在外。這正是〖守護(hù)之夜〗的功效,由于冰月沒有遇到危險,所以〖守護(hù)之夜〗才會遲遲沒有發(fā)揮其作用。
“沒事的。”幽冥騰出一只手,溫柔地?fù)嶂碌哪槨1磺Ы镏氐难┒褖涸谏砩希缫褌羶?nèi)臟的幽冥,此時他的嘴角留著鮮紅色的血。
“怎么可能沒事。”冰月微皺眉頭,她不喜歡幽冥對自己的事如此的不關(guān)心。
“只要你沒受傷…就…好……”一陣暈眩的感覺涌上幽冥的腦袋,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傾,壓在冰月的身上。
“幽冥…幽冥!”冰月喚著幽冥的名字,想伸手拍醒幽冥。由于幽冥整個人壓在冰月身上,所以導(dǎo)致冰月的身子動彈不得。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放棄這樣做。
此時的彬星和舒兒兩人,不斷地在尋找冰月和幽冥的蹤影。彬星緊張的神情毫不保留地表現(xiàn)在臉上,忘了自己能使用心靈相通術(shù)。
“他們不會有事的。”舒兒安慰彬星,希望他能冷靜下來。
“月!”彬星雖然知道自己應(yīng)該冷靜下來,想辦法,但只要一想到冰月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就無法原諒自己。
被深埋在雪堆底下的冰月并不知道外頭的情況,只是想著該如何喚醒陷入昏迷的幽冥。除了七大主神以外,冰月從來不會主動關(guān)心其它的人。冰月只是靜靜地等待幽冥的清醒,注視著那張成熟中卻帶有淡淡的執(zhí)著的臉。
“呃…嗯……”幽冥發(fā)出細(xì)小的聲音,如果不是兩人貼得太近,恐怕也聽不到幽冥的聲音。
“醒來了嗎?”冰月輕聲問道,眨了眨紫色的眼眸,確保他并無大礙。
“嗯。”幽冥原想用手撐起自己那沉重的身軀,但卻不能如愿以償,依然軟趴趴地壓在冰月身上。突然,他覺得有種很怪異的感覺浮現(xiàn)在心頭。他側(cè)過頭,直視冰月那絕色的臉龐,宛如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你你…你…”除了“你”以外,幽冥再也說不出其它的字眼。因?yàn)楸粔涸谏硐履侨彳浀纳碥|不像一個練武的男子該有的,反而比較像是……
幽冥見到冰月一向淡漠無情的臉,浮現(xiàn)一抹可疑的紅暈。幽冥一副癡呆的模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窘態(tài)破壞了剛毅的面容。冰月輕歪過頭,不敢注視幽冥那專注中帶有些迷戀的眼神。
“你…你是…你是女的!”幽冥口吃地說道,只是重復(fù)著相同的詞句而已。直到最后,他還是將自己剛發(fā)現(xiàn)的事說了出來。比起剛才,冰月的臉更紅了。
“……”冰月輕咬著下唇,一臉愧疚的模樣,讓幽冥想生氣也生氣不起來。
不過此時的幽冥只想著一件事,他吃力地抬起手,撫著冰月絕色的臉,而冰月則瞪大眼睛看著他的動作。幽冥湊向冰月的臉,正當(dāng)兩人的唇要相碰的時候,一聲巨響破壞了幽冥的好事。
“月!”只見雪突然被轟開,露出耀眼的陽光,刺痛冰月和幽冥的眼睛。彬星那松了一口氣的神情映入冰月的眼里,不過對幽冥而言,那卻是最可惡的笑容。
彬星旋身一擊飛踢,將一直趴在冰月身上的幽冥踹開。然后,歡喜地拉著冰月走出那個因?yàn)椤际刈o(hù)之夜〗的關(guān)系而形成的洞穴。冰月一出來,立即放開彬星的手,沖到幽冥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星!你怎么可以踢他!”冰月轉(zhuǎn)身對著彬星喊道,這讓彬星感到非常錯愕。
“咳咳!”幽冥用力地咳了兩聲,手捂著剛才被彬星踢到的位置,而且還咳出血,看起來更是嚴(yán)重。不過,在冰月沒注意到的時候,卻用勝利的眼神看著彬星,讓彬星氣得怒火高漲。
“你沒事吧?”冰月關(guān)心地問道。“星,幫他治療。”冰月對著彬星說。
“我知道這里附近有一個山洞,可以到那兒休息。”舒兒見幽冥的背部都是血跡,在加上彬星和冰月都累了,所以提出這樣的建議。
“舒兒,我們走吧。”彬星氣呼呼地拉過舒兒的手,走在冰月和幽冥之前。彬星沒想到冰月居然會因?yàn)橛内ぃ_口罵他。
“嗯。”舒兒紅著臉,順從地隨著彬星走。而在后面的冰月則扶著尚未治療的幽冥跟著他們。直到四人先后到達(dá)一個諾大的山洞,四人才坐下來休息。
“星。”冰月用催促的眼神看著彬星,要他幫幽冥治療。如果不是幽冥護(hù)著她,她根本不會毫無損傷地站在彬星面前。
“月,你不是有〖光神的祝福〗嗎?”彬星提醒冰月,她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冰月這才想起萊麗特送的戒指,趕緊讓幽冥拿著,直到他的傷勢痊愈為止。
“彬星先生,你不高興嗎?”舒兒和彬星坐在一旁,但彬星嘟起嘴不爽地看著冰月和幽冥之間的互動。
“星,你可以叫我星。”彬星將注意力轉(zhuǎn)到舒兒對他的稱呼。
“呃…嗯。好的,彬星先……”“嗯哼!”舒兒還沒說完,彬星就發(fā)出不滿的聲響。
“星,那…那樣可以嗎?”舒兒柔聲喚著彬星的名字。在那一瞬間,彬星呆著了,忘了冰月責(zé)問他的不愉快,只懂得看著舒兒。他發(fā)覺,只要看著舒兒,他能忘記許多不快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