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辨脺I有些猶豫地叫著舒兒。
“婷淚!”舒兒跑上岸,緊緊地抱著婷淚,深怕婷淚從她眼前消失。淚水佈滿眼眶,只要想起母親在她面前被殺死而她卻無能爲力,呆呆地看著,她就無法原諒自己。
“我……”婷淚整個人都不知所措地任由舒兒抱著,沒有掙扎,也沒有抗拒。
“……”舒兒只顧著哭,完全沒有注意到婷淚一臉錯愕、呆然的模樣。婷淚只能這樣看著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兩人就這樣維持的姿態,動也不動。
“小婷,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許久後,舒兒疼愛的眼神,沒有先前的迷惑,只有那抹肯定的光芒。
“呃嗯,姐姐……”婷淚低聲重複那個她不曾熟悉過的詞句。
“能相認就好了?!比釤熆粗齻?,緩緩地說道。
“柔煙姨,謝謝你。”婷淚對著柔煙道謝,謝謝她替他們做的一切。
“舒兒,小婷,你們現在打算怎樣?”柔煙問道,因爲泰路的關係,冰雪一族的族民怨恨舒兒和婷淚。倘若他們想繼續留在這兒的話,她還是可以幫他們的。
“不知道……”舒兒輕垂下頭,放開婷淚,顯然又想起了泰路、坦雅和其他人的事。
“對不起?!辨脺I看到舒兒會那麼沮喪,都是因爲她的緣故。如果她沒有出現,舒兒還可以很幸福地生活在那個村莊。
“小婷,你爲什麼道歉?”舒兒不明所以地看著婷淚。
“因爲……”婷淚正要解釋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你們要不要跟我們走?”冰月淡淡的問道,這兩天她纔有時間放鬆心情,回想起那時拉著婷淚的手時,手鐲發出的淡藍色光芒。她事後有尋問彬星,他也說額飾散發出極爲灼熱的熱能。
“跟你們走?”婷淚不甚明白冰月的話是什麼意思。
“跟著我們到帝國去。”冰月解釋道。
“帝國?你們要帶舒兒和小婷離開雪封之地嗎?”柔煙緊張地問道,萬一他們遇到危險,那怎麼辦?
“是的?!北曼c頭,承認柔煙的話是正確的。
“舒兒,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北蛐强粗鎯海仙捻又虚W爍著命爲真誠的光芒。舒兒臉微紅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彬星的眼睛。
“爲什麼要帶我們走?”婷淚保護似的將舒兒護在身後,警惕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打轉。
“因爲你們是你們?!北抡f得很玄,讓人很難明白。
“好,我們跟你們走。不過,我們是不會幫你們做任何的事情的。”婷淚答應了冰月提出的建議,但也開了一個條件。
“可以。”冰月點頭,轉頭看向幽冥,見後者也點頭同意,纔開口說道。
“你們幾時出發?”柔煙知道婷淚做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雖然不捨,但到帝國去,好過他們留在這個地方。
“明天。”這次是由幽冥開口回答。
柔煙對著衆人點頭,然後便消失在衆人眼前,去幫舒兒和婷淚準備路上的所需品。幽冥原想和冰月獨自相處,但礙眼的彬星卻拉著他的冰月走了,讓他氣得七竅冒煙。等等!他的…冰月什麼時候變成他的了?不過,他很喜歡這個字眼,他的,他的冰月。
“婷淚,舒兒,我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冰月和彬星攔下正要離開的舒兒、婷淚。
“有事嗎?”婷淚冷冷地問道。
“我們會希望你跟我們一起走是有原因的?!北聦⒃唾愵D、墨厥兩人說過的話重新再說一次。冰月原本不想告訴舒兒的,但不知爲何,彬星十分地堅持,不肯退讓。
“你的意思是…你們是神族,不是人,對嗎?”婷淚重複冰月說的話。
“是的。”冰月和彬星互望一眼,才同時點頭說道。
“那天你們看到我那銀色頭髮的樣子,就是我原本的模樣?,F在的,只是用魔法變裝而已?!北蛐菬o奈地說道。
“那你不是應該很厲害嗎?”婷淚顯然還是不相信冰月和彬星的說辭。
“並沒有,自從來到神眷大陸,我和星的能力多少都有些受到影響?!北麓鸬?。來到神眷大陸後,她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只有在月圓之夜方能施展魔法。也幸好她有習武的習慣,否則就糟糕了。
而最近這幾天,彬星才發現自己的魔法大不如前,以前就算施展四個十六階魔法也不見累。但現在呢?只是使用了一個十六階的魔法,他就覺得疲憊,真的很奇怪。
“你們認定我會幫你們嗎?”婷淚冷漠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前幾天進攻冰雪一族的就是魔族。”冰月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提起幾天前在村莊的事情。婷淚倒是沒什麼,不過舒兒卻是一臉驚訝的神情。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舒兒突然拉著冰月和彬星的手,急促地問道。
“是的?!北麓鸬溃蛐俏⑽⒌貍冗^頭,不敢直視舒兒的眼睛。
“小婷,可不可以幫他們?”舒兒轉過身,對著婷淚說。不管族人如何對她,她都不會在乎,她只是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而已。
“……”婷淚沒有作聲,沉默地看著舒兒緊張、擔心的眸子?!翱梢?,但是,你不可以再見他們。”婷淚無奈地答應舒兒,同時提出舒兒認爲是無理的要求。
“可是……”舒兒還想說些什麼,顯然,婷淚是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的,“你必須答應我。”婷淚堅持的聲音,讓她看起來比較像是姐姐,舒兒是妹妹。
“好,我答應你?!背它c頭以外,舒兒沒有其他的選擇。
“嗯,我會幫助你們的?!辨脺I在舒兒答應了她的要求後,纔給予冰月、彬星承諾。
“我們先走了?!辨脺I拉著舒兒從冰月和彬星的眼前消失了。在他們走後,冰月二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爲婷淚的冷漠,對他人無情,實在很難說服她。幸好有舒兒在,當初彬星決定要告訴舒兒時,幸虧她沒有拒絕,否則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月,我不是因爲婷淚的關係,才決定告訴舒兒的。”看見冰月那讚賞的目光,彬星自然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他不想利用舒兒,他只想看到她的笑容。
“你很在乎她。”冰月對著彬星說,認真地看著他。
“或許是吧!那你呢?你也很在乎那個臭小子??!”彬星白了冰月一眼,並不在意冰月的說辭。
“臭小子?”冰月不甚明白地望著彬星。
“我說的是幽冥,幽冥?!北蛐侵徊顩]昏倒,冰月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遲鈍,聽不懂他的暗喻。
“幽冥…會嗎?不是和平常一樣,沒什麼特別。”冰月沒有這樣的知覺,只是認爲幽冥爲人很好,就和他多說幾句而已。
“對,對,沒有什麼特別?!北蛐且膊缓捅聽巿?,無奈地重複冰月的話。
“真的是這樣而已…不是嗎?”冰月聽到彬星說話的語氣,原本堅持的心也變得混亂,不甚確定。